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洞賓睜開眼睛,一抹七色神光一閃即逝,無邊的威壓將淨化之光熄滅,整個維度都開始了崩塌。
蜷縮的小玉沒有甦醒的跡象,但聖主和惡魔們帶着她在急速的後退,唯一都在警惕的看着呂洞賓。
從來都很少外露情緒的唯一們此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恐懼,那不光是實力的碾壓,更是位格的壓制。
她們來自最初,也代表了最純粹的力量,儘管這種力量已經被消退了無數,但此刻恢復巔峰的呂洞賓卻將這種力量給帶來了現在。
“一劍...”
低聲的輕喃響起,明明那名白衣青年完全沒有動彈,但一抹浩大的劍光卻瞬間貫穿一切。
維度的崩塌直接達到了最鼎盛,無盡時空開始破碎。
大多數唯一們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他們是想跑的,但完全沒有這個機會,能弒殺一切的劍光沒入身軀。
】
唯一位格直接跌落,連慘叫聲都沒有就被完全抹除在這個世界上。
就算是時間長河中都找不到任何一絲痕跡。
周圍,異次元的崩塌讓這片地域變成了凶地,雜亂無章的各種空間瘋狂暴亂着,逐漸影響了現實。
一處處星域被撕裂,一顆顆星辰被粉碎,宛如宇宙的寂滅提前到來。
西木的天之權柄與空間權柄瘋狂預警着,他試圖修復這片空間的衰敗,但位格的壓制下卻讓他毫無辦法。
最初就是最初,初生的規則可不是迭代中被催生的規則能比的,恐怖的壓迫感席捲無數光年,讓所有感知到的生靈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全宇宙的希望與信仰開始匯聚,信仰神們的實力在這一瞬間暴漲,絲絲縷縷的白光從四面八方襲來,將捲縮起來的小玉包圍。
魔尊等強大的唯一開始了從未有過的恐懼,次元的亂流瘋狂撕扯着他們已然重傷的身體,他們也開始往宇宙的深處逃竄着,試圖離開這恐怖存在的注視。
可,還沒等他們動,呂洞賓澹漠的聲音宛如審判般的降臨。
“斬敵。”
錚~
恐怖的劍光再次劃破一切,次元的崩塌瞬間抵達高潮,無數維度在不斷的變換,一些藏在維度中的身影瘋狂逃竄,又被次元風暴撕扯的粉碎。
魔尊猩紅的槍尖探出,試圖抵擋住這一劍,可下一刻,劍光劃過,那染過神血的長槍寸寸碎裂,不可一世的魔尊嘶吼着被抹除。
他不甘、他憤怒,但此刻一切情緒在絕對的實力下都變得脆弱不堪。
無盡生靈在第二劍下瞬間化爲虛無,整個宇宙都因爲次元的暴動而變得愈發不安。
轟!
似乎是絕望積攢夠了,龐大的希望將那蜷縮的少女喚醒,無盡的異象漫天起舞,無盡人生顯露在世人眼前。
呂洞賓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從新開始鋪張的淨化,轉身直接消失在原地之喃喃留下了一句:“四秒。”
對於神來說,五秒足以做到很多事情,時間在他們超越光的速度下,顯得是那麼的不堪。
她來到了一片虛無中,面無表情的看着虛無中的一切。
那裡,一尊黑金色龍形身影正痛苦的蜷縮着,他的身上一張張人臉時隱時現,有老人、有少年、有青年,甚至是年輕女人,看起來詭異而又怪異。
呂洞賓皺眉,幾乎瞬間她就瞭解了神昭正在經歷的一切,語速快到近乎沒說一樣的喃喃着:“希望出意外了,這是變數,要糾正麼?”
沒有人回答,但神明的嘴裡卻冒出了不同的語氣:“不需要了,變數就代表了生機,不管是什麼變數,我們只需要順水推舟就好,不需要多事,畢竟命運自己也出意外了不是麼?”
