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軍叔,這位武夷散人,是何許人也啊,爲何在此地會有他的一塊石碑啊。”秦凡向身邊的秦立軍問道。
“洞天深處無人到,溪上桃花幾度春。看來這位也只是遊歷至此。”秦立軍喃喃道。
“小凡,這位武夷散人可不得了,只是世人對武夷散人這個稱號知道的不多,這位更爲世人所熟知的稱號是紫清先生。”
“這位武夷散人名玉蟾,因年幼科考時在考場上遭到不公正的對待,這位早熟的少年,憤而厭穢風塵,臊腥名利,慕長生久視之道,喜神仙變化之術。仕途不通,改走仙道。他後來在《秋霄辭》裡嘆道:‘世有千里馬,可憐無王良。’入住武夷山止止庵,師從道教南宗四世祖陳楠,盡得其道術。並遵師命至黎母山遇真人授‘上注法篆洞法玄累訣’,創立道教南宗宗派。”
“相傳在太宗年間,這位曾入詔太乙宮,爲太宗陛下講道,被封爲紫清明道真人,而後前往名山,行蹤不爲人所知。”
“這位引儒家理學入道,丹法道儒結合,寓內丹於雷法之中,使南宗修持具有‘內煉成丹、外用成法’的特點,謂修煉中氣機發動,陰陽交媾時,意念與自然界風雨雷電相契合的特點。”秦立軍繼續說到。
小童長青好似還能聽懂一些,秦凡在則在旁邊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雷法,什麼內煉成丹,什麼道法道術的。
秦立軍看秦凡一臉懵懂的樣子,知道三哥並未向秦凡說過任何修行方面的事情,自知言多隨即說到:“小凡,這些三哥若想告訴你,你日後自會告訴你知道。”
“小凡,小凡。”秦凡聽到有人在自己身後遠處喊自己,裝過頭便看到一個身穿粗布麻衣,腳着草鞋的,八九歲大的孩子邊朝自己揮手邊向自己跑來,不一會兒就跑到了自己的身前。
“宇陽,你怎麼到這來的?”來者正是秦凡的好友王宇陽。
“我還想問你呢,這是哪啊?我怎麼到這兒來了?還有你怎麼到這兒來的?這個不是曹老頭身邊的小童子嘛,你們倆怎麼在一塊?還有這個大叔是誰啊?怎麼沒見過,看起來這麼凶神惡煞,你們倆不會是被拐賣了吧?”王宇陽噼裡啪啦的一堆問題,一個接一個的問道。
“這是立軍叔,不是壞人。”秦凡說到。
“哪有壞人說自己是壞人的,長得這麼面目可憎,怎麼看都不像是好人,你可別被騙了啊。”王宇陽上下大量着秦立軍說到。
秦立軍從王宇陽那一大堆發問開始時便腦門一頭黑線,此時聽到這小兔崽子說自己長得兇不是好人時讓自己本身就充滿嚴肅威嚴的臉更加的黑了。
王宇陽輕輕戳了一下秦凡,趴在秦凡的耳朵旁用手擋住輕聲道:“你看他臉色這麼難看這麼黑,一定是讓小爺我說對了,他肯定不是好人。”
秦立軍一頭黑線,用手擋住輕聲說就當自己聽不見了嗎?剛剛告訴自己,自己唐唐宣撫使大人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忍住,要忍住。此刻,良好的心裡建設瞬間便被王宇陽給弄崩潰了,秦立軍心裡告訴自己,“看來熊孩子果然得有人教啊,我不是要教訓他,只是不能讓他把小凡給教壞了,對,我並不是在欺負小孩。”
“別亂說,立軍叔是我父親的朋友,是父親讓立軍叔帶我們來這兒的。”秦凡趕緊打斷王宇陽這張口無遮攔的嘴,讓他繼續說下去,指不定立軍叔就變成了一個面容醜陋,拐賣兒童,欺負弱小,十惡不赦的惡人了。
“哦,秦先生的朋友啊,我怎麼沒見過啊?這樣那都是誤會,立軍叔見諒,我是秦凡最好的朋友,我叫王宇陽,立軍叔叫我小陽,或者宇陽都行,實在是不好意思,主要是剛一見您,您這麼雄壯威嚴的形象實在是太震人心魄,小爺我,不,不,是小子我見到後被您高大偉岸的身姿所震懾到,敬仰之情得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覺……”
“宇陽,你還沒說你怎麼也來這了呢。”秦凡看王宇陽又要說起來沒完沒了趕緊打斷道。
秦立軍在一旁從開始滿臉黑線,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表情,“什麼就雄壯威嚴了,什麼就高大偉岸了,剛剛不還是凶神惡煞,面目可憎嘛。這瞬間怎麼又有敬仰之情,還滔滔江水連綿不覺,自己的判斷不會有錯,得讓小凡離這小子遠一些,肯定會學壞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來這兒的啊,”王宇陽一頭霧水得說到,“今日一早我爹就讓我自己帶着酒水去上墳,之前的年節都是我爹帶着我一起去上墳,這次非要讓我自己去,還跟我說敬酒時一定要敬三杯九錢。我年紀小我又不喝酒,額,雖說平時也偶爾偷喝我爹的酒,但是我喝得也不多,又不知道九錢是多少,就倒了滿滿三杯,燒完紙磕完頭我就往回走。”
秦凡已經一臉無奈:“宇陽,說重點。”
“彆着急,我不是得說清楚嘛。”王宇陽隨口應完繼續說到,“我回來的路上碰到個老頭,應該是個外鄉人,問我酒家怎麼去,今天啥日子?今天是清明啊,又是一大清早,肯定都沒開門啊,老頭今天估計是喝不成酒了。我心想老頭的酒癮也忒大了點,這麼早就開始找酒喝,我看着老頭怪可憐的,這麼大的年紀還自己一個人在路上,也沒人照應。”
“你也知道我嘛,心地善良,天真無邪,人稱尊老愛幼小郎君,樂於助人王小爺。沒辦法,就是這麼優秀的我哪能忍心看着一個孤孤單單的老人家酒癮犯了沒酒喝所忍受的那股煎熬呢。我就把剩下的酒給完他就走了。”
“說重點!”
