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看到路西法喊了柳行雲又去角落那邊嘀嘀咕咕，他說道，“我發現，路西法應該是移別戀，移到柳老闆上了。”
顧顏沒好氣地輕拍了一下陸野的頭，“阿野，你亂說什麼呢。”
“真不是我亂說啊，你看，他們兩個明明之前沒什麼交集，結果現在，一見如故。顏顏，你見過路西法跟誰這麼親近，總嘀嘀咕咕，他跟你的話都沒多多少吧。所以啊，我想路西法肯定是喜歡男的！”
對於黑敵這件事，陸某人可是資深的。
顧顏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知道路西法跟柳行雲肯定不是阿野說的那樣子，兩個人應該是在說什麼重要的事。
而且，那件事還是路西法特別在乎的事。
既然是路西法在乎的事，顧顏的興趣就不大了，她轉過頭來，問陸野，“你上的傷感覺怎麼樣了？還疼嗎？”
“還疼！”陸野立刻說道。
那邊路西法如果聽到了那兩口子的對話，估計會氣得直接把所有門都打開。
幸好沒聽到。
他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柳行雲的上。
路西法問，“你跟我說，小顏的女兒百毒不侵，到底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你總這麼說話，沒有人打你嗎？”路西法問得平靜，但是他的眸子裡面都有殺意了。
柳行雲卻根本不怕他，靜靜地微笑着，“應該還好，我還活着。”
路西法深呼吸一口氣，“那行，這件事我們待會再說。你之前說過的是給我算了卦，但是，你卻沒說算卦結果。”
小顏的女兒百毒不侵，並不算是給路西法算的卦。
柳行雲坐在臺階上，伸手摸了摸雪猿的長毛，輕聲說道，“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各種悲歡離合，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總會有一個微妙的平衡。這麼說吧，就是有的人在這個地方很好，可能就在另外一個地方差一些。人的氣運，是平衡的。你之前經歷的不好的事太多，已經多到極致，所以，將來的某一個時候，會出現一件事，扭轉你的氣運，彌補你所有的悲慘。”
雖然柳行雲這話有點虛虛實實的。
但是路西法大體聽懂了。
路西法自嘲，“我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又能夠發生什麼事讓我扭轉命運？而且，那些該死的過去，都已經發生了，所有的憤怒仇恨，都刻在我的骨子裡面了，看我這一的毒，再發生任何事，絕對無法扭轉我的人生了，所以，還有什麼意義呢？”
頓了頓，路西法說道，“不是我太悲觀，是因爲，這些都已經成爲了事實。”
那些該死的跟不該死的人，都死去了。
他年少時候經歷的事，註定都是黑暗跟血色。
路西法根本什麼都不相信了。
能夠遇到顧顏，哪怕顧顏不喜歡他，他其實都已經滿足了，畢竟，自己還喜歡過人，不是麼？
絕望在路西法的眼底蔓延着。
他雖然還活着。
但是其實已經死了很久了。
柳行雲看着他絕望的樣子，到也沒繼續說，因爲有些事，他也只看到一角而已。
不過……
一想到師父，柳行雲雖然外表柔弱，但是眸光卻十分堅定。
他說道，“沒有你做不到，只有你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