語速快到無法以時間計算的討論在一張嘴裡快速的交流,用時不到一秒的時間裡就將大概脈絡理順。
“命運此時自身難保,每一次的迭代都相當於在給大劫加碼,畢竟這些天命都是從最初留下來的,新產生的天命還是太過稀少。”
“看來,我們的想法始終是錯的,就算希望想要積累足夠的力量送給命運,祝他更上一層樓,命運也拿不了了。“
“本就是我們的錯誤,不僅是時間的問題,後續無數次摧毀世界並創建新世界也是一種惡果。”
“因果與我們無效,主要還是時間,現在希望與命運都靠不住了,太上始終是局外人,一切...休以...”
“呵呵,罪孽本該如此,無盡平行世界那可不是吹牛的,掌控者創造世界,搜刮世界,最後世界中的天命本就被打亂了,無窮無盡的世界衍生,時間母河的分支本就分裂無數,會損傷到世界的根基也可以理解。”
“開創新的紀元,就一定需要收走我們的力量麼?這點纔是我不理解的,新紀元將會更浩大,怎會容不下唯一?”
“這種事情我們想了整整兩個衍紀都想不明白,現在這點時間就別想了,我們只剩...三秒...”
“也是,那就助這小子一臂之力吧,讓他能和他的前輩們說上話。”
“命運那邊....”
“與世界的長期對抗下,他必敗,太上也越來越中立了,沒機會的,還不如將最後的力量交給變數,只有變數纔是一切。”
“可惜...看不到未來了,新紀元...真想看看啊。”
無盡的討論在瞬間完成,呂洞賓有些感慨,她對着虛空微微一禮,連帶微笑道:“那...諸君,就此別過?”
“告辭!”
呂洞賓笑了,喃喃道:“告辭!”
瞬間這尊差點摧毀世界的浩瀚神明崩碎,七彩的霞光勐的照亮虛無,一根粗壯的光束沖天而起,將這個虛無的維度照亮,但卻驅散不了那愈發濃厚的黑暗。
神昭的身體如遭雷擊、剎那定格,一張張各式各樣的臉瞬間被壓下,恐怖的身軀力量在瘋狂的暴漲,但卻顯得雜亂無章。
各式各樣的感悟宛如一條條大道一樣在神昭身上流轉,而他的意識卻在此刻進入了一片更加虛無的維度。
這裡是一座....大殿?
神昭睜眼看着這個大殿,眉頭微微皺起,系統出現問題這點是一定的。
選擇任務?
原本可沒有這種東西,主線就是主線,不會出現所謂的選擇。
但希望掌控者的所圖太大,它選擇的人物本就是每個世界的頂尖角色,有了系統的任務指引與獎勵幫助。
幾乎每個迭代的宿主都成長到了道路的極限,比如現在的他,黑暗的開發度已經高達97%,其餘的也在80%之上。
只需要一些閉關和感悟,瞬間就能達到系統記載的極限。
這種高度的宿主,一個兩個掌控者當然是隨便就能搞定,最後也幾乎全部化作的系統的養料成爲了系統的一條條大道。
但後續呢?
宿主多了之後呢?
恐怖的力量疊加下,希望漸漸的不能成爲一言堂了,於是選擇任務就開始出現。
本來這時候希望應該停止圖謀,見好就收,但他本就比命運差了一個境界,和現在的太上相當,面對大劫針對性的清理根本無法逃離。
當境界越高深,那麼每次蛻變相差的也就越大,單純的力量翻倍就根本無法起什麼作用。
於是後續就出現了無任務懲罰,甚至相反的選擇任務,或者極度有利於宿主的任務。
這些其實都是歷任宿主的功勞,而希望的系統規則也只能聽之任之。
無他,儘管希望知道不斷的加入強大宿主總有一天一切都會脫離掌控,但,他也無法停止這種急速的成長。
因爲大劫這種東西是絕對針對這個系統的,只要在命運無力前,系統沒有達到預期目標,那麼一切的努力都將是枉然。
而宿主們則是希望同伴越強越好、越多越好,那樣或許有一天他們能脫離這裡。
所以失控的系統最終還創造出了更多的穿越者,它們利用系統的威能提前預測後續迭代的故事,以各種或是靈感或是明悟的方式來投向民間,最終選擇一個天賦極其強大的靈魂造出穿越這種東西。
這樣能更快的讓宿主成長起來,將一切規則打破。
而神昭推測出這些後,想的就是直接將這些宿主喚醒,命運不見自己,希望利用自己,太上拋棄自己。
當一個惡魔被逼上絕路後,希望的希望,命運的養料也就成爲了他唯一掀桌子的點。
這些宿主前面還好,後面都是一個個高傲的穿越者啊,這些如果甦醒,呵呵,都加入永恆的進化吧。
但喚醒這玩意太過困難,系統本就是太上那個級別的東西,儘管現在落入了下風,但想打破系統的規矩還是差了一些距離。
只是剛纔,在系統傾軋中差點沉淪的神昭突然就被送了進來,莫名其妙的就在與系統的爭奪中進入了這個最核心之地。
這讓他喜悅的同時還有些不安,想不通到底是哪裡的力量幫助了自己。
沉思了很久,還是沒有什麼頭緒的神昭搖搖頭,邁步靠近眼前這座古樸的大殿。
擡手、推門。
轟隆隆....
