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學的時候,楊雨薇來信息,約許多人相聚,作爲告別宴會。
地點定在了學校附近那家餐館,張斯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那位個性的老闆了,倒真有些想念,當然,也想念他的廚藝。
臨近餐館的地方,見外面站了許多人,都是舊識。
“喂,大才子,架子挺大哦。”楊雨薇雙手抱胸,揶揄地說道:“讓這麼多人等你,還慢慢悠悠的。”
其他人都笑了,來者大都是文學社的人。
張斯笑道:“這可怪不得我,我明明是準點來的,是你們來的早了。”
硃紅自人羣中走出來,來到他的身旁。
“在家裡無聊的很,早些出來透透氣……”楊雨薇呵呵說道:“小紅就挺積極,不像你,人家沒接到邀請,都自己早早到了。”
硃紅不理他,徑直地挽了張斯地手臂,走回來。
“這麼親密,”楊雨薇好笑地看着,說道:“我也來。”說着走上來,挽了張斯的另一邊手臂,還魅惑地向硃紅看了一眼,硃紅生氣地將臉扭向一邊。
大家帶着笑意,或羨或嫉地鬧着,擁着三人進餐館。
老闆正立在臺邊翻書,聽見聲音,擡起頭。
“餘先生好。”張斯微笑着道了聲,微微地點點頭。
餘德水見三人架勢,明顯一愣,隨即嘴角掠起笑意:“好,好。”
拱拱手,並向張斯豎了個大拇指,意思不言自明,衆人也隨之笑了。
一旁的老闆娘見了,伸手在他的背上拍了下:“瞎稱讚。”
餘德水卻說道:“別人不配,張斯卻配,自古才子,天生風流。”
“餘先生……”張斯喊了聲,說道:“積些口德……人命相關……”擠着眼睛,向他示意一邊的硃紅。
“哦”餘德水哈哈一笑,說道:“瞭解,瞭解。”
一羣人被招呼上樓,顧鬱馨,王鵬等人正在樓上聊天。見張斯來了,紛紛起身,寒暄問候,又是一番熱鬧。
“薇薇姐。”待大家坐下了下來,張斯問道:“你考哪裡去了?”
“哦”楊雨薇說道:“京城。”
周圍一陣羨慕,京城繁華,非這兒的鄉下小鎮可比,能去那兒的學生寥寥可數。
“這麼遠?”張斯皺眉說道。
“怎麼?捨不得?”楊雨薇斜睨了他一眼,說道:“你要捨不得,可以來京城看我啊。”
張斯呵呵一笑,說道:“是有些捨不得,不過爲了薇薇姐的遠大前程,只好忍痛地舍一下了。京城我還沒去過,以後有機會,定去看看。”
“這纔對,來京城,姐姐好好招待你。”楊雨薇說道:“我家裡本來的意思,是想讓我回金陵老家的,可惜我不大願意,我在這一圈活了近二十年了,有些膩歪,所以故意找個離家遠點的地方。”
“嗯”張斯理解地點了點頭,高中生大抵都這樣,逢着選大學,就愛選離家遠些的地方,好過一段不一樣的生活。
楊雨薇說道:“我這次來呢,一是爲了敘舊,順便告別;二是爲了九歌文學社的事,做一下交代。”
“嗯?”張斯問道:“文學社有什麼好交代的,你走了,大家就解散,各回各家,各找個媽,樂得清閒自在。”
“出息。”楊雨薇斜了他一眼,說道:“我們文學社現在發展可好呢,整個市地學校裡都非常少見,我可不想就這樣算了。”
張斯說道:“那怎麼辦?”
