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天氣說變就變,跟個神經病似的!白天還是大晴天,傍晚時分忽然起風了,蕭瑟的秋風吹走了地面上的溫暖,也吹走了很多行人,這天晚上的校園顯得有點冷清。●⌒,.
深夜快11點時候,趙硯從宿舍樓裡出來,徑直走向校園後山,準確點說是校園後面的月牙湖畔。
傍晚時分有一個自稱丁衛的人找到他,是直接找到他宿舍的,說納蘭競秀今晚11點會在學校後面的月牙湖畔臥牛石那裡等他,約他一見。
納蘭競秀……
今天下午張鵬就已經提醒過他,說今天中午他打傷許劍豪後不久,武術社的社長納蘭競秀出現在現場,當衆向武術社的人承諾他會拿回武術社丟失的臉面。而納蘭競秀……張鵬告訴他,納蘭競秀是京城納蘭家族的傳人,家傳的七段錦曾經擊敗過許劍豪,提到這個人,張鵬當時的神情很擔心。
武術社的社長、七段錦、同樣擊敗過許劍豪的人。
這樣一個人深夜約自己相見,想做什麼好像已經不用猜測,張鵬已經說了納蘭競秀今天中午在武術社當衆說過,武術社丟失的臉面,他會拿回去。
張鵬和許平、謝登雲都建議趙硯不要赴這個約,但趙硯思索過後,還是決定赴會。
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趙硯跟張鵬他們說:“該來的總會來!有些事,避是不避不過去的!何況,他未必能贏我!”
對於自己的功夫,趙硯心裡是自信的。
呼呼的蕭瑟冷風中,趙硯孤身一人來到學校後山腳下的月牙湖邊,清冷的月色下,遠遠便能看見一道瘦削的身影立在湖邊那塊臥牛石上。
趙硯腳步頓了一下,便繼續前行,片刻後,已經走到臥牛石近前,臥牛石上的青年身量不高。冷風中如一杆標槍立在臥牛石上,趙硯停下腳步打量他的時候,他也在居高臨下地審視趙硯。
“你就是納蘭競秀?”
趙硯下巴微仰,直視着臥牛石上的青年。
“是我!”
納蘭競秀的神情很平靜。今晚他一身白色運動服,腳上一雙白色運動鞋,似已經做好動手的準備。
“出手吧!還等什麼?”趙硯此時也想見識一下排名更在許家獅子印之上的七段錦。
臥牛石上,納蘭競秀嘴角出現一抹莫名的笑意,微微點頭。突然一腳跺在臥牛石上,凌空撲擊而下,雙掌交錯快速出手,月光下,他的雙掌彷彿兩條爭相撲擊的蛇頭,這一瞬看見的是他左掌在前,下一瞬又變成右掌,跟着又變成左掌,饒是趙硯目力勝於常人,這一瞬間。趙硯也感眼花繚亂,不知納蘭競秀這一招最終會是哪一掌最有殺傷力。
歐美武者曾經認爲華夏功夫都是花拳繡腿,尤其是套路拳法,看上去很唬人,實際上威力很小。
這種認定曾經被很多人認爲是真理。
但實際上呢?真正瞭解套路拳法的人都會知道套路拳法的可怕之處。
實力相差太多的兩人交手,套路確實顯得花哨,但如果兩人功力相差不多,拳法套路就會顯出可怕之處來!直來直往的一拳,誰都知道該怎麼攔截,但如果是虛實相間的兩拳同時襲來。你攔哪一拳?
你攔左拳,很可能右拳纔是真正的殺招,一招就能取你性命,你攔右拳?真正的殺招又很可能是左拳。你兩拳都攔,也許這兩拳都是虛招,真正的殺招是你視線不及的腳下,甚至可能是一肘,或者一膝,乃至一記頭槌。
納蘭競秀的套路顯然已經練得爐火純青。雙掌出擊,宛如兩條齊頭並進、爭相撲擊的毒蛇,趙硯瞳孔向內一縮,下意識退後半步,拉開八極拳的起手式拉弓式。
說時遲、那時快,自納蘭競秀凌空撲擊而下,到趙硯立即退後半步拉開拳架,都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趙硯剛剛拉開拳架,凌空撲下的納蘭競秀雙掌已經攻到趙硯面目不足一尺之處。
套路?
趙硯也會!
納蘭競秀的攻擊既到,趙硯眼下便只能見招拆招,伺機反擊。
一時之間,月光下的月牙湖畔,便見兩人拳來掌往、腿掃肘擊,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對招看上去,是趙硯落了下風,納蘭競秀的雙掌彷彿一雙菜刀,橫劈豎斬,趙硯雖然每一招都擋住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被斬中的地方有多疼。
突然,納蘭競秀收手了,在趙硯正準備改變打法反擊的時候,納蘭競秀突然收手後退一步,雙手負在身後,冷靜地直視着趙硯。
“爲什麼停了?”趙硯冷眼相對,納蘭競秀主動收手,趙硯心中疑惑。
“我不想傷你!”
