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2章 張居正攤牌了

第762章 張居正攤牌了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舉行恩科考試的時候。

而按照慣例,每當會試舉行的時候,考試的主考官都必須親自在場,於貢院內主持相應的祭祀儀式,祭奠那些橫死在貢院之中的冤魂,以祈求考試能夠順利進行。

但無論是身爲主考官的李春芳,還是那些一同籌備考試的同考官,心裡都十分清楚。

這一次的考試,雖然名義上被叫做恩科考試,但實際上,無論是考試流程亦或者是其他事宜,都與平常的科舉考試無異。

甚至這一次舉行的恩科考試,比往年的科舉考試還要嚴格一些,畢竟,在去年的殿試上,鬧出了有考生公然反對朝廷政策的這麼一檔子事。

所有人都在暗自祈禱,類似這樣的事,不要再發生了。

畢竟,去年的那些考生,以及負責閱卷的考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牽連。

此時,貢院內,李春芳見時候差不多了,當即收斂心神,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張居正。

張居正在察覺到李春芳的目光後,擡起頭來,仔細看了看天色,然後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隨後,只見李春芳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下屬,出言吩咐道:“開始吧!”

“是,大人!”

一旁的下屬在應聲後,很快便邁步離去。

“嗯,可以開始了!”

在那名下屬離開後不久,只聽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在貢院內響起,平日裡安靜異常的貢院,在此刻顯得熱鬧非凡。

只聽爲首的那人如此唱和道:“禮敬聖賢,福佑未央,泰山蒼蒼,洙泗泱泱,夫子之風,山高水長……”

待誦唸完祭文以後,整個貢院之中,到處都灑滿了黃色的紙錢,以祭奠那些橫死於貢院之中的冤魂。

讓他們放過那些即將來此考試的考生,並祈求考試順利進行,不要走水。

一切的流程都跟上次大差不差,在完成上述的這些步驟以後,便輪到李春芳這位主考官出場了。

只見其從一旁的下屬手中,神色肅穆地接過三支冒着青煙的香燭,一步一步踏上臺階,來到鋪有紅布的長桌旁,長桌上,供奉着孔夫子的牌位,以及祭祀上天的三牲六畜。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拜!”

待話音落下,在場的所有人,齊刷刷地跪伏於地,然後極爲鄭重地拜了三拜。

在這之後,只聽先前那道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起!”

隨後,只見李春芳率先從地上起身,在他起身後,餘下的那些官員,也依次起身。

起身後,只見李春芳上前將手上的三支香燭,小心翼翼地插入香爐,然後退後一步。

在做完這些以後,李春芳整個人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不久後,只聽一陣連綿不絕的鞭炮聲在貢院內響起,而這宣告了本次祭祀儀式的結束。

祭祀圓滿結束,則意味着一個好的開始,要是在祭祀儀式上出了什麼差池的話,那麼接下來所有人心中,都將籠罩上一層厚厚的陰霾。

……

祭祀儀式圓滿結束後不久,李春芳、張居正等一衆官員,便被引領至貢院內的房間。

房間內早已備好酒席,衆人很快便按照品秩、資歷,陸續就座。

李春芳身爲禮部尚書,同時又是本次考試的主考官,自然坐在主位,而距離他最近的地方,則坐着張居正這位兵部尚書。

此時,房間內的氣氛略顯拘謹,畢竟,李春芳和張居正,都是在場的諸多官員,窮極一生也難以達到的高度,平日裡,他們也沒怎麼跟這種級別的官員打過交道。

隨後,只見一名官員鼓起勇氣,舉起酒杯,向衆人提議道:“我提議,大家一同敬張閣老,以及李大人一杯如何?”

眼見有人牽頭,餘下的官員自然是自無不可,紛紛從座椅上起身,向李春芳,以及張居正敬酒。

張居正以及李春芳見此情形,臉上滿是和煦的笑意,緊跟着起身回敬。

幾杯酒下肚,現場的氣氛逐漸變得熱烈了起來,那些官員發現,無論是李春芳,還是張居正,都十分的平易近人,相處起來令人感到如沐春風。

在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以後,張居正便以不勝酒力爲由,先一步離開了房間。

在這之後不久,李春芳也緊跟着離開了房間。

李春芳剛走出房間,便看見了不遠處的張居正,李春芳能夠看出來,張居正是在故意等着自己。

張居正見李春芳到來,將目光收回,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一起走一走吧,順帶着醒醒酒!”

