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一問三不知

沈淵這正經到連玩笑都開不了的一句話,讓白秋蕊不知道該怎麼解下一句。

她頓了一下才開口道:“是,大人到府中自然是有要事,不存在碰巧了。”

今天的白秋蕊身穿一件粉色的織錦蓮花紋的裙子,烏髮梳起芙蓉髻,一支白色的玉蘭簪子固定在發間。

她的病還未大好,此刻面色白嫩中透着一絲病態的蒼白,脣色淺淡如水。

身量看着清瘦了些,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盈盈秋眸,如同黑珍珠一般閃動着光澤。

“沈某有些事,一直想問問白姑娘。”

沈淵看着身前嬌俏靈動的小女子,雖然面色仍舊帶着幾分蒼白,但看着精神還不錯。

從之前遊湖偶然碰見了她,最後小丫頭臨走時說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

沈淵至今時不時的想起,卻總是不明白,這個養在深閨的小小女子,是如何會說出那樣的一句話。

白秋蕊看着沈淵這般嚴肅認真的模樣,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便聽見對方開口道:“那日遊湖,白姑娘最後臨走時留下的那句話,不知可否與在下詳細說說。”

白秋蕊呼吸一凝,她就知道,自己那些 太過意有所指的話,終有一天會讓沈淵問起。

她說的話太過朝前,頗有些未卜先知的意味 。不要說沈淵,正常的人都會好奇的想問問,她是怎麼提前知道這些的。

想起那日遊湖自己臨走時的那句‘大人多多注意禮部尚書孟大人’,白秋蕊現在深覺自己的舉動,太過欠妥當。

她原是好意的想幫沈淵提些破案的線索,誰知,後來才發現,人家聰明絕頂,壓根用不着她去枉費心思。

那日在千波湖上,她真心以爲沈淵是將鬼兵殺人案的具體情況,全都如實相告了,心中甚爲感激。

哪知,等回到家兩三日才明白過來。人家竟是心機頗深,挖了個大坑讓她去跳。

事無鉅細的向她說了案情的經過,卻獨獨遺漏了最重要的信物隻字不提。

只爲了試探自己,是否真的是從爹爹白宏那兒得到的案情消息。

白秋蕊現在想來都不自覺的心中憋悶,她還是太輕信沈淵了。自遊湖前,自己於沈淵來說不過是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罷了。

她居然會相信,一向心思縝密,思維機敏的沈淵,會對一個僅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子,坦白的告知案情。

這些事不提還好,眼下沈淵主動提起,白秋蕊的小臉上頓時就來了氣性。

看着沈淵靜靜立於自己身前,身形修長挺拔如翠竹,清冷淡漠的面面容上,那雙深邃幽深的眸子看向自己。

白秋蕊頂着對方看了兩秒,就在沈淵一臉疑惑,不知道她想做什麼的時候,身前的小女人忽然笑了。

色淡如水的脣瓣揚起一抹明亮的笑容,白秋蕊淡淡的開口道:“沈大人心思縝密,心細如髮,想來應該能推算出小女子的淺薄伎倆吧。”

哼!讓你算計我,偏不告訴你原因!

白秋蕊氣定神閒的看着沈淵沉默到一言不發,對方靜默了片刻,似乎沒料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沈大人在京都斷案如神,該不會連小女子這般微末的功夫都看不穿吧?”

白秋蕊對於沈淵的感覺一向要超過旁的人,只因這個男人在原書中,直到最後對原主都並無半分輕視,從不區別對待。

正是因爲這個,她心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多相信沈淵一些。

現在看來,她其實沒這個必要……

之前那太過赤裸裸的暗示,直接讓沈淵心中疑竇從生,直到現在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他還是抓着不放。

“沈某愚鈍,可否請白姑娘明示。”

沈淵淡淡的開口,身前的小丫頭微微嘟着嘴,小臉氣鼓鼓的,眼睛裡也帶着些賭氣。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隨後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白秋蕊見狀,心中愈加有氣性了。

她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膽子,面對着堂堂的刑部尚書,執掌天下刑部明法的男人,直接將那日沈淵所做的事情和盤托出。

“沈大人哪裡愚鈍了,小女子可一點都看不出來。那日遊湖,大人可謂是神思敏捷,讓小女子甘拜下風。”

