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李蔓華哪裡還沉得住氣,立即衝出更衣室,對那兩個店員吼道。
“你這兩個賤人,膽敢在背後說我是非!我是小三又如何,誰叫關爺愛我愛得要死,你們不服氣的話,也可以對關爺投懷送抱呀,看他肯看不看你們一眼。
那個老女人都一把年紀了,除了爲關爺生了一個女兒外,還懂什麼!霸着屎坑不拉屎,哪天等我替關爺生一個兒子,看關爺不一腳踹開她,到時看你們誰還敢說我是小三......”
就在她口沫橫飛之時,吳綺麗卻悄然走進店內,也不知道她聽到多少,當她注意到店員的臉色有異,再聽到她們喊了句,“關太太。”她才知道闖禍了。
不過,當時,吳綺麗只是若無其事地輕輕掃視了她一眼,就當她不存在地走到貨架前挑衣服了,而她自然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事後,對於自己在時裝店的表現,她相當惱火,尤其最後,吳綺麗大方得體地登場,而她卻夾着尾巴走人,這一反差想起來,都讓人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於是,她暗下決心,一定要爭回這口氣。
很快地,機會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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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上星期,她聽到關卓雄說起,他們關家的祖屋剛剛裝修完,打算搬回去住。她聽到他的手下說起,那祖屋只有關太太才能住進去,於是,就一直在關卓雄耳邊吹枕頭風,要搬進去住。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住進去,吳綺麗就帶着人上門鬧事了。
聽李蔓華將跟吳綺麗之間的恩怨娓娓道來後,馮穎芝嘆了口氣,語重深長地道:“你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
聞言,李蔓華不解地擡眸望向她。
“你到底知不知道,關爺始終不肯答應跟吳綺麗離婚的原因?”張勁陽問。
“因爲,他不想分一半家當給她?”李蔓華猜測道:“還是因爲,他不想被人罵拋棄糟糠之妻?”
“有這個原因,不過,最主要的的因是他不敢。”他爽快揭開謎底。
“吳綺麗的外家,他父親,跟兄長都是當官的,而她嫁給卓雄時,他還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混混,他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除了本身的能力外,還有一半的原因,他的江山是跟她一起打下來的。
這些年來,她雖然已經退居幕後,不再插手幫派的事,不過,幫派裡有一半的人是她心腹,所以,就算關卓雄今天已經是江湖上無人不識的關爺,都要忌她三分,而你竟敢太歲頭上動土。”
馮穎芝笑眯眯地接着道:“雖然,你的所作所爲雖然莽撞了些,不過,也有一個好處,就是,令她覺得你不會是一個威脅,只要你肯安份守已的話,她也不會拿你怎樣。”
其實,這次的事,與其說吳綺麗因妒成恨,想要剷除李蔓華的話,不如說她只是給她一個下馬威吧。
否則,吳綺麗真有心對付李蔓華,找人給她一槍就好,根本用不着帶人上門去鬧事,她這樣做目的有兩個。
第一,擺出姿態,讓外面的人知道,關太太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吳綺麗。
第二,就是出手教訓一下,李蔓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讓她別恃寵重驕,如果她知進退的話,她也不是容不下她,否則,她可能會狠下毒手了。
聽着她的分析,李蔓華此刻纔有些後怕,不過,一想到昨晚所受的屈辱,又火冒三丈。
“那我該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白白被他們打一頓?這口氣我怎麼都吞不下的。”
“中國有句古語叫,君子報仇十年未晚。”張勁陽兩三口吃完碗裡的炒麪,抽了張紙巾抹着嘴,然後起身回房補眠去了。
“十年?”別說是十年,就是一年她也等不下去的。
“我吃飽了,你慢用。”馮穎芝也站起身道。
“你們怎麼都走了!”見狀,李蔓華嘟着粉脣懊惱瞪視着他們,“你都沒還跟我說,我要怎麼辦。”
“你自己看着辦吧。”說罷,馮穎芝不再理會她,轉身上房。
還未走到房門口,就聽到手機響個不停,她快步走回房,拿起手機一看是楊佑寧打來的。
要不要接?聽楊佑寧昨晚的口吻,他對她還死心不息的樣子,昨天,他又幫了她,因此,她沒理由不接他電話的。只是接通了,又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纔好。
“怎麼不聽電話?”當她猶豫着要不要接聽之際,就聽到張勁陽的聲音在門口傳過來。
她拿着手機走向他,一副女王之態把手機遞到他面前,“幫我打發他。”
揚了揚眉頭,他接過電話,嘴角揚起一抹狡詐笑容,“喂,哪位找芝芝呀?”
“怎麼是你接電話,芝芝呢?”楊佑寧有些不爽的聲音傳來。
“她還在睡覺,昨晚她累壞了,就讓她多睡一會兒,你有什麼事找她?”
