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第781章 屬於嚴嵩 徐階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當日,在下值以後,嚴世蕃便乘坐轎子,徑直返回了嚴府。

此時的嚴府門口,早已沒了昔日的盛況,只能用門羅可雀來形容,就連門口負責看門的小廝,也因爲太過於無聊,而打起了瞌睡。

嚴世蕃見此情形,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然後將轎簾放下,叮囑轎伕經由側門回去。

自從上次君前失儀以後,嚴嵩便告病在家,如今距離嚴嵩告病在家,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

時間也來到了六月中旬。

眼下,朝中的一應事務,都是由徐階這位內閣次輔代爲負責的。

而在這段時間裡,朝野上下,有關嚴嵩所患病症的流言,更是層出不窮,其中,有關嚴嵩患上“呆症”的這一言論,更是甚囂塵上。

嚴世蕃縱使是想出面澄清,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爲嚴嵩真的患上了“呆症”。

待轎子停穩以後,嚴世蕃拒絕了轎伕的攙扶,自顧自地從轎子裡下來。

只要一想起徐階的那副嘴臉,嚴世蕃整個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徐階,當真是虛僞至極,明明心裡比誰都想坐上內閣首輔的椅子,但卻大言不慚地說什麼,希望嚴閣老早日康復。”

“我呸,你徐階明面上這麼說,恐怕暗地裡已經在派人大肆散播流言了吧!”

“想必近來內閣首輔之位不能空缺的流言,也是出自於你徐階的手筆吧!”

嚴世蕃在想到這裡的時候,臉上滿是篤定之色,並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此時的嚴世蕃,只有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

因爲自從嚴嵩患上“呆症”的流言散播開來以後,或許是害怕遭受清算,以往那些時常上門問候的官員,都不見了蹤影。

而在嚴嵩告病在家以後,就連許多嚴黨成員,也十分默契地選擇了靜觀其變,跟嚴家劃清界限。

更有甚者,直接轉而投向徐階所在的陣營。

在他們看來,眼下的嚴家,就是一艘即將傾覆的大船,要是不盡早從這艘船上脫身的話,到時候難免會遭受牽聯。

直到以往那些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官員,開始陽奉陰違的時候,嚴世蕃這才清醒過來。

原來一直以來,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有一個當內閣首輔的爹。

而那些官員畏懼自己,也不是因爲其他,而是因爲有嚴嵩這樣一位掌握他們把柄,權傾朝野的內閣首輔。

眼下,嚴嵩患上了“呆症”,過往的事情說不定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過出於謹慎,這些人並未着急撕破臉皮,畢竟誰也不知道嚴嵩究竟有沒有留下後手。

但這並不代表他們不在背後落井下石,畢竟,嚴嵩在內閣首輔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年,不知道擋了多少人的路。

除此之外,由嚴嵩主張推行的政策,也損害了許多人的利益,得罪了不少人。

就拿先前強制推行的官紳一體化納糧來說吧,儘管在那上面,同時有着嚴嵩、徐階兩個人的名字。

但那些利益受到損害的士紳們,對於嚴嵩的怨言,明顯要更大一些,倒不是因爲別的什麼,而是因爲嚴嵩是內閣首輔,是百官之首!

在士紳們看來,你嚴嵩身爲內閣首輔,文官們的領袖,不思爲天下的讀書人爭取權益也就罷了,居然還幫着皇帝,媚上欺下,大肆迫害士林。

另外,在那些宗室、勳貴中,嚴嵩的風評,也不是很好。

因爲當初正是嚴嵩在朝議上,義正言辭地請求皇帝削減宗室、勳貴的開支,並重新恢復了張璁張閣老時期的一些政策。

例如藩王的每一代只封八個人,剩餘的人不納入名冊之中,不得領取錢糧!

