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記憶中的心操人使雖然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但也絕對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有點糟糕了,他不清楚這混亂的記憶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光看吉良吉影和拉菲額的臉都知道有點不妙。
一個是空條城介年幼版的長相,一個是空條城介成熟版的長相,這三個人之間的關係絕對很密切!總感覺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的心操人使恨不得現在就從此處抽身,但是他的個性在一段記憶未完結前是不能主動離開的,所以心操人使只好僵着一張臉繼續看下去這個畫風詭異的日常故事。
【我原本以爲上次的事情處理掉那個小鬼之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沒想到那個小鬼的朋友居然差點通過我落下的西裝鈕釦找到我的真實身份!幸好我在去取西裝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狀況,留下了無弱點的“枯萎穿心攻擊”去處理這幫追查我的人。】
躲在門後只用一小條縫隙暗中觀察着修理店內的幾個人,吉良吉影看着枯萎穿心攻擊如自己所願,根據物體的熱量的強弱第一個攻擊起了那個裁縫。
【這下就沒人能說出來我的真實身份了,我真是幸運,這下只要拿着我的西服走就沒有問題了!無弱點的枯萎穿心攻擊會把那兩個人全部殺掉,我只要悠閒地點上一杯咖啡默默享受自己的下午茶時光,再等上一會兒就可以了。回家的路上順便買點拉斐爾喜歡的草莓吧,這個季節的草莓味道不錯。】
【原本,我是這麼認爲的,畢竟枯萎穿心攻擊一次都沒有讓我失望過,我以爲這一回它也會很快就解決掉那幾個人,讓我吉良吉影重新過上平靜的生活。結果沒想到,枯萎穿心攻擊這一次不僅沒成功,還讓我在咖啡店出醜、被小混混羞辱、最後甚至被追兵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
默默看完全程的心操人使在心裡吐槽,不,這不怪你的枯萎穿心攻擊,只能說你太浪了。原本你能解決掉那個矮個子直接就走的,卻非要在意對方襪子穿反了,還強迫症爆發的重花了時間給對方穿上。
結果就是磨磨蹭蹭浪費時間,到最後還主動嘲諷一個白色風衣的人,然後被對方吊着歐拉,身份證明也被對方看見了。最後吉良吉影不得已自斷一臂才能逃走,這可真的是有點慘啊...病態的完美主義可真不是什麼好習慣。
記憶中的畫面轉移到吉影吉影拖着一隻手臂滿身是傷的走在馬路上,來往的行人紛紛被他身上的鮮血嚇到而避着他走。甚至它公司的同事都看見了他這狼狽的樣子,驚訝萬分的小聲竊竊私語,還時不時看吉影吉影兩眼,看看他是個什麼反應。
【這絕對是我一生中最狼狽的時候了!但是沒關係,只要我吉良吉影能安心的繼續平靜的生活,犧牲一條手臂又算得了什麼?我知道有一家叫做灰姑娘整形醫院的店,那家店的老闆也是替身使者,我只要換個身份就沒問題了,就能繼續過上平靜的生活了!】
【雖然很可惜拉斐爾了,他現在住在我家,說不定會被這羣多管閒事的人纏上,但是這也沒辦法,爲了我幸福的生活這是沒法辦的事情!而且幸運女神又眷顧了了我,我換好身份後正好趕上人們下班的高峰期,這下我只要假裝成下班的上班族就可以了,絕對不會有人能發現我!】
剛剛看那兩個人關係還那麼好,結果現在就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心操人使有點無語,對這兩個個人主義者的友誼之脆弱感到不可思議,果然是敵人嗎?比起其他人來說還是自己的利益更重要。
【我換了一個新的身份,縱使東方仗助那傢伙試圖用瘋狂鑽石利用我的手臂也沒能找到我,我變成了另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從吉良吉影變成了有妻有子的川尻浩作。】
鏡子裡截然不同的面孔卻有着幅度一模一樣的微笑,帶給了人詭異的恐怖感,現在名爲川尻浩作的男人長着一頭黑色的短髮,漆黑的瞳孔壓抑着本身的天性散發着魔性的吸引力。
心操人使看着吉良吉影完美的融入了這個新身份的家庭,練習原身的筆跡、慢慢調換鞋碼、甚至還讓原本川尻浩作的妻子忍愛上了自己。這宛如電影版戲劇化的故事、這一通神奇的操作讓心操忍不住替好奇:接下來吉良吉影真的能躲開追查他的那羣人嗎?
或許是故事代入感太強的緣故,現在心操人使下意識地站在屬於吉良吉影的那一邊,情不自禁爲這個男人擔心起來。
另一邊的吉良吉影也是這麼擔心的,正巧他的擔心不是杞人憂天,而即將會變成現實:誰能想到川尻浩作的兒子川尻早人會在家裡放監視器?還敏銳的發現了自己的父親已經換了個人的事實,甚至反過來威脅吉良吉影這個殺人魔:不許傷害媽媽和我、不然我就告訴別人你的身份!