白秋蕊陰陽怪氣的說着話,還像模像樣的俯身行了個禮,以表明她的心意。

這明晃晃的意有所指,聰明如沈淵豈能看不出來。

他略微彎腰,淺淺的行了個禮道:“當日只是無心爲之,白姑娘切莫生氣。”

京都之中風雲變化,堂堂的刑部尚書,朝中重臣六部之一,他早已習慣了事事謹慎,處處留心。

面對一羣老謀深算,心思頗多的朝臣。他若是沒有些心思,只怕早已經被旁人大卸八塊,拆吞入腹中了。

那日在千波湖,他本是爲了家中母親憂心他終身大事的一番苦心,才勉強去見了那位蘇小姐。

本想着略做做樣子,然後找時機離開,卻沒成想最後看見這小丫頭同顧奕在一起聽牆角。

若不是他天生耳力極佳,聽見了那傢伙的一句笑聲,還發現不了二人。

只是後面這小丫頭忽然提起鬼兵殺人的案子,讓他心中不得不起疑。

不論是從案子發生的時間,還是朝廷皇上下旨的時間,亦或是那日這小女子給他的第一感覺,他總覺得她似乎有什麼事情瞞着自己。

那日的鬼兵殺人案子的情況,斷不是小丫頭 從白宏口中聽了去的。

只是,他怎麼想也想不明白,她一個小女子養在深閨,從何知道了這些事情。

於是,他只是本能的隱去了有關與信物的事情,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結果是讓他既訝異又想不明白。

白秋蕊對沈淵口中的‘無心爲之’簡直是要氣的跳腳,那般重的心思,現在就對她說一句,自己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就算沈淵不是故意這麼做的,那就是有意這麼做了!

“沈大人說的什麼,小女子有些聽不明白。”

白秋蕊看着沈淵,心中已經咬牙切齒,面上卻扯出招牌營業式的微笑看着沈淵。

你無心爲之?那就別怪我一問三不知了!

白秋蕊狀作一副‘我聽不懂’的樣子,眨着水靈靈又頗爲無辜的大眼睛,那面部表情切換自如,瞬間變臉。

眼前人一再回避自己的問題,那清澈的眼睛清純又無辜的看着自己,饒是知道這小女子在故意裝傻,沈淵也沒法說出一句重話。

思索了片刻,他乾脆直接說出了口:“那日關於鬼兵案的信物,確實是沈某的不是,隱瞞了白姑娘。”

他那日在王府與小丫頭碰面,對方在看見自己時忽然轉變的眼神,就已經告訴他了一切。

想來這小丫頭也有些傻的可愛,便是知道了自己有意隱瞞了案情,事後再見還不忘狠狠的瞪了自己一眼。

“沈大人這話可折煞小女子了,秋蕊擔不起您的不是。是小女子看着身上疑點頗多,大人有意隱瞞也是情理中事。”

眼看着男人乖乖的說開了那日的話,白秋蕊氣呼呼的說了這麼一句。

她果然猜的沒錯,沈淵當真是心胸城府頗深,也怪自己當時太傻,單單憑着原書中對他一知半解的描述,就傻傻的什麼話都往外說。

沈淵無奈:“是沈某的錯,在此向姑娘道歉。還請姑娘明言,鬼兵殺人的案子,你爲何會預先知道?”

沈淵心中已經篤定,白秋蕊對案情的瞭解不是從白宏口中得知的,此刻四下無人,他便也直接問了出來。

白秋蕊擡眸看了他一眼,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大人莫要亂說,小女子所知的案情來龍去脈,皆是從小女爹爹那兒聽來的。”

沈淵:“那不知白姑娘遊湖當日離開時所留下的話是何意,爲何告知沈某關注禮部尚書孟大人的動向?”

