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那兩個男人,一人抱起一個,將馮家姐妹快速抱上車,迅速將車駛離現場。
“救命——”
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馮婉儀大叫大喊,下一刻,一把利刀對着她的臉.
“你再吵吵鬧鬧的話,我就劃花你的臉。”
男人凶神惡煞地恐嚇道,她立即噤聲。
“你們到底爲什麼要抓我們?”馮穎芝小心翼翼試探:“我們根本不認識你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我們本來只想抓她而已,是你自已撞上來的,之於爲什麼要抓你們,你就要問她做過什麼好事了。”
男人見她們不再吵,於是在旁邊坐下,翹起二郎腿道。
馮穎芝望向小妹,後者卻同樣一副不知情的樣子。
兩人對望了眼,心道,現在不管是否認錯人了,她們一定要自救。
於是,趁對方不注意時,馮穎芝偷偷拿着手機想要報警。
“你在打電話給誰!”
那男人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明明背對着她的,就在她撥通電話之際,卻猛地轉過身,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手機。
“想要報警?”看了下電話號碼,他冷笑,掛斷電話,隨手就甩了她一個耳光。
“告訴你別想玩花樣,否則,老子蹦了你。”說着,他轉身瞪着馮婉儀,“你的電話也交出來。”
在他的逼視下,馮婉儀不敢反抗地交出手機。
“我警告你們,知機地就別給我玩什麼花樣,惹火了老子,別怪我不客氣!”
捂着被打痛的臉頰,馮穎芝怒瞪了他一眼,卻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二十分鐘左右後,貨車來到一間廢棄的工廠門口。
“下車!”
停車後,男子把她們扯下車。
“進去!小姐,把她們帶來了。”
用力推她們進屋內,帶她們進來的男人,態度恭敬地向坐在那裡吃着花生的女人道。
被他們用力推進來,一個站不穩,馮穎芝狼狽地摔倒在地上,當她正要爬起身時,就聽到那女人開口。
“這女人是誰?”
“是這樣的,剛纔我們在抓她時,這八婆衝上來阻止,所以,我們就把她一起抓來了。”男人卑躬屈膝地解釋道。
馮穎芝好奇地擡起頭,看向那女人,總覺得這女人她在哪裡見過似的,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她是誰來,卻聽到身邊的小妹訝然的聲音。
“陳寶琳!你抓我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企圖!”
“爲什麼抓你?”
橫掃了兩人一眼,陳寶琳冷笑着。
“在你有膽對我做出那種事時,你就應該有覺悟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馮婉儀色厲內茬地道。
“你不知道?”陳寶琳嘲弄地挑高半邊眉頭,“你還想裝蒜?看來我不說清楚,你是死不冥目的。”
拍了拍手上的花生衣,她站起身,朝她步步迫近。
“那天在名人飯堂裡,你躲在廁所偷聽到我跟何以茜的對話,知道原來是我們合謀將你踢出公司,所以,你就懷恨在心,不但當時用水淋我們,之後,還將我的身份向公司的客戶告密,說我是黑社會,還將一些不堪入目的相片,送到公司高層,說我私生活淫亂,害得我被公司解僱,而且無法在這一行立足。”
彎下腰,一手捏高她的下巴,陳寶琳陰惻一笑。
“我也不得不稱讚你一句,你明知道我的身份,都敢來惹我,真是勇氣可嘉。”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你說的這些事,根本不是我做的,你別冤枉好人。”馮婉儀暗吞了口口水,強自鎮定地道。
“你不承認?”陳寶琳站起身,看着她的眼神有着玩味。
“事情不是我乾的,爲什麼要承認?”馮婉儀反問道:“正如你所說的,明知道你的背景,我還敢做那些事,不是自找死路嗎?”
陳寶琳摸着下巴,“你說得也對,如果你明知道激怒我的下場,還敢那樣做,我都不知說你膽大還是沒腦子了。”
“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我們可以走了?”馮婉儀立即道。
對上她充滿期盼及害怕的眼眸,陳寶琳爽快點頭。
“可以。”
聞言,馮婉儀立即扶起還坐在地上的大姐,轉身就要離開,但站在一旁的男人,卻上前攔截着她們的去路。
“你這是什麼意思?”馮婉儀轉頭瞪着陳寶琳。
“我話還未說完,你也太心急了。”陳寶琳雙手環胸,斜睨着她,戲謔的聲不改嘲弄的調子。
“沒錯,我是沒有證據證明是你乾的,不過,那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警察,一定要有證據才能動你。不論是不是你乾的,總之,這筆賬就算在你頭上。”
馮婉儀倒抽一口涼氣,她是玩真的,她不會放過她的。這個念頭在腦海閃過,她拉着馮穎芝的手往門口跑去。
“抓住她!別讓她們逃了。”
不用她說,守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很快就抓住兩人,將她們押到陳寶琳面前。
雙手被反剪在背後,整個人跪在地上,看上去極其狼狽,馮婉儀怒極,望向陳寶琳的眼神兇狠的像是要殺人一般。
“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又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到底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恨我?”