但是吉良吉影不是會乖乖被威脅的人,他怎麼可能放任一個小孩子抓着他的把柄?這樣吉良吉影怎麼可能安心入眠?又怎們可能過上平靜的生活?果然,這個男人再一次在這時掀下他的僞裝,暴露了他惡魔的實質:吉良吉影親手殺了川尻早人。
【怎麼辦?這是我第一次被逼到這種地步!如果早人的死訊傳出去的話,那個正在調查我的空條承太郎一定會敏銳的發現這裡的異狀?難道我真的要和“照片”裡的父親說的那樣離開這裡?不行、我不要過那種心驚膽戰、躲躲藏藏的生活了!我吉良吉影明明應該過得比任何人都幸福、不能像個過街老鼠一樣。】
在接下來心操人使瞪大眼睛,看見空中飄着的照片冒出來一把金色的箭,直接從吉良吉影的手腕沒入,一直插到最深處之後纔不再動彈。
【我獲得了新的能力,在我被箭刺傷後獲得了一個名爲“敗者食塵”的能力,這個能力能夠將殺手皇后寄宿在一個人的身上,讓他不透露任何和我有關的信息、不然知道我的情報的人就會被炸死!甚至還能做到時間回溯。雖然只能在我最絕望的時候發動,不過這也足夠了,有個這能力的我已經無敵了!】
果然,之前綠谷出久說的沒錯,空條城介有的另一個能力應該和時間相關,這不就是嗎?!心操人使壓制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激動,時間回溯,真是強大的能力啊...不對,這裡說的是隻能在最絕望的視乎發動而不是隨時都可以發動,絕對還有什麼是自己錯過了的!
【幸運女神果真是眷顧我的,這樣我只要把第三炸彈敗者食塵放到早人的身上,就不用擔心身份暴露的問題了...早人會一直替我保守這個秘密,永遠永遠無法說出口,只做我最忠實的傀儡。而且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早上的時候我居然在川尻家遇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是拉斐爾,但是卻完全和幾天前不同。
端正的五官完全的舒展開來,輪廓分明的臉龐和吉良吉影青年時的樣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眉眼間冷冽的氣質充滿着高高在上的疏離。他穿着黑色的樸素長袍,頸間掛着精美的銀製十字架,銀白色的長髮肆意地披散在腰間,偶爾吹拂過的清風才能看見青年耳間掛着十字架的耳飾,黑曜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光芒。
川尻忍忙忙碌碌的時候被門鈴打擾,語氣不善的打開門,結果看到的是這麼個氣質驚人的青年,一下子就弱氣看起來:“呃...這裡是川尻宅,請問,這位神父,你是有什麼事嗎?”
“神愛世人。你好,這位夫人,叫我拉斐爾神父就好。”
縱使鞠躬彎腰,眼前這個人渾身的氣質還是沒有一點的減弱,帶着那種難以接近的感覺,拉斐爾擡眼露出銀灰色的瞳孔:“今日冒然拜訪,是因爲有要事想要和這間宅邸的男主人商量,我是纔來日本不久的外國人,言語中有失禮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沒事沒事——沒什麼,他在裡面,我這就去叫他!浩作——”川尻忍根本沒有怪罪對方的想法,看見青年精緻的樣子即使對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但是還是忍不住用友善的態度對他:“浩作,有一位神父先生找你——”
【拉斐爾能找到我我不意外,但是沒有想到他在這時候居然會來找我。我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早人,心情不錯的走出了玄關,看着眼前這個起碼20歲往上的青年說:“杜王町有那麼多紅髮的女人給你用嗎?”】
拉斐爾掛上了一副慈愛的微笑,彷彿真的是個虔誠的基督教徒一樣:“雖然很對不起維羅妮卡,但是現在的我只能用那些普通髮色少女充數了。”
“不過,比起關心我。吉良吉影,你現在更應該擔心你自己的處境吧。”頂着白到不健康的膚色,拉斐爾淡色嘴脣吐出了幾個字:“現在空條承太郎還在追查你,他們家的人可是很難處理的。”
【我對於空條承太郎之前有什麼淵源沒什麼想要了解的心思,也對於殺手皇后第三炸彈敗者食塵的能力充滿了絕對的自信心,接下來我絕對能殺掉空條承太郎他們,重新過上平靜的生活。於是我只是看着拉斐爾說:“不用擔心,我現在的能力是無敵的。”】
“......雖然不知道你又變強了多少,但是沒有人能是無敵的。”拉斐爾面無表情的說:“我過來找你只是想看看你還活着嗎,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青年抱着手中的厚厚的一本《聖經》,禮貌地低了低頭轉身就走。留下來的吉良吉影,不,川尻浩作,他對於這個之前還住在自己家的人,這樣就離開了也沒有一點在意。
川尻浩作只是低頭,用“溫柔”的語調說:“早人,在聽什麼?要爸爸送你去上學嗎?”
