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張燊剛剛創業失敗那會兒，他可能還會猶豫一下。
“好。就按你說的去辦。”
張燊抽出紙巾擦了一下嘴，道：“經紀公司的事，你去跑。跑下來之後聯繫我，然後我就是你的簽約藝人了。”
“咳咳……”
白競民差點被嗆着，他努力把嘴裡的食物嚥下去，感覺噎的有些難受，趕緊端起豆漿，一口氣喝光才感覺不好喝，忘記加糖。
他顧不得回味，吃驚的望着張燊，道：“燊哥，你就這麼信任我？”
“我不信任你。”
張燊把紙巾捏在手裡，來回摺疊把玩，他平視着白競民，微微一笑，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創業經歷，我之所以被人坑了兩次，都是因爲我太相信別人。”
“那你怎麼……”
白競民尷尬之餘，心裡的不安反倒平息了下來。
有那麼一瞬，他還在猶豫，應不應該演一下，演出一副士爲知己者死的情緒。
聽說張燊不信任自己，白競民有過尷尬，有過失落，更多的，確實放鬆。
這個世界很現實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張燊要是真說他有多信任自己，白競民反倒要懷疑張燊是不是挖了什麼坑準備把他埋掉。
“我已經這樣了。”
張燊像是在說一個無關之人似的，他淡淡一笑，道：“你覺得，我還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白競民仔細一想，發現張燊說的很有道理。
兩次創業失敗，得罪了好幾位創投圈的大佬。
信用破產，身上揹負着高達十億的鉅額債務，被法院限制消費。
沒房、沒車、沒存款、沒女友、沒有一份穩定工作。
除了是個人，還活着，張燊幾乎一無所有。
可能正是因爲已經一無所有，所以纔會不怕失去吧？
“燊哥，說一千，不如做一件！”
白競民猛的起身，道：“你儘管看着，我絕不會讓你後悔今天你做的決定！”
“希望吧。”
張燊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爲白競民的舉動有所動容。
他微微偏了偏視線，看了一眼系統儲物欄裡新抽到的一個道具，若有所思。
【神秘大股東卡】：通過一家離岸公司投資一家公司，併成爲其控股大股東，實際掌控者。注：該公司實際資本不得超過一千萬。
沒有被騙過的人，或許會認爲人性本善，世上總是好人多。
張燊不會試圖改變這些人的觀念，他只是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白競民的方案不錯，的確可以解決張燊目前的一些麻煩。
只是，如果真的全盤按照白競民的方案去做，而又沒有人能監管白競民。
公司初創倒還好說，一旦公司賬戶上的資金開始充沛。
很難說，白競民會做出什麼選擇。
與其拼死拼活的去努力，還不如趴在張燊身上吸血，什麼都不用做，就能拿走張燊所有收益的5%，還有什麼不勞而獲的途徑能有這麼舒服？
如果不是抽到了這個道具，哪怕張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也絕不會輕易同意白競民的方案，把自己的經紀合約交到白競民的手上。
因爲這個道具的出現，張燊才決定放手讓白競民去做。
如果白競民沒有什麼歪心思，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張燊也懶得去掀開底牌。
一旦事有不諧，人心叵測，張燊也不介意掀開底牌，告訴白競民：你大爺，終究還是你大爺。
離開素食店，白競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匆匆告別張燊，張羅着找代理辦公司的事。
張燊則騎着共享單車，轉乘地鐵。
就在張燊上了地鐵之後，遇到了一點小麻煩。
四個看起來學生模樣的少年男女原本坐在張燊對面，兩個女生的手機鏡頭偷偷對着張燊，暗自拍了好幾張照。
其中一個男生髮現之後，說了兩個女生幾句。
兩個女生不忿，低着頭在手機上不停打字，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其中一個女生突然擡頭仔細的看了張燊兩眼，驚叫道：“你是張燊吧？”
女生的這句話，像是一道驚雷，頓時引起了車廂裡許多人的注意。
“咦？他看起來好眼熟哎！”
“看起來真的挺帥的！”
“聽說是整容整出來的。”
“那又怎麼樣，這麼帥就算是整的，我也願意……”
“嗤……你倒是願意，你有沒有問過別人願不願意？”
議論聲越來越大，坐在張燊對面的兩個女生反應很快，從書包裡摸出筆和本子，直接遞到他的面前，道：“張燊，請幫我籤個名吧！”
籤……簽名？
你們是認真的嗎？
張燊呆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有粉絲了！
系統界面早就提示過，張燊已經是十一級藝人，有兩百萬粉絲。
這一點，演員認證中心也早就已經確認過。
可紙面上的數字畢竟不能代替真正的人，直到活生生的粉絲出現在張燊面前，他才確信，自己真的是個有粉絲的人。
張燊有些機械的接過紙筆，在本子上寫了一句：“願世間美好與你環環相扣，張燊！”
因爲是無意識的操作，張燊順手就用左手寫了上去。
“哇……張燊，你的字好好看哦！沒想到你人長的帥，字也寫的這麼好看！我可以跟你合個影嗎？”
張燊木然的點點頭，任由兩個女生湊到自己旁邊，端起手機，就是一通咔嚓。
可能是張燊太過配合的關係，其他羣衆還沒見過這麼接地氣的明星，頓時一窩蜂的涌過來，都要求合影、簽名。
張燊這時候反應過來，見勢不對，趕緊動了起來，往人縫裡一鑽，趁着地鐵到站，也不管有沒有到達目的地，趕緊先下車再說。
因爲在地鐵上造成了騷動，張燊不敢繼續再坐下去，趕緊出站，重新掃了一輛共享單車，一路騎，一路找，總算是找了一家藥店，先買了幾副口罩應急。
有口罩遮擋，張燊又穿的不算顯眼，雖然看起來還是玉樹臨風瀟灑不羣，至少已經安全了許多。
即便如此，張燊還是一直騎到下一個地鐵站，這才重新搭乘地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