她自問沒有做過任何招人恨的事情,怎麼也想不透,爲何對方要一而再地對付她。
“你問我爲什麼?”陳寶琳搖着頭,神態囂張地道。
“看來,你真的完全沒有把我說過的話放在心上。我早就警告過你,範華是我喜歡的男人,我叫你別打他主意,可你呢,居然揹着我去勾搭他,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所以,我纔對你小懲大誡。誰知道你居然毫不悔改,還敢來招惹我,你有現在的下場,完全是你自找的。”
馮婉儀錯愕地瞪視着她,“我什麼時候勾搭過他?”
天地良心,如果她真的跟那男人有什麼姦情的話,她自認倒黴,問題在於,她沒有!
“到了現在,你還想狡辨?那天我明明看到你上了他的車——”
“等一下。”馮婉儀打斷她,“你是說那天的事?沒錯,那天因爲我忘記帶錢包,他剛巧看到我站在那裡等車,所以好心送我一程罷了,之後,我跟他都沒有再聯絡過了。”
“這麼說來,是我冤枉你了。”
陳寶琳嘟着嘴巴,一副難道是我錯了的表情,歪着腦袋想了想,然後,她咧嘴一笑道。
“那就沒辦法了,雖然我也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呢,就當作是你倒黴吧。既然他們這麼辛苦才把你們請來這裡,總不能就這樣放你們回去吧,否則,我會很沒面子的。”
看着陳寶琳笑裡藏刀的樣子,馮穎芝急中生智地問。
“如果你覺得沒辦法跟手下交代的話,那我可以交贖金,就當作請大家喝茶好嗎?”
“哦,那你打算打賞他們多少?”陳寶琳彷彿此時,才記起還有她存在似的,轉過頭笑咪咪地看着她。
馮穎芝伸出一隻手指,正想說一萬元,卻聽到她道。
“十萬元?太少了,你當我的兄弟是乞丐嗎。”
馮穎芝簡直要吐血了,十萬元還嫌少,真把她當冤大頭了,可現在落到人家手裡,她又能怎樣,只能低聲下氣地問。
“不知,陳小姐覺得多少錢算合適?”
“這是你對我們的心意,當然是你說了算,我又怎好意思開口向你要呢。”
馮穎芝皺着眉頭,在想開價多少才適合,卻聽到小妹說。
“姐,你不用理她,她只是在耍你的,就算你給再多的錢,她也不會放過我們的。”
“還是你瞭解我。”陳寶琳笑咪咪地笑睇了她一眼,然後,再對馮穎芝說。
“其實,我跟你無仇無怨地,我也不想這樣對你,但誰讓你是她大姐呢,你要怨的話,就怨她連累你了,押她們起來。”
“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被他們拖着走出工廠,馮穎芝急得大叫。
“我要送你們去一個好地方。”陳寶琳低笑幾聲,臉上表情益發奸邪,“一個對於男人來說是天堂,不過對於你們來說嘛,就難說了。”
見她一臉不解,她便說得明白些。
“我外公跟東南亞的蛇頭一向有交易,正好今晚有一批女孩要送過東南亞那邊,還差幾個像你們這樣有素質的,這下正好。”
“東南亞?你賣我們過去做什麼?”馮穎芝駭然道。
“當然是送你們過去當妓女了,難不成還讓你們去當公主麼。”陳寶琳哈然大笑地望着臉色灰白的兩人。***
幾小時後。
跟十幾個女人一起蹲在草地上,雙手被繩子反綁着,瞄了眼頭頂上那幾支槍,馮婉儀臉露悔疚之色。
“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連累了你,你罵我,打我吧。”
然而,馮穎芝卻像完全沒聽到她的話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她不由悲從中來。
“對不起,我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太遲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得罪了她,你就不會跟我一起賣過去......”
馮穎芝轉過頭,當看到她臉上的淚水時,顯得有些訝然,其實,她並不是故意不理睬她的,剛纔她是在觀察四周的環境,看看有沒有機會逃跑而已。
“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你做的?”她這句話含糊不清,但馮婉儀卻一下子便明白她想問什麼。
她低下頭,一副我做錯了的表情,見狀,馮穎芝不由輕嘆。
“她說得沒錯,你如果不是白癡就是連個死字怎麼寫也不知道。”
馮婉儀咬着嘴脣,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