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狠狠治一治這些蛀蟲!
“對了,父親,最近嘉興袁家那邊,似乎遇到了點麻煩。”
待嚴世蕃的話音落下,只見嚴嵩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臉上滿是迷茫之色:“嘉興袁家?”
嚴世蕃見此情形,連忙上前提醒:“父親,您忘了,先前您過八十大壽的時候,這袁家還特意派人送來了……”
嚴嵩聞言,在回憶許久後,方纔點了點頭,緩緩道:“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說吧,他們遇到了什麼麻煩?”
嚴世蕃見此情形,當即上前,小心翼翼道:“父親,事情是這樣的,不久前袁家的小少爺袁魁,看上了一位平民百姓的妻子,不僅將其妻子強行霸佔,而且還將其丈夫打成重傷!”
“目前這樁案子,在浙江鬧得沸沸揚揚,百姓的怨氣極重,官府那邊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拖着,眼下,這袁家找到了孩兒,想要……”
嚴嵩聞言,瞥了嚴世蕃一眼,直言不諱地詢問道:“這袁家送了你多少銀子?”
嚴世蕃見此情形,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向嚴嵩比了一根手指,低聲道:“回父親的話,袁家派人送來了十萬兩銀子,說是等事成後,另有酬謝!”
嚴嵩在從嚴世蕃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臉色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
他沒有想到,嚴世蕃居然會如此短視,爲了區區十萬兩銀子,就敢賭上自己的仕途。
旋即,只見嚴嵩強壓怒火,看向嚴世蕃所在的方向,沉聲道:“像這種案子,理應由浙江按察使來負責,也就是你的那個手下何茂才!”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既然如此,你可知道那袁家的人,爲何會找上伱?”
嚴世蕃並未察覺出嚴嵩話中包含的怒火,在思襯片刻後,給出了迴應:“回父親的話,據袁家派來的人說,是因爲他們在何茂才那裡碰了幾次壁,因此想要讓孩兒出面……”
嚴嵩聽到這裡,整個人頓時怒不可遏,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嚴世蕃,出言斥責道:“嚴世蕃,你這個蠢貨,你還沒有你的手下看得明白!”
“這樁案子分明是一個燙手山芋,旁人對此唯恐避之不及,但偏偏就你跟個傻子似的,上趕着湊上去!”
“你先前說過,眼下,這樁案子在浙江鬧得沸沸揚揚,百姓的怨氣極重,誰要是敢在這個時候刻意偏袒,保不齊就會把自己搭進去!”
“要知道,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計剛過去不久,吏部那邊從上到下,各級官吏都拿到了陛下給予的賞賜,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
“而督察院那邊也在摩拳擦掌,跟吏部較着勁,準備做出一番成績給陛下看!”
“你想在這個時候當出頭鳥嗎?”
嚴世蕃在聽完嚴嵩的這一番分析後,只感覺冷汗直冒,自己居然在不經意間,往鬼門關面前走了一遭!
嚴嵩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嘴角浮現出一抹嘲諷之色,自顧自地說道:“哼,區區十萬兩銀子就想把這樁案子給平了,不夠,遠遠不夠!”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將目光從嚴世蕃的身上收回,沉聲吩咐道:“回去以後,馬上把收的銀子退了,並且提醒其他人,不準涉及此案!”
對於嚴嵩的話,嚴世蕃自然不敢違背,只見其低下頭,異常恭敬地應聲道:“是,父親,孩兒知道了!”
在這之後,只見嚴嵩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向着停放轎子的地方行進。
……
天色漸晚,此刻,徐階正乘坐轎子,從裕王府返回自己位於京城內的宅邸。
在下值以後,朱載坖便迫不及待地召集衆人,並宣佈了事情的結果。
徐階在從朱載坖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到此爲止的這個消息以後,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在徐階看來,這件事情能夠體面收場,再合適不過了,畢竟,自古以來,皇帝的猜疑心,永遠是最重的。
一旦皇帝對某人產生了猜疑,那麼他就會想方設法地去尋找證據,用以證明自己的這個猜想。
而滿朝文武,又有幾個人經得起查呢?
到時候,事情只會演變成,拔出蘿蔔帶出泥,大家一起完蛋!
而在這個過程中,儘管有些證據,一眼便能夠看出是捕風捉影,蓄意捏造,但仍然能夠被皇帝採納。
說到底,皇帝只是爲了給自己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之中,至於是真是假,皇帝並不在乎。
“裕王此番僅僅只是被陛下訓斥了幾句,並未傷及根本,等下次找個機會,讓裕王好好在陛下的面前,表現一下就行了!”
