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張遠他們幾個在金蘭山三座主峰相連的平臺上吃東西。
而左建華則找了個有信號的地方跟他的老闆張南打電話。
張遠已經跟左建華說過自己的要求。
顫音那邊說的各種授權張遠都能給,獨家不行,版權不行,另外不得在簽約合同上要求張遠有直播時長每個月必須更新多少視頻多少動態的條款。
甚至有任何需要張遠妥協或者配合的事情,都需要提前問明張遠的意見。
最後就是不得以張遠的名頭進行宣傳,除非是對張遠的作品進行全平臺推廣跟宣傳。
當時左建華聽完之後,渾身冒着冷汗,臉色直接大變。
這算什麼?
反向霸王合同?
從來都沒有一個人說要跟顫音籤這樣的合同。
有那麼一瞬間,左建華想要撂挑子不幹了。
可還是忍住,決定先給張南打個電話。
“張總,這就是張遠的全部要求了。”
此刻張南人正站在自己的辦公室,看着窗外。
從業這麼多年,如果說碰上一兩個死腦筋口頭上要堅持自己夢想不願意爲金錢妥協的人倒是不奇怪。
張遠卻是很明顯想要錢,但是又不想承擔拿錢之後的義務。
明擺着告訴你顫音的人,老子要白嫖,而且下次不保證能夠有一定。
張南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氣。
想到ZJTD即將要進行下一輪的融資,顫音上半年的報告若是能夠給投資人一個滿意的結果,公司的估值務必會大幅度提高。
利好消息不管是對上市企業還是獨角獸企業來說都是極其重要的。
“答應他,簽約價錢不要讓他出了。
一年一千萬,而且他下一首歌必須在顫音首發,可以是直播也可以上傳音頻或者是短視頻也可以。
另外你私底下聯繫他身邊的女孩,爭取讓她們入駐我們顫音,不管是當主播也好發短視頻也好,都必須要獨家簽約,並且要簽訂競業禁止協議,賠償金十倍於她們的簽約金。
最高一年五百萬,這些都要你去談,談完之後回京都來。”
“您看葉子不就挺合適。
我們可以直接讓她換個合同,她也不會拒絕的。”
“葉子不行,張遠心裡面恐怕已經對她產生了牴觸,繼續這麼做顯得我們功利心太重,反而影響接下來的合作。
你着重注意下那個微博暱稱是甜茶啊的博主。”
“張總遠見,我明白怎麼做了。”
商業戰爭看似沒有炮火連天,其實到處都是硝煙瀰漫。
慢手那邊看到張遠流量暴增之後,這纔想到要聯繫他,微博私信網抑雲私信還有在張遠動態下面評論,各種手段也都用上了,可他們不知道顫音的運營經理都已經在跟張遠爬山了。
......
張遠薛仁幾個人在平臺的石桌上邊吃邊聊有說有笑。
隨着聊天的深入,這才知道朱珍珍原來也在京都上大學。
“這麼說,君君你有把握考上華夏人民大學咯。”
“嗯嗯,如果分數線沒有太大變動的話,應該是能考上的。”
朱珍珍上的大學要比華夏人民大學差上一個檔次,雖然孟君君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分數甚至連志願都沒填,可心底還是生出了一股優越感。
她覺得自己對比朱珍珍最起碼有兩個優勢,年紀小學習好。
“真厲害,原來你是個學霸,失敬失敬。”
“呵,考上人民大學也算是學霸,那我張遠豈不是學神了。”
“遠哥,這麼多人呢,咱能不繼續吹牛批了麼。”
薛仁現在佩服張遠能寫歌,可不代表就相信張遠能考個好分數。
“等着吧,差不齊再有十多天分數就出來了,要麼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我要是高考分數沒有孟君君高,那我就給你薛仁買兩條軟中華,再給你網吧的會員卡衝上一千塊錢。
我要是賭贏了,你就得跟我一起去京都。”
張遠是真的想要關照薛仁,不然也不會特意這樣做。
好兄弟就得一輩子。
而且他這朵鮮花身邊總是要有一株狗尾巴草襯托襯托。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我要賭。”
孟君君突然喊了一句。
“你個小丫頭片子摻和男人的事情做什麼。”
“誰小啦,準你拿我的分當標準爲什麼就不准我也摻和進來。”
張遠覺得他這個英語課代表還是挺有個性的。
“那你倒是說說贏了怎麼辦,輸了又怎麼辦?”
孟君君就跟早就想好了一樣,張嘴就來。
“你要是分數比我高,那你就跟我填一個學校一個專業。
你要是分數比我低,那你就跟我一起去京都!”
張遠怎麼聽都是自己吃虧。
“不行,你這是耍賴。”
朱珍珍在邊上立馬就提出了意見,剛剛張遠跟左建華談事情的時候,她偷偷問了一下薛仁。
張遠有初戀,可沒追到手,而且初戀還在上高中,兩個人的人生已經在高考之後錯開了。
“張遠要是贏了的話,等去了京都我請他吃一個月的飯。
張遠要是輸了的話,我留在仙居的這一個月的消費就靠他了!”
“你聽聽,你聽聽,這才叫賭約嘛。”
孟君君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立馬就把嘴巴閉上不說話了。
手裡面的鴨脖一下子就不香了。
幾個人裡面就只有葉子一直跟個局外人一樣,張南沒見過張遠,隔着一千多快兩千里路都把張遠的想法給猜透了。
本來大家是真的打算來玩的,搞得現在跟來談生意一樣。
“吃好了沒,吃好了我們上到太清宮、真武宮、文昌宮去看看吧。”
葉子就是仙居人,對金蘭山熟悉的很。
張遠聽到後明顯愣了下。
“遠哥你要是不想上去,就在這等我們就行。”
薛仁自己看着那直直插入天際的主峰都有些發怵,更別說恐高症已經到了晚期的張遠。
“來都來了,上去看看吧,就當是還願。”
張遠依稀記得差不多七年前,他還是五年級的時候,來過金蘭山一次。
那次是因爲他經常生病,而張遠他媽媽又是比較迷信的那種人,這才帶他來金蘭山。
小時候張遠生病,立筷子刮痧燒香祈禱的事情,他媽媽都會做。
張遠雖然跟媽媽的關係不好,他的媽媽也比較獨立專斷,可張遠知道自己就是媽媽的命。
不說金蘭山這種道教聖地,就連北邊的洛城龍門香山寺都給張遠點了長明燈,白馬寺旁邊那尼姑庵要修佛塔的時候也以張遠的名義捐了幾萬塊錢。
幸好十二歲生日一過,張遠的身體也日漸強壯了起來。
很少再有生病的時候,不然即便初中結束兩人鬧矛盾之後,張遠他媽媽也不會能把生活重心放在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