“嗯。”

面對張居正的邀請,李春芳並未拒絕,在應了一聲後,便跟隨着張居正的步伐,在貢院內閒逛。

張居正與李春芳雖然同爲嘉靖二十六年的進士,可以稱呼彼此爲“同年”,但除了寥寥無幾的幾次公事上的交集以外,再無其他交集。

上次李春芳登門拜訪,也是因爲公事,自那以後,無論是李春芳還是張居正,都沒有拉近彼此關係的意思。

此時,雙方誰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氣氛一時間陷入了凝滯。

隨後,或許是因爲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亦或者是爲了挑起話題,只見李春芳停下腳步,將目光從張居正的身上收回,出言詢問道:“對了,先前的那件事……”

張居正聽聞李春芳此話,停下腳步,在思襯片刻後,出言應聲道:“放心吧,一切都已安排妥當,沒什麼問題!”

“嗯。”

在從張居正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只見李春芳點了點頭,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

在這之後,雙方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之中。

……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正當李春芳打算隨便找個理由,就此離去之際,只聽張居正那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子實兄,依你看,現在的大明如何?”

李春芳聽聞張居正此話,瞳孔驟然收縮,臉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在深吸一口氣,平復好心情後,只見李春芳直視着張居正的眼睛,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還記得那個死去的欽天監監正,周雲逸嗎?”

“在這之前,朝廷開支無度,官府貪墨橫行,百姓民不聊生,不僅如此,我大明還有南倭北韃兩大禍患。”

“但是在陛下的勵精圖治下,朝廷解除海禁,推行官紳一體化納糧,並在西南一地施行改土歸流政策。”

“我大明一舉扭轉了國庫空虛的狀況,現在國庫內積攢下來的銀子,足以讓朝廷在不收取任何賦稅的情況下,支撐十幾年之久!”

“眼下,南方的倭寇已經被徹底剿滅,並且按照現在的局面,消滅北方的韃靼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現在的大明在陛下的勵精圖治下,國力日漸恢復,有了中興的趨勢!”

一旁的張居正對於李春芳的話頗爲認同,旋即,只見其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子實兄,你說得沒錯,現在我大明的確已經有了中興的趨勢!”

張居正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但世家大族肆意兼併土地,富者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的情況仍舊存在,百姓的日子不好過啊!”

“更別提還有繁重的勞役,以及貪墨成風的官吏在肆意壓榨、奴役百姓,各地的衛所也是糜爛不堪,衛所的軍田,被軍官、以及朝廷權貴所侵佔,軍士被隨意役使。”

“有衛所軍士不堪役使,聯合起來逃亡的例子,屢見不鮮。”

“現在的大明雖尚處中興之勢,但亟需一場重大的變革,只有革除了這些弊病,老百姓才能夠過上好日子,我大明朝方纔能夠繁榮昌盛。”

早在張居正提到富者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的話題時,李春芳便知道張居正想要幹什麼了。

他想要效仿曾經的張璁張閣老,在大明施行一場由裡到外的巨大變革!

旋即,只見李春芳回過神來,用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脣,看向張居正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你可知張璁張閣老後來是什麼下場?”

張居正聽聞李春芳此話,臉上滿是莫名的神色。

隨後,只見其擡起頭來,看向遠處懸掛在半空中的月亮,自顧自地說道:“這是自然,張璁張閣老任內閣首輔期間,遭受了無數的攻訐,以至於在內閣首輔的位置上三起三落!”

張居正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臉上的表情變得堅毅起來:“但這又如何,有道是,爲官一任,造福一方,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位置,總得做點什麼不是嗎?”

“儘管張璁張閣老的改革沒能貫徹下去,但我們不是還在這裡嗎?”

