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歌扶着我下牀,每當到了這個點他都要陪我去樓下散散步,他把外套披在我身上,沒等我問就自顧自解釋:“何俊熙那人也是。不知道吃了什麼迷魂藥,愛夏琪愛得死去活來。”
我關心的是:“他們真滾牀單了?”
他笑起來:“我哪知道,就是詐一詐夏琪。不過看那丫頭的樣子,應該是真的。”
我也笑起來:“那很好啊,何俊熙可比江城幻可靠多了。”
駱安歌微微搖頭,好像是想說什麼,但是又沒有說。
到了小花園,他問我:“你也介意的吧?求婚儀式沒有。鑽戒沒有。”木島宏劃。
我撅起嘴:“當然介意啊,哪個女孩子不喜歡浪漫?”
他有點着急:“真的?”
我點點頭:“要是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介意。”
看他點頭,我趕忙提出來:“你讓我考研,我就不介意。”
他眯起眼看我:“伊闌珊,你故意挖坑給我跳。”
我點點頭:“是啊,你也可以不跳。”
他揚起拳頭,輕輕地在我腦門上敲了幾下,頗有些咬牙切?:“我呀,這輩子就是栽在你手裡了。”
第二天接到束從軒的電話,問我能不能見一面。
我爽快地答應了,換了衣服讓阿雲送我出門。
一個多月沒見面,束從軒好像成熟了不少,看見他像個王子一樣安靜地坐在窗邊的時候,我突然心潮澎湃。有些想哭。
我站在窗子外面,看着他微笑着交代服務員什麼,那小姑娘有些臉紅。點點頭走了。
很快小姑娘就端着一杯什麼過來,臨走還不忘多看束從軒兩眼。
束從軒卻發現了我,當我們的視線對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到他露出了那種久違的舒心的微笑。
我也笑起來,然後他起身,很快他就跑出來,跑到我面前:“你來了怎麼不進來?”
我打趣他:“看帥哥啊。”
他白我一眼:“快進去吧,站着不累嗎?”
我們倆進了茶餐廳,他幫我拉開位子,自己纔去坐在我對面。
我看着擺在我面前的芒果蛋糕還有蜂蜜檸檬水,他還記得我的口味,真是細心的男人。
我吃了兩口。問他:“調查得怎麼樣了?”
他從公文包裡拿出大大的一個牛皮紙袋遞給我:“都在裡面了,你拿回去慢慢看。今天約你出來,是要跟你說點別的發現。”
我把東西收好:“嗯,你說,我聽着呢。”
他笑起來,露出白森森的牙?,完全媲美某些牙膏廣告:“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調查元笙棋,你怕駱安歌不是他的對手是嗎?”
雖然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眼下牽涉到束艾卿,我並不能做到一五一十說出事件始末,只是點點頭:“是啊,你知道其實駱安歌挺不容易的。”
他點點頭:“那你知不知道,吳凝香和駱安歌的母親,曾經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而且,關爾雅臨死之前最後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吳凝香。江湖傳聞,駱安歌和元笙簫是訂過娃娃親的。”
我噗嗤笑起來:“江湖傳聞你也信?”
束從軒斂起笑:“闌珊,信不信無所謂,我相信你也不會介意這些。但是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有可能不是什麼好消息。”
束從軒從來不會跟我開玩笑,尤其在這樣重要的時刻,所以我突然心跳加速看着他。
很怕他嘴巴里面說出什麼驚天秘聞出來。
“五年前駱安歌在康城一鳴驚人,他以高出市場價很多倍的價格拍下了一塊地。大家都覺得他是瘋了,那塊地根本做不了什麼。可是你看到了,他變出了一個無憂島,成爲五星級旅遊勝地。”
“束從軒,你到底要說什麼?”
他喝口咖啡,終於切入正題:“那一次的拍賣會,元笙棋也在。他叫人不斷加價不斷加價……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點點頭:“他並不想要那塊地,但是他也並不想駱安歌那麼舒服,於是哄擡價格,使得駱安歌即使拍下了,也損失不小。”
束從軒點點頭:“只可惜了他低估了駱安歌的財力與實力。他現在要進軍康城市場,兩個人之間,勢必一場惡戰。”
“元笙棋爲什麼要這麼做?”
束從軒看着我:“終於問到正題了。因爲……元笙棋以前有一個女朋友,也不知怎麼回事,那姑娘居然在拍賣會上對駱安歌一見鍾情。”
我下意識摸着肚子,不由得想笑,駱安歌還真是招桃花啊。
“你不生氣?”