在削減了大宗將近一半的開支以後,許多宗室、勳貴迫於無奈,只能夠選擇自謀生路。

儘管這些宗室、勳貴明知道,在背後推動這件事的人是皇帝,但他們不能、也不敢對此有絲毫怨言。

因此,他們只能將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嚴嵩的身上,正是嚴嵩這位大奸臣,擅進讒言,蠱惑皇帝,削減宗室開支。

……

“唉,想這麼多,也無濟於事,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感慨這麼一句後,只見嚴世蕃回過神來,將內心紛亂的思緒盡皆壓下,向着書房走去。

接下來他還得去書房一趟,給嚴嵩講述一遍,近來朝野上下所發生的事件。

這是李太醫提出來的辦法,說是讓嚴嵩多動動腦子,這樣的話,就能夠儘可能地延緩嚴嵩的病情。

儘管嚴世蕃已經照着李太醫的囑咐,試了好多天了,但仍然沒有絲毫效果。

“這個李太醫,該不會是庸醫吧,父親的病都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不僅如此,反而還愈發嚴重了!”

在來到書房門口後,嚴世蕃的腦海中冷不丁地閃過這樣一個想法。

懷揣着這樣的心思,嚴世蕃敲響了書房的門。

‘咚咚咚’只聽一陣敲門聲響起,隨後,從書房內傳來嚴嵩的聲音:“誰?”

嚴世蕃聞言,當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父親,是孩兒,孩兒下值回來了!”

在這之後,只聽嚴嵩那略帶疲乏的聲音響起:“哦,進來吧!”

待話音落下,嚴世蕃未作絲毫猶豫,當即推開書房的門,邁步進入了其中。

當嚴世蕃進入書房的時候,嚴嵩正戴着老花鏡,分外專注地瀏覽着面前的書籍,一切都跟平常一樣。

但嚴世蕃卻清楚地知道,這無非是幻象罷了,現在的嚴嵩,已經患上了“呆症”,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不僅如此,就連嚴家也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候。

隨後,只見嚴世蕃收斂心神,將目光從嚴嵩的身上收回,低下頭,畢恭畢敬道:“父親,孩兒來看您了!”

嚴嵩聞言,將目光從眼前的書籍上移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空位,出言吩咐道:“嗯,坐吧!”

“是,父親!”

嚴世蕃在應聲後,未作推辭,徑直在一旁的空位上坐下。

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以後,嚴世蕃開始一件一件地向嚴嵩敘述起了,近來朝野上所發生的事情。

“父親,近來朝中有關您患上“呆症”的傳言越傳越兇,孩兒已無力阻止。”

“另外,徐階那邊也在蠢蠢欲動,孩兒猜測,近來朝野上下的那些流言,都是出於徐階之手!”

嚴世蕃在說這些消息的時候,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嚴嵩。

他迫切地想要從嚴嵩的臉上,看到以往的那種表情。

只不過,從始至終,嚴嵩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似乎對這些事情毫不關心。

嚴世蕃見此情形,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不過嚴世蕃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其在沉吟片刻後,又繼續補充道:“父親,您先前的猜測一點沒錯,陛下真的打算藉着這場戰爭,將宗室、勳貴逐步送入朝堂,目前成國公已經成爲了軍機大臣。”

“恐怕再過不久,那些在播州歷練的宗室、勳貴子弟,也會逐漸進入軍機處。”

見嚴嵩還是對此沒有絲毫反應,嚴世蕃只得嘆了一口氣,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另外,察哈爾部那邊,也已經派人照會我大明,說是不日就將派出使者,向我大明稱臣。”

在這之後,嚴世蕃正打算向嚴嵩起身告辭的時候,他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又繼續道。

“對了,父親,孩兒突然想起來,就在不久前,南直隸那邊向朝廷報告,說是松江府守禦千戶所那邊,發生了暴亂。”

“有士兵起來帶頭造反,那位守禦千戶所的千戶,帶着兩名副千戶,以及從城防抽調出來的五百餘名士卒前去鎮壓,然後大敗而歸。”

“在不得已的情況下,那名千戶通知了臨近的衛所,這才勉強鎮壓下來。”

嚴世蕃說完,在向嚴嵩躬身行禮後,便打算告辭離去。

誰知他還沒走出去幾步,便被嚴嵩出言叫住:“等等,去好好查一查這件事!”

……

在聽到嚴嵩那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以後,嚴世蕃不由得怔楞了片刻。

旋即,只見嚴世蕃猛地回過神來,一臉震驚地看向嚴嵩所在的方向,支支吾吾道:“父……父親,您……您沒事了?”

