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準備怎麼做？”
谷秋悅沒有在‘下手與否’的話題上糾結，若是在修仙世界，她定然不會手軟，弱肉強食，早已經習慣了。
但現在，好歹是和諧、法治社會，得悠着點來。
當然，最主要的是，地方不對。
之所以會問林自華是否下不了手，其實也算是一個考驗，想看看林自華的心態如何。
當什麼都行，但是絕對不能當聖母，該下手的時候，更不能手軟。
不然，會吃大虧。
“我認爲。”林自華揉着眉心：“還是先談談。”
“先禮後兵吧。”
“但之前的‘默契’方針肯定是不能用了，直接擺明車馬，挑開在明面上。”
“讓我安穩，那我也給他們安穩。”
“不然···”
林自華雙目微眯：“我想，以我的能力，他們也不願意把我逼急了吧？否則我一旦黑化，後果他們承受不起。”
“也對。”
“所以你是要直接聯繫他們老大？”
“嗯。”
“回家再說吧，至於現在，我們去超市買些東西。”
“好。”
······
超市裡，林自華一通選購。
買的東西很多。
但卻全都是相對不那麼‘熱門’的物件。
“你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谷秋悅看不明白，小聲詢問。
“易容用的。”
得到這個回答，谷秋悅樂了：“要這玩意兒幹啥？”
“等我突破到金丹，隨手就能施展幻化之法，在別人眼中，你甚至可以不是人。”
“···”
林自華看着她，淡定道：“你會一輩子跟在我身邊？”
“我又不是你道侶。”谷秋悅反駁。
“所以呢？”
“就是爹有娘有也不如自己有，何況你我現在只是朋友？”
“說的倒是也沒錯。”谷秋悅點頭稱讚：“你比我想象中成熟，考慮事情也比我想象中全面。”
“不要愛上哥，哥只是傳說。”
“什麼時代的破流行用語？”谷秋悅嗤笑：“想讓本仙帝看上你，還早幾百萬年呢。”
“怎麼，你喜歡化石？”
“？”
“這有什麼好疑惑的？從生物學上來分析，幾百萬年後，我的骨頭要嘛早就變成泥巴或是石頭了，要嘛就變成了化石。”
“你口味挺獨特啊！”
“我看是你腦洞大才對！”
······
回到家，林自華第一時間聯繫瞬移特別行動隊總指揮的聯繫電話。
而與此同時，對方正在會議室中，剛聽完王善東送回來的行車記錄儀錄音！
“這？？？”
王善東人都麻了。
“我跟他們聊了這麼多，結果就因爲她一句話，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還有，難怪我肩膀這麼痠痛。”
衆人譁然。
“她絕對是個超能力者！”
“你這不是屁話？關鍵是她的能力是什麼？”
“目前來看，似乎是超強的武力值，還有洗腦類似的能力？心靈傳輸者？還是啥？額，也可能是盜夢師？兼職心理醫生？”
“你電影看多了吧？”
“先不提谷秋悅，就目標而言，他發現我們了，卻又不想讓我們發現他發現我們了？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他們這也太漏洞百出了吧，不知道有監控和行車記錄儀嗎？”
“監控：精彩。行車記錄儀：太精彩了！”
“安靜！”
‘任總’輕輕敲擊着桌面：“小倩，你怎麼看？”
“我認爲他們不應該這麼漏洞百出纔對，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從我們瞭解到的他來分析，他應該不會留下這麼低級的漏洞。”
“對。”
任總表示認可，目光掃過所有人：“他知道了我們的存在，也知道了我們對待他的‘方針’。”
“但卻抹除了痕跡，同時又留下這麼多漏洞。”
“還不明白嗎？”
“這是告訴我們，他知道了，同時，也默認了我們的行動。”
“我們只需要一切照舊就好，或者可以理解爲，他同意了我們的‘監督’。”
“所以···”
“不用太過擔心。”
“一切照舊。”
“是這樣嗎？”
王善東一臉懵逼，撓頭。
“就是這樣沒錯。”
小倩反應過來：“我剛纔還在猜他這麼做的用意，原來是這樣。”
不等任總再說些什麼，他的手機突然亮屏，隨後開始震動。會議，自然是要關鈴聲的。
但來電所顯示的號碼，讓他神色一凜。
“目標的來電？！”
“怎麼會這樣？”
衆人皆驚。
“他哪裡弄到的電話？”
“難道任總分析錯了？不然的話又幹嘛打電話過來？”