“就算我們失敗了,還有後來的人繼承我們的遺志,將改革繼續貫徹下去,一代又一代。”

張居正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臉上滿是篤定之色。

同時,李春芳也明白了,張居正爲什麼要跟自己說這麼多,目的就是爲了拉他入夥,籌備變法。

儘管名留青史的誘惑很大,但李春芳仍舊有些躊躇。

畢竟,自古以來,一往無前,銳意施行改革的人,無論改革是成是敗,最終難免會因爲改革觸及到太多人的利益,而遭到清算。

君不見,在秦國施行變法的商鞅,最終被誣謀反,死於自己制訂的嚴刑峻法,落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想到這裡,李春芳不由得捫心自問:“李春芳,伱真的想賭上身家性命嗎?”

在李春芳看來,自己身爲嘉靖二十六年的狀元郎,往後的史書上,再怎麼也會留下自己的名字,完全沒有必要冒着如此巨大的風險。

隨後,只見李春芳收斂心神,看向張居正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倘若我不答應呢?”

張居正聽聞李春芳此話,臉上的表情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冷冷道:“不答應的話,我和高閣老會用盡手段,不顧一切地將你扳倒,哪怕你入了閣也是一樣!”

“內閣不需要尸位素餐的人來佔位置!”

饒使李春芳脾氣溫和,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仍舊不免閃過一絲慍怒之色。

同時,李春芳也很快意識到,張居正和高拱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政治同盟。

根據先前說過的那些話,李春芳不難猜出,張居正和高拱所謀求的,正是一場變革!

而自己卻從張居正的口中,知曉瞭如此之多的秘密,現在再想裝作無事發生,已經來不及了。

哪怕是換做自己,也會做出跟張居正一樣的選擇。

想到這裡,李春芳的臉上滿是苦澀的笑容。

直到此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分明是張居正設的一個局,目的就是爲了拉自己入夥,一同籌備變法。

同時,張居正應該十分了解自己的脾氣、秉性,不然的話,是絕對不會跟自己說這麼多的。

“我這個狀元郎,居然比不上張居正這位二甲第九名進士,看來往後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在這之後,只見李春芳收斂心神,看向張居正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沉聲道:“既然如此,我同意了!”

“人生在世,不過百年,與其籍籍無名地死去,還不如賭上身家性命,轟轟烈烈地走一遭!”

“我李春芳可不想在往後的史書上,只空留一個狀元郎的名頭!”

李春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一臉的豪邁,此時的他,彷彿又變回了當初那個躊躇滿志,意氣風發的少年。

張居正見李春芳答應了自己的請求,臉上滿是掩飾不住的喜色,旋即,只見其來到李春芳的面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嗯,子實兄,看來往後咱們得互相扶持了!”

“嗯。”

……

一夜的時間眨眼便過,第二天清晨,尚處於睡夢之中的李春芳被下屬叫醒。

“稟大人,參加本次考試的考生,已經在貢院外面候着了!”

“嗯,本官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在從下屬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只見李春芳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

“是,大人!”

那名下屬聽聞李春芳此話,當即拱了拱手,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

在那名下屬離去以後,只見李春芳整理完儀容,然後邁步走出了房間。

此時,貢院門口,已經聚集了無數前來參加本次考試的考生。

而張居正,以及其他的一衆同考官,此時正在商量着,應該如何對這羣考生進行搜檢。

見李春芳到來,一衆考官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俯下身體,向其躬身行禮。

李春芳對此並不在意,只是擺了擺手,示意衆人起身,隨後,只見其徑直來到張居正的面前,出言詢問道:“時候到了嗎?”

此時的張居正,正分外專注地翻看着手上的冊子,冊子上詳細記錄了,前來參加本次恩科考試考生的名字、籍貫、樣貌特徵等等。

聽聞李春芳此話,只見張居正將目光從手上的冊子上移開,出言應和道:“快了,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此時,貢院外,徐渭看着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羣,心中也不由得泛起一絲緊張之感。

“參加考試的人,居然有這麼多,也不知道我能夠考到什麼名次,要是……”

正當徐渭還在爲接下來的考試患得患失的時候,從一旁傳來朱順先的聲音,將其重新拉回到現實:“文長兄不必太過擔憂,以你的學識,必然能夠高中!”

待朱順先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徐時行也緊跟着補充道:“是啊,文長兄,你的才學,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此番必然能夠高中!”