張勁陽語氣暖昧地問,迴應他的是一陣‘嘟嘟’的聲音。
“完成任務。”他揚着一抹狐狸般的笑容,將手機交還給她,氣得她牙癢癢的。
“剛纔,你怎麼那樣說話?”
“我怎麼說話了?”他張着無辜的晶亮眼睛望着她。
“你還問!你是故意誤導他,讓他以爲我昨晚跟你有什麼!”她惡狠狠地瞪着他。
“有嗎?”他眼珠轉了轉,然後,伸手到她面前拿回電話。
“我還以爲,你覺得他很煩,不想他繼續纏着你,又不知怎麼拒絕他,所以,纔好心讓他知難而退呀。原來不是嗎?唉,我真是好心做壞事了,原來,你還惦記着他,那好吧,我打電話給他解釋清楚好了。”
她一手拍開他的手,然後,向後退幾步,一甩手把他的褲子甩在他頭上。
他用手摸了摸差點被毀容的鼻子,搖了搖頭,“女人心,海底針呀。”
***
下了飛機,關卓雄怒氣衝衝地一路直奔回家,步入客廳,就看到蜷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玩着筆電的李蔓華。
“原來你在家,我還以爲你出什麼意外,居然,一直不接我電話。”
滿含着怒氣的話傳到她耳畔,可她依舊不瞅不睬地低着頭,於是,他大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她在看什麼,卻發現她在玩網遊,怒氣不禁高漲幾分,伸手就要去搶過她手中的小筆電。
他的手還沒碰到她,就聽到她嘩啦啦的哭出來了。
把小筆電往旁邊一丟,她雙手攬着他的腿,仰着梨花帶雨的芙蓉面哭道:“關爺,我還以爲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的臉怎麼這樣?”原本的一腔怒火,在看到她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不由化作繞指柔,“到底是誰弄成你這樣的!”迴應他的卻是她令人心痛的哭泣聲。
他好不容易纔哄得她停止哭泣,再次追問發生什麼事了,才聽到她哽咽着道。
“你別問了,一切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跟姐姐爭寵,好像他們所說的一樣,我不過是個棄婦,根本就配不上關爺你的。”
聽她的話,他有些遲疑地問:“是綺麗叫人做的?”
她一聽到吳綺麗的名字,身體就害怕地顫着道。
“你不要責怪姐姐,都是我不好,我不會說話激怒她,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想住進祖屋,她纔會生氣了,我想過了,祖屋那裡,你還是跟姐姐搬進去住吧,我不想因爲自己,害得你跟姐姐反目。你千萬不要因爲我的事,而去責怪姐姐,我怕......”
“你怕什麼?”
“我,我聽說,雖然姐姐現在不理幫裡的事了,不過,幫裡有一半人是她的心腹,如果,因爲我而害你跟她鬧矛盾的話,只怕會危害到你的地位,我不要那樣。”
一聽到她這樣說,望着她臉上的傷,關爺是既心痛又生氣又無奈。
“你放心,這事我知道怎樣處理的。”
他抱着她哄了幾句,又承諾送她幾套首飾等,兩人才甜蜜地回房去。
事後,關爺雖然沒有爲此事責備吳綺麗,卻叫人教訓了頓,當天出手打傷過李蔓華的幾人。
***
“外面怎麼這樣吵?”馮穎芝從文件堆中擡起頭,望向站在一旁的秘書。
“是張董回來了。”陳妮答道。
“哦。”馮穎芝大筆一揮,將那幾份文件都簽名了,交給秘書,然後,站起身,走出辦公室。
來到張勁陽辦公室門口,擡手敲了敲門,未等裡面迴應,就推門而入。
“我什麼時候讓你進來了!”
才推門踏進房內,就聽到張勁陽怒氣衝衝的話響起,她擡眸看去,只見文件跟一些雜物散落一地,而他的臉色陰寒得能刮下一層冰霜。
“是你。”看到她,他這才收斂了下怒火,在辦公椅上坐下。
她順手關上房門,踩着高根鞋,避開一路上的‘地雷’,走到辦公桌前。
“發生什麼事讓你發這麼大的脾氣?你不是去簽約嗎,難道發生意外籤不成合同?”
將頭向後仰靠在椅背上,他伸手揉着太陽穴,“別說了,功虧一簣。”
皺了下眉頭,她走到他身後,伸手替他按摩着頭部。
“之前,不是已經打通好所有的關係嗎,怎會不成了?”
她知道,爲了取得這次政府興建焚化爐的項目,他事前做了多少準備功夫,化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還以爲這回是十拿九穩了。
感覺頭沒那麼痛了,他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停手,然後站起身,走到酒櫃旁,拿出一瓶威士忌酒,倒了兩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