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
“相信什麼?”
“相信他能給我幸福。”
“呵,我不知道。”
孟凡搖搖頭,女孩最後能不能得到幸福好像也不關他啥事。
女孩將最後一口煎餅塞進嘴裡,道:“其實我沒錢可以給你。”
“不必了,我本來就沒想要你的錢。”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等我將來有了錢,我就還你。”
孟凡側過頭,看見女孩眼裡的真誠,傻的真誠。
這個姑娘真相信有一天能還上那個煎餅的錢。
他道:“問別人名字前不應該先說自己的名字嗎?”
女孩猶豫了一下,道:“我...就叫我煎餅姑娘吧!”
她聳聳肩,明顯不想告訴孟凡她的名字。
孟凡冷笑一聲,“你不想告訴我你的名字,何必問我的呢?”
汽車到了玫瑰咖啡館門前,兩人下了車。
當然,女孩的車費還是孟凡付的。
“叔...哥哥,你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沒有。”孟凡冷冷道。
他確實沒喜歡過什麼人,也許喜歡過州牧家的那個小姑娘,但是不適合,所以就一直沒有說明過心意。
再者,自己當初只是個守夜人的小職員,跟明亮耀眼的州牧女兒確實配不上。
也許是想起了自己曾經的窘迫,孟凡看着眼前穿着寒酸的女孩有些心酸。
自己當初如果混得好一點,或許就表白了吧,不過等他混好了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喜歡小霜了。
孟凡對女孩道:“煎餅姑娘,你就穿這樣去見他?”
女孩低頭看看自己的白色長裙,上面有些顯眼的污垢,再加上自己長途跋涉,顯得有些風塵僕僕。
“我想他不會介意。”
“但第一面留個好印象不好嗎?”
煎餅姑娘仰着頭看着孟凡,她的眼睛談不上大,單眼皮,甚至有些小。
她的臉蛋很圓,可以說有些嬰兒肥,但是她的身體卻很瘦弱,像是從小就卻營養一樣。
“你想幫我?因爲可憐我?”
孟凡笑道:“對,我曾經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也希望有人能可憐我,可惜沒有,所以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好意。”
......
煎餅姑娘將一件碎花的長裙拿到身前,對着鏡子看了幾下。
她問道:“這件怎麼樣?”
孟凡道:“碎花好看嗎?老氣了點。”
於是煎餅姑娘又拿來另一件紅色長裙比對了幾下。
“這件呢?”
“爲什麼都是長裙?別的不想試試?”孟凡問道。
“我腿短,長裙能掩蓋一下。”
煎餅姑娘說的直接,孟凡笑了笑,這姑娘怎麼這麼實誠。
孟凡買了長裙,煎餅姑娘直接換上了。
“這麼樣?”她轉了個圈,裙襬隨她起舞。
孟凡點點頭:“很適合你。”
“適合就是不好看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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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很漂亮。”孟凡又改口道。
煎餅姑娘抿着嘴角輕輕小小,嘴角有個淺淺的梨渦。
“你多大了?”孟凡問道。
“十八。”
“十八應該在準備高考或者上大學了,你怎麼從幽州跑到青州來找網友?”
“我爸媽一起臥軌了,有個人說在這能找到幸福,於是我來這裡找幸福。”
孟凡心裡一緊,不再說話。
他不知道這個煎餅姑娘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幽州每年的自殺率確實是九州最高的。
幽州牧放任上層社會剝削底層人民,州內底層人民過得並不好。
不過幽州上層人民的生活卻是九州最好的,九州人民都知道在幽州總是能找到發財的機會。
但更多的是創業失敗,瞬間傾家蕩產。
也許煎餅姑娘的家庭就是創業失敗了,她的父母才選擇了一起臥軌。
兩人久久無言,在商場轉了許久。
孟凡時而指着一些商品問煎餅姑娘要不要買,只不過她都是搖搖頭。
兩人走過一處陳設高跟鞋的店鋪,小姑娘的眼睛明顯留戀了一下。
“走吧,進去看看。”
煎餅姑娘擡眼看了一下孟凡,又低頭道:“謝謝你。”
孟凡搖頭:“沒什麼可謝的,路邊遇到髒兮兮的小狗,我也會好心扔個火腿腸的。”
明明是罵人的話,可是小姑娘聽了卻笑笑,顯得有些開心。
煎餅姑娘穿上一雙高跟鞋試了試,卻怎麼都走不順。
孟凡看得出來她從前並沒有穿過高跟鞋。
“沒穿過就買別的吧。”
“能買這個嗎,我想試試。”
“爲什麼,你好像不適合穿高跟鞋。”
煎餅姑娘低聲道:“他們都說女孩子應該穿高跟鞋,那樣纔是一個完整的女人。”
孟凡撇撇嘴,他生來最討厭的就是用一類東西來劃分一類人。
什麼男人就應該戴名貴的手錶,男人就應該穿西裝,男人就應該用什麼牌子的的香水。
孟凡面帶慍色道:“你的價值並不在於一雙鞋,爲什麼要用他們的標準來定義你自己呢?”
煎餅姑娘眼睛閃動了一下,又快速回歸了暗淡。
......
玫瑰咖啡館內。
煎餅姑娘腳上是一對淡紅的運動鞋,臉上帶着淺淺的微笑。
孟凡特意買了一束花送給了她。
“你讓我一個女孩子給男孩子送花?”
“不是,這是我送給你的,祝你真的能找到幸福。”
“嗯,謝謝你。”
孟凡坐到另一桌,離煎餅姑娘很遠,小姑娘靜靜的看着手裡的花,不是嘗一口苦咖啡。
服務員輕輕走到孟凡身邊,他是這處聯絡點的守夜人成員,他伏在孟凡耳邊道:
“孟隊,韓隊正在執行捉拿袁志成的任務,可能要晚些回來。”
“袁志成?”
“就是周沐雨的師兄,我們觀察了他一段時間,目前還不能確定他是否是下蠱之人。”
“姓袁的話,嫌疑就很大了。”
因爲巫蠱毒宗當初的宗主,就叫袁立,不過那傢伙當初圍剿巫蠱毒宗時逃了,至今都沒有找到行蹤。
“都姓袁,不會是什麼親戚關係吧。”
總之這袁志成,傳說的師兄,嫌疑是非常大的,是一定要抓,而且得好好審問的。
孟凡看了下遠處的煎餅姑娘,此時她正擺弄着那束花,臉上帶着恬靜。
她等的那個人也還沒有來,夕陽照在她臉上,看得出來她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