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飯,特別是晚上不吃飯,對瘦身有沒有好處,有沒有幫助,現在不好說,總之,不吃飯,到了半夜,感到飢餓,胃裡好像有小石子在磨着肉一樣疼。不過,疼不是很長時間,一瞬即逝,一會兒就消失了。
這個時候,可以喝點水,或者吃顆糖,就感到飽了。都不是很餓,沒有飢餓感,肚子很容易對付。
季柯南離開尹賢仁的房間,進入自己房間,覺得很放鬆,看着對面的鮑娜的房間,心裡多少有些感慨。這是可憐之人有可恨之處嗎?還是因爲憐香惜玉的毛病?還是有護花使者的嫌疑?不好說,也說不清、道不明。
這個美麗的少女,生長在單親家庭,是不幸的,但是,也是幸運的。父母給了她漂亮,這個比什麼都值錢。有很多女人願意花掉鉅款去美容,想變成美麗的女人。女人的心無法滿足,就像白雪公主裡的銅鏡,會告訴王后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女人的嫉妒會讓女人的臉部扭曲,變得十分猙獰可怖。
女人天生都是愛嫉妒的,這個是殺人武器,一般不覺得,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某個時刻,就會爆發,無可收拾、無法挽回。這是女人的故事,曲折又耐人尋味。
這個局面就是爛攤子,這個爛攤子是女人無法想象到的。到底如何?需要故事的主人來親自訴說。
鮑娜上學去了,房間總是關着。鮑紹也很久沒去打掃房間,他天天忙生意,有空的時候忙着打牌。很多生意在牌桌上談成的。這方面他很自信,就是老婆嫁給棉花大王,他前妻找的男人再牛,也是二手,名聲上總感覺彆彆扭扭的,不太美氣。
鮑紹還是勝利者的身份出現在各種場合。有人勸他結婚,他說不。他的理由奇葩,可以行爲證明一切。他對婚姻不太感興趣,特別是經歷一場婚姻鉅變之後,對婚姻有深刻的理解和認識了,不再相信愛情。
他不想給他心愛的女兒鮑娜找個後媽,現在的鮑娜是最新幸福的時刻,沒有親媽在身邊,她懂得堅強,懂得自立,也懂得珍惜。
鮑娜離開這個村子是淺秋時節,霧霾對這裡也有一定的影響,不過,因高山的層層阻隔,相對江城或者襄陽來說,要略微輕一些。層層白霧,略顯得有詩意,可以寫詩歌來抒發心情,也可以通過詩歌來寄託愁緒。如果不能拿起筆來寫,也可以用腦袋去想,或者發發感慨或者牢騷也是可以的。鮑娜對家鄉有感情,離開時說還會回來。鮑紹笑着說:“你是捨不得你老爸吧?”
“是的,爸爸是我的親人,也沒有兄弟姐妹,沒有爸爸,就沒有我,我愛你,爸爸!”鮑娜說,她很清楚,她媽一走,這個家就只剩她爸爸一個人在家鄉,有青山作伴,有鄰舍來往,無論多麼難,也要守住自己的家園,好讓鮑娜在外面飛累了再飛回來,能找到自己的家,不會感到害怕。
鮑紹聽到這話,心裡激動極了,他被一個女人拋棄,但是總被另一個女人不離不棄。當然,鮑紹的母親早早過世,對於女人的愛,鮑紹得到的不多,可對女人的愛,付出的太多太多。即便這樣,他也無法阻擋他前妻投奔棉花大王的懷抱。
金錢有磁性,他前妻就向一粒鐵粉,緊緊地粘在上面,毫不動搖,不離不棄。
鮑紹沒有因爲失去前妻而痛不欲生,開始有點不適應,後來就麻木,再後來,就開始快樂起來。人,要看透本性。現在發現還不晚,等到人生快到盡頭時才發現,自己同牀共枕的人,竟然心有所屬,人在心不在焉,光有空空的皮囊陪伴,那有什麼用。
所以,愛情是奢侈品,很多人說已經得到,實際只是看看,所有權是人家的,自己只是參觀者,或者是借閱者,到時候還是要返還的。
