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畢竟不會讓人多等,再加上林軒這後院的淋浴間洗澡也確實是十分的方便,所以他也是很快的就清理好了,然後出到了店外。
店外此時正是營業時間,雖然說有幾桌子客人,但是馬周還是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魏徵和程咬金的那一桌子。
因爲店內的這麼多客人,就只有這倆人的桌子前面,擺滿了冰鎮啤酒。
不僅如此,再加上程咬金的大嗓門,就是馬周沒見過程咬金幾面,也是能夠很快的將其認出來。
畢竟國公爺程咬金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再加上國公爺的性格本身也是十分的張揚,而且這人常來怡紅酒院吃飯。
還有魏徵本身也是之前在怡紅酒院後院裡與他一同養過豬的人,馬周自然是十分的熟悉。
是以就算是外面的客人十分的多,馬周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程咬金和魏徵,而後就是大踏步的直徑走了過去。
魏徵雖然說是已經有些酒精上頭了,但是卻也沒有失去理智,他十分敏銳的注意到了大踏步走過來的馬周,一招手說到:“馬兄,這裡。”
馬周笑着走過去說到:“魏兄,你與國公爺如此招搖,馬某肯定不會走錯地方的。”
他也是打趣的說到,本身是沒有什麼壞心思的。
程咬金聞言哈哈大笑,笑出了一股子豪邁勁,再加上那剛喝下去的酒,竟然是讓程咬金都顯得十分的灑脫。
魏徵招呼着馬周,他站起來說到:“馬兄,你且就在這裡坐下吧,林公子方纔已經去給你添碗筷去了,稍等片刻便好。”
魏徵正說着,林軒便已經拿着增加的碗筷走了過來,遞到馬周的面前說到:“馬周,今日裡辛苦你了,現在就好好的吃上一頓吧。”
馬周雙手接過,十分客氣的說到:“多謝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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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聽到馬周對林軒的稱呼是“恩公”,於是十分好奇的問到:“恩公?林公子,你這是哪裡救的這麼個人?”
畢竟這麼個人可是讓陛下都親自邀請其去朝廷做官,但是這個馬周又拒絕了陛下。
要知道,做官對於一些讀書人而言可是一種莫大的殊榮,尤其是陛下親自邀請的,可謂是榮宗耀祖的事情,基本上可以說是個士大夫都不會去拒絕的。
但是這個馬周竟然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陛下,而且還是絲毫的不爲所動,一心只想在怡紅酒院的後院裡養豬,根本就是一副無心仕途的樣子。
這件事後來可是被陛下放在嘴裡說了許多遍的,而且也是十分的遺憾。
程咬金一問出口,還不待林軒說些什麼,馬周便是搶着說到:“國公爺你有所不知,年前鬧饑荒的時候,馬某吃不上飯,聽說這裡有家酒院在開放救濟,這才一路摸滾打爬的過來了。”
“只不過馬某來的時候恰是晚上,恩公的怡紅酒院已經關了門,馬某無奈,只得在店門外面等候。”
“但是不曾想的是,馬某這麼一睡,便是差點就醒不過來了,若不是有着恩公的相救,或許馬某早就已經是個餓死的孤魂野鬼了。”
馬周十分懇切的說着這一切,而且還是說的十分的認真,畢竟在他的心中,林軒可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若是沒有林軒的相救,馬周早就已經死在了那一場饑荒之中,後面的這一切又從何說起?
想到這裡,馬周又是十分感激的對着林軒行禮,他也是準備再說些什麼,但是卻被林軒哭笑不得的給打斷了。
林軒揮了揮手,不甚在意的說到:“林某不過是但行好事莫問前程罷了,算不得什麼。”
對於林軒而言,不過是盡人事罷了,對於那些因爲鬧饑荒而捱餓的人們,林軒原本就是本着能救則救的心思。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說林軒並不是想要去積攢什麼功德值,但是對於他而言,但行好事,莫問前程,這纔是真正的問心無愧。
程咬金則是十分不贊同林軒所說,他一拍桌子,十分嚴肅認真的說到:“林公子這是哪裡話,做了好事,救了人,這就是了不得的事情,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救人一命...勝...?”
程咬金這便是吃了讀書少的虧了,這樣一句話梗在喉嚨裡,卻是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了。
魏徵在一旁提醒道:“國公爺,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程咬金贊同的點了點頭,又繼續說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魏大人說的沒錯!”
林軒擺擺手,謙遜的說到:“既然國公爺如此說到,那林某便也不在說些什麼了。”
說完,林軒便是對着程咬金一行禮,然後說到:“既然馬周已經到了,那林某且先回去,國公爺,你們慢些吃。”
說完,林軒便是毫不猶豫的拜別了三人,然後往着自己的後院走去。
畢竟這頓飯,確實是與他林軒沒什麼關係,林軒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時候該留下什麼時候不該湊熱鬧。
雖然說他是想同這些人搞好關係,但是卻也不急於一時,溫水煮青蛙纔是最好的。
待到林軒回去後院之後,馬周便也是徹底的落了座,與程咬金和魏徵一同喝酒吃菜。
面對着這麼個突如其來的人,程咬金是沒什麼所謂的,而馬周本身也是一個灑脫不羈之人,是以兩人也是極快的就搞好了關係,彼此之間沒有半分的不適。
程咬金自己就是一個豪爽的人,而且他也是喜歡同一些灑脫的人打交道,而這個馬周也是正合他意。
雖然說是個讀書人,但是馬周卻並不迂腐,甚至是十分的開明灑脫,再加上跟在林軒身邊許久,他也是多有了許多的學識。
但是馬周也不會故意的去賣弄他的學識,相反的還是十分的謙遜,沒有半分的自得。
而程咬金正是喜歡同這種人打交道。
酒過三巡,三人可算就是推杯換盞,彼此之間沒有半點的隔閡,反而像是認識了許久的老朋友一般,十分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