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有限的力量”

歐陸麥特是爲真正的英雄,這是整個“個性”社會都公認的事實。

這位和平的象徵數十年如一日的堅持着法律所定下的準則,就算是在這個秩序風雨飄搖的亂世前夕,他還是許多人心中不變的信仰。

強大、公正、善良,這樣的一位英雄,幾乎沒有人對他成名之前有什麼瞭解,因爲這樣一位幾乎被神化了的人,又能有什麼缺點呢?

大衆似乎是這麼想的,就連有不少的敵人都只承認歐陸麥特纔是配得上英雄名號的人。而這人數不少的敵人中,最爲出名的便是英雄殺手“斯坦因”了。

斯坦因一直要清除那些不配擁有英雄名號的人,但是唯獨承認歐陸麥特是真正的英雄。

不追求名利,不貪圖金錢,這樣一位堪稱“聖人”的英雄,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是個人類。

本名八木俊典的歐陸麥特,是ONE FOR ALL 力量的第八任繼承人,這份積攢了許久的強大力量,在當時也協同那份沉重的責任一起傳承給了“無個性”的歐陸麥特。

一直揹負着這正義的責任前行,歐陸麥特習慣上一直自信的微笑着,總是毫無所求的作爲象徵活躍着。這強壯的身體是經過了不知多少年的磨練捶打,這頑強的精神是代代傳承下的不滅理念,但是就算如此——

歐陸麥特他也仍然是會開心、會憤怒、會擔憂社會現狀、會後悔力不能及的人類而已。對他來講,能靠人力解決固然輕鬆,但是也總是會有他能力不足的情況。

僅僅晚了一秒,僅僅慢了一步,僅僅做錯了一個選擇........

不是歐陸麥特不夠強大,這個一直逼迫自己的男人,誰還說他做得不夠好呢?但是就是這樣的歐陸麥特,面對天災人禍也總是有做不到的。

所以他很憤怒,不只是簡單的因爲空條城介對那些無辜的人所做的事情,還有對自己明明師教師卻沒有保護好學生的失職的憤怒,對身爲最強的英雄卻沒有發現敵聯盟的蠢蠢欲動而憤怒。

但是同時,歐陸麥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應該一味的埋怨自己,而是要遵從本心把失去的東西從敵人那裡再討回來!

“Detroit Smash!!”

歐陸麥特不打算對空條城介多說什麼,想要聊天的話在監獄裡也完全可以。他撞飛腦無之後,直接面對隱藏在防線內的敵人,於是直接集中力量使出一擊下勾拳,狂暴的上升的氣流卷的他的襯衫呼啦作響。

但是,原本幾乎是必中的招式對面前的敵人出乎意料的毫無效果。不僅僅是沒有受傷,就連服裝都還是完好無損的狀態,沒有絲毫的褶皺。

“坦言來講,我討厭戰鬥。”

空條城介站在原地,凌冽的颶風從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帶起了幾縷髮絲。身處大環境下,個人的存在即如縹緲浮萍也如定海神針,不想作爲哪一方的棋子存在,那麼就不能輕而易舉的只靠意願行動。

破局之法也不是沒有,畢竟只有真正強大的力量纔是底牌,而空條城介在這一點上完全不去懼怕任何人。有殺手皇后在的他,完全可以做到時間回溯加第一炸彈團滅在場的全部英雄,但是這又有什麼必要呢?

作爲阿卡姆學院學生,作爲敵人後備役存在的“空條城介”,只是BB刻畫出的空空的數據而已。對真正的空條城介來講,他只是目的爲奪取聖盃的異世界來客。

英雄也好敵人也罷,立場從來也不是左右他決斷的東西,他在意的只有自己。

“任何攻擊都是沒用的。”這句話堪稱真心實意,時間方面的能力的確無解。那些其他的敵人除去和職業英雄纏鬥的那些,就是已經躲到一邊了。

除了實力驚人的歐陸麥特,在其他敵人輔助似的糾纏下,那些職業英雄都還沒有突破防線。這樣說來,一馬當先先破敵陣的歐陸麥特,也是某種方面的孤立無援。

腦子裡雖然閃過這些,但是城介不打算做什麼。

稍微有點喘息,體力消耗頗爲驚人的歐陸麥特認真地觀察着眼前的青年,看起來一絲不苟、嚴肅端正,完全不像是個殺人犯一樣的人物:“你的個性,雖然表面上好像是和相澤君一樣的無效化,實際上我並沒有感覺到個性不在了。”

用力握了握拳,暴起的青筋一條條力量感十足。歐陸麥特說:“一拳不夠就再加一拳,個性的使用不可能沒有限制!”

說起來沒什麼錯,個性這種東西的確是有着各種各樣的限制。但是城介認爲自己的替身不是個性那樣雞肋的存在,作爲高級精神能量的昇華,他的殺手皇后是無敵的!

