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拉姆。”
？？？
魯梅尼格的腦海裡直接閃出了三個問號來，真不知道拜仁青訓營裡還有這麼一個球員。
“U幾？”
這幾年他不具體負責青訓事務，一般的球員他自然不太清楚，就是U19和U21隊裡面的球員也不認識。而拜仁的青訓一直在德國不牛，習慣性從其他對手那裡買……
“U17，”赫內斯倒是知道，直接告訴了魯梅尼格。看來赫內斯這個總經理還是很稱職的，對梯隊球員也很熟悉。
“他才16。”
“16歲能幹嘛，毛都沒長全，JJ都沒發育好，站在球場邊撿球嗎？他只能當一個球童。”這一次赫內斯倒不認可年輕球員了。
“那你怎麼認爲代斯勒行，中國鄭也行？你不是說應該早點買來嗎？怎麼一到青訓營的球員就膽怯了？”
“因爲我也一直留意着他，他的身體太單薄了，沒個兩三年無法在拜仁立足，我甚至於覺得應該把他租出去。”赫內斯直言不諱道，“總之，還不是爲拜仁效力的時候，我還是先敲定代斯勒吧。”
說完赫內斯給門興格拉德巴赫的總經理打了電話過去，貝肯鮑爾和魯梅尼格也暫時閉起了嘴。
不到三分鐘，赫內斯就掛了電話，然後衝他們兩個點了點頭。
“有戲，他們在商量價格。”
“他們不得不賣，俱樂部財政那麼慘。估計十五分鐘左右就會回電話了。我們耐心等着吧。”赫內斯一臉的自信，然後趁着還有時間，他又把話題拉回到了青訓當中。
“你提到拉姆，我倒是覺得另外幾個人選不錯。”
“巴斯蒂安?施魏因施泰格。”
“和菲利普?拉姆一個梯隊，已經越了倆級。悲劇的是，他比拉姆還要年輕1歲，這是我們的未來啊。”
“這孩子有着出衆的控球和盤帶技術，好似天生就有盤帶基因。帶球時標誌性的動作是腳下不停做着眼花繚亂的假動作，洞察突破或傳中的機會，他就像是一頭公牛，是一股天然的力量。在球隊陷入困難的時候，總是能從自己的角度散發出很強的感染力，他以後會是一位領袖。”
“沒那麼誇張，只能說在衆人中很出衆，不過確實可以定義爲拜仁未來之星了，既然都聊到這裡，那乾脆聊聊其他幾個小傢伙吧。”
貝肯鮑爾點了點頭，然後如數家珍。
“茲維茲丹?米西莫維奇，17歲，可以作爲有效的補充。但他是波黑人，佔用了名額，暫時只能擱置。”
“托馬斯?希策爾斯佩格，同樣是17歲，他繼承了德國中場球員的特點，攻防能力全面體力充沛，同時左腳勢大力沉的遠射時常上演驚人之作。他可以考慮。”
“但這些孩子都沒有在德甲實戰過，我們冒險太大了。”
“倒不如讓U19的英格蘭人上來。”
“其實最合適的人選是英格蘭男孩，”
“歐文?哈格里夫斯？”魯梅尼格總算認識了一個拜仁青訓的球員，之所以知道這些，還是看了《踢球者》在盤點德甲青訓時指出來的，《踢球者》認爲英格蘭人哈格里夫斯是拜仁青訓裡爲數不多的好球員了，除此之外，U19的其他球員都很平庸。
“歐文，是不錯。”
“現在拜仁這種情況，我們是該提前把他調整上一線隊了。”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終於又響了起來，他揚了揚手機，按了免提鍵。
“1200萬馬克？”
“你真的會獅子大開口啊？”
“之前你和柏林赫塔談的時候，起步價纔是500萬馬克。”
赫內斯直接在電話裡討價還價起來。
“嘿，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直接打電話問你弟弟！”那邊的聲音高了起來。
“你弟弟給到了1000萬馬克我們都沒有賣！你們如果想要帶走他，那就把1200萬馬克掏出來。”
