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室內，幾臺計算機微微響着硬盤“滋滋”運轉的聲音。
聽聲音，就知道機械硬盤已經相當老化，不知道哪天就要啓動不起來，實際上這些計算機已經維護過幾輪，更換了幾次硬盤和其他零件。
範北來到放着電臺的桌子前坐下，和上次一樣，他先打開旁邊計算機系統裡的錄音模塊。
然後再聯繫銅堡的人，花了一些時間後，終於聯繫上一個接線員。
然而得到的消息並不好。
“不好意思，範先生，郎會長清理異潮後，正在閉關修煉，不讓任何人打擾他。”
什麼閉關修煉，我看是閉門氪金……
他下意識打開“好人”系統頁，上面浮現的系統日誌，印證了他的想法。
“郎生完成任務一，提交一顆精神之核，獎勵10點精神力，上繳200點。”
這樣的日誌條目還有不少，而且穩定增長之中。
範北於是放棄與郎生的對話，有着前世經驗的他，十分清楚重度氪金玩家的狂熱，更不用說這是現實世界。
但他並沒有立刻中斷對話，而是繼續問道：
“請問你們那裡對精神之核的收購價是多少？”
“哦，範先生，一般來說，要按照大小和品相來定，我們有專門的測量儀器。上品150標準銀幣以上；中品是100-150；下品最多100個銀幣。當然這些價格都是浮動的，會根據市場需要來調整的，不過隨着邪潮消退，供應減少，需求增加，總體看漲。”
“你能不能說得仔細一點，比如說1點精神力的精神之核，價值多少？”範北追問道。
“呃，範先生真是個懂行人。只是價格不是這樣算的，還要考慮到結合配方吸收的難易度，容易吸收的就非常貴，難以吸收的都沒人買……”對面的人爲難道，“真要硬給一個價格的話，大概就是1點精神力對應1個銀幣，這只是指普通吸收難度。”
果然昂貴，要知道白銀商會給四星級酒店大廚定的工資標準，是30銀幣一個月。
一個下品精神之核，就要對方兩三個月的工資。
中斷通訊後，他掏出何大廚剛剛給的布袋和便籤。
布袋裡大概有20個精神之核，大小不一，但最小的也有一個紅棗大。其實他明白，太小的，何大廚是打不出來的，早就化成青煙消失了。
同樣是兩天多的辛苦，他看過大白的系統日誌，至少吃了300多個……
差距之大，可見一般。
只要不蠢不懶，只靠着升級加點這一個系統模塊，大白就能遠遠超過很多人。
這20多個精神之核，他收納進《系統之父》，查看一下，最後是1435點精神力。
按照剛纔得到的消息，只有1400多銀幣。
何大廚是高級工，普通僕人就按三分之一工資來算，一個月10枚銀幣，1400多銀幣，勉強夠一個僕人12年的工資水準。
等等，他記起來，白銀商會的僕人，是可以分期付款，首期支付一年工資，以後再每月支付。
這意味着他可以先買12個，然後利用他們一年創造的價值，去支付後期的費用。
他看了一下便籤紙上的人名，只有9個人。
難怪何大廚會提出那樣的請求，看來不僅不過分，還十分合理。
人老成精，這多出來的錢，看來是作爲自己的手續費。
不過自己怎麼會貪圖這點小便宜？
他搖搖頭，然後開始聯繫白銀商會的人。
…………
中午吃飯的時候，範北將聯繫後的結果通知給何大廚。
“老伯，消息很好，名單上的9個人，我已經向白銀商會的人預定下來，先僱傭一年，費用還有多餘的，這是剩下的精神之核，您收回去。”他在餐桌前坐着，將那個布袋交還給何大廚。
“謝謝，謝謝，真是多謝範先生。”何大廚沒有推來讓去，雙手接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正在埋頭吃飯的大白，此時突然叫了兩聲。
聽在範北耳裡，就是這樣的聲音：
“小白，你怎麼又有精神了？”
“滾！”
咦，自己似乎聽到了小白的聲音？而且並沒有以往的頭疼。
範北想了想，應該是兩天瘋狂氪金修煉的成果。
沒想到意識世界裡，只是擴大到一畝大小的海島，就能無傷聆聽到小白的聲音。
這應該有兩個原因：一是它果然很弱；二是雙方距離很近，而且是現實距離。
啊，變強的感覺真好。
範北心情十分舒爽，胃口都變得很好，一口氣吃了三大碗米飯。
吃完後，他在客廳裡停留了一陣，對着大白故意說道：
“我吃飯前，剛纔似乎聽到小白叫你滾？怎麼回事，你們可要好好相處。”
大白一邊撥弄着風車，一邊委屈地叫喚：
“我好心好意地關心它，它卻罵我，主人你要爲我做主啊。”
這時，鐵球之中傳出聲音。
“愚蠢的凡人，你不要聽這條傻狗的無禮之言。它總是不分尊卑，本尊當然要訓斥於它。”
範北聞言，一陣迷惑。
少頃，他突然發現自己好像誤會了什麼，現在這個聲音分明就是普通的說話聲。
他疑惑道：“那，那個，小白你不是說過，你這樣高貴的存在，不能和我直接交流的麼？”
鐵球震動道：“本尊現在力量有所恢復，當然可以模仿你們這些低等生命說話，這簡直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如此簡單的語言，沒有意識的嬰兒都能學會，何況本尊這樣高貴智慧的存在。”
原來如此，不是自己變強的原因，而是小白變強的原因。
範北明白原因後，油然生出一股危機感。
他想了想儲備中的數萬精神力，不知道能不能對付現在的小白？
《系統之父》能用淨化，消滅邪靈，只是小白的精神本質太高，對付它，是隻需要消耗精神力，還是要考慮對方的精神強度？
雖然自己不到青銅級，但這本書的神秘程度之高，無可測度。
淨化技能是它放出來的，應該只需要考慮淨化所需的精神力數量，而不需要考慮精神強度這個指標。
再聯想到金針和豆腐的比喻，他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自己能做到一件事，似乎很快就能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