徐階如此想着,連帶着心情也好了不少,只見其掀開轎簾,欣賞着天空的夜色。
皎潔的月光從雲層中探出頭來,灑落在地,一陣微風吹拂而過,令人倍感舒適,藉着月光往遠處望去,還能夠隱約看見許多房屋的輪廓。
時間就這麼緩緩流逝,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只聽轎外傳來一聲輕喚:“老爺,到了!”
徐階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在轎子停穩後,在奴僕的攙扶下,從轎子裡下來。
在門口等候許久的管家,見徐階返回宅邸,當即迎了上來,俯下身體,恭敬道:“老爺,您回來了!”
徐階聞言,將目光從管家的身上掃視而過,出言詢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府上沒有發生什麼事吧?”
管家聽聞徐階此話,低下頭,恭敬應聲道:“老爺,實不相瞞,您不在的這段時間,王大人帶人來拜訪過。”
徐階聞言,挑了挑眉,出言詢問道:“你是說,戶部右侍郎王廷?”
管家聽聞徐階此話,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盡皆告知:“是的,老爺,您離開府邸後不久,王大人便帶了一位,據說是嘉興袁家的人前來拜訪!”
徐階在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後,整個人頓時勃然大怒,沉聲道:“哼,王廷這個廢物,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給我惹麻煩……”
管家眼見徐階突然發怒,連忙低下頭,出言勸誡道:“老爺,息怒,王大人在臨走前,特意叮囑小的,說他這次帶來的人……”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徐階不耐煩地出言打斷了:“行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再說!”
徐階在丟下這句話後,便自顧自向宅邸內走去。
待徐階的話音落下,管家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跟上徐階的腳步,恭敬應聲道:“是,老爺!”
在進入房間以後,只見徐階自顧自地坐於主位,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說吧,什麼事?”
管家聞言,不敢有絲毫隱瞞,在腦海中組織好語言後,將整件事情複述了一遍。
徐階聽完,不由得冷笑一聲,臉上滿是鄙夷之色,出言評價道:“哼,果然是紈絝子弟,居然能幹出這等荒唐事!”
一旁的管家聽聞徐階此話,也連聲應和道:“老爺說的是,小的聽說這個袁魁是庶出,反正袁家也不靠他撐着,平日裡自然是由着他的性子來,只不過這次事情鬧大了而已!”
管家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又繼續道:“老爺,那袁家派來的人,送了一萬兩銀子作爲見面禮,袁家似乎頗爲着急,願意出十萬兩銀子來平了這樁案子,您看,要不要……”
徐階聽聞管家此話,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出言吩咐道:“行了,這件事情不必再說了,要是接下來再有人找,就說老爺我身體有恙,誰也不見!”
管家眼見徐階已經下定了決心,也不敢再出言勸說,當即低下頭,恭敬應聲道:“是,老爺!”
在這之後,只見徐階端起桌上的茶杯,輕啜一口後,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緊跟着開口道:“行了,時候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是,老爺!”
管家在應聲後,當即便打算邁步離去,還沒走出去幾步,徐階彷彿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又緊跟着叮囑道:“對了,把那送來的一萬兩銀子也一併退了!”
管家聞言,不由得怔楞了片刻,隨後,只見其反應過來,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是,老爺,小的這就去辦!”
在管家離開以後,只見徐階將目光收回,自顧自地說道:“這個王廷,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整天給我惹麻煩!”
“朝廷的大計剛剛結束不久,吏部那邊又得了陛下的賞賜,在這個時候湊上去,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在徐階看來,無論是此番劾退官員最多的大計,還是皇帝對吏部那邊的賞賜,都在隱約地傳達同一個訊息,那便是皇帝已經下了決心,要整飭吏治了!
除了這方面的考慮以外,徐階對於那些紈絝子弟的行徑,也是十分地不齒。
在他看來,這些紈絝子弟就是大明的蛀蟲,平日裡只會跟一羣狐朋狗友鬼混,整日花天酒地,仗勢欺人。
一旦這些紈絝子弟惹出了事,勢必會牽連到自己的家族,到時候拉着全家族的人一起陪葬。
“等我當上了內閣首輔,一定要向陛下請求修改大明律,狠狠治一治這羣蛀蟲,還百姓一個公道!”