對於嚴世蕃的這個問題,嚴嵩並未給出回答,而是將先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去,動用你所有的手段,一定要將這件事查得水落石出,快去!”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補充道:“另外,不得對任何人提及我的情況!”

此時,嚴嵩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由於太過於激動,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見嚴嵩如此認真,嚴世蕃不敢有絲毫怠慢,在應聲後,便快步離開了書房。

在得知此事的時候,嚴世蕃便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裡面對於那些士兵爲何起來造反的緣由,實在是太過於語焉不詳,甚至還把帽子扣到了倭寇的頭上。

說那些起來造反的士兵,是收了倭寇的好處。

這等伎倆自然瞞不過嚴世蕃,因爲這些理由,太立不住腳,其中必有隱情。

儘管明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但嚴世蕃也沒有對此太過於上心。

現如今,嚴世蕃已經到了自顧不暇的地步,對於他來說,眼下最要緊的事,便是治好嚴嵩的“呆症”,不讓形勢繼續惡化下去。

除此之外,還得儘可能地擦乾淨屁股,不讓徐階抓住把柄。

眼下,嚴世蕃連自保都成問題,又如何能夠抽出精力,在這件事上大做文章呢?

不過現如今,情況就不同了,從剛纔的情況來看,嚴嵩的“呆症”疑似痊癒,不,嚴嵩壓根就沒病!

雖然嚴世蕃並不清楚,嚴嵩爲何要裝病,但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機會來了。

原因無他,這件事發生在松江府,無論如何,身爲內閣次輔的徐階,也脫不了干係。

就算這件事與徐階無關,嚴世蕃也可以想方設法地,把事情從徐階背後的家族身上扯,然後順理成章地牽連到徐階的身上。

要說徐階對自己背後家族的所作所爲,毫不知情,這換作誰來也不會相信。

徐階本人固然清廉自守,無懈可擊,但他背後的家族就不一定了。

只要有心,沒什麼不能夠拿來做文章。

另一邊,書房內。

待嚴世蕃離開書房以後,嚴嵩的眼中,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神采。

只見其來到書架,將那本詳細記錄有徐階背後所在的家族,兼併土地、枉顧律法、爲禍鄉里等罪狀的卷宗取出,用枯瘦的手,細細撫摸着。

“徐階啊徐階,不枉我嚴嵩煞費苦心,裝病這麼長時間,總算是被我逮到機會了!”

“正如我先前說的,你背後所在的家族,兼併的不僅僅只有百姓的土地,還有衛所的土地。”

“恰巧這次松江府那邊,發生了暴亂,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怎麼逃!”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冷峻。

……

與此同時,高拱位於京城內的宅邸。

此時,書房內。

高拱、張居正相對而坐,時不時聊上幾句閒話。

近來,高拱的心情很好,因爲再過不久,他就將順利繼任內閣次輔的位置。

朝中也有不少人嗅到了風聲,爭先恐後地跑來投奔他。

對於他們這些身居高位的人來說,今天你要是不在其位,明天說不定你就不在位了。

而距離嚴嵩告病在家,已經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現如今,朝野上下,都在絞盡腦汁地思考,接下來應該如何站隊。

畢竟,只要站對了位置,那麼過往的一切就都是小事,是可以被原諒的。

說到底,貪污腐敗,無非只是用來黨同伐異的工具罷了,嚴黨和清流,在本質上其實並無區別。

上至六部九卿,下至知府縣令,誰不貪?

區別就是,有的人在貪的時候,能夠把事情辦好,並順帶着搞好上下級關係,還有的人,只知道一個勁地往兜裡地揣銀子。

當然一旦朝中有風浪,後者一般都是用來殺雞儆猴的對象。

朝中許多人都能夠看出來,嚴家這艘大船,已經到了即將傾覆的最後關頭,接下來只需要一點小小的“風浪”,就能夠將其打入萬丈深淵之中。

這個時候,再繼續留在嚴家這艘船上,是極其不理智的。

在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後,只見張居正將手上的茶杯放下,看向高拱所在的方向,出言感慨道:“近來徐閣老那邊,可真是門庭若市啊!”

