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們把生命……當成什麼了？！
話音未落。
一道令人驚懼的力量從繪梨衣體內爆發出來！
沒有中間過程……只是一瞬間，就看到空氣炸裂，一道道鮮紅的血光從那幾名草忍身上爆發出來！久經鍛鍊後的忍者身體，此刻竟顯得如薄紙般脆弱，一碰即碎！
——言靈·審判！
來自龍族世界的終極言靈，象徵着“絕對死亡”概念的力量，在這條草忍醫院的走廊上，爆發開來！
以宇智波光和繪梨衣所站的位置爲起點，視線所及之處，所有的一切，都被瞬間撕得粉碎！
巨量的血漿迸射，彷彿巨大的血色鮮花盛開！
“死亡！！”
繪梨衣第二次開口，並且揮出了右手。
纖細的五指在空氣中，留下平行的五條弧線。
而這一次“審判”的威力，甚至比剛纔還要驚人。
幾乎是在話語出口的同時，一層無形的領域以繪梨衣爲中心擴張開來，將整條走廊、乃至兩側的病房都籠罩在內！
巨大的裂痕，出現在視線所及的每一處，無論是站在走廊上的草忍，還是正在從兩邊衝出來的人，就連牆壁上都浮現出同樣的紋路，然後在一剎那間，化作大量的血肉碎塊和碎石瓦礫，分崩離析！
“……繪梨衣！快停下來！”
連續兩次審判，讓繪梨衣的臉上和手背上都透出了青筋。
因爲雙手相扣，宇智波光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女孩體內的血液劇烈流淌，體溫也開始升高發燙。那雙平日裡乖巧溫柔的眼睛，呈現出熔金般的色彩。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因爲動用“審判”能力的代價，就是被龍血加速侵蝕，很可能會引發一些不可預知的後果。
眼看着繪梨衣還要再次開口，宇智波光不假思索地低喝一聲，擡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這個動作，讓她的左手、連同小臂上，立刻浮現出一道道緻密的傷痕，鮮紅的血肉翻開、炸裂，露出裡面嶙峋的白骨。難以言容的劇痛在一瞬間出現，然後白骨上的裂紋開始修復，新的血肉生出……在恢復的過程中再度撕裂！
撕裂、癒合、再撕裂……
這個過程，在短短一秒鐘內發生了七八次！
鮮紅的血肉迸濺到繪梨衣的臉上，讓這個女孩從那種略顯空靈的狀態中恢復過來，雙眼一點點恢復焦距，先是愣愣地看向宇智波光那隻白骨森森的手臂，然後一臉焦急地回過頭來，眼眶裡涌出了晶瑩的液體：
“光……”
——這句話是用口型說出來的。
“別怕，我在。”
宇智波光脣角微勾，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在確認繪梨衣的狀態已經平復下來後，她才終於鬆開了捂着繪梨衣嘴巴的左手。
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言靈·審判”的力量。
比預想中的還要暴力一些。
哪怕有恢復體質在，她的半隻左臂也幾乎廢掉。強大的恢復力根本跟不上毀滅的速度，在第四次炸裂開以後，她的左手就進入了白骨狀態，骨肉被撕裂粉碎七八次的劇痛幾乎同一時間涌入腦海，讓耐受力極強的她都有點吃不住。
好在……
隨着繪梨衣解除“審判”，恢復體質終於開始發揮作用，從她的手肘處漸漸生出新的骨茬和肉芽。只是恢復速度明顯比平時慢了一些，似乎是還沒有從與“審判”對抗的狀態中緩過來。
“按照這個癒合速度，重新長好手臂大約需要兩三分鐘……”
“不過失血量有點大，造血花費的時間可能更長一些……”
宇智波光悄悄抹了一把剛纔差點疼到哭出來的眼淚，打算讓左手自己長長看。反正有仙豆兜底，長歪了還可以切下來再重新長……
而這個時候。
整個草隱醫院已經變成了真正的地獄。 數十名草忍在繪梨衣下達命令的那一刻盡數死去，沒有一個人的屍體是完整的。
走廊兩側的牆體也成了搖搖欲墜的斷壁殘垣。
透過牆面上一個個洞開的孔穴，能看到大片大片的屍塊在病房裡遍地橫沉，殷紅的血漿漸漸流淌出來，和走廊上的血液一起，匯成了一條潺潺的小河。
一片死寂中。
唯有漩渦一族的紅髮女人還殘留着最後一口氣，發出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
“香……”
“什麼？”
宇智波光趟着血水往前走了兩步，來到紅髮女人身邊。
繪梨衣的言靈·審判，唯獨跳過了她。
這個女人這會兒已經看不見東西了，體內的生機也近乎斷絕，只是用無神的雙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在一種近乎執念的力量驅使下，嗡動着嘴脣唸叨着“香磷”的名字。
宇智波光在她嘴裡塞了一顆仙豆，再取出一瓶水幫她灌了下去。
或許是因爲連意識都已瀕臨喪失的緣故，她身上的外傷遲遲沒有恢復過來的跡象，但是也維持着最後一口遊絲般的氣息，沒有立刻死去。
宇智波光嘆了口氣，右手輕輕一拉，用染血的牀單幫紅髮女人遮住了身體。
空氣安靜了片刻。
忽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從走廊入口處傳來：
“……媽媽！！”
宇智波光聞聲擡頭，就看到一個戴着眼鏡的紅髮小女孩哭喊着，被身後的另一個魁梧男人拎着肩膀扯了回去，好像丟皮球一樣隨手扔給了後面的人。
而在魁梧男人背後，是一羣正在從周圍聚攏過來的草隱村忍者，目測有近百人的樣子，手裡都拿着苦無和短劍之類的武器，用驚恐而憤怒的眼神看着她和繪梨衣。
“可惡，你們竟然把隊長他們都給……”
“惡魔……一定是被那個女人引過來的災星！該死的漩渦族人，明明受過村子這麼多優待，居然還敢勾結外人來殺害本村忍者！”
“你們兩個，快點束手就擒！否則我就把這個漩渦小鬼殺了！”
“……”
繪梨衣這時候還沒有從誤傷宇智波光的內疚中緩過來，一直扁着嘴，眼淚汪汪地盯着她的手，完全忽視了周圍的一切。
而宇智波光則是轉過身來，慢慢推着病牀穿過走廊，將紅衣女人停在繪梨衣身邊，再來到走廊外側，往四周掃視了一圈。
隨着她的動作，周圍的那些草忍也紛紛退後了幾步，但還在繼續醜態百出的表演着。其中一個年齡不小的“長老”更是拎着漩渦香磷，一隻手作勢掐在她的脖子上，大聲喝罵着以示威脅。
“……真是不堪入目啊。”
宇智波光雙眸微閉，有點不想再看到這些醜惡的面孔了：“像你們這樣的人，究竟是爲何活在這個世上呢？伱們把生命……當成什麼了？！！”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宇智波光的聲音宛如舌綻春雷，一雙慢慢睜開的眸子中，有瑰麗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同樣燃燒起來的，還有在她背後那尊如高樓大廈般沖天而起的暗紅色巨人！
——須佐能乎，第四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