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方景感覺龍丹倪對他很熱情，看他眼神都不一樣，在這之前兩人可是沒見過面。
讓一個四十多的阿姨盯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方景心裡直發毛。
王奕博讓服務生上菜，接着自己給每個人倒酒。
道謝了聲，看着上來的菜方景笑了，“你們這都是將就我一個啊？”
川菜館能上什麼菜？雲貴川出了名的吃辣，這幾省的名菜就沒有不辣的，在座幾人中方景就知道汪函能吃辣，何靈也不行！
“今天你是客人，當然將就你。”汪函笑道，“我也跟着沾光，平時和他們吃飯就沒好好吃過幾頓辣的，太清淡。”
何靈淡淡道：“其實我也能吃辣，只是飯局多了，經常吃有點扛不住，第二天容易起痘。”
每期來快本的藝人他都要提前安排吃飯，大家先培養一下感情，上臺後不至於生疏。
另外私底下也提前溝通好，問清楚藝人有什麼忌諱，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
每個星期跑飯局，長時間下來他都有點社交恐懼症，現在是一有時間就回家躺着，寧願打一天遊戲也不出門。
“奕博能吃辣嗎？”月華的吳總看向沒說幾句話的王奕博。
“哈哈，以前不能，後來加入天天兄弟後就能了。”
汪函附和道：“那是，我們天天兄弟哪有不能吃辣的，來，大家乾一杯。”
幾人只談家常裡短，絲毫不提其他的事，方景也不急，就這麼一杯一杯陪他們喝着，大家互相交流“感情。”
聊天中得知王奕博是月華娛樂的藝人，早些年去韓國做的練習生，回國後和臺裡有合作，一直留在天天向上。
不過這娃話不多，有時候一期都不一定說一句話。
月華娛樂雖然和韓國娛樂圈有很多合作，但不折不扣的是國內娛樂公司，玩造星組合這一套他們最拿手。
每年綜藝節目出道的女團組合，十個有七個都是他們的，藉此機會方景還問了一些關於組合出道的事。
“怎麼，方總也有興趣做這種模式？”吳奇峰來了興趣，眼睛放光，“如果要下手，現在是最好的時期。”
“影視業不景氣，綜藝卻是大面積崛起，以前練習生要三五年才能出道，現在三五個月就行，一個綜藝能培養七八個人。”
“加大流量扶持，這七八人代言，商演，一個月能把本撈回來，半年時間翻個十來番不是問題，一年後沒了熱度再造一批，依我看國內市場維持三五年不是問題。”
吳奇峰的話讓王奕博心底一突，公司以前是走精品路線，一般練習生都是從小抓起，十來歲，十四五歲送去培訓，歌舞作曲全都要學，四五年後回國。
現在走的完全是工廠流水線，三五個月出道，短期內靠流量捧起來，撈完錢沒有利用價值就扔。
“我就一問，沒想做這方面業務，以後有機會看吧。”方景搖頭抿了一口酒。
這種模式下更賺錢是不假，成本低見效快，但走不長久，不如多花點時間一步步培養藝人。
吳奇峰遺憾嘆氣，“那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和方總你聯手大幹一場，你們公司負責音樂，我們這邊負責包裝藝人。”
他最看重方景的不是商業頭腦，而是音樂才能，一首歌足以改變一個歌手一生。
流水線的造星模式最大的短板是可持續性不高，沒了流量，沒有作品支撐，一年半載的誰還記得這個人？
如果有方景的歌就不一樣了，一首歌唱一年不是問題，加上綜藝扶持，藝人三五年都不會過氣。
“龍總，你們公司有興趣嗎？”方景這邊沒興趣，吳奇峰把目光放在龍丹倪身上。
想都沒想，龍丹倪笑了笑拒絕，“暫時沒有。”
開什麼玩笑，她要有這個想法早做了，論流量和綜藝誰有湘南衛視強？
有那錢和資源，她還不如專心把一個二線藝人捧成一線，十個流量藝人都頂不上一個一線。
一個流量藝人只能盈利一年半載，一個一線藝人能盈利十年。
話音一轉，龍丹倪對方景笑道：“不過我倒是很想和方總合作，聽說你們公司準備開的劇很多？”
“對！”想了想方景點頭。
南景掌握大量優秀IP作品，這不是什麼秘密，一年拍幾部，夠拍七八年，只有資金充裕，未來十年他們都不會倒。
談到正事，龍丹倪正了正身子，笑眯眯道：“我們這邊也想做影視，只不過一直以來沒有好的團隊和優秀劇本，既然如此，大家爲什麼不一起合作。”
“南景出製作團隊，我們這邊出錢和播出平臺，兩全其美。”
一部劇在沒有播出之前誰也不知道能不能火，投資上億，花費七八個月時間，如果拍出來不盡人意，那公司得虧死。
連續兩三部撲街，一般的影視公司基本可以關門了，像天宇這種大公司也得傷筋動骨，撲街五六部，好吧，藝人部等着解散吧。
龍丹倪看重南景，是因爲南景至今沒出過撲街作品，部部大火，基本上只要投錢了就沒有不賺的，順便還捧紅一大堆藝人。
方景訕訕一笑，“龍總說笑了，我這個人不懂商業，關於公司的業務往來你應該去找我們檸總，不是來找我，我做不了主。”
“說出來不怕大家笑話，我一年在公司的時間還沒在一檔綜藝待的時間長，所以找我也沒用。”
這次汪函請他吃飯只是一箇中間人，這場飯局他和何靈都是飯託，正主是龍丹倪和月華，這兩家找他談合作。
至於王奕博嘛，他有點看不透，按理說這種場合他不應該出現，之前方景以爲是汪函帶他過來認人，後面看來又不像。
因爲從始至終他除了倒酒，偶爾搭幾句話，後面就沒怎麼開口。
“怎麼會做不了主，方總你要是做不了主，那南景就沒能做主的了。”龍丹倪笑得很燦爛，“之前我們找過檸總，是她讓我來找你的。”
方景：……
楊檸真能給他整事，這種事能幹得出來，見他才輕鬆一點就攬堆事，回頭一定要好好教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