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朝中應該不會太平了
與一驚一乍的何茂才不同,不遠處的鄭泌昌則明顯要平靜許多。
“果然,還是比不上先前那些鹽商啊!”
在感慨完畢後,只見鄭泌昌轉過身來,看向何茂才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事不宜遲,咱們還是趕緊派人把這個消息,通知巡撫大人那邊吧!”
對於鄭泌昌的這個提議,何茂才也是深表認同,只見其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咱們接下來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在何茂才看來,他們這次,可以說是立下了大功,刨去房契、地契,以及那些古董珍玩,他們此番爲國庫貢獻了將近一千三百萬兩白銀的收入。
要知道,朝廷去年從全國收取的賦稅,也不過三千兩百八十萬兩!
而此番,他們不僅立下了功勞,在皇帝面前混了個臉熟,而且還拿到了賬簿,免除了後顧之憂。
在這之後,只見何茂才喚來一名下屬,沉聲吩咐道:“馬上派人把這邊的情況,通知巡撫大人,快去!”
那名下屬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是,大人!”
待那名下屬邁步離去以後,只見何茂才環顧四周,臉上閃過一絲遺憾之色。
儘管從袁家的家中,抄沒出了鉅額的家產,但他和鄭泌昌都沒敢對這些銀子動手腳。
畢竟,整件事情可是皇帝一手跟進的,誰要是敢在這上面動手腳,那就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在這之後,只見何茂才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轉過身來,看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緊跟着開口道。
“老鄭,咱們這一趟,可沒撈到什麼油水啊!”
“無妨,接下來會有人,上趕着給咱們送銀子的!”
鄭泌昌聞言,擡起頭來,瞥了何茂才一眼,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對於鄭泌昌的這番話,何茂才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隨後,只見其撓了撓頭,一臉疑惑地看向鄭泌昌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老鄭,你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有人上趕着給咱們送銀子?”
鄭泌昌聽聞此話,臉上適時浮現出無奈之色,在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後,方纔向何茂才解釋起了這其中的緣由。
“老何,你看,咱們這次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帶着人從杭州那邊來嘉興了,他王用賢會怎麼想?”
鄭泌昌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他肯定會想,會不會是新上任的巡撫大人覺得他不可靠,這纔不提前知會一聲,並且派咱倆過來,負責抄家的事宜!”
“他要是想保住他的烏紗帽,就得做點什麼,巡撫大人那邊,他說不上話,因此,只能從咱們這裡入手了,現在咱們的手中,可攥着他的小命!”
經過鄭泌昌這麼一提醒,何茂才總算是想明白了,鄭泌昌先前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隨後,只見何茂才的臉上浮現出後知後覺的神色,自顧自地說道:“怪不得從昨天開始,他王用賢便一直等在外面,原來是打着這等算盤!”
在這之後,何茂才彷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地一拍大腿,又繼續補充道。
“對了,袁家的罪名是私藏兵器,意圖謀反,他王用賢身爲嘉興知府,一地的父母官,卻對此毫無察覺,再怎麼也得定個失職失察之罪,要是再把以往的官司翻一翻……”
“哼,他要是不識相的話,別說保住嘉興知府的位置了,就算是丟了小命,也是他自己不小心!”
何茂才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冷笑一聲,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鄭泌昌將何茂才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點了點頭,出言應和道:“嗯,據我所知,他王用賢近些年來,沒少收那些豪紳富戶的銀子,咱們也不能白來一趟,再怎麼也得撈點油水不是?”
在這之後,只見鄭泌昌將目光從何茂才的身上收回,緩緩道:“老何,走吧,咱們去跟這個王用賢見上一面!”
鄭泌昌說完,不等何茂才做出迴應,便自顧自地從座椅上起身,向着房間外走去。
“老鄭,你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
何茂才見此情形,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跟上鄭泌昌的步伐。
……
“下官王用賢,見過二位大人!”
王用賢在接到下屬的稟報後,顧不得其他,連忙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鄭泌昌、何茂才面前,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
此時的王用賢整個人看上去異常憔悴,從昨天開始,他便一直等候在袁家的宅邸附近,期間沒有離開過半步。
他的心裡十分清楚,眼下,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
從先前的種種跡象來看,新上任的浙江巡撫趙貞吉,明顯不信任自己,不然的話,也不會專程將鄭泌昌、何茂才派來嘉興,負責抄家的事宜。
王用賢覺得,此番鄭泌昌、何茂才二人來嘉興的目的,並不純粹。
有道是殺雞焉用牛刀,這兩位可是浙江的布政使,以及按察使,像這等小事,根本不需要他們兩個親自出馬!
