木匣,委託消息
買了幾本陣書和一件新裘衣後,許春娘離開了浮玉城,踏上了返回章尾山的路。
算起來,自上次離開章尾山,距今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這大半年的時間裡,她找到了適合自己的路,賺到了不少仙晶,還用賺來的仙晶提升了修爲,算是徹底在宗動天站穩了腳跟。
回去的路上,許春娘取出得自委託大殿的玉鑑,分出一縷神識探入其中。
這枚玉鑑裡,詳細地記錄了她所發佈的委託,和所有接取了委託的委託獵手,以及他們的相關敘錄。
從玉鑑中不難看出,在許春娘閉關的這幾個月裡,有不少委託獵手接取了這份委託,但迄今爲止,委託依然是未完成的狀態。
還有不少接取了委託的委託獵手私底下傳訊給她,向她打探更多有關小橘子的消息。
許春娘只粗略掃了一眼,便看向下一條委託,至於那些問詢,她自然不會一一回復。
在委託大殿裡,許春娘一共發佈了兩條委託,其一是尋人,其二是打探消息。
她眼下正準備查看的,是第二條。
與第一條委託相比,第二條委託就顯得熱鬧多了,玉鑑顯示,在她閉關的這段時間裡,收到了足足數百條傳訊。
看到這麼多條傳訊,許春娘也有些振奮,這麼多消息,總能找到一些有用的吧?
隨意翻看了其中幾條後,她很快冷靜了下來。
這些訊息的主人大多聲稱,他們曾在某時某地看到或聽說過小橘子這號人,可她只是多追問了幾句,這些人就前言不搭後語,破綻百出。
這數百條傳訊,其中大部分,居然都是假消息!
另外一部分,則是模棱兩可,說得極其含糊。
還有一些人,直言自己手中掌握着小橘子的確切消息,卻坐地起價,要求三倍的報酬。
許春娘不悅地捏緊了玉鑑,冷冷地盯着最上方几條叫囂着讓她加價的訊息,稍一思量便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諸如打探消息此類的委託,不像是求寶或是尋人那樣,非得將寶物奉上,或是將人找到纔算完成委託,只需說上幾句話,就算是提供了消息。
是以,不少委託獵手哪怕一無所知,也會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在接取委託後編造一些莫須有的事件,試圖騙取報酬。
不過這樣做也並非沒有風險,一旦被僱主識破,拆穿了他們的謊言,就會影響到這些委託獵手的信譽度。
信譽度一旦降低,這些人後續再想接取委託,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這種自損前途的事,往往只有極度缺錢的委託獵手,和一些剛入行不久的新人,纔會這麼做,大部分委託獵手,是不會爲了眼前的一點小利傷及信譽的。
許春娘一一檢舉了這些人後,乾脆將玉鑑收起,眼不見心不煩。
短時間內,恐怕是得不到與小橘子有關的消息了。
經過兩個時辰的疾行後,遠山的輪廓逐漸變得清晰,凜冽而熟悉的寒氣撲面而來,章尾山到了。
一道豪爽的笑聲突兀響起,驚得附近山丘上的積雪簌簌而落,龔老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中。
他眼神落到許春孃的身上,笑容戛然而止,神色變得驚疑不定,“許丫頭,你這修爲,怎麼這麼快就到人仙中境了?
還是說你身上帶着某種仙器,顯示出來的修爲,並非是你的真實修爲?”
許春娘被龔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乾咳一聲道。
“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這幾個月,我閉關修行去了,修爲也就提升了這麼一點。”
龔老看着許春娘比出的手勢,用力地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氣。
“你該不會是故意找老頭子我尋樂子吧?就算你在昇仙臺中修煉,一日千里,但是從人仙初境突破到人仙中境。所需要的仙晶是實打實的,十萬吶!”
看着龔老一副呼吸不暢的樣子,許春娘沒告訴他,自己吸收了足足十五萬仙晶,才突破到人仙中境。
她心情不錯地道,“你知道的,我在鬥場到目前爲止還沒輸過,很是賺了一些仙晶,當然,這些只是添頭,我每次比鬥都會下注,下注贏來的錢纔是大頭。”
龔老想到許春娘在鬥場中的勝率,忽然就理解了,默默的將手從胸口拿了下來。
“也是,你在鬥場中打了二三十場了,如果每場比鬥都下注的話,確實能贏不少仙晶,只是你這麼快就將修爲突破到了人仙中境,會不會太招搖了?
畢竟從你飛昇仙界到現在,也不過一年時間而已!”
想到這裡,龔老的心情十分複雜。
想當初他剛飛昇的時候,花了許多歲月纔將修爲從人仙初境提升到人仙中境,中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簡直不堪回首。
而許春娘,他是看着她來章尾山的,這才一年時間,她不僅在鬥場中混得風生水起,闖出了偌大的名頭,還將修爲提升了一個小境界。
蒼天啊,他們生活的,是同一片宗動天嗎?
許春娘淡淡一笑,眨了眨眼睛。
“除了龔老,其他人又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飛昇的,只要龔老不說,其他人從何而知?
若是有人質疑我的修爲,我可以託詞說,我的修爲在進入鬥場之前,本就離突破不遠。”
當然,她的身份令牌中也記載着飛昇的時間,只是哪怕是看管仙脈的守衛,也無權查看此類消息。
龔老幹瞪眼,忽覺自己無話可說了,看來許丫頭在閉關前,就已經想好這一切了吧。
“行,既然你自己有主意,那我就不說什麼了,鬥場那邊的反應,和你之前預料的差不多。
你休戰的消息剛傳出的時候,很是引發了一些人的不滿,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少,他們都在等待你重回鬥場的那一日。”
許春娘輕輕一笑,“我一共申請了五個月的休戰期,眼下還有一個月呢,我打算在章尾山待上一個月,再回鬥場。”
龔老不假思索地道,“估摸着你一回去,鬥場那邊就得給你安排比鬥了,到時候我與你同去!”
“行,那就先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