烏利?赫內斯的眉頭皺了起來，對方把他弟弟都拉出來了，肯定不會說謊。他也知道弟弟迪特?赫內斯正在運作代斯勒的轉會，本來心照不宣不插手的，但現在拜仁改變了發展戰略，他就不能估計弟弟的心情了，他必須插手把代斯勒搞過來。
“嘿，我相信你，我怎麼可能不相信你說的，我的意思是太貴了。但既然他們那邊開到了1000萬，我們不可能比他們小氣不是？”赫內斯趕緊賠笑道，然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貝肯鮑爾，看看貝肯鮑爾是什麼意思，同不同意乾脆拿下這筆買賣。
貝肯鮑爾在赫內斯面前用右手食指打了個勾，意思就是趕緊確認下來了。
“夥計，那就這樣決定了，拜仁慕尼黑願意花1200萬馬克忍痛簽下代斯勒，我們現在就坐直升飛機趕過去，ok?你們可不能變卦了。”
這件事兒不能拖，夜長夢多，掛了電話之後，三巨頭就坐了直升飛機直飛柏林。
飛機上，貝肯鮑爾就說，“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啊，門興可能會把我們去柏林的事情告訴你弟弟。”
“那咋辦，他們這是想我們兩邊都擡價？這個價格已經虛高很多了。我們不能再往上提了。”
貝肯鮑爾點點頭，“很簡單，他們的價格不能比中國鄭和巴拉克還高，如果他們還敢往上提，那就算了。我相信你弟弟也不傻，犯不着和我們這樣擡價，他們不缺這一位年輕球員，要不這樣，你給你弟弟打電話，可以從拜仁這邊挑一名球員，我們免費給他，讓他別把價格臺上去。我們把價格反壓下來？”
“這個注意好。”魯梅尼格立即衝貝肯鮑爾豎起了大拇指，“這招太完美了，這樣的話，我們也許可以花很少的銀子就拿到手了。目前來看，也就只有柏林赫塔和我們具有競爭力，其他德甲球隊的報價都沒法和我們相比，而且代斯勒肯定要考慮自己的未來，不會去一般的球隊。”
“但是……”
“我們也得考慮國外的俱樂部啊，那個該死的皇家馬德里估計也可能躲在角落裡偷偷瞅着。”烏利?赫內斯開始擔心了起來，剛纔的自己確實想得過於簡單了，現在考慮國內外的情況後，發現自己確實太着急了，很多問題沒有考慮周全。
“皇馬這個問題也不大，他們也不會花一千多萬買一個年輕球員，也就是用招牌誘惑而已，他們更想要的是成名球星，這一點估計代斯勒也不會去冒險，所以皇馬不可怕。你就大膽和你弟弟聊吧！”
“相信我。”貝肯鮑爾拍了拍赫內斯的肩膀。
然後赫內斯就打電話給他的弟弟迪特?赫內斯了，直接就把事情說開了。兩兄弟自然是好說話了。
“烏利，是隨便挑嗎？”
“也不是隨便挑，就是我們隨時可以轉會出去的球員，比如阿里?代伊、加爾坦、本蒂爾、布格拉。”
都是廢品，但是烏利?赫內斯還是解釋了一番。
“不過我建議你帶走阿里?代伊，這傢伙的狀態多好啊，還是亞洲戶口，市場前景大。我們不想放走他的，是他自己想走。而且他的歐冠經驗可以幫助你們走得更遠。我們免費讓他加盟，只要你們放棄代斯勒，OK？”
電話那頭沉默了十幾秒鐘，他的弟弟總算又開口了。
“好，代斯勒你拿走，那傢伙歸我。”
弟弟迪特?赫內斯也是十分乾脆。兩兄弟不玩虛的，三言兩語就敲定了。
飛機落在門興格拉德巴赫的球場內，三巨頭邁着自信的步子走向了門興的辦公室裡，開始了代斯勒的談判。
辦公室裡不是傳出了憤怒的聲音，差點兒讓辦公室外的人以爲裡面開幹了。原因很簡單，因爲烏利?赫內斯把代斯勒的價格壓到了600萬馬克，這讓門興的總經理相反憤怒。之前說好的1200萬呢？特麼的縮水了一半？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滿意啊，門興總經理當場就翻臉，然後當着烏利?赫內斯的給迪特?赫內斯打了電話。他現在寧願1000萬賣給柏林赫塔，也不願意1200萬賣給沒有誠意的拜仁慕尼黑！