“你就是懶,”楊雨薇說道:“我的意思,是把這作爲我們學校一個傳統,一直保持下去。你是不知道,因爲你的緣故,我們學校現在的關注度很高的,文學社正好可以乘機展露頭角,亮亮相。”
“說是這麼說,關鍵是怎麼做。”張斯說道:“畢竟只是一個小城裡的高中,可沒什麼發展前途。”
“這就要看你的了。”楊雨薇聳聳肩,說道:“我都是上大學的人了,纔不願管這些事。”
張斯說道:“好吧……說到底,你也只是動動嘴。”
“我樂意。”楊雨薇說道:“再說了,你做的不是挺好地嘛,我可記得,我們文學社的稿子上報率挺高呢,每期都有,這應該算是你的功勞,你繼續努力,成果一定更輝煌。”
“唉。”張斯嘆了口氣,說道:“真不願理這些俗事。”
“呵呵。”楊雨薇笑眯眯地說道:“不怕,不怕,你這次依然是掛名社長,我已經安排好處理具體事物的人了。”
“誰?”張斯問道。
楊雨薇把顧鬱馨拉過來,摟在懷中問道:“你看她怎麼樣?”
“唔。”張斯裝模作樣的打量一番,說道:“眉清目秀,體態窈窕,是個好模樣,嗯,應該可以賣了好價錢。”
大家一聽,頓時樂了,硃紅更是邊笑邊掐他。
楊雨薇白了他一眼,笑着說道:“說正經的,我又不是人販子,更不是妓院老鴇……”
“我看你就像……”張斯撇了撇嘴角,說道:“不然,怎麼把人家小姑娘往火坑裡推。”
又惹的一陣笑,顧鬱馨也樂的不行,這個張斯,真是越扯越有趣。
“她自己樂意的,我可沒逼迫。”楊雨薇說道:“雖然,我時不時地也愛逼迫別人。”
“行,行。”張斯說道:“只要鬱馨願意,我都沒意見。”
“也是,反正你一向是個閒人,不管事的。”楊雨薇說道:“現在上電視節目了,賺了些錢,變成富貴閒人了,更加自在了。”
張斯沒說話,也沒告訴她,自己可不單單是上了節目。
老闆娘和三毛端着盤子上來,大家排好座位,準備開飯。
“張斯,上次上節目可熱鬧的很,報紙上可天天有你的評論。”她笑着說道:“下面那傢伙,天天看報紙,說你現在紅遍大江南北了。”
張斯笑道:“有點虛名而已,沒那麼誇張,過幾天就會被人忘了。”
“我看不會。”老闆娘說道:“下面那傢伙說了,你是少見的人物,一定會有更大的風浪的,年紀輕輕的可不會歇下了。”
“呵呵。”張斯笑道:“餘先生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
“他會看什麼相。”老闆娘撇了撇嘴,帶着風情地笑道:“不過,這傢伙神神秘秘的,我跟他結婚這麼多年,都不瞭解他。當然,我也不稀罕瞭解他那些東西,他一在我面前之乎者也的,我就有揍他的衝動。”
硃紅咭咭一笑,說道:“老闆娘,你可真行。”
老闆娘說道:“有什麼行的,他一個文弱書生,欺負他是情理之中的事。”
衆人聽了好笑,跟着起鬨。
“你現在是名人了。”老闆娘對着張斯說道:“來我們餐館,算是給面子了,一定要把你照顧好。”
張斯抱拳笑道:“謝謝,謝謝厚愛。”
“這還不算厚。”老闆娘笑道:“爲了更厚些,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也算是文弱書生,以後說不定也要遇到這樣的事。”
“這算厚?”張斯摸着鼻子,疑惑地問道。
大家見他的模樣,頗顯滑稽,再想一想老闆娘的話,想着張斯捱揍的模樣,就越發感覺好笑了,尤其硃紅,笑的厲害。
“厚的在後面。”老闆娘笑道:“你與下面那位不同之處在於,你是個名人,如果他也是個名人,我爲了顧全他的形象,自然要收斂一下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哦……”張斯吁了口氣,說道:“原來是這樣,害的我白擔心。”
老闆娘把他逗弄了一番,心滿意足地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