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安做過許多腦袋發熱的事情,比如說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一定要好好鍛鍊,當時買了啞鈴,買回來了沒用幾次就吃灰了,想着一定要調整一下飲食,不能再胖下去,現在櫃子裡面還放着三大包麥片沒有拆,IPAD最開始買回來是爲了學習的,現在純粹就是一個玩具,除開這一些類似的還有許多許多。
然而想要變強不是一時頭腦發熱……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是不是頭腦發熱,反正現在魏家安對變強無比期待。薇拉迷上了漫畫,偏偏死鴨子嘴硬,不過好歹還是給了一個建議,他真去翻對方留下的鎧甲。
原來沒有那方面的想法,等到翻出來,魏家安才發現那一身鎧甲有一點不對勁。不是吧,難道鎧甲也有男女之分,鎧甲的胸前那一整塊向前凸出的金屬擋板、護胸甲是這麼一回事?只是猶豫片刻,想一想也沒有大不了的,印象中許多遊戲裡面男性穿的鎧甲也是那個樣子。
粗狂彪悍的鎧甲無所謂,精美華麗的鎧甲無所謂,鎧甲哪有那麼多講究,只要不是流沙法袍那一種就好了。光頭人類男穿流沙法袍,戴復活節兔耳朵,那可真是太辣眼睛了。
本來以爲薇拉的任務再簡單不過,只要穿上那一套鎧甲,再揮舞斧頭一百下。等到真的穿上那一套鎧甲,拿上那一把斧頭,魏家安才發現問題所在,這一套鎧甲怕不是有一百多斤,反正比揹着妹妹更重,還有那一把斧頭,兩隻手起來都感覺吃力。明明,很清楚地記得剛剛遇到薇拉,她就穿着那麼一身,看不出任何不便,行動自如。
好幾次,他想要放棄的。原來感覺很了不起的帝國騎士,現在印象分越來越差了,以後莫不是要變成一個死宅女,唯獨見不得趴在牀上玩IPAD看漫畫的薇拉揮手說什麼完成不了就算了,魏家安咬牙堅持了下去。然後星期六早上他躺在牀上,不想起牀,真的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走路舉手都難,走一步顫一下,扶着牆走,好不容易洗漱完畢,眼見薇拉出門把早餐帶回來,一碗三兩米粉,魏家安真心感謝。作爲報答,其實本人不願意的,往後他每天要負責幫對方把食物打包回來,那是後話。
“笑,你再笑一下。”
“不笑,我不笑,我完全沒有笑。”
“想笑就笑吧,別撇壞了傷身體,沒事的,誰讓我是你哥。”
“噗——我說,哥,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做到,也不嫌麻煩,妹妹在星期六下課後趕過來了。
有時候真的不想說,真的想不通,平時那麼關心照顧她,眼見哥哥狼狽的樣子,不知道關心照顧就罷了,反而在旁邊笑,還是笑得前俯後仰那一種,魏家安幽怨看着妹妹,好感減一,沒得商量。
“好好好,哥,你休息,等一下我來做菜。”魏佳佳說,她到底還是有那麼一點良心,沒有良心全部都被狗吃了。
“別,不用你來做菜,不麻煩你,我們晚上點外賣。”雖然妹妹誠心誠意,魏家安實在不敢。少女的確是有那麼一兩個菜拿得出手,大部分情況下慘不忍睹,讓人不敢恭維,不是太鹹就是太淡,要不就是撒鹽時抖一下,要不就是生抽倒多了一點,油不要錢這種事情就不提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魏佳佳當時大叫起來。
魏家安也不客氣,自己這妹妹最擅長給點陽光就燦爛,順杆子往上爬,他說道:“我就是嫌棄你。”
“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義了,我要欺負你了。”魏佳佳冷笑起來。
過度鍛鍊,渾身都痛,還不知道需要幾天可以好,魏家安實在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妹妹出手,最多做一點閃避動作。
最後魏家安裹着被子,躺在地鋪上動彈不得。妹妹走下地鋪,頭髮有點亂,撥撥劉海,把散亂的髮絲別到耳後,稍微整理一下,再整一整領子,拍打一下衣襬,看一眼自己哥哥,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掩飾不住,那麼多年來難得有一次機會呀,承蒙款待了。
一對笨蛋兄妹,這一邊眼見兩個人在地鋪上滾來滾去,折騰好久結束,薇拉再次發出感想。
魏佳佳嚷嚷着一定要看看把自己哥哥折騰成那麼一副模樣的裝備,嘗試着舉起那一把斧頭,雙手提都提不出來,最後只能放棄。魏家安在旁邊看着,他也不敢笑,生怕又被妹妹折騰,現在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哥,你幫我問一下薇拉姐,怎麼樣了?我不想哥哥還年輕貌美,我就已經人老珠黃了。”
那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忘記,這一些天每天想着。尤其是今天,突然發現兩個人差距變得好大,雖然力氣本來就差距很大。不好意思直接問薇拉,畢竟大家不熟,魏佳佳只敢找自己哥哥。至於有一些形容詞用得不恰當,她的語文成績實在不怎麼樣,事實上別科成績也都不怎麼樣,也可能是有意爲之。
魏家安找機會問了一下薇拉,最後得到的結果並不是太理想。妹妹並沒有成爲戰士的天賦,或許可以做一個法師,成爲傳奇法師自然什麼都不是問題。可是她不太擅長教別人,沒有作爲老師的天賦,只能準備一些基礎的法術知識,那個需要一點時間。到時候看妹妹有沒有天賦,學得會就學,學不會也沒有辦法。
“我看那些電視、電影或者什麼作品當中,不是都有那麼一種契約,兩個契約人共享壽命,所以說……”魏家安這麼問過一次。
“怎麼可能存在那麼了不起的契約……應該也是有的,反正我不知道,我是會不少法術,但不是傳統的法師,我討厭看書。反正在帝國有不少人,他們選擇獨身,不是他們找不到,而是他們很強,衰老速度會很慢,不想找一個普通女人作爲伴侶。生離死別總是最讓人痛苦的,活着的那一個痛苦。”薇拉搖頭。
魏家安把這麼一個結果告訴了妹妹,他有些擔心,妹妹卻完全不擔心,她興奮得無以復加:“沒事,我的運氣一向來很好,我肯定是有天賦的,而且一定是頂尖那一種。又不像是你,哥,從小到大,抽獎你中過嗎?玩了那麼多年,現在還沒有船齊霸業。”
“我的運氣也很不錯的,否則憑什麼遇見薇拉,我只是不喜歡撈船罷了,太累了。”魏家安辯解。兩個人都在玩同一款手遊,哥哥是真喜歡,妹妹只是因爲哥哥喜歡,偏偏哥哥玩了那麼久收集率卡主了,妹妹三兩下畢業,除開那一些絕版的東西。
“要不要我幫你撈船?”魏佳佳說。
“好啊。”魏家安立刻同意了。
魏佳佳卻反悔了,事實上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那個準備,就是隨便說說,她不客氣說道:“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自己的老婆自己撈。”
“薇拉,薇拉姐。”魏佳佳望向趴在牀上的薇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親姐姐了,異父異母的親姐姐。
“嗯。”
“只狼,今天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