一旁的高拱聽聞張居正此話,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是啊,距離嚴嵩告病在家,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難免會生出些變化。”

高拱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補充道:“只不過我沒有想到,嚴家居然會凋敝地這麼快,真是人走茶涼啊!”

待高拱的話音落下,只見張居正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唉,想當初嚴家一門兩閣老多麼顯赫,每天前去拜訪的人絡繹不絕,而現如今,嚴家卻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對象,真是世事難料啊,興許有一天,咱們也會落到這個地步。”

高拱對於張居正的話不置可否,在沉吟片刻後,又繼續道:“從始至終,那些人害怕的只有嚴嵩一個人,而現如今嚴嵩已經患上了“呆症”,再也沒人能夠威脅到他們了。”

“而小閣老又擔當不起如此重任,於是便演變成了現在的情況。”

聽完高拱的這番分析以後,張居正在思襯許久後,方纔給出了迴應:“嗯,說得有道理。”

在這之後,張居正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將目光收回,出言詢問道:“對了,徐閣老有說,什麼時候動手嗎?”

高拱聽聞張居正此話,在回憶片刻後,給出了答案:“雖然徐閣老沒有明說,但據我猜測,徐閣老應該是想等面見完察哈爾部那邊派來的使者以後,再動手吧!”

“等處理完這件事,滿打滿算,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而內閣首輔的位置,也不能空太久。”

“嗯,說得沒錯,在這個時候提出來是最爲恰當的。”

張居正在應聲後,臉上浮現出和煦的笑意。

隨後,只見其從座椅上起身,看向高拱所在的方向,俯下身體,一臉鄭重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提前祝賀高閣老了!”

“太嶽兄,咱們之間,不必如此見外。”

待張居正的話音落下,只見高拱面露責怪之色,親自上前,將張居正扶起,如此說道。

……

紫禁城,幹清宮。

此時,嘉靖正盤坐於蒲團之上,眼睛似閉非閉,此時的嘉靖已然陷入到了冥想狀態之中。

現如今的嘉靖,已經達到了練氣期圓滿的境界,只需要度過雷劫,就能夠成就築基。

但出於穩妥起見,嘉靖並未着急渡劫,而是一直在打磨自身狀態,他準備以最完美的姿態,度過雷劫,然後成就築基。

在呼出一口濁氣以後,嘉靖退出了修煉狀態,從蒲團之上緩緩起身。

侍候在一旁的呂芳見此情形,當即迎了上來,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陛下!”

嘉靖聞言,將目光從呂芳的身上掃視而過,然後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嗯。”

見呂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只見嘉靖挑了挑眉,出言吩咐道:“呂芳,你有什麼事要稟報於朕嗎?”

見自己的心思被嘉靖一語道破,呂芳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而是選擇將自己的擔憂和盤托出。

“陛……陛下,自從上次以後,嚴閣老已經告病在家大半個月了,仍舊沒有絲毫動靜。”

“而朝野上下有許多人,都站在了徐閣老那邊,您說嚴閣老會不會真的……”

嘉靖將呂芳臉上的擔憂之色盡收眼底,在沉吟片刻後,方纔給出了迴應:“無妨,縱使嚴嵩真的患上了“呆症”又如何,反正結果是不會變的。”

在從嘉靖的口中得到這一回答以後,呂芳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支支吾吾道:“陛……陛下,您是說……”

嘉靖聽聞呂芳此話,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朕先前不是說過嗎,這內閣也是時候,有一些新氣象了。”

“多謝陛下替奴婢解惑,奴婢明白了!”

隨後,只見呂芳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在聽完嘉靖的解釋以後,呂芳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無論嚴嵩有沒有患上“呆症”,最終的結局,都是一樣的。

無論是嚴嵩還是徐階,他們的結局都只有一個,那便是退場,無非只是體不體面的問題。

呂芳自然能夠聽出,嘉靖所說的“新氣象”代表着什麼,代表着變法,代表着改革!

倘若這麼想的話,接下來能夠坐上內閣首輔位置的人只有高拱,而在高拱之後,便輪到張居正了。

目前高拱的立場尚不明確,但張居正的偶像是張璁,是在內閣首輔的位置上三起三落的人!

