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做惡夢吧?
馮穎芝皺了下眉頭,本想不理會駱天琪的,可聽她一直呻吟,只好鑽出睡袋,走近她,正想伸手叫醒她,卻發現她的臉很燙。
“你沒事吧?”
拉開帳蓬,站陽光照射進來一看,駱天琪的臉又紅又燙,而且看她的樣子似乎很辛苦,再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這下糟了!她在發高燒呀。
馮穎芝連忙穿上衣服,走出去叫人進來幫忙。
***
幸好及時把駱天琪送進醫院,否則,她患上肺炎的話,後果就很麻煩,因爲,她還患有先天性的心臟病。
“今天真是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小妹的病,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駱志文站在牀邊,關心的視線落在牀上的駱天琪臉上。
“你也不用太擔心了,醫生說她只要好好休養就沒大礙了。”馮穎芝安慰了他幾句,也就告辭離開。
走出病房,看了看四周沒人,她眼角正擒着一抹戲謔的笑,凝着張勁陽道。
“到底昨晚在河邊,你跟她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晚時間,她就病成這樣?”
“你以爲我能對她怎樣?”他翻了翻白眼,“大概是她昨晚,自己不注意,坐在水裡太久,着涼了。”
“你不留下來陪陪人家?女人生病的時候,都會比平日脆弱多了,說不準,她看你對她照顧有加,一時心軟就讓你追到手了。”
“免了,我怕她看到我,病情加重,這個罪名我可負擔不起。”他聳聳肩,心裡卻很是鬱悶,不明白,爲何駱天琪對自己如此反感。
“看來,你倒有自知之明。”她笑睇着他,“其實,我想她之所以不接受你,可能不是你的問題,而是她早就心有所屬。”
昨晚,她在帳蓬外面,聽到她講電話,從內容及她說話的口吻來看,對方應該是她的男朋友,而且,兩人好像還在鬧矛盾。
“謝你的安慰。”他揚了揚眉頭,不甚在乎的表情,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秦風打來的。
“你有事就先走,我自己回去就行。”
等他聽完電話,搶在他開口前,她揮手讓他先行離開。
離開醫院後,她本打算回家補眠,可坐在車上,經過某名牌店門外,一眼瞄到櫥窗裡那件最新款式的連衣裙時,她就改變主意了。
下了車,走進店內,她一手指着櫥窗裡的衣服,“我想看看那件衣服。”
“好的,請稍等。”店員立即殷勤地招呼她。
在更衣室穿上連衣裙,再走出來,她站在鏡前轉了個圈,不經意擡眸看到某人時,臉上的笑容微斂,杏目閃現不悅的光芒。
這時,那人也注意到她的存在,頓時擺出一副戒備應戰之態。
“這條裙子,並不適合你,穿在你身上,實在是糟蹋了。”唐琪輕蔑地笑道。
視線落到她手中那條跟自己身上同一款式,但顏色不同的裙子,馮穎芝扯脣一笑。
“適合與否,只有用者才知道,旁人無權給意見,正如,我覺得你跟佑寧一點也不般配一樣。”
“你——”唐琪怒目而視。
“不過,你說得對,這條裙子真的不適合我,因爲越看,就越覺得它配不起我,還是留給你吧。”
馮穎芝爽快地走進更衣室,脫掉那條裙子,接着就要離開。
“無論是衣服,或者是人,你都不要妄想從我手中搶走。”
當馮穎芝經過身邊時,唐琪帶着得意的笑容道。
“之前,你以爲夥同鍾家那兩個老不死的,就可以對付我,可惜,最後還是功虧一簣,白費心機。這件事就是教訓你,別以爲在我背後搞小動作,就可以鬥得贏我,你永遠都是我的手下敗將。”
原本不想跟唐琪在這裡吵,可聽到她這種自以爲是的口吻,馮穎芝腳步一頓,轉過身,望向她的眼神帶着憐憫。
“俗話說,會叫的狗不咬人,會咬人的狗不叫,你說你屬於哪種?”
“你說什麼?”