鮑紹絲毫不懷疑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那時候,他前妻很純潔,十八歲就跟了他。鮑紹很英俊瀟灑,當然吸引她的芳心。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他卻獨愛他前妻。
這樣,前妻就像一朵玫瑰的蓓蕾,被鮑紹採摘,第一次給了鮑紹,鮑紹被他父親毒打一頓,接着被準岳父痛打一頓,沒辦法,女兒心甘情願,誰也擋不住,好在都沒打臉,臉還是很帥,骨頭也沒折斷,都是好的。
鮑紹的前妻後來變化,是因爲覺悟了,發現沒有錢的愛情太荒謬可笑,真愛要建立在金錢之上,而鮑紹無法滿足金錢的虛榮心,他前妻只要另擇高枝,遇到棉花商老王,是隔壁村的,生意做得很大,人也長得不算醜,就是多了一個指頭,人家說他六指王。
“六指王”當然厲害,方圓幾百裡都知道他的大名。除了中央當官的,就是他了。當官有權,民商有錢,六指王生意越做越大,最後到了大西北,一個地區相當於整個兩湖兩廣,江東一大片廣袤的土地,都還綽綽有餘。
這樣,他前妻和鮑紹和平分手。當然,鮑紹不虧待他,將家裡所有的錢都給了他前妻。他說:“人家打小跟了我受苦,把清白的身子給了我,還給我生了娃娃,隨我的姓,有功勞,有苦勞,也有疲勞,錢是什麼?錢是王八蛋,就是奴才,不把所有奴才打發走,我心不淨。”
他前妻當然高興,有錢真好!這個感覺只有對錢有濃厚興趣的才能體會到。沒錢,好像就不算人了,沒錢,就被人人唾棄。女人最寶貴的不是貞操,最可貴的是怎樣讓男人心甘情願爲你賺錢,給你花錢,讓你活在紙醉金迷當中找不着自己,那種眩暈,是美妙無比的。
當然,房子搬不走,傢俱還在,女人的東西,最喜歡的衣服帶走,那邊六指王說,啥都不用帶,那裡啥都有,只要去人,就行。六指王要的就是這個女人。當然,他還是比較看好南方人的精明和能幹,另外,也比較欣賞漂亮大方的女人,哪怕女人已經年過半百,也不會覺得可惜。
鮑紹的前妻不聽,要帶,有些東西是值得帶走的。鮑紹當甩手掌櫃。啥都不管,就是把房子搬走,他也不管,畢竟,這房子是他父親爲他們蓋的,自己沒費力,也沒花錢。帶走一點都不可惜,哪裡都能住人,哪裡都能埋人。不爭,不佔優勢,也就是優勢。對別的男人來說,他已經是勝利者。他的前妻,可以理解爲被休掉的女人。別人剩下的,被其他人撿了回去,當成寶貝,也可以理解。
鮑紹最心疼的是他女兒鮑娜,他前妻一走,實際上鮑娜就是生活在單親家庭裡了。如果以後談戀愛,帶男朋友來家,沒有一個女人做飯,還真不習慣。將來女兒生了孩子,沒有外婆抱孩子,總好像不完整,缺乏了什麼,有些遺憾。
但是,這是事實,睜眼仔細一看,物是人非,前妻跟人跑了,這是殘酷的現實,不得不面對。這是他的自我安慰,不管是休掉的,還是跑掉的,看結果都一樣。這樣,不會天天活在愁雲當中。起碼還可以透透氣,獲得自由地呼吸。免的總是受欺負。
鮑娜到大學去上一年級,走之前,鮑紹邀請親朋好友來喝酒。這事也已經交代過。
大家都清楚,鮑紹的前妻捲走了所有的錢,都紛紛解囊隨禮,盡己所能,幫襯一下鮑紹,在場面上混,大老爺們還是要點面子的。
鮑紹十分感激大家的解囊相助,他很清楚,大家過的都不太寬裕,有錢的,都在城裡買了房子,沒搬走的,差不多都和鮑紹一樣想,在這裡生活挺好,城市裡總是不習慣。吐口痰都像作賊似的,怕抓到罰款,更不用說隨地大小便。當然,都還重義氣,都願意幫他一把,養育孩子不容易。特別是現在這個世代,人心難測,風氣不好,到處都是爾虞我詐,世風日下,人和人之間缺乏信賴,凡事都講利益當先,其他靠後,自然會有不少問題。