既然陛下願意把高拱推上內閣首輔的位置,則意味着,高拱和張居正是一類人。

“看來陛下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施行變法了,而在這之前,陛下讓趙貞吉去浙江接替胡宗憲,任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一職,也是在爲即將到來的改革鋪路!”

“嘶,難道說,陛下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在爲今天盤算了嗎?”

呂芳在想到這裡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同時,呂芳也意識到,必須儘快與高拱這位未來的內閣首輔打好關係。

因爲屬於嚴嵩、徐階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正當呂芳驚疑不定,想要向嘉靖告辭離去的時候,嘉靖似乎猜出了呂芳心中所想,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呂芳,時候不早了,下去休息吧!”

“遵命,陛下,奴婢這就告退!”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只見呂芳的臉上浮現出感激涕零的神色,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第55章 權衡第332章 殘酷刑罰第659章 再殺一批不聽話的就行了!第259章 嚴世蕃被深深吸引第102章 胡宗憲的提點第540章 調集軍隊,全軍開拔第419章 針鋒相對第651章 嘴上都是主義,心裡全是生意!第398章 貌合神離第471章 你們這羣蟲豸,都洗乾淨脖子等着!第418章 報紙發售第713章 巡撫大人,您下命令吧!第708章 擺正自己的位置第284章 做我大明的狗第63章 毀堤淹田第182章 戰戰兢兢的羣臣第300章 賭上一切的嚴嵩第273章 合適的人選第435章 異常火爆的六心居醬菜第357章 蘿蔔加大棒第32章 暴動第132章 公開審判第401章 大勝第105章 初露端倪第245章 心虛的衆臣第225章 令人震撼的消息第630章 討賊檄文!第663章 先斬後奏之權801.第787章 無論中間牽涉到誰,一併查辦!第490章 救命稻草第708章 擺正自己的位置第304章 上門拜訪休息一天,今天只有一更第298章 你怎麼睡得着的啊?第403章 回京述職第684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第748章 打算在內閣首輔的位置上坐到死?第33章 出發第530章 聖公所過之處,百姓如遭虜賊第268章 把你們一個個送上天第212章 趙貞吉到來第397章 開戰在即第233章 百姓的力量第533章 微臣的一切,都是陛下您給的!第318章 評卷風波第607章 嘉靖動了殺心!第148章 行刑第535章 難辦,我看乾脆就別辦了!第447章 忐忑不安的三人第752章 臣子應盡的本分第548章 誰也不準接見這個孔尚賢!(求月票第162章 嚴嵩察覺了徐階的險惡用心第504章 裕王殿下根本就不稱職第69章 毫不相讓第508章 就讓我趙貞吉,來跟你們鬥上一鬥吧第75章 。鹽稅與主考官第751章 還是再苦一苦第714章 抄家!第249章 兩個驚天消息800.第786章 皇帝的承諾第145章 祭祀第405章 朝議舉行第32章 暴動第736章 暫避鋒芒,權且忍讓!第212章 趙貞吉到來第733章 讓大明再次偉大!第524章 本官的話,你難道沒聽見嗎?第56章 詔書第612章 去,把孔尚坦請到府上來!第666章 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第489章 僞君子 真小人第321章 大包大攬的張居正第126章 對峙第443章 頗有原則的嚴嵩第736章 暫避鋒芒,權且忍讓!第332章 殘酷刑罰第326章 嚴嵩生病了第314章 失魂落魄的裕王第194章 楊宗泰想要回泉州任職第381章 賭狗不得house第499章 來自官僚階級的鐵拳第168章 盡在掌握第23章 苛稅第483章 大明 西班牙的海上遭遇810.完結感言第366章 嚴峻的形勢第498章 正面遭遇第229章 齊聚總督府議事第128章 態度轉變第299章 拉開帷幕第473章 只誅首惡,脅從不問!第233章 百姓的力量第478章 你陳洪,永遠也得不到我馮保的認可第732章 大宴羣臣!第296章 父慈子孝第314章 失魂落魄的裕王第77章 找尋第228章 一個都跑不掉!第304章 上門拜訪第680章 鄢懋卿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