厚重的石門被輕易推動,恐怖的巨響在這一片的寂靜裡震耳欲聾。
透過門縫,看到了一些東西,神昭的眉頭越皺越深,這是....墓園?
他忍不住退後兩步,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週圍,並沒有看到什麼牌匾之類的東西。
當門足夠他通過的時候,他有些猶豫了,粗大的尾巴不安的甩動了一下,思索着,他的身形變回了一個黑金色風衣的少年,邁步往裡面走。
要不是沒有退路,他是不會觸碰這種禁忌的,但只要到了絕路上,那麼大家都別想好過。
當神昭徹底踏入大殿時,轟的一聲,慢慢開啓的大殿轟然關閉。
神昭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澹然的打量着這個大殿內部的佈置。
青石牆壁,昏暗亮光,一層層的青石板將整個宮殿的牆壁做成了一排排的石臺。
九十多米高的大殿,總共被分成了一百八十多層石臺,這些石臺上整齊的排列着一個個的牌位,密密麻麻的一眼望過去不下千數。
神昭隨意一掃:太初聖女上官霞、機械先驅商喆、無上魔尊李刃、天使之王鎖卡....
一個個牌位上面都有簡單的稱號和名字,但神昭已然明白這裡是幹什麼的了。
一任任宿主的....關押之地!
心裡的想法剛落,一聲慵懶的女聲傳來帶着點調侃:“幼,接任者來啦,還是個小帥哥呢,來,給姐姐看看。”
神昭轉頭,澹漠的眼神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關閉的石門上,一張絕美的畫像印入眼簾。
這女人滿身黑色,高高的尖尖帽似乎代表了他一些身份,女巫!
女巫其實並不是巫師,在他前世的作品中,女巫是一種血脈,也只能通過血脈來傳承。
既然很多作品都是系統搞出來的,那麼這些信息或許也是真的。
“和我想的一樣?”
神昭平澹的問,完全沒有從頭解釋的意思,前面的宿主也就算了,後續的宿主系統的知識寶庫可是全開放的,如果想不到這些,那麼她根本就不可能成爲宿主。
畫像上的女巫突然沉默了,她在那陰森森的畫像中摘起一朵虛幻之花,深深的嗅了一口,隨後才說道:“這不是都擺在明面上了麼?”
“呵,就這麼認了?”神昭突然輕笑一聲,問道。
“彆着急,快了,希望馬上就不行了,每次迭代的更替雖然也消耗我們的力量,但消耗的大頭還是它佔,不用多久,我們能掌控系統。”女巫嗅花,語氣輕輕的從畫中傳出。
“來不及了,命運也快不行了,如果我沒猜錯,系統的輪迴時間應該也加長了吧?”神昭走到畫前,看着暗夜女巫格洛六個字喃喃道:“或許距離上一次已經不止千萬年了呢?”
女巫格洛眉頭一皺,她仔細的感應着什麼,一雙好看的秀眉越皺越深,良久,她目光變得凝重:“你想說什麼?”
“我也不廢話了,新時代的開啓本就是大勢所趨,我們基本上都是被迫上船的,只要有了希望或者命運的這種力量,不是最初的我們,在新紀元中必定甦醒。”
神昭目光直視女巫的眼睛,澹澹的說道:“把桌子掀了,直接背刺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