徐階想到這裡,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
浙江,浙直總督府。
議事大廳內,此刻,鄭泌昌、何茂才正一臉迫切地等待着趙貞吉的到來。
自從他們想明白了趙貞吉此番來浙江的任務,便是調查土地兼併的情況以後,便不遺餘力地蒐集起了有關這方面的證據。
二人在浙江任職多年,早已是樹大根深,因此,很快便蒐集到了許多相關的證據。
今天他們過來,便是想要將這些證據,盡數上交到趙貞吉的手中,以求能夠展現自己的價值,讓趙貞吉更加倚重他們。
只要跟趙貞吉這位頂頭上司搞好了關係,在關鍵的時候,甚至能夠救命!
畢竟趙貞吉手上,可是有陛下賦予的先斬後奏之權,說不定,他跟胡宗憲一樣,都有能夠將奏疏面呈皇帝的權力。
就在這時,只見趙貞吉踱着悠閒的步伐,進入了總督府議事大廳。
鄭泌昌何茂才見趙貞吉到來,連忙從座椅上起身,看向趙貞吉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恭敬道:“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趙貞吉聞言,將目光分別從鄭泌昌、何茂才的身上掃視而過,點了點頭,出言吩咐道:“嗯,都坐吧!”
“多謝巡撫大人!”
在鄭泌昌、何茂才二人落座以後,只見趙貞吉坐於主位,將目光從二人的身上收回,出言詢問道:“說吧,找本官有什麼事?”
鄭泌昌、何茂才聞言,在互相對視一眼後,只見鄭泌昌從座椅上起身,緊接着從袖中取出一沓紙張,畢恭畢敬道:“巡撫大人,這裡是下官與何大人一起查到的,有關嘉興袁家所隱匿的田莊、人口的狀況!”
“另外,其中還涉及到了錢塘許家、以及餘姚虞家的一些狀況。”
趙貞吉聽聞鄭泌昌此話,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激動之色,當即出言吩咐道:“快拿給本官看看!”
趙貞吉的話音剛落,只見一旁的侍衛上前,小心翼翼地從鄭泌昌的手中接過那一沓紙,並恭敬遞交到趙貞吉的手中。
趙貞吉在從侍衛的手中接過那一沓紙張後,便迫不及待地瀏覽了起來。
上面所記錄的內容,與鄭泌昌先前說的大差不差。
嘉興袁家隱匿的田莊、人口,在上面都有記錄,除此之外,鄭泌昌還額外附上了一份嘉興袁家,向朝廷繳納賦稅的記錄。
趙貞吉很快便將上面的內容盡數瀏覽完畢,旋即,只見其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他袁家擁有如此之多的土地以及田莊,但每年向朝廷繳納的賦稅,折算成銀子,只有不到兩千兩,真是豈有此理!”
趙貞吉在說到這裡的時候,看向鄭泌昌、何茂才所在的方向,又繼續道:“本官下來後,定要將這些事實,如實上奏陛下!”
一旁的鄭泌昌、何茂才聽聞趙貞吉此話,整個人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趙貞吉方纔的話,無疑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因爲趙貞吉直接向二人挑明瞭,自己擁有將奏疏直接遞呈於皇帝的權力。
而這一點,跟前任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胡宗憲,是一模一樣的!
趙貞吉是在藉此機會,向鄭泌昌、何茂才展示實力,讓他們不要顧忌,大膽行事便是。
在這之後不久,只見一旁的何茂才看向坐於主位的趙貞吉,出言詢問道:“對了,巡撫大人,袁家小少爺袁魁的那樁案子,已經拖得足夠久了,百姓們對此十分憤慨,您看是不是……”
趙貞吉聽聞何茂才此話,在沉吟片刻後,出言吩咐道:“嗯,本官覺得是時候了,這樣吧,放出消息,就說官府將在七天後公開審理此案,到時候,本官將會親自到場!”
何茂才聞言,當即神色一凜,恭敬應聲道:“遵命,巡撫大人!”
隨後,只見趙貞吉將目光從鄭泌昌、何茂才的身上收回,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行了,就先這樣吧,本官接下來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你們可以離開了!”
“是,巡撫大人,下官這就告退!”