城裡買東西假貨太多,到處是坑,要有火眼金睛才能認得清真假,一不小心就中招掉坑裡,就是報警,也惹一肚子氣,乾脆住在山上,反倒安全。當然,城裡人多,熱鬧,這是有點。可是鮑紹就是不太喜歡熱鬧過頭了。這樣對身體不好。山上清靜,人也單純,幹活睡覺,閒了小賭怡情,倒也快活。
天氣轉涼,人心也不火熱,愛情的沙漠需要水分。當然,沒有水分,愛情之花會謝,春去春又來,花兒會再開,想要保持,仍需要水分來滋潤。
鮑紹經歷了這一場愛恨情仇,看淡一切,不過,對於愛女的成長,還是很關注的。儘量給愛女鮑娜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不讓鮑娜爲錢操心,安心讀書。
再就是,他的活動場所不乏女人,生理需求要解決不是難事,動真感情的還真沒有。人到中年,已經不相信愛情,只有現實解決困難,纔是迫在眉睫的。他的需求不是非常旺盛,這和他年輕時耗費精力有關,精力耗盡,自然感到疲軟乏力,舉而不挺,挺而不久,久而無力控制,索性把精力和時間都用在其他方面,怎樣發展經濟,怎樣維持關係,怎樣經營飯店,怎樣從山上打主意。山上寶貝不少,缺的是發現的眼睛。如果頭腦靈活,眼光獨特,還是能找到不少寶藏,吃喝不窮,錢也操心花不完。
中年男人鮑紹的愛情終究走到了盡頭,要想得到又一次愛情的春天來臨需要時間,需要耐心,需要用心澆灌這愛情的花朵。爲了女人,也會考慮一下,如何經營愛情,怎樣保護自己的女人,是一個非常難學的課程,且沒有一本心靈雞湯書籍可以拯救他。
季柯南看到鮑紹一臉的榮光,想象他肯定發了財,就問:“昨天贏錢了還是撿到金元寶了?”
“瞧您說的,我哪裡撿到金元寶,不過做夢會夢到。”鮑紹說,手裡正在按着計算器,計算器裡傳出加加加的女聲。這個秘書要得。
“作夢夢到也是好事。這說明,發財的人畢竟是少數。一萬元不算富,拾萬元不算數,百萬元才起步,千萬到億纔算富,爲了小目標,先達到一個億,算是小富,小富即安,如果有一個億,誰還願意待在山溝裡?”季柯南說。
“季先生說的有道理。但是,在山溝裡不見得個個都是窮光蛋,還是有不少富人的,只不過,季先生看不出來罷了。”鮑紹說。
聽鮑紹這樣說,季柯南有點不高興,彷彿他在說別人。心情從高到低,落差挺大,不過,就是說他,也不爲過。因爲人人都不完美。和人打交道,還是要懷着寬容之心,忍耐之情,包容,他自己的格局纔會大。遇事計較,難以有大出息。
“你覺得我不行,眼光不行,看不出誰窮誰富嗎?”
“是的,很多有錢人看起來比窮人還可憐。有不少窮人看起來都是暴發戶,窮得只剩下錢了。這些都是表面現象,有很多人看不出來。”
“那麼,鮑先生,你看看我是有錢人還是窮人。”
“季先生精神世界十分豐富,是有錢人;可是物質世界十分貧乏,是窮人。”
“爲什麼這樣說?”
“季先生一臉憂慮,總擔心錢不夠用。上帝啥時候讓你爲錢着急操心了?從你的言談舉止看出來,你不是很缺錢的那種人。所以,我看出你從事這項工作,表面上看不怎麼有錢,但是,你有聰明的頭腦,這個比什麼都值錢。”鮑紹說完,呵呵地笑了起來,他還是很眼光的,只是開玩笑的時候,發現對方更多的秘密,這不是一般人的眼光。一般人的眼光,就只是隨便說說,根據別人的經驗來管理,最終還不是自己的,總有不少缺憾在裡面,想要解決,卻無從下手,真是到了百廢待興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