但是，事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那邊不求購了！
圈套！
門興老總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他被赫內斯兩兄弟給下了圈套，兩個人絕對說好了，柏林赫塔那邊退出了競爭，肯定是有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交易，要不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怎麼辦？
門興老總雖然差點兒被氣吐血了，但他還保持着相對的冷靜，因爲俱樂部的財政問題必須要解決的，就等着代斯勒的這筆轉會費，但是600萬不能接受啊，至少1000萬！
當下，只能忍，然後重新和拜仁談判。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之後，他還是開了口。
“600萬馬克是不可能的。我寧願讓他爛在門興手中。你們最好拿出誠意，不然大家一拍兩散，都是失敗的。”
這個時候，他也只能豁出去了，拜仁肯定是想要代斯勒的，這一點毋容置疑。
“你們既然對代斯勒志在必得，就不要擺出一副搶劫的心態。”
“不能再多了，如果你不賣，你們如何解決財政？你們甚至於可能會無法註冊下賽季的聯賽。你得搞清楚，沒有其他俱樂部願意給你出更高的價格了，更何況，就算有，代斯勒也不想去。”
“你知道的，你好好考慮，但是，沒有時間了。”
烏利?赫內斯在談判桌上擺着一張無比冷漠的臉，根本不打算給門興老總迴旋的餘地。不過考慮到你們過得那麼艱難，“我們可以免費租借三名U17的隊員給你們兩年，表達我們對你們的支持。相信我，那是三名最好的U17隊員。”
……
門興老總狠狠地瞪了赫內斯一眼。
“不見得你們的青訓球員比我們的好，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U17之前1:4輸給了我們。我還不如啓用自己的年輕球員。所以，這樣的慷慨我們不需要。我們現在需要的是金錢，你們知道的，所以，爲了表達你們的慷慨，請把價格加到1000萬！”
“唉，你還沒明白嗎？拜仁這邊是不會……”
這個時候，貝肯鮑爾卻出手了，他阻止了烏利?赫內斯繼續說下去。
“這樣吧，800萬馬克，也不扯皮了，都不容易。”
最後還是貝肯鮑爾站了出來做和事老……
“成交。”
門興老總也是長舒了一口氣，800萬馬克，已經是他力所能及爭取的了。要不然代斯勒是真的賣不出去了啊，主要是時間沒有了啊！
“你們狠！”
赫內斯伸出了右手，但門興老總沒有接，赫內斯尷尬一笑，也沒在意，能夠用800萬拿下代斯勒，簡直就是撿到了，都是德甲最佳新人候選，但是幾乎比巴拉克和鄭志的身價少了一半啊。
其實他和貝肯鮑爾只不過是唱戲給門興老總看而已，實際上他們的心裡價位就是800萬，至於之前和迪特?赫內斯的交易？拜仁根本就沒打算想過要留下阿里?代伊，就算給阿里?代伊標上價格，阿里?代伊也賣不到300萬馬克啊。算下來，還是拜仁賺了……
之後的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面對拜仁慕尼黑跑過來的橄欖枝，代斯勒能不立即跪倒嗎？凌晨零點，他們就把合同給談好了！就差官宣了。