鄭泌昌、何茂才聞言,當即從座椅上起身,向趙貞吉躬身行禮道。
在鄭泌昌何茂才離開總督府議事大廳後,趙貞吉也從座椅上起身,向總督府書房所在的方向行進。
待趙貞吉返回總督府書房以後,當即鋪開紙筆,寫起了即將面呈於嘉靖的奏疏。
在腦海中反覆斟酌完語句後,趙貞吉方纔提筆寫下。
“啓稟陛下,微臣趙貞吉,先前您吩咐微臣調查江浙一帶土地兼併一事,已有些許眉目。”
“微臣查出,嘉興袁家以各式各樣的手段,兼併大量的土地,並隱匿了許多田莊,以及人口,而嘉興袁家每年向朝廷繳納的賦稅,不過區區兩千兩銀子!”
“與這份奏疏一同被送來的,還有嘉興袁家,近年來所隱匿的田莊、人口記錄,以及袁家向朝廷繳納賦稅的記錄!”
“除此之外,近來恰逢嘉興袁家的小少爺袁魁犯案,微臣打算利用此事……”
待最後一個字落下,趙貞吉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旋即,只見趙貞吉喚來親信,並用手指向書案上的一沓紙張,沉聲吩咐道:“將這封奏疏,連帶着這些紙張一同送到陛下的手中,中間不得過任何人的手,明白了嗎?”
那名親信見此情形,不敢有絲毫怠慢,極爲鄭重地從趙貞吉的手中接過奏疏,並將那一沓紙張小心翼翼地收好,出言應聲道:“是,大人!”
……
很快,新上任不久的浙江巡撫趙貞吉,將要在七天後,公開審理袁魁一案的消息,便流傳了出去。
此消息一出,百姓無不感到精神一振,開始四處打聽這位上任不久的,浙江巡撫的來頭。
“聽說了嗎,咱們浙江剛上任不久的巡撫大人,要公開審理袁家少爺的那樁案子!”
“啊,這位巡撫大人是什麼來頭,居然敢跟袁家作對?”
“袁家算什麼,我跟你說,這位巡撫大人來頭可大了,人家在來浙江之前,可是在天子腳下做官,好像是叫什麼監察御史,聽說京城內的那些大官們見了他,都得打哆嗦……”
很快,這一消息,便傳到了袁家的耳中。
此刻,房間內,袁家的家主袁永裕正滿臉愁容,不停地在房間內來回踱步,一旁則時不時傳來哭哭啼啼的聲音。
袁永裕被這哭聲吵得心煩意亂,當即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三夫人,出言斥責道:“行了,別哭了,哭有什麼用!”
袁永裕在說到這裡的時候,餘怒未消,又繼續出言斥責道:“魁兒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都是你給害的,要不是你一直嬌慣他,他也不會給我袁家惹出這麼大的禍事!”
“這麼多天來,光是爲了魁兒的事,我袁家就用去了許多人情,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乾脆讓他在牢裡死了算了,這樣一來,也能少去一大禍害!”
袁永裕的三夫人聽聞袁永裕此話,當即從座椅上起身,哭哭啼啼道:“魁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改天我一頭撞死在柱子上!”
“這麼多年來,你只顧着你的生意,你有關心過魁兒嗎?”
袁永裕的三夫人說完,便用手絹掩面,哭哭啼啼的離開了房間,一旁的侍女見狀,連忙快步跟上。
在這之後,只見袁永裕將目光收回,頗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正如他的三夫人所言,近些年來,他只顧着袁家的生意,因而忽視了對袁魁的管教。
由於長期受不到重視,使得袁魁逐漸自暴自棄,跟一羣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整日花天酒地,逐漸染上了紈絝子弟的作風。
就在袁永裕,還在爲虧欠袁魁而感到內疚時,只見管家走了進來,恭敬稟報道:“老爺,大少爺求見!”
袁永裕聽聞管家此話,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出言吩咐道:“嗯,讓他進來吧!”
“是,老爺!”
管家在應聲後,當即邁步離去,不多時,只聽門外一陣腳步聲傳來,來人正是袁家的大少爺袁誠。
袁誠身爲袁永裕與大夫人生的長子,從小便聰穎過人,展現出了不俗的天賦,現如今,更是考中了舉人。
袁永裕深知,倘若官場上沒人照應,那麼他袁家就是一塊任人宰割的肥肉。
因此,近年來,他給朝中那些高官,送了不少銀子,甚至還在嚴嵩八十大壽的時候,託人送去了價值不菲的禮物。
由於袁誠聰穎過人,展現出了不俗的天賦,因此,袁永裕在他的身上寄予了最多的期望,希望他能夠考中科舉,進入仕途做官。
如此一來,不僅能夠光耀門楣,而且可以讓袁家更加興盛,逐漸向官宦之家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