“隨便你,白費力氣。”想怎麼嘗試都可以,哪怕是意識到了他的能力與時間相關都沒關係,反正殺手皇后是無敵的。空條城介擡眼,菸灰色的眼睛冰冷又空洞的看着歐陸麥特。

他在心裡想到,我把歐陸麥特牽制起來其他人總能幹掉剩下的英雄了吧?如果這樣能早點回去的話,那他只是也沒什麼損失。

好像閒庭信步,甚至沒怎麼認真的迴避,但是歐陸麥特的攻擊就是沒有絲毫效果。面對這一結果,歐陸麥特早就有所預料了,畢竟沒有絲毫反抗的敵人一看就是自持甚高,認爲自己的攻擊不會起到效果才這樣自負。

但是他的內心還是忍不住有一絲焦躁:自己的體力快到極限了,自從將個性給了綠谷少年,他能堅持的時間就大大縮短。而一旦自己失敗,那麼其他的職業英雄說不定真的的會被這羣敵人的得逞了!

不對不對不對!他的思路走錯方向了!

歐陸麥特猛然停止攻擊,惹來了城介平靜的一瞥。豆大的汗珠緩緩沿着臉龐滴落在衣服上,歐陸麥特深呼吸幾下平復情緒。

不應該讓憤怒的情緒控制身體,歐陸麥特意識到了這一點,剛纔的自己還是對空條城介有所輕視。畢竟一個還是學生的青年,和ALL FOR ONE 、Joker那些惡名昭著的敵人相比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個水平的吧。

可是,實際交起手來,歐陸麥特卻發現:或許比起惡劣程度和不好的影響,是那幾位排行榜上鼎鼎有名的敵人更勝一籌。但是,真正的戰鬥起來,卻是這個年輕的傢伙更加棘手!

沒有拳拳到肉的實感,更沒有有來有往的戰鬥。這個空條城介真的像剛纔他說的一樣討厭戰鬥,討厭到就連現在都沒有真正的出手,只是一味地閃躲而已!

除了那疑似帶有腐蝕性質的火焰之外,他絕對還有另一種只強不弱第二個性!歐陸麥特臉色難看起來,這一刻的他把空條城介的威脅程度直線往上提:一個實力強大莫測,性格難以捉摸的敵人,絕對不是他想看到的!

本來就處於劣勢的英雄這一方,不可能在接受敵人那方出現一個類似JOKER一樣的敵人了!

這個空條城介,還僅僅是個學生,但是以他現在的實力都能讓最強的英雄束手無策,未來的他絕對會更強!成爲英雄這一方的“噩夢”!

不行,不能讓他這麼成長!

歐陸麥特正色,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做些什麼。假使自己身體殘存的餘燼能盡情燃燒,直至燃盡的話,他希望自己這個和平的象徵能夠真的爲這個社會的和平竭盡全力。

綠谷少年,之後就交給你了。現在這個未成長起來的敵人,他不能眼看着他變成惡魔。

空條城介雖然對於歐陸麥特總算不再白費力氣的攻擊而有點輕鬆,但是他也明白如果就這麼簡單的放棄也不像是歐陸麥特會做的事情。

他看到歐陸麥特在急促的呼吸,周身逐漸環繞氣白霧般的蒸汽。對方一看就是蓄力準備進行更強悍的攻擊,空條城介卻無所謂的看着,垂眼看了看腕間的手錶,長長的睫毛遮蓋住了他眼中的傲慢。

連我的能力究竟是什麼也沒有弄清楚,就準備最後一擊了嗎?歐陸麥特?......還是說,你把我的能力當成什麼了呢?你的底氣又是什麼呢?

但是不論是什麼樣的攻擊,終究是無用的!搞不明白嗎?殺手皇后的能力就是真正的無解!我甚至能把時間回溯到一切都爲開始的時間,不論你做什麼,到底都是沒用的!

不過,出於對你的名號的尊敬,我就看看你準備做什麼吧。

空條城介一向不討厭維持秩序的人,處於邪惡守序陣營的他對於所謂的英雄也沒有多大惡感(只要不管到他頭上)。

不過,就在這氣氛略微僵持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沉默寡言的少年終歸是耗盡了耐心,御神彌生默默的走上前來,看了一眼城介說道:“我來吧。”

“......”沉默,城介略驚訝的看着御神彌生,主動挑釁歐陸麥特的話,憑藉他的能力很難勝利,除非有更強的底牌........

不過,有人願意戰鬥的話,他也就不需要插什麼手了。城介點頭,轉眼也看見了有點驚訝的歐陸麥特,看來也是對於御神彌生的行動很是不解。

“你記得12年前的【5.5事件】嗎?歐陸麥特?”

金髮碧眼的御神彌生溫和的笑着,默默拉開他寬大的風衣的拉鍊,露出一直被包裹住的軀體。白色的繃帶一層一層纏繞着,他伸手從胸口處一下子扯開,露出大片顏色深淺不一的傷痕。

“那年我才5歲啊,傻傻的相信着你的話,夢想着成爲你那樣偉大的英雄,總是傻呵呵的笑給所有人看,被那些無良的記者曝光的一乾二淨都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你是...那個神社裡的孩子...”

歐陸麥特情不自禁的停下動作,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對面的御神彌生。

裸露着上半身遍佈着燒傷,御神彌生不復溫柔的笑容,瞪大了眼睛神經質的說:“是啊,沒錯,真沒想到你還記得呢歐陸麥特!”

“你這個騙子,居然還記得受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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