用上帝視角看故事的心操人使默默計算了一下吉良吉影敵人的數量:空條承太郎,一個會時間暫停的暴力輸出;東方仗助,一個能原地修復的暴力治療;廣瀨康一,一個能操控重力的暴力輔助;虹村億泰,一個能消除空間的暴力坦克;岸邊露伴,一個能寫劇本改設定的...這就是作者小號吧!!
別浪了啊,吉良吉影,之前浪的下場是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回居然還敢浪啊,甚至還立了好幾個FLAG。
然後吉良吉影就真的收到了便當。
過程堪稱勾心鬥角驚心動魄,簡單概括就是“身體看似小孩,智商卻遠超常人的日本未來愛因斯坦(並不)”川尻早人在經歷了三次時間回溯後,逼得川尻浩作自己說出了自己的原名“吉良吉影”,然後還正巧讓東方仗助知道了這個信息,成功破解了敗者食塵“任何由早人那裡知道的吉良吉影是川尻浩作的人都會被炸死”,因爲這是川尻浩作自己說出來的。
然後吉良吉影就被東方仗助、虹村億泰和川尻早人一直糾纏着在戰鬥,後來甚至岸邊露伴和空條承太郎也來參加了戰鬥,這場正義和邪惡的對決從一開始就好像被命運定下來了結果,直到最後,抱着“一定要平靜活下去”這念頭的吉良吉影,也沒能如願。
【我死了嗎?這種感覺...不,沒有!我沒有死,我還活着!果然,我最後還是按下了啓動敗者食塵的按鈕回溯了時間,是我吉良吉影的勝利!下一把我一定可以把他們都炸死,重新過上平靜的生活的!】
“你在發什麼呆,醒了就別裝睡了。”說這話的人聽起來心情不太好,磁性的男聲沉穩冰冷帶着一股子出塵的味道:“果然日本這片土地是不被眷顧的...”
【這聲音...有點耳熟,是誰?我動了動手指,睜開眼睛,慢慢坐了起來,輕輕的轉了轉脖子。眼前的人果然是拉斐爾,不過是已經看起來26、7歲的拉斐爾,現在正難得臉上掛着不快的表情。我腦子裡有點混亂,怎麼回事,就算敗者食塵的時間回溯到一個小時前我也沒和拉斐爾見面....】
“真的是很無敵的能力呢,要不是我去找你你就死了,還是脖子被救護車碾過扭斷這種荒誕的死法....”冷冰冰的露出一個嘲諷味十足的笑容,拉斐爾睜着血紅色的雙眼伸出手摸了摸吉良吉影的後頸:“感謝我吧,本來是隻想看你再痛苦中掙扎的表情讓我愉悅的...沒想到。”
“耶穌聖子居然選擇了你...”冷血動物一般的體溫,拉斐爾用掌心摩梭着眼前怔然的男人的後頸:“這裡的七塊頸椎骨,是聖子的遺體,感謝神的眷顧吧...”
【聖人的遺體?這不就是拉斐爾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嗎?爲什麼會在我的身上?他剛纔的意思是想要殺掉我拿走這遺體嗎?不對...很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爲什麼會在這裡?是敗者食塵發動失敗了嗎...可惡,該死的承太郎!】
“你想說什麼,拉斐爾。”
“很簡單,現在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身體裡流的血液都是我經過初擁後賜予你的真祖之血。”已經徹底是個成年男人的外表,看起來像個虔誠的神父一樣,拉斐爾說:“我要你替我【——】【——】拿到【——】。”
什麼情況?記憶錯亂嗎?可是之前就是因爲這塊記憶比較完好他纔會選這段記憶的...心操人使不解的看了看左右,身邊吉良吉影和拉斐爾還在繼續他們的話題,可是原本清晰的對話現在一點都聽不清楚了。
突然,心操感覺一陣靈魂深處傳來的驚悸,那種接近於本能的恐懼,無法抵擋的轟然來襲,令他哪怕還是精神體的狀態,都覺得自己血液都被凍僵了一樣無法動彈。
想吐,這是大腦本能傳來的精神刺激,讓哪怕現在沒有肉體的心操也有真實的生理反應:不自覺地顫抖、心跳快要蹦出來的感覺,牙齒“咯咯”的打顫......
好難受...
“你,在看我吧?”
彷彿世界被撕裂,頭頂處傳來空間崩裂的那種“嘎吱嘎吱”的聲音,伴隨着心操人使早已耳熟的聲音,帶着不可抵擋的氣息。
像是頑皮的孩子趴着窗戶向內看,空條城介伸出一隻手戳開了一個洞,露出了那隻血紅的眼睛。
“你在看着我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