束從軒估計覺得我是瘋了,我嘆口氣:“有什麼好生氣的,駱安歌有多招人喜歡,你作爲他舅舅不會不知道。要是每次我都生氣,那我還不氣死?誰還沒有個過去呢,重要的是現在和將來。”
“駱安歌當然拒絕了,那姑娘後來出國去了,至今杳無音信。”
“你是說,元笙棋和駱安歌之間的恩怨,都是因爲那姑娘?”
束從軒沒點頭也沒搖頭:“我也拿不準,反正這是我查到的。”
就在這時候,收到駱安歌的短信:“老婆,在幹什麼?”
我快速回復他:“跟束從軒喝茶呢。”
我把電話放在桌子上,看着束從軒:“你知道你姐跟元笙棋有合作嗎?”
他點點頭:“駱安歌現在是駱艾的第二大股東,連駱明澤都拿他沒有辦法,我姐就是不甘心,鬧一鬧也就算了,你不必認真。”
我摸了摸肚子:“就怕駱安歌認真。”
其實我想說的是,束從軒你也太低估你姐了,她豈是鬧一鬧,她簡直是唯恐天下不亂。
束從軒又問我這次的綁架事件,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容沐喜歡駱安歌這件事,問我是不是真的。
我無可奈何笑起來,網絡時代還真是,消息傳播得比病毒還快。
駱安歌一直沒回復我短信,我猜想他可能是有些生氣,畢竟他一直介意我跟束從軒太親近。
不過難得出來透透氣,我也並沒有打算這就回去,於是就跟束從軒坐在那裡聊天。
他沒有再跟我說元笙棋的事情,而是跟我講他公司裡面有一個奇葩員工,是個男的,每天給他送咖啡,各種討好
我笑得趴在桌子上:“他不會把你睡了吧?”
”說完深深看我兩眼,我知道他的意思,趕忙別開眼,裝作不知道。
他倒也沒有繼續,又轉換了一個話題,駱安心一直吵着要見我,被他奶奶揍了一頓。
我想起那個乖巧聰明的孩子,心裡一暖:“改天你有時間帶他來醫院陪我玩。”
接下來我們又說到別的事情,聊得很愉快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束從軒,跟我老婆聊這麼開心?”
我擡起頭,就看見駱安歌一臉陰沉長身玉立站在那裡,打量着我們。
我起身跑過去,拉着他:“你怎麼來了呀?”
他冷哼一聲:“我不來,你都快忘記自己老公姓甚名誰了。”
我嘻嘻笑起來:“哪有,我就是出來透透氣。再說,你問我在幹什麼的時候,我並沒有騙你啊。”
他牽着我走到桌子邊,看了束從軒兩眼,語氣不善:“你公司沒事?”
束從軒笑起來:“任何事都沒有闌珊重要。”
眼看着兩個人又槓上了,我趕忙拉着駱安歌坐下,叫服務員拿菜單過來。
他端起我面前的檸檬水喝幾口,眉頭皺了皺:“明天的拍賣會,你會出席嗎?”
束從軒可有可無的說:“無所謂,要是你需要我出席,看在你是我侄子的份兒上,我可以勉爲其難去一去。”
駱安歌看着菜單,聲音淡淡的:“五年前那一幕,我可是很懷念啊。”
正在喝水的束從軒一個沒準備,嗆得直咳嗽:“駱安歌,你不會……”
駱安歌擡起頭對着他一笑:“對,我就是那麼想的。”
束從軒看我一眼:“爲什麼?”
駱安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突然問:“你們剛纔聊什麼了?”
我靠在他身上:“聊你那些紅顏知己啊。”
話纔出口他冷冰冰的眼神就掃在束從軒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小舅舅,想不到你堂堂一個大公司的總裁,居然還兼職私家偵探和狗仔。”
這句話不無嘲諷,可是束從軒面不改色心不跳:“身正不怕影子斜,你害怕什麼?”
駱安歌冷笑起來:“我有什麼好怕的?我跟那些女人,又沒有什麼。”
束從軒有時候毒舌起來也是挺恐怖的:“哎,駱安歌,你對着我表什麼態啊,。”
我噗嗤笑起來,駱安歌氣得只差吹鬍子瞪眼了。不過兩個人總算平心靜氣坐下來一起吃了頓飯,也算一大進步。
回去醫院的路上駱安歌沉着臉,我扯了扯他:“生氣了?”
他沒說話沒看我,只是扯過我的包包,把束從軒給我的文件袋拿出來,舉在我面前:“這是什麼?”
我一把搶過來:“這是我考研的資料。”
他摁着我的手把袋子又搶過去,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一張一張翻看,臉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