“然後我就看到你在前面,叫着你跑過來了。”王宇陽說到。
“沒了?”
“沒了。”
“你不知道怎麼來這兒的?”
“不剛見面就問你了嘛,我怎麼來這的?還有這是哪啊?你怎麼來這兒的?”
“這裡好像是叫桃花洞天,”秦凡回道,“至於我們怎麼到這,是立軍叔帶我們過來的。”
“桃花洞天是啥?”王宇陽環顧一下四周,“就因爲這裡長滿桃樹開滿桃花啊。這名字起得還挺貼切的呀。”
“立軍叔能帶你們進來,也肯定能帶我們出去。我還打算回家後就去找你玩來着,正好了,這麼粗的桃樹見都沒見過,我們四處逛逛看吧。”王宇陽對秦凡說到。
孩童的天性或許就是如此,對世界充滿着好奇,陌生感過後,新奇的事物總是吸引着他們去發現,去探索。
“小凡,你們去玩吧,別走太遠。”秦立軍對着秦凡說到。
“好的立軍叔。”秦凡回道,隨即轉身對着小童長青說到,“長青,跟我們一起吧。”
“原來你叫長青啊,走吧,走吧,我們一起,這裡這麼多桃樹,我們找找看能不能摘幾個桃子,桃樹這麼粗這麼高,肯定有桃子,桃子肯定能很好吃。”不待小童長青說話,王宇陽又是噼裡啪啦得一通,拉着秦凡和長青就朝一個粗壯桃樹跑去。不一會兒就傳來三個小孩嬉笑的吵鬧聲。
秦立軍看着跑向遠處的三個小孩,搖了搖頭,隨即走到石碑下,細細得觀摩着石碑。皆言那位紫清先生極善書法,融鑄百家,自成一體。從其《仙廬峰六詠卷》寫得天骨開張,字勢雄強,結體奇蛸,筆力勁拔,將顏魯公與《瘞鶴銘》的清高閒澹舒展奇逸融爲一體,行筆過程又偶露瘦金體飄逸之神及山谷道人跌宕恣肆的筆意。
“這個王宇陽到底是何種身份,他路上碰到的老者又是何人。”秦立軍看着石碑琢磨到,“未經入口便直接將人挪移至此地,難道說洞天還有其他入口?還是說那位老人的的實力竟達到虛空挪移的境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位紫清先生。”
“上次拜訪曹大人,看來他當時的吟誦的那句‘桃花流水窅然去,別有天地非人間’是另有深意啊。看來這裡不僅僅是謫仙人留下的洞天這麼簡單。”秦立軍越想越亂,“算了,算了,什麼事都有三哥在,也不用我跟着瞎操心。”
“這位動作好快。”只見樹林中人影閃動,五道身影落定站在秦立軍的身後約莫相隔五丈,五人當中身型痩削的中年男子自秦立軍身後向左繞至秦立軍的側面,看清後隨即躬身道:
“我等五人未知秦大人先到,不敢打擾大人,我等先行退去。”餘下四人看着瘦削男子躬身也連忙躬身行禮。瘦削男子身法靈活,動作迅速五人中往往由他探路,且爲人機敏,雙目銳利,知曉何人得罪得起,何人得罪不起,且五人出生入死多次,互相之間充滿信任。
“無妨,福禍皆是自招,別來煩我就行。”秦立軍盯着石碑看都不看五人,隨口應到。
“謝大人。”瘦削男子躬身行禮,隨即五人便行至茅屋門口推門便入。
“老三,此人是誰,看你如此恭敬,我等也不敢有絲毫異動。”腰胯長刀,滿臉絡腮鬍的粗壯男人向瘦削男子問道。
“大哥,得虧你們沒異動,剛剛嚇死我了。”瘦削男子聲音顫抖用手擦了下頭上的冷汗道,“此人是秦立軍。”
“什麼!?是他!”一衆人聽到皆是發出驚呵,“就是秦家的那位秦家秦立軍?傳聞此人,性情剛烈,殺伐果決,霸道無雙,尤其眼裡容不得沙子,手裡不知有多少亡命之徒的亡魂。最爲關鍵的是,實力深不可測。”
“就是此人啊,剛剛看到他嚇得我一身冷汗,得虧小心,沒有着急出手,否則這桃花洞天就是我們的埋骨之地。”瘦削男子說到。
“我們抓緊搜一下這裡,這肯定是隱居在此的高手前輩所留,半柱香時間,找沒找都趕緊走,離這個殺神遠一些。”被稱爲大哥的粗壯男子道。
“是,大哥。”餘下四人應到。
半柱香過後,“大哥,什麼也沒有。”“大哥,我什麼也沒找到。”“大哥,我也是。”
“難道被秦立軍已經收走了?還是說有人比我們更早到這兒。”粗壯男子想到,“不管那麼多了,先走。”
一行五人從茅屋內走出,行禮道:“秦大人,我等先告退了。”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秦立軍想着王宇陽懷裡揣着的那柄紙扇回道,“有人先你們一步取走了。”
“謝大人。”
“走。”粗壯男子一揮手,五人幾個閃身消失在桃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