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久只覺全身上下疼痛無比,猶如無數毒針不斷刺穿他的肌膚,搓斷他的骨頭。可天久沒有吭一聲,甚至還將自己身後的老者抓得更緊!
雖然天久不知道身後的老者是生還是死,他只知道他的叔父教過他,做人要重情重義,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更何況老者不僅幫他入城還請他吃麪,今天只要他自己能動,就不會拋下這老者。
天久左腳悄悄向後退了半步,眼神堅定無比,不斷打量這羣人,時刻準備衝出重圍,雖然他知道那紫袍青年定是個及其厲害的角色,但是,自己進入剛纔的那種狀態,也不一定沒有機會,他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希望。
就在這時,那紫袍青年哈哈大笑,目光看向天久身後的老者開口道:“白老!這小兄弟不錯!難道您老要收徒了!”
天久,不知所以然,不知那紫袍青年在和誰說話,不過看他的目光所向,應該是在自己身後。天久本能的以爲,那是紫袍爲了讓自己放鬆警惕的計謀,反而更加全神貫注戒備。
誰知那老者果真緩緩開口:“孩子!放我下來吧!”
天久此時正全神戒備,身後突然傳來老者的聲音,心中一喜,“老爺爺!您沒事吧!太好了!您不用擔心,有我在他們不敢爲難您的。”說完揹着老者的手又緊了一緊。
老者見狀,心中已是感觸頗深,更是柔聲道:“孩子!爺爺沒事,你放爺爺下來吧!”
見老者這般說,天久才緩緩將老者放下並輕聲說道:“老爺爺!您就站在我身後。”
老者這才發現,原來天久已滿身是傷,一股怒火油然而生。
“你傷的!”老者一步跨出,站在了天久前面。天久纔看見,那老者全身竟無一處受傷,這才突然記起,當時好像是老者打出繁雜手印後,那金網才破門而入!
“難道老者和那人是一夥的!”天久心裡想着,不過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若真是如此,何必現在才表明身份,而且聽他兩人對話,似乎另有隱情。
“啊呦!大家看看,白老怒了!白老怒了啊!怒了好啊!怒了就讓大家都見識見識,當年那個一怒萬人屠的白魔啊!”紫袍青年,臉上始終帶着笑,語氣卻是越來越冷。
他身後的黑色鐵騎,手中長槍也是瞬間指向了老者。
“您現在應該在北國,好好享福,來我南國軍事重鎮!而且您還會我軍中傳令手勢,我這心裡可是怕得很啊!”紫袍青年說着右手握拳,不斷捶打自己的胸口。
“還請白老隨我回軍中,待我將事情調查清楚,稟告國君,到時候自然會恭送白老離開!”他隨後雙手交叉在胸前,行南國軍中最高禮儀。
天久這才聽出來,原來那老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哎!”白老嘆了口氣,接着又道:“這位小兄弟只是流落到南國,我們也是城門口相遇,他並不知情!”
“不用白老開口,這位小兄弟協助我等追捕異族叛黨,有功!我等軍中人,最敬佩的就是如小兄弟這般的人物!”說着便從寬大的袖口中放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靈猴,再從另一邊衣袖中拿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靈猴放出後便撲向天久,天久見狀想要躲閃,不讓它靠近。
“想要活命,就不要動。”紫袍男子此時也是大喝一聲。那聲音中用上了真元,天久一下子就被喝住了。靈猴隨即一撲而上,開始瘋狂的吸食他身上的水泡。
靈猴似乎很享受這一過程,可天久卻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要知道天久現在的身體可以用體無完膚來形容,換做是常人,早就暈死過去,而天久卻是憑藉他那強韌的意志生生撐住。
待那水泡被吸食完畢,靈猴滿足的爬上了紫袍男子的肩頭,瘦弱男子纔拿着那顆紅色丹藥來到天久面前,告訴他吃下去有助於他身體的恢復。
天久看了一眼那瘦弱男子,那男子似乎也看出了天久的疑慮,他沒有說話,看着天久的眼睛點了點頭,天久見狀也不矯情一口服下。
紫袍青年見天久服下藥丸,注意力也從他身上收回,集中到了那四個異族身上。
“哼!你們這一族當真是膽大妄爲,在九天寶閣的眼皮底下殺我人族,難道你們當真想被滅族嗎!”紫袍青年大手一揮,不怒自威。
“既然我們..敢這樣做...就沒想過活着回去,只是...只是...沒想到你們居然想連他...連他...也一起殺了。”那執短劍的異族似乎痛苦無比,說話都有些斷續。
“我九天寶閣做事,難道還要你們這些異族來教嗎!”說完食指微曲,四張金網急劇收縮。那四人悶哼了一聲,硬是不讓自己喊出聲來。
“來人!帶走,在我回去之前好生伺候着!”那幾個上前拿人的黑色鐵騎,聞言也是渾身一冷,他們可是知道,這位大人對待敵人可是心狠手辣,手段更是殘忍無比,只不過對待敵人也應當如此!
“白老!請吧!”紫袍青年臉上又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容。
白老回頭看了一眼天久,見他渾身傷勢肉眼可見的速度好轉,這纔對天久說:“小兄弟你要回東萊國,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送你回去,這個你拿着。”白老從腰間取下他的破布腰帶,遞給天久,“你拿着這個去城外百里亭,哪裡的人會答應你一個請求!就當我連累你得補償吧!”說完對天久抱拳道了一聲後會有期,便坐上紫袍男子準備的馬車離去。
紫袍青年從白老遞出那破布腰帶時,臉上的表情又顯得極不自然,但見白老上了馬車,也不做停留,大喝一聲“回營!”便翻身上馬,帶着鐵騎揚長而去。
接着,街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人來人往。麪館恢復如初,鐵騎大軍也消失不見,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要不是身上還殘留着疼痛感,手中還拿着那白老給的破布腰帶,天久都以爲剛剛發生的一切皆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