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江承一放開了我,卻是拉了我起身,揚聲對屋裡的男人喊:“我先送小芽回去。”
只聽表哥笑聲從房裡傳來:“臭小子又泡妞去了。”江承一聞言咧了咧嘴,我則橫了他一眼。從他的住處出來,差不多快有十一點了,想想這時候回去倒也不晚,一時間打不到車,我們就牽着手一路走着。
低頭去看兩人的手,又是他喜歡的十指緊扣,我心中一動,脫口而問:“你幹嘛老喜歡這樣拉着我的手?”其實十指相扣的牽手方式並不是太方便,指與指之間的力道重了,還會壓得骨頭有點疼,遠沒有將對方手輕握在掌間舒服,也能給人一種被包容的感覺。
卻見他偏着頭在看我,嘴角的弧度疑似上揚,他突然低低呢喃:“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在最美年華,與你十指相扣。”
心頭一震,認識他這麼多年,從沒聽他這般念着詩詞。令我訝異的是,看他低了眼簾這般輕吟,居然毫無違和感。更添了他的一絲書卷味和濃濃的獨屬於他江承一的氣息。
這個夜晚,我也有些醉了,醉在江承一的懷中,飄飄然也。
有出租車停下,兩人上去後,聽他報的地址不是我住處。扭頭去瞪他,他則嘻嘻一笑說:“反正房間已經開在那,明天假期大家還一塊玩,省得你再找藉口上來。”
在這種時候,在剛剛沉醉於他魅力的時候,哪裡還有毅力來堅持,毫無原則就妥協了。加上一想到明天又能跟他在一起一整天,心裡就喜滋滋的。
突聽滴的一聲傳來,我看江承一沒動,推了推他,“好像是你有短信進來。”他依舊沒動,半閉着眼說:“知道,沒啥事,就是想讓我去送一趟人。”
聽他這麼說我就不作聲了,在很多事上,他是個老好人,不會拒絕人。自從他買了車子後,他那車就跟公車似的,而他則是免費司機。鎮上與他相熟的但凡來回,都會打電話給他,讓他去接送人。平時也就不說了,今晚他喝成這樣,哪裡還能再去。
於是我贊成他不去理會短信這件事。
回到飯店,他讓我在門口等一下,說是去看一下車。我不疑有他,沒一會他就回來了,摟着我到電梯前。我是說他住處還有一羣人要陪呢,用不着送我上去了,可他堅持說送我進房間了再走,也拿他沒辦法。卻在電梯裡心跳莫名加速。
這心跳加速持續到房前,我把門卡一刷,就閃身入內要去關門,想把江承一給關在門外,哪知他用腳頂住了門硬闖了進來,然後一個撲騰跳上牀往那一趴,特拽特爺們地甩了句:“老子今晚不走了!”
我瞠目結舌地瞪着趴在那把臉都埋了的身影,當真是無語之極,居然有一天江承一也會耍無賴。走過去推他,問他房子裡那麼多人不回去照應啊,還都是他遠道而來的同學。他頭也沒擡地嘀咕說有他表哥在照應呢,用不着我操心。
得,我也不操那個心,身上出了一身的汗,粘膩的很,雖沒換的衣物,澡不可能不洗。等我洗好澡出來,卻發現某人歪躺在那已經呼呼大睡。這人酒品倒是不錯,喝多了就是睡覺,不會發什麼酒瘋之類的。踢了踢,一點反應都沒,看來今晚他是真賴在這不肯走了。
出來時我沒忘帶鴨脖子,反正還沒睏意,索性開了電視坐在沙發裡,一邊啃着鴨脖子,一邊看文藝晚會重播。江承一什麼時候醒的我沒注意,正看得入神,突然手上一空,他竟悄然起身把我的鴨脖子給搶了去,不過那已經是最後一塊了,袋子裡都是我啃剩的骨頭。
爲此我特爲得意,傲嬌地揚着下巴,心說讓你睡覺,連骨頭都不剩給你,不對,是把骨頭全剩給你!江承一盯了我一眼,突然就低下頭來一口吮住了我的手指,舌頭舔滾而過,將我手上沾的汁全舔乾淨了。
這麼親暱的行爲把我的臉都給燒紅了,連忙縮回手藏在身後,而他卻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目光一掃,落在了我的臉上。幾乎是同時的,我反應過來他想要幹什麼,可還沒等我逃開,他就一把拉住我胳膊,將我的人從沙發裡拽出,下一秒,脣被堵住。
被他探舌入脣搜刮一圈外帶重重吸吮後,才見他抿着脣笑:“不留給我吃沒關係,我就吃你嘴裡的味,一樣的,”他有意頓了頓,加重了音:“美味!”
本就已經通紅的臉,再聽到他這意有所指的兩字,一直紅到了耳根,發燙發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