也正因爲如此,王用賢覺得,此二人來嘉興,一方面是爲了抄家,另外一方面則是爲了考察自己。
畢竟,趙貞吉初來乍到,對於浙江的情況並不瞭解,或許是有流言傳到了趙貞吉的耳中,於是趙貞吉便藉着抄家一事,順帶着讓鄭泌昌、何茂才來考察自己。
而且,先前鄭泌昌、何茂才對待自己的態度,也十分耐人尋味,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在王用賢看來,只有搞定了鄭泌昌、何茂才,自己方纔有可能保住頭上的烏紗帽,並且從袁家的這艘沉船上順利脫身。
何茂才在上下打量了王用賢一番後,方纔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嗯。”
“二位大人從杭州來到嘉興,一路舟車勞頓,更是因爲袁家的事,未曾休息片刻,一直勞累到了現在,下官已命人備下宴席,替二位大人接風洗塵,還請二位大人務必賞臉光顧!”
待王用賢的話音落下,鄭泌昌、何茂才在互相交換完眼神後,只見鄭泌昌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帶路吧!”
眼見鄭泌昌、何茂才答應了自己的請求,王用賢整個人只感覺欣喜若狂,不住應聲道:“是,二位大人請隨下官過來!”
……
一天後,浙江,浙直總督府。
此刻,書房內,趙貞吉正有條不紊地處理着由總督府官吏送來的公文。
經過一段時間的熟悉,對於總督府的諸多事務,趙貞吉已經愈發地得心應手起來。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趙貞吉見此情形,將處理完畢的公文放至一旁,出言吩咐道:“進來!”
話音落下,書房的門被推開,不多時,只見一名胥吏走了進來,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稟巡撫大人,鄭大人、何大人他們派人從嘉興那邊回來了,目前正在外面等候!”
“嗯,看來多半是嘉興袁家那邊,有消息了!”
趙貞吉如此想着,旋即回過神來,看向那名胥吏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讓他進來吧!”
“是,巡撫大人!”
那名胥吏在應聲後,沒有在房間內作絲毫停留,當即邁步離去。
不多時,在一名侍衛的引領之下,只見來人進入了書房。
來人在進入書房後,便下意識地看向趙貞吉所在的方向,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趙貞吉聞言,瞥了來人一眼,出言詢問道:“鄭大人、何大人他們那邊,還順利嗎?”
來人聽聞趙貞吉此話,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便將自己瞭解到的情況,盡皆說出。
“稟巡撫大人,事情一切順利,鄭大人、何大人,從嘉興袁家的家中,共抄沒出白銀一千兩百八十二萬兩,另外,袁家名下所佔有的土地加起來一共十九萬八千畝!”
來人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又繼續補充道:“除此之外,還有不計其數的房契、宅邸、古董珍玩!”
在從來人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趙貞吉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裡懸着的石頭,也總算是安然落地。
對於趙貞吉來說,有這樣一個成績,也能夠勉強向皇帝交差了。
在趙貞吉看來,從袁家抄沒出了多少銀兩,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用袁家這個活生生的例子,證明了江浙一帶的土地兼併現象之嚴重。
一個嘉興袁家就兼併了將近二十萬畝的土地,更別提,在江浙一帶可不止有一個袁家!
在這之後,只見趙貞吉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將目光從來人的身上收回,出言吩咐道:“嗯,本官知道了,伱可以下去休息了!”
“是,巡撫大人!”
在應聲後,來人便徑直離開了書房。
待來人離開書房以後,只見趙貞吉鋪開紙筆,在思襯許久後,方纔提筆寫下。
“啓稟陛下,微臣趙貞吉,近來嘉興袁家一事,已有些許進展。”
“微臣派人查抄了嘉興袁家,並從袁家的家中,抄沒出了白銀一千兩百八十二萬兩,房契、宅邸、古董珍玩等不計其數,除此之外,袁家名下所佔有的土地,共計十九萬八千畝!”
“由此可見,江浙一帶的土地兼併狀況之嚴重,微臣覺得接下來應該……”
待最後一個字落下,只見趙貞吉將手上的毛筆重新放回原位,在反覆檢查了好幾遍,確認其中並無任何錯漏之處後,趙貞吉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紙上的墨跡乾透,只見趙貞吉將其裝入信封,緊接着喚來親信,出言吩咐道:“儘快把這封信遞交到陛下的手中,聽明白了嗎?”