唐琪呆了呆,才反應過來她罵自己是狗,可馮穎芝已經不再理會她,走到門口了。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給我站住。別以爲能趁我現在身體不方便,就能勾引佑寧,我警告你,你再纏着他不放,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前晚,楊佑寧沒有回家睡覺,說什麼去應酬,事後,她問過他秘書,才知道當晚他根本就沒有約見過任何客戶。換句話說,他揹着自己在外面鬼混了。
本來,自己現在身懷六甲,他要在外面逢場作戲,她再生氣也只能啞忍,誰讓自己沒辦法滿足他,只要他之後懂得回家就算了。
當她在這裡遇到馮穎芝,直覺告訴她,那晚跟他一起的人應該是她!
一定是她不忿之前鬥不贏自己,於是趁自己現在這樣,就去勾引他來報復自己!
“你別再癡心妄想可以搶走他,這一輩子你都沒有那個機會,他是我的,我不會給機會你,破壞我們一家三口的幸福。”
唐琪的話在身後追上來,馮穎芝眼底閃過一絲陰寒,不過卻沒再回頭,徑直走出店門口。
***
“紅姐,去看看誰來了。”
坐在沙發上,有些無聊地按着電視遙控器的楊母,在聽到有人按門鈴時,大聲叫着傭人去開門。
等了一會,沒有人迴應,才記起紅姐陪唐琪到醫院複診了,於是,只得起身,走去開門。
“怎麼是你?”
打開大門,看到站在門外的赫然是馮穎芝,楊母臉色不善地道。
“楊伯母,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馮穎芝笑容可掬地道。
拳頭不打笑面人。雖然,楊母並不想見到她,不過,也不好意思,將人拒之門外,不如讓她進來,說清楚來意,再打發她離開。
於是,她轉身讓馮穎芝進屋。
“你今天來,究竟有什麼事?”
瞥了眼,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的馮穎芝,楊母開門見山問。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今天來是有件禮物想送給你的。”馮穎芝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拿出一份文件,遞到楊母面前的茶几上。
“我聽說,唐琪爲了逃避跟她前公公他們打官司,已經將她的物業轉到佑寧名下了。”
楊母迷惑不解地望着她,再瞧了瞧茶几上的文件袋,不明白她跟自己說這些的用意。
“你不會是想跟我說,唐琪是個對長輩不敬,心腸歹毒的女人,要我小心她吧?如果你來這裡是想挑撥離間我們婆媳的關係,那你就枉作小人。”
迎上楊母輕不屑的眼神,馮穎芝渾不在意地輕笑了笑,道:“你不如先看看,這文件再說。”
楊母拿起文件袋,抽出裡面的文件,看完裡面的內容,黑色煞氣竄上印堂,又聽到馮穎芝的聲音道。
“其實,要不要拿這份資料來,我也猶豫了很久,畢竟這是你們楊家的家務事,我一個外人,實在不好插手。
不過,一夜夫妻百夜恩,雖然我跟佑寧做不成夫婦,但也不想眼睜睜看着他被人欺騙。作爲一個男人,老婆紅杏出牆已經夠慘了,如果還要幫別的男人養育孩子的話......”
用力攥緊手中的文件,楊母只覺緊繃的理智登時斷裂,咬牙切齒地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不是我們佑寧的?”
“這份DNA報告上應該說得很清楚,她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佑寧的,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可以帶她再到醫院抽一次羊水驗驗。”馮穎芝道。
“爲什麼你會有這份報告?”楊母讓自己冷靜下來,犀利的視線直盯着馮穎芝,:“你拿它來,到底有什麼企圖?”
馮穎芝輕嘆了聲,露出一副傷心的表情。
“看來好人真的不好當呀,我好心來告訴你,唐琪的真面目,讓你們不要被她欺騙,早作防範,你卻懷疑我別有用心,也罷,就當我是枉作小人,那我也不打擾你了。”
說着,她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離開。
“等一下,你給我說清楚,你怎會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的,還有她的姦夫是誰?”楊母問。
聞言,馮穎芝嘴角不着痕跡地揚了下。
“或者,真是冤家路窄吧。一個月前,她約了朋友在酒店餐廳見面,竟然讓我發現,唐琪跟一個男人坐在餐廳的另一邊。
當時,我並沒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只是看到他們好像在爭吵什麼,後來,唐琪還氣呼呼地走掉了。
幾天後,我又在酒吧遇到那男人,剛巧偷聽到他跟朋友在吹噓說,再過幾個月,他就有一大筆收入。
當時,他的朋友都取笑他癡人說夢,他氣不過被取笑,就說出了唐琪的名字,還說他是她肚子裡孩子的親生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