眼看着自己說了這麼一句話,沈淵有些微皺起了眉宇,白秋蕊嘆了一口氣。

“大人既然都說了這麼許多,小女子也只能如實相告了。”

白秋蕊看向沈淵:“大人,小女子自從前段日子忽然失足落進了荷花池後,每晚間做夢,總能做些預知的奇怪夢境。夢境零碎,有時也有錯處。”

這是最能圓謊的辦法,白秋蕊之前冥思苦想了許久纔想出來的應對說辭。

沈淵在聽見小丫頭說起‘失足落水’時,神情不由的一凝。白秋蕊沒有發現他臉上的變化,繼續說道。

“比如,小女子那日說給沈大人的話,可不就是錯的離譜了嗎。”

白秋蕊從隋紅那日來看自己時,就問了許多關於鬼兵殺人案後續的情況。

她不知道爲何原書中最後的兇手是禮部尚書孟別賀,但是眼下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件案子同他有關。

外加隋紅說的清楚,現在的京都已經恢復的太平,所謂的鬼兵殺人一夜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那日提起的孟別賀,完完全全就是個莫名其妙的外人。

白秋蕊是想清楚了前因後果,才繼續開口道:“禮部尚書孟大人完全與案情無關,是小女子那日胡言亂語,擾了大人的斷案思緒。”

這一句話開口,身前站着的沈淵,神情變得奇怪了。

白秋蕊看他似乎有話想說,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表示。最後,只聽見男人沉聲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怎知孟大人與此案沒有關係呢。”

白秋蕊理所當然道:“這要在此謝過沈大人,勞大人讓隋紅姐姐前來看望小女子。與隋姐姐閒談中,小女子得知,現在京都一片安逸,鬼兵早已不知所蹤。”

她一句話剛說完,話音還未落,緊接着沈淵便說出了一句讓白秋蕊措手不及的話。

“如果沈某告訴白姑娘,那日潛進寧王府欲行不軌的幾名男子,正是從禮部尚書孟大人府中出去的,又當如何呢?”

此言一出,白秋蕊瞪大了雙眼。

原來,書中所說的都是有原因的,孟別賀當真是與案情有關!

她原以爲這案子可能查不到孟別賀了,不想,事情的走向確實是按照原書中的描述一步一步進行着。

短暫的驚訝過後,白秋蕊試探着開口道:“大人是說,那幾名兇徒是受了禮部尚書孟大人的指使,才潛入了王府?”

沈淵沒有明說,他皺着眉點點頭。

這下輪到白秋蕊有些尷尬了,她剛說了自己做的夢可能‘預知的不太準’,這一下子就把她的話給否決了。

爲了不再繞回她這個做夢的話題,白秋蕊果斷的轉移話題。

“那,現在京都已經恢復了太平,鬼兵也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沈大人可還會繼續調查此案?”

白秋蕊邊說邊看着沈淵,對方漆黑的眸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是緩緩的點了下頭。

小亭子裡的兩人正在旁若無人的討論着案情,兩人都沒發現就在不遠處的一顆榕樹後面,藏着一抹身影。

蕭楚楚自從上次落水後,在府中修養了許久。

她一向愛惜自己的容貌,又很在意自己的儀容,一直在牀上養到了身體基本痊癒纔出門走動。

今日天氣甚好,她便獨自一人在府中走走。

原本在想着關於白秋蕊瞎貓碰到死耗子,得到寧王府世子的青睞,成了世子妃的事。

她心中是又嫉妒又羨慕,一直想不明白,這樣的好事怎麼會落到她一個不受寵又身份微賤的庶女身上。

堂堂的寧王府世子,多少世家小姐高門貴女的夢中情人。要什麼樣漂亮有身份的女人沒有,怎麼偏偏就看上她這麼一個庶出的丫頭了。

雖說蕭楚楚心中最屬意的當是府裡的大公子白少峰,只是,若是換成了身份更爲尊貴的世子,她哪裡會拒絕。

想着白月月都開始在心中肖想成爲世子妃,眼下又有白秋蕊這麼個身份不一樣的丫頭在,她後面沒準也能在府中看見世子。

這麼一想,她心中不由的也開始盤算着,自己能不能見到世子,得了對方的垂青。

就這麼邊走邊想,她正好是看見了白秋蕊同沈淵在亭中談話。

從蕭楚楚的角度看,白秋蕊和沈淵兩人的距離極近,氣氛很曖昧。

她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府裡聽見下人們在嚼舌頭,說是白秋蕊和一位刑部尚書沈大人兩人關係密切。

此刻她隱約聽見,白秋蕊稱呼那對面的男子‘沈大人’,她猜十有八九就是那位刑部尚書。

“哼!狐媚子!得了世子的青睞還不夠,現在還在勾引旁的男人!”

這是個好機會!

蕭楚楚面色閃過一絲陰沉,脣邊勾起一抹不善的笑意,轉身朝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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