對於趙貞吉的話,那名親信自然是不敢違背,只見其一臉鄭重地接過信封,沉聲應道:“是,大人!”
在這之後,只見趙貞吉收回目光,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事不宜遲,儘快出發吧!”
“是,大人!”
待那名親信離開書房以後,只見趙貞吉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後,臉上浮現出莫名的神色。
趙貞吉的心裡十分清楚,再過一段時間,嘉興袁家被抄家一事,便會傳到京城。
到那個時候,自己將不可避免地被推到風口浪尖上,那些感受到危機感的豪紳富戶,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彈劾自己。
“接下來,朝中應該不會太平了!”
……
自從徐階意識到整件事情,與海瑞這位督察院右都御史脫不了干係後,便命令手底下的那些人,停止了對鄭泌昌、何茂才的彈劾。
在徐階這邊停止了以後,先前那些曾經收過袁家銀子,亦或者是曾經受過袁家恩惠的官員,也陸續停止了彈劾。
在那些人看來,徐階定然是嗅到了什麼不尋常的風向,這才選擇停手的。
那些曾經收過袁家銀子,答應幫忙彈劾鄭泌昌、何茂才二人的官員,是最先收手的。
對於他們來說,保住頭上的烏紗帽是頭等要事,只要頭頂的烏紗帽還在,那麼銀子就會源源不斷地向自己滾過來。
至於那些曾經受過袁家恩惠的官員則是——來人,喂公子吃餅.JPG。
也正因爲如此,朝野上下逐漸平靜了下來,時間也來到了十一月中旬。
紫禁城,幹清宮。
此刻,嘉靖正坐於龍椅之上,隨意翻看着由司禮監那邊送來的奏疏。
“也對,馬上就要到年底了,誰不想借此機會,衝一衝業績啊!”
嘉靖在將手上那封,來自督察院的奏疏瀏覽完畢後,將其放至一旁,如此感慨道。
在這之後,嘉靖突然靈光一閃,用一隻手摩挲着下巴,如此想道。
“對了,既然馬上要到年底了,朕乾脆藉着這個機會,讓內閣、或者是吏部那邊搞個排名出來。”
“然後按照排名給六部、五軍、五寺、諸司,以及其他部門,發放一次年終獎!”
“如此一來,也算是爲日後將要施行的考成法做鋪墊,有這樣一層鋪墊在,往後施行起來的阻力,也將小上不少,現在不妨先讓他們嚐點甜頭,到時候就是大棒了!”
嘉靖越想越覺得可行,就在這時,只見呂芳邁着悄無聲息的步伐走了進來。
呂芳在進入幹清宮以後,下意識地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俯下身體,畢恭畢敬道:“奴婢見過陛下!”
嘉靖對於呂芳的到來很是高興,只見其招了招手,示意呂芳上前:“呂芳,你來得正好,朕恰好有一件事,想要聽聽你的看法!”
呂芳見此情形,只得將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重新咽回到肚子裡。
他過來幹清宮,便是爲了將趙貞吉遣人送來的親筆信,交到嘉靖的手中。
在這之後,只見呂芳的臉上滿是謙卑之色,出言應和道:““陛下,奴婢愚鈍,恐耽誤國事……”
呂芳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嘉靖不耐煩地打斷了:“行了,不必自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呂芳聞言,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在這之後,只聽嘉靖那略帶興奮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呂芳,這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朕打算讓內閣或者吏部那邊搞個排名,然後按照排名給六部、五軍、五寺等部門,發放年終獎!”
嘉靖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又緊跟着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們司禮監也在其中!”
“陛下,請恕奴婢愚鈍,年終獎是什麼意思?”
呂芳在聽完嘉靖的敘述後,臉上浮現出些許疑惑之色,出言詢問道。
嘉靖將呂芳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緊不慢地出言解釋道:“這是朕剛剛想出來的新詞,顧名思義,就是年終的時候,朝廷給予那些辦事高效,兢兢業業的部門的獎勵!”
呂芳在聽完嘉靖的這一番解釋後,臉上浮現出瞭然之色。
在這之後,只見呂芳收斂心神,擡起頭來看向嘉靖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道:“陛下,奴婢覺得,此策甚妙,如此一來,不僅朝中的那些文武百官,能夠有個盼頭,而且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提高辦事效率。”
“更爲重要的是,文武百官,必將會對陛下您感恩戴德!”
嘉靖聞言,在沉吟片刻後,出言吩咐道:“嗯,既然如此,到時候找個時間,把嚴嵩、徐階他們給朕叫過來,好好商議一下!”