“這？？？”
“安靜！”
“到底怎麼樣，接了不就知道了。”
任總相對冷靜，示意所有人安靜後，按下接聽鍵。
“喂？”
電話那頭，很快傳出林自華的聲音：“我是林自華。”
“神交已久。”任總沒有隱瞞：“我叫任重，他們都稱我爲任總，瞬移特別行動小隊總指揮。”
“你對我應該很陌生，但我對你很熟悉。”
“有什麼事，可以直說。”
“另外，你的‘默契’，我收到了。”
······
“是嗎？”
林自華同樣開着免提，谷秋悅斜靠在沙發上，把玩着靈玉髓，但靈玉髓所綻放的光芒，淡了幾分。
他的語氣有些冷：“但是你們那邊的可沒有什麼默契啊。”
“嗯？”
任重語氣微變：“發生了什麼？”
“問我發生了什麼，倒不如問問王善東，你覺得你們的車禍，是巧合嗎？”
王善東一驚：“車禍不是巧合？”
“我在車禍發生後立刻帶着行車記錄儀回來了，沒在現場處理，發生什麼事了嗎？”
“呵呵。”
林自華假笑一聲：“我問一句，你們隊裡，有幾位副總指揮？”
“兩個。”任重回應。
“那負責抓捕小隊的，有幾個？”
“當然是一個，老張，張爲民。”
“不妨問問他，看他怎麼說，我聽着。”
······
唰！
會議室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爲民身上，後者擡頭，輕聲道：“失敗了麼？”
“嗯？！”
任重腦子一轉，立刻明白了什麼，怒道：“誰讓你動手的？”
“我。”
張爲民沒有爲自己開脫，坦然無比：“我認爲爲了一個不可控的超能力者，沒必要耗費我們這麼多人力物力財力和時間。”
“他的能力，對我們來說很有用。”
“只要研究透了，我們或許就能正式從一級文明，晉升爲二級文明！”
“只要弄清楚瞬移的原理！”
“但你們卻在這個時候，還講什麼人權。”
“個人的榮辱和人權，跟整個世界相比算的了什麼？”
“在我看來，你們都是婦人之仁，何況你不是要證據嗎？只要抓回來，審問一下，總會有證據的。”
“另外，你們不會沒發現吧？”
“他的卡上莫名其妙多出了近百萬，目前已經還清所有債務，要知道他還沒有任何工作。”
“這已經足夠讓我動手了。”
“這就是我的理由。”
“難道，我錯了嗎？”
“事實上我認爲應該立刻拍出人手，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其抓捕歸案，否則，他現在已經知道我們的存在，一旦有了針對性準備，想再拿下他，就難了。”
砰！
任重猛然拍桌：“混賬！”
“簡直是大錯特錯，豈有此理！”
任重氣啊！
真特麼就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對待超能力者能像是對待普通人一樣嗎？何況還是這種完全隨機的瞬移，一旦把人家逼急了，能造成多大破壞？
人家還特麼是趙洲理工高材生！
萬一自己整點炸彈出來，隨便一個瞬移，扔炸彈，然後再瞬移跑路，你特麼能怎麼辦？
“這事我負全責！”
任重憤怒之餘，很清楚目前最重要的是平息林自華的怒火，確保雙方關係不進一步惡化。
“是我監管不力。”
“但我承諾，類似的事件不會再次發生，同時，副總指揮張爲民即刻革職，永不錄用，並且立刻帶到禁閉室，等我稟告上面之後···”
“等着坐牢吧！”
“同時，對你造成的困擾，我們這邊也會盡力消除一切影響。”
“有什麼要求你也可以提。”
任重是個有魄力的人，一系列操作，都可圈可點，非常正確。
林自華聽了，也挑不出什麼大毛病。
從抓捕小隊的人那裡也得知是張爲民私自下令，既然如此，任重倒是可以勉強相信。
“任重，你會後悔的。”
“每個人內心都有黑暗，這種有超能力的人，一旦黑暗被釋放，就再也無法抑制了。”
“尤其是現在，他身邊還多了一個同樣擁有超能力，且明顯更加‘邪惡’的女人。”
“到時候，我等你來求我！”
張爲民被拖走，但卻還是冷笑連連，甚至毫無悔意。
“不會有那一天的。”
任重冷哼，等張爲民被‘拖走’，才道：“你看怎麼樣？”
“勉強再信你一次，但是監視就撤了吧，我不喜歡每天被人看着，不自在。”林自華直接開口。
這種時候，自然該談條件！
“好。”
“不過，我這邊有一個小小的提議，你不妨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