※※※※
週日早晨，德國媒體幾乎都在報道拜仁被勒沃庫森5:1擊敗，拜仁慕尼黑被各大報紙挖苦殆盡。
《踢球者》——拜仁慕尼黑丟失德國主動權，一戰暴露了他們本賽季將不會在德甲獨領風騷，勒沃庫森纔是德甲最具冠軍相的球隊！
《踢球者》再次給兩支隊伍的球員打出了完全相反的分數，繼首輪打杜伊斯堡得了1分之後，勒沃庫森首發的11人除了巴拉克之外，都再次拿到了1分。拜仁慕尼黑那邊的球員評分比首輪更慘，馬特烏斯、埃芬博格、耶裡梅斯這些傢伙全部都被打了3分，全隊分數最好的居然是門將卡恩，儘管他丟了5個球，但他拿到了2分，要不是卡恩，拜仁慕尼黑會丟掉更大的比分。
《圖片報》——德甲最優秀的選手在勒沃庫森：鄭志、巴拉克、澤?羅伯託、埃莫森、拜因裡希，這五位黃金中場把拜仁慕尼黑打了5:1。如果一場勝利巧合，兩場勝利是巧合，那麼三場、四場、五場連續的勝利，對手一個比一個強時呢？毫無疑問，這個賽季屬於勒沃庫森。
《法蘭克福匯報》——馬特烏斯老了，埃芬博格老了，巴斯勒老了……鄭志在崛起，巴拉克在崛起，巴西幫在崛起……
——拜仁球迷在現場直接暴動，拜仁高層震怒！糟糕的表現讓人無法接受，他們似乎看到了失敗的一個賽季！
唯獨《德意志報》則報道了拜仁慕尼黑的轉會新聞——再見！阿里?代伊！
——歡迎！塞巴斯蒂安?代斯勒！
兩個轉會的新聞都不多，但是蘊含的信息量卻十分巨大。大多數球迷在津津樂道這場大戰，沒有在意到拜仁把代斯勒擼了過來。
直到當天週一早晨，拜仁官宣之後，大多數的人們才意識到拜仁慕尼黑簽入了代斯勒。
拜仁球迷總算高興了一回。
“800萬轉會費，簽約5年，身披10號！”
“馬特烏斯留下來的10號碼，”
“上帝，這就是拜仁慕尼黑未來的核心啊，埃芬博格退役之後，他就是拜仁真正的王牌了。拜仁這個操作騷啊，還以爲他們今年夏天沒有動作了，結果趕在最後一天簽下了代斯勒。”
“一個代斯勒興許無法立即把拜仁從泥潭裡拉起來，但是足以讓拜仁找回鋒芒。”
勒沃庫森球迷也嘲笑了起來。
“哈哈哈，別鬧了，代斯勒？他一個人能改變什麼？根本無力改變局面，至少再來幾名球員。”
代斯勒加盟，他們都不感冒，更不用說之後拜仁宣佈從青年隊提拔兩名年輕人了。
1983年出生的拉姆和1981年出生的哈格里夫斯都得到了召喚的機會。
“又來兩個菜鳥？”
“一個16，一個18，他們又不是天才。拜仁慕尼黑高層的腦子真的抽了。”
但不管怎麼嘲諷，兩名年輕的小將還是相當激動。
英國人哈格里夫斯帶着父母出現在現場，激動地說道：“我等待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今天終於夢想成真了！”
淚水嘩啦啦的往下流，流浪在外有多不容易，特別是在拜仁慕尼黑這樣的豪門，只有哈格里夫斯心裡頭最清楚。
更年輕的拉姆更是快瘋了。
“我早晨剛坐大巴車來到訓練場外，然後就被主教練叫走了，我以爲我犯了什麼錯。”
“結果主教練告訴我，我要去一線隊了，現在要去新聞發佈會現場。”
“我，”
“我，”
“嗚~”
拉姆一哽咽，眼淚就止不住了，再也說不下去。
畢竟他還是個孩子啊……
那些U17的隊友們坐在更衣室得電視機前看着這一幕，眼中滿是豔羨。
“我也可以的！”
施魏因施泰格目不轉睛地盯着比自己年長一點的拉姆，眼中燃燒着炙熱的火焰……
……
……
鄭志也看到了新聞發佈會，看到了這三張熟悉的面孔。
“蝴蝶在繼續揮動翅膀……”
“但願，”
“大家都越來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