納蘭競秀平靜地說。
趙硯感覺被他小看了,有點氣急而笑,交手剛剛開始不到半分鐘,彼此都還沒有拿出真正的殺招,納蘭競秀居然一副贏定了的樣子,趙硯怎能心服?
“不信?”
納蘭競秀的目光落在趙硯的衣袖上,趙硯心裡起疑,循着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右臂,愕然看見自己右臂上的衣袖破了一道口子一寸多長。趙硯很確定這件事他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
納蘭競秀的聲音傳來:“剛剛出手,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功夫雖然不錯,但我納蘭家的七段錦不是你現在能對抗的!”
趙硯愣在那裡,沒想到七段錦真有這麼神奇,居然能憑肉掌斬破他的衣服。
“既然你認爲你能贏我,爲什麼不繼續?”
這是趙硯此時心中最大的疑問。
聞言,納蘭競秀轉過身緩步走到湖邊,靜靜地望着湖面好像在想什麼,趙硯心裡的疑問沒有得到解答,猶豫了一下,也跟着他走到湖邊,和他並肩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
湖面上很空,只有粼粼的波光,趙硯不知道納蘭競秀爲什麼看着它如此出神,就在趙硯想要開口問他的時候,納蘭競秀突然又出聲了。
“你想學七段錦嗎?”
“什麼?”
趙硯又一次感到意外,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納蘭競秀的節奏了。
這次,納蘭競秀扭頭平靜地望着他,又問一次:“你想學七段錦嗎?”
七段錦這麼神奇的功夫,趙硯自然想學,但,爲什麼呀?
“爲什麼?”
趙硯此時是真的疑惑了,不是說納蘭競秀今天中午在武術社當衆承諾要拿回武術社丟的臉面嗎?現在明明有機會贏他趙硯,爲什麼不僅不繼續出手,反而還想教他武功了?是我不正常了?還是納蘭競秀腦子不正常了?
納蘭競秀的目光又望向湖面,平靜地說:“你功夫不錯!以你的實力,學七段錦會很快,不出三年,應該就能有我現在的功力,替許劍豪那個蠢貨報仇,我沒有絲毫興趣,你只需給我一個承諾,我就將納蘭家的七段錦傳給你!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爲什麼?”
趙硯依然疑惑,跟着趙硯忽然記起納蘭競秀剛纔說的“一個承諾”,又問:“你需要我爲你做什麼?”
納蘭競秀又扭頭望向趙硯,聲音依然平靜:“替我照顧我妹妹!她今年七歲,你答應我照顧她到20歲,我就傳你七段錦!不過,你就算學會了七段錦,最好也不要當衆使出,不然納蘭家其他人會找你麻煩的!”
趙硯心裡疑問更多了。
“你爲什麼讓我替你照顧你妹妹?你自己功夫這麼好,不需要我照顧吧?”
納蘭競秀目光又望向前方的湖面,淡淡的聲音傳進趙硯耳中:“醫生說,我最多還有一年時間,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做,我希望你答應這個交易!你只要答應,我會把我所會的七段錦全部教給你!怎麼樣?同意嗎?”
趙硯看納蘭競秀的眼神有點變了,這樣一個功夫高手,只有一年可活了?得了絕症嗎?至於納蘭競秀話中透露的還有一件事要做,趙硯卻是沒聽進心裡,以爲納蘭競秀只是還有一個什麼心願想了,趙硯並沒有多想。
“我才17歲,你覺得我可以照顧你妹妹?再說了,難道你們家就沒人能照顧你妹妹了嗎?呵呵!你說呢?我不是合適的人選!”
趙硯想了想,還是選擇了拒絕,雖然他也想學納蘭競秀的七段錦,但照顧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到二十歲,想想都頭皮發麻,他可不認爲自己有那個耐心做奶爸。
納蘭競秀聞言,望着前面的湖水,沒再說話。
趙硯等了一會,見他還是沒有再說的意思,便拱拱手跟他告辭,納蘭競秀依然沒有出聲,趙硯帶着幾分警惕一步步遠離納蘭競秀身邊,一直到離開上百米遠,趙硯都沒納蘭競秀追上來,心裡這才完全放鬆下來,轉身大步離去。
雖然趙硯心裡也同情納蘭競秀,但讓他這個年齡就去照顧一個七歲的小女孩到二十歲,趙硯自問自己做不到。
七段錦再誘人,趙硯也不會爲了多學一門功夫,而答應納蘭競秀去照顧他妹妹13年,那個時間實在是太長了。
趙硯不知道納蘭競秀最後會怎麼安置他妹妹,但既然他沒有繼續勸說他,那麼想必納蘭競秀還有其它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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