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想到了一件事情,忍不住問道:“真人,難道我們站得這麼高,就是爲了看清龍淵小鎮,知道龍淵小鎮在外面世界的樣子?”
白三搖了搖頭:“當然不是,我們之所以站得這麼高,自然是爲了看一場大戲。”
就在這時候,連接着龍淵小鎮那些雲霞大道,忽然出現了無數的裂痕。
就像是陶瓷被錘子狠狠砸了一下,然後迅速開始龜裂。
原來龍淵小鎮竟是馬上要碎了。
這人族天下最後的兩座洞天之一就要走向消亡。
龍淵洞天作爲人族天下興盛的根基,在走向消散之際,必然人族所有大物都會前來送相送。
這必然是人族天下與梅會一般盛大的場面。
就在這時候,一朵七色祥雲從天邊飄來。
雲上有着一個高大而寬闊的身影,給人一種很可靠的感覺。
道祖是第一個到來的人族大物。
畢竟他當年就是從龍淵洞天走出來的。
道尊白玉嬋坐着窮奇隨後而至。
韓如星聽着老狗長生天向他介紹着那些人,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問道:“那就是徐白早姑娘的父母?”
老狗長生天點了點頭。
那一刻韓如星並不像其它人一樣,覺得道祖和道尊那樣的人物熠熠生輝且高不可攀,彷彿帶着與生俱來的神聖性。
那就是人族道宗信徒的神。
他見過帝座顧義飛,見過不動如山陳不周,見過人族最可怕的太平真人,見過氣吞山河齊王孫,見過傾國傾城弋小倩,見過如若聖人的沈先生……
這些人物皆不比道祖和道尊差多少,尤其是太平真人和沈先生,那是能夠與道尊與道祖並駕齊驅的存在。
與神明並肩過,所以便不會覺得神明有多高高在上。
這一刻的韓如星,只是覺得像徐白早那樣,有父母一定是很幸福的事情吧?
下一個人是韓如星很熟悉的人物。
不動如山陳不周帶着不周山的人親臨,負手立於天空之中,宛若一位高不可攀的神明。
搬山人就站在他的身後。
他的身旁是不周山的少山主,那個他最器重的女孩周若雪。
跟着氣吞山河齊王孫的王攆從天邊飛來,兩邊是齊王府的客卿與高手,陣仗極大。
緊接着是以晉陽仙朝爲首的十大仙朝的仙帝。
當然東華仙朝來的,竟然是那位很少從武帝城走出來的老武夫。
老武夫渾身依然被無盡的光明包裹着,無論是容顏還是衣着什麼的,都讓人看不真切,就像是道尊白玉嬋那張神秘的臉。
韓如星看着那團光明,心想:整天待在一團光裡,難道不難受?
晉陽仙帝顧一鳴站在一片神輝裡,滿身威嚴,彷彿他整個人就是這個世界的大權力。
大魏仙朝的仙帝站在刀聖身後,小聲地說着什麼。
當然刀聖身後的不遠處,還有着崑崙派的弟子。
這位世間用刀第一的曹玄,宛若一柄世間最鋒利的刀佇立在那裡,讓人忍不住想要避其鋒芒。
白三:“你之前遇到過的不動如山陳不周,氣吞山河齊王孫,哪怕是我身旁這位傾國傾城弋小倩都可以忘記,但刀聖曹玄你一定要記住,因爲世間沒有人的刀能與他一較高下,如果有那必然是我劍宗的南山無。”
南山無絕對是劍宗的一個傳奇。
那個少年從進入劍宗後,修劍卻是沒有什麼天賦,然而卻成爲了太平真人的弟子。
後來在太平真人的建議下,棄劍用刀,成爲了劍宗裡唯一一個用刀的修行者。
後來太平真人血洗青山,那個少年便成爲了劍宗的劍律、星瀾峰峰主,接替了當年北溟老魔的位置。
此後屹立在劍宗的風雪中,深不可測。
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隨着滿天風雪落下,劍宗的劍舟隨着風雪緩緩而來,就像是一艘巨大的戰艦,令人望而生畏。
風雪共席捲萬里,似乎那位劍宗年歲並不古老輩分也不是很大的劍律南山無,已經通天。
人族三教一宗,如果說三教暗中主導着人類的各大格局與重要事情,那麼一宗便在某些立場上威懾着整個人族。
所以哪怕是道尊和道祖這般人物,在看到劍宗的劍舟後,都行了一個見禮表示友好。
其它勢力,哪怕是十大仙朝和八方風雨,此時也紛紛向劍宗的劍舟行了見禮。
沒有人能不對劍宗心懷敬畏,除非他們想跟這羣跟劍一般直的劍修拼命。
是直也是執。
當然執是執着的執。
白三看着劍宗的劍舟,那古井無波的眸子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就在這時候,佛宗之主佛祖帝如來踏着金色聖蓮帶着那些佛宗的苦修士和佛陀乘着漫天佛光而來。
劍宗的劍舟散發出無數的劍光向佛宗問好。
其它勢力與宗門均有表示。
韓如星似乎想到了聶政以前跟自己說得某個故事,忍不住問道:“這就是當年將那隻大鬧天宮的猴子一巴掌拍入鎮魔井的和尚?”
白三點了點頭,這纔想起來那隻西行隊伍,是否到了東華天下?
就在這時候在滿天浩然氣下,倒懸海的儒家在那位穿着青衫的儒聖帶領也來了。
韓如星看着那些代表着儒家的倒懸海隊伍,以及如今倒懸海儒家之主那位儒聖大人,忍不住想到了沈先生。
沈先生也是出身儒家,這些倒懸海的書生,是否是來接沈先生回家的?
大夏仙朝的寧之禹也來了。
在他的身側是高冷無雙、顏值不輸弋小倩半分的劍宗瑤臺峰峰主寧仙子。
那位冷淡如星瀾峰峰頂風雪的南山無劍律,竟是於滿天風雪而來,向着寧青青行了一個晚輩的見禮。
寧青青平淡地擺了擺手,示意這位後輩不用多禮。
她的目光一直在四處跳動,似乎在尋找着什麼。
就在這時候,弋小倩來到了白三的身旁:“怎麼,白也,怕你師姐看見誤會?”
白三眉頭微挑:“難道你不怕被師姐砍,我被她砍過一次,有些怕,所以還是不要看見我在這裡,而且還是和你在這裡比較好,不然我容易被砍。”
弋小倩咯咯地笑了起來,傾國傾城,不愧爲紅顏禍水。
就在這時候,竹宗的苦修士來了。
領頭的是一位滿臉慈悲的中年男子,男子生得很壯,就像是一位賣豬肉的屠戶,但身上的氣息卻更像是西漠佛宗那些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