徐渭聽聞此話,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暖意,隨後,只見看向徐時行以及朱順先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笑着應和道:“那就借二位吉言了!”

就在這時,只見負責維持貢院秩序的官差站了出來,面向諸多考生,朗聲道:“排好隊,現在開始搜檢!”

話音落下,原本聚集在貢院門口,熙熙攘攘的考生,很快排成幾條長龍,開始接受現場官兵的搜檢。

……

“這個沒問題,過!”

一名官兵在搜檢完一名考生後,對着一旁負責記錄的胥吏,如此吩咐道。

“這個沒問題了,過!”

此時,在官兵搜檢的同時,一旁的李春芳、張居正,以及一衆同考官,都在一旁駐足觀看。

參加本次恩科考試的考生中,也不乏消息靈通之輩,一眼便認出了李春芳以及張居正。

“那位好像是當朝禮部尚書,嘉靖二十六年的狀元郎李春芳,李大人!”

“在他旁邊的是張閣老!”

“嘶,要是能夠成爲這二位的門生,那可真是死而無憾了!”

正當那些接受搜檢的考試交頭接耳之際,只聽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肅靜!”

話音落下,現場頓時變得無比安靜,緊接着,搜檢得以有條不紊地繼續下去。

一名官兵在搜檢完一名考生後,便對着一旁負責記錄的胥吏,如此吩咐道:“這個沒問題了,過……”

“等等!”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張居正站了出來,來到那名剛剛穿好衣服的考生面前,此時,那名考生剛拿上自己的行李,準備進入考場。

見張居正身上穿着的官服,那名考生頓時嚇得肝膽欲裂,渾身顫抖,連動也不敢動。

“把他的行李打開,再好好搜查一遍!”

“是,大人!”

張居正的話音落下,一旁的官兵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上前,從那名考生的手中一把奪過行李,將裡面的東西盡數倒了出來,仔細翻找着。

“乾糧、用以照明的燭火、毛筆……”

隨後,只見張居正上前,俯下身體,自顧自地拿起毛筆,將其一把從中間折斷,然後從中將紙條取出。

紙條上的字極其微小,倘若不仔細觀看的話,都看不清上面的字跡。

見事情敗露,那名考生頓時面色煞白,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神色,不知作何是好。

而張居正只是頗爲淡然地瞥了那名考生一眼,用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說道。

“記下他的名字籍貫,十年內不得參加科舉考試!”

“是,大人!”

在這之後,很快便有官兵上前,將這名考生的姓名、籍貫盡皆登記在冊,不顧那名考生的苦苦哀求,毫不留情地將其趕出了貢院。

做完這些以後,張居正彷彿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重新回到原位。

在這之後,只見一旁全程目睹了事情經過的官員上前,拍起了馬屁:“還是張閣老慧眼如炬啊,一眼便看出來了!”

張居正聞言,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自顧自地說道:“唉,這麼多年了,這些考生也沒什麼長進,也不知道稍微變通一下!”

這一突如其來的插曲,使得接下來的搜檢嚴格了無數倍。

時不時便有考生因爲夾帶,被記下名字、籍貫,然後逐出貢院。

很快,考生在被搜檢完畢後,有序進入了貢院之中。

旋即,便有專職的官員上前,唱名應答,考生在領簽入場領券以後,便可以安心準備接下來的考試。

見時間差不多了,李春芳身爲本次考試的主考官,當即下令道:“鎖院吧!”

“是,大人!”

一旁的下屬聽聞李春芳此話,不敢有絲毫怠慢,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

很快,李春芳的命令,便被傳達了下去,貢院的大門緩緩關閉。

會試連考三場,每場三天,也就是說,這些考生得在貢院內待上九天,方纔能夠離去。

在鎖院以後,考試的試卷便被依次發放了下去,當徐渭看到手中考試題目的一瞬間,心中已然有了腹稿。

只見考卷上的題目爲:“君子進德修業,忠信,所以進德也,修辭立其誠,所以居業也,天施地生,其益無方,形而上者謂之道……”

眼見考試已經開始,只見張居正將目光從遠處收回,無聲自語道:“朱順先啊朱順先,你可要好好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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