眼見嘉靖已經做出了決定,只見呂芳將頭低下,恭敬應聲道:“遵命,陛下!”
……
在這之後,只見呂芳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將趙貞吉遣人送來的書信取出,並遞交到嘉靖的面前,恭敬道:“啓稟陛下,這裡是趙貞吉派人遞呈給您的書信!”
嘉靖聽聞此話,挑了挑眉,然後從呂芳的手中接過書信。
“趙貞吉給朕寫信,應該是嘉興袁家那邊有消息了!”
嘉靖如此說着,然後將手上的信封拆開,分外專注地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只見上面寫着。
“啓稟陛下,微臣趙貞吉,近來嘉興袁家一事,已有些許進展。”
“微臣派人查抄了嘉興袁家,並從袁家的家中,抄沒出了白銀一千兩百八十二萬兩,房契、宅邸、古董珍玩等不計其數,除此之外,袁家名下所佔有的土地,共計十九萬八千畝!”
“由此可見,江浙一帶的土地兼併狀況之嚴重,微臣覺得接下來應該……”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見嘉靖將手上的書信放下,出言感慨道:“這個趙貞吉,幹得還不錯嘛!”
從嘉靖剛剛開始瀏覽手上的信件開始,呂芳就一直在旁邊,偷偷觀察着嘉靖臉上的表情,此刻,在聽到嘉靖這般感慨後,呂芳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旋即,只見其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頗爲好奇地詢問道:“陛下,可否是趙貞吉那邊,有了好消息?”
“你自己看看吧!”
嘉靖說完,便將手上的信紙遞交到了呂芳的手中。
呂芳在畢恭畢敬地從嘉靖的手中接過書信後,便開始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
信紙上的第一句話,便令呂芳感到無比震驚。
“什麼,趙貞吉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帶人抄了嘉興袁家的家,從中抄沒出了一千兩百八十二萬兩白銀,以及將近二十萬畝的土地!”
“要是這個消息流傳出去,必定會在朝野上掀起軒然大波,屆時,他趙貞吉會被推到風口浪尖,成爲衆矢之的,到時候恐怕……”
正當呂芳臉色陰晴不定之際,只聽嘉靖那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呂芳,你怎麼看?”
呂芳聽聞嘉靖此話,在斟酌完語句後,方纔小心翼翼地出言迴應道:“陛……陛下,奴婢覺得,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必定會在朝中引起熱議,到時候,趙貞吉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另外,據奴婢所知,這個嘉興袁家在朝中的關係錯綜複雜,到時候難免會有官員站出來攻訐……”
嘉靖在聽完呂芳的敘述後,點了點頭,轉而開口道:“呂芳,你說的這些,朕都明白,不過朕就是想看看,這件事情的阻力到底有多大!”
在這之後,只見嘉靖將目光從呂芳的身上收回,出言吩咐道:“最近一段時間,替朕好好盯着,朝中要是有什麼動向,立刻向朕彙報!”
待嘉靖的話音落下,只見呂芳神色一凜,沉聲應道:“遵命,陛下!”
……
夜幕降臨,紫禁城,司禮監值房。
值房內,黃錦、馮保,以及其他幾名司禮監稟筆太監,都在忙着對那些送來司禮監的奏疏進行批紅。
就在這時,只見呂芳邁着悄無聲息的步伐,進入了值房。
衆人眼見呂芳到來,紛紛停下手頭的活計,從座椅上起身,向呂芳躬身行禮道:“老祖宗!”
呂芳聞言,將目光從衆人的身上掃視而過,自顧自地坐到了主位。
在這之後,只見黃錦上前,異常恭敬地詢問道:“老祖宗,您今天怎麼有時間來司禮監了?”
迎着衆人那滿是好奇的目光,只見呂芳擺了擺手,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咱家這次過來,便是要提前告訴你們一個消息!”
呂芳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這眼看着就要到年底了,陛下說了,接下來會由內閣亦或者吏部那邊牽頭,搞個排名,然後按照排名給六部、五軍、五寺等部門,發放年終獎!”
“咱們司禮監也在其中,也能夠領到陛下發放的年終獎!”
一旁的馮保聽聞呂芳此話,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旋即,只見其鼓起勇氣,出言詢問道:“乾爹,這年終獎是什麼意思?”
呂芳聽聞此話,看向馮保所在的方向,搖了搖頭,出言解釋道:“你連這都不知道啊,這年終獎,顧名思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