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國。你不是人。她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啊……”門外,我聽見我媽的嘶吼。
耳朵裡又是傳來了瓶瓶罐罐摔碎的聲音,:“你的親生女兒?又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和我有什麼關係。葉秋雨,我已經忍了你整整六年了。這些年,我已經拿到了我想要的。你,可以滾一邊去了。”
沈建國這才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他終於承認了,不用再帶着他的面具來生活了。
“沈建國,你……你跟我在一起,原來不是爲了愛我。呵呵……”我幾乎能聽見我媽心碎的聲音,假釋當初沒有沈建國,或許我媽也不會在這些年過得那麼瀟灑吧。“你也不照照鏡子。我當初和你在一起,還不是看上你的錢。可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女兒也很合我的心意。嘿嘿,所以我就索性把你娶了過來。”
“原來五年前,晚清說的都是真的。沈建國,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要和你拼了……”我聽着我媽的怒吼,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闖了進去,看見我媽正拿着一塊碎掉的瓷片,要殺沈建國。
在決定進去之前,我很清楚,我進去了之後是什麼後果。我和我媽兩個女人,真要和沈建國鬧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落入沈建國的手中,被他侮辱。
我沒有懷過任何僥倖的心態,指望着每一次都有人來救我。
可葉秋雨,是我的母親,是在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就算她有再多的不是,我也不應該棄之不理。我做不到。
我揹着不孝的名義,離家出走五年,我討厭我媽,可討厭終歸是討厭,我做不到見死不救。
“沈建國。夠了。你放開我媽。”我衝進去,就朝着沈建國大吼。
“沈晚清?嘿嘿,你終於回來了啊。葉秋雨,看見沒。這纔是你的好女兒。”
沈建國鬆開我媽,把她推到我這裡。“晚清……”我媽想對我說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她的目光裡滿是懺悔,懺悔她當年不該那樣對我。
“沈晚清,我終於等到你來找我了。”
“沈建國,你到底想要怎樣?”
“我要怎樣,你還不明白嗎?”他走過來,推開了我媽,把我拉了過去,:“當初和你媽結婚,說到底就是爲了你這個小賤人。你說我想幹嘛?”
“沈建國,我和你拼了。”我媽從冰箱裡拿出一瓶酒,就想要朝着沈建國的腦袋砸過去,可惜被沈建國發現了,他的手掃開了我媽手中的酒瓶,我媽也是不自量力。就憑她,怎麼打得過牛高馬大的沈建國呢?
“媽。你這是在做什麼?”我過來的阻止,沈建國就抽出他褲子上的皮帶,朝着我媽扇了過去,在我媽身上打了好幾下。我媽疼的一直哭。“坐什麼?難道你看不見嗎?你媽犯賤。”沈建國說着又朝着我媽打。
我在後面找來了一根鐵棍,朝着沈建國的後腦勺打了過去,倒在地上,鮮血染紅了他的後腦勺。
“媽。我們走……”我走過去扶起我媽,沈建國並沒有完全昏迷,看到我帶着我媽走,拿着手上的皮帶,像個瘋子一樣。又要來打我們,嘴裡面還一直喊着,:“賤人。今天你們誰都走不了……”
他從背後用手抓着我媽的頭髮,我媽疼的一直叫,;“晚清,去找阿文回來……去找阿文……別管我。”我媽推開我,我想她是不想我受到傷害。
那一刻,我忽然有點感動。
那麼久以來,我都覺得我媽根本就不愛我,在她的世界裡,似乎只有男人,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在生理上滿足她的女人。而這種女人往往是悲哀的。就比如,我媽。葉秋雨。
我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走上前去就拿起瓶子朝着沈建國狠狠的打了過去,拉着我媽,十萬火急的離開了房間。把沈建國關在了房間裡面。
和我媽逃出那裡的時候,我媽哭了,哭着對我說,晚清。是媽對不起你。是媽對不起你……
“別說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我哥剛好給我電話,:“妹妹。你在哪?回家了沒有?”
“哥。你回來看看你爸死了沒有吧。”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再看我媽的時候,我媽已經不是很正常了,她一直在說着,:“晚清。是媽媽對不起你……”
我找了abby,暫時讓我媽住在abby家裡。這才急急忙忙的趕回家,阿玉還在等着我。一路上,我的腦海,都還在想着沈建國的事情。
“這麼晚纔回來?去哪了?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出去嗎?”楚雲天坐在沙發上,手指上夾着的煙已經燃燒了一大半,想必是已經等我很久了。阿玉站在他旁邊,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
“難道我家裡出了事情,我連回家一下都不行嗎?”我沒好氣的回答,正在氣頭上。
“呵呵。什麼事情要那麼急着回去?”
“我很累。不想和你解釋。”
我走進去,就要上樓洗澡。
最近的事情,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就是個鐵人,我想也會有被打倒的一天。
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傾訴,該找誰傾瀉。有時候,我甚至犯賤的會去想金世城,他要是在,或許我還可以有一個說話的人。陣宏引扛。
沈建國是瘋子,我媽也是瘋子,而我,就是那個最大的瘋子。
“你就不和我解釋解釋嗎?”冰冷的聲音,在我耳邊再次響起,我的步伐停了下來,看向了阿玉,:“阿玉。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少奶奶。”
阿玉走後,楚雲天走到我面前,手裡拿着煙,在我面前抽了最後一口。
我看着他,嘆了一口氣,:“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不敢看他,我怕我會忍不住突然抱着他,撲在他懷裡哭,告訴他,我這些天,真的很難受。我的心,快痛死了。就像有千萬個碎片在絞着我的心,活生生的把我的心臟揉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