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菲菲那胖妮子發來微信說:“買的是二等船票,坐的卻是三等艙,真是服務到家,倒黴透頂。只怪人太多,沒了位置。休息不好。本來想看看三峽船閘和大壩的,結果到了那裡,還是晚上,伸手不見五指,根本看不清楚。太遺憾了!”
季柯南迴微信說:“辛苦了。這個忙我確實幫不上了。抱歉!”
季柯南說這話,證明他情商太低了,深更半夜,馮菲菲那肥妞和他聯繫,這是示好,季柯南不喜歡,再說季柯南是下屬,根本不敢多想,也不想去設想他和肥妞有沒有可能走到一起,這是她自作多情,自己又不是沒有老公,幹嘛不和她老公聊天,偏偏和季柯南閒扯?
馮菲菲那胖妮子回微信說:“我知道。發發牢騷而已。順便說一聲,對你們在小城的工作,我代表單位,表示滿意,希望再接再勵,把剩下的項目完成好。對你們的盛情款待,我表示感謝。”
季柯南細想,也沒有款待什麼,都是縣分公司在款待,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招待費還不是從項目款裡出?再說,有這個預算,又不是沒有,也不用擠佔真正的項目款。
有些話說得他渾身不自在。
應付完她的短信後,季柯南沉沉地睡去,一宿再無騷擾,很順利地睡到大天亮。
早晨起來,感覺很輕鬆,畢竟還年輕,精力恢復得快,睡一覺,就恢復了活力。
在他們三人當中,多哥年紀大些,季柯南和沈靜都年輕,感覺差不多。但多哥可能就沒他們的精力充沛了。他到時候必須要睡一覺。晚上睡得早,早晨起得也早。這不是嘛,他一早就出去遛彎去了。
季柯南把門反鎖,擔心沈靜人不知鬼不覺地進來,她來無影子去無蹤跡,神出鬼沒,神經兮兮的,讓人感覺脊背陣陣發涼。
季柯南上完廁所,還想再睡一會兒。
還沒睡着,估計有事的時候,果然他妻子打電話來了。
他妻子說:“想死你了,要來看看你。”
他說:“好啊。什麼時候到?”
他老婆說:“明天。”
他說:“我去碼頭接你。”
他老婆說:“好的。再見!”
今天他們去坪村。
基本上確定坪村由多哥負責,荷村由沈靜負責,剩下的泉村由季柯南負責。這是他們三個商量的結果,機構領導那裡沒有意見,算是通過了。但是,在項目的開始階段,三個人都要負責,起碼要清楚同事在做什麼,項目的大致進展如何。
和譚主任聯繫後,他說直接在三岔路口碰頭,也就是說,他們坐麻木到了三岔口路,就不需要像往常一樣爬石階到縣分公司辦公室了。
很顯然,分公司老譚已經吃了早飯。他沒有問他們是否吃了早飯。
自從馮菲菲那胖妮子來了小城以後,他就似乎帶着情緒在工作。
季柯南觀察到這一變化。馮菲菲那胖妮子憑空指責分公司的同志,是不合適的,人家並沒有過錯。
一位偉人說:“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的確如此,起碼要尊重客觀事實,不能動不動就橫加指責,亂說一通。話好說但難收,如同水一樣,潑出去就很難收回來。賈局的涵養很是了得,但所有人不都像賈局那樣,還是有一些區別的。
坐船過江,到坪村。多哥見了顏波,如同蒼蠅見了有縫兒的雞蛋,那個激動,不能言表。
一個拐賣婦女,一個喜歡賭博,兩人有着共同的語言,更容易拉近關係,套套近乎。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這句話沒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沒有例外。
老嚴還是那樣,陰陽各一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涉及個人利益的時候,總衝在前頭,誓死捍衛自身的權益,甚至多撈好處,讓自己的手中的權利發揮到極致,而且在有限的時間做出關照自己的無限的事情來,至於村組成員的利益,暫且放在後面。這是實際情況。
但在面子上,老嚴做得比誰都冠冕堂皇,無可指責。
坪村的土方工程正在進行,他們到工地看了看。開挖的土方,是長方形的,在斜坡上開挖而成。靠近高處的有石頭,靠近低處的卻沒有。
根據技術員的指導,需要在靠近低處的地方把牆做厚一些。坪村只做三口水池,所以,三個水池的土方工程完成後,就要打砂備料了。
顏波帶領一些村民在做這項工作。雖說不情願,但也想用上自來水,太陽能,提高生活的質量,也就忍耐一下了。
土方工程看完後,在坪村的工作就結束了,他們中午在顏主任家吃飯。雖然嚴書記再三邀請,但他那眼神遊移,很明顯地告訴他們,不歡迎去他家。
分公司老譚是老江湖了,說不去就不去,他不去,他們怎麼能去,明擺着老嚴的飯好吃不好消化,幹嘛要冒這個風險呢?
飯後就到了下午。他們返回縣城。
第二天,季柯南的老婆要來,本計劃去荷村的,他便不能前往,只有多哥和沈靜陪同老譚前去。他在家等他老婆的到來。
他們走後,季柯南整理了一下最近一段時期的工作內容,然後撰寫這個工作週期的工作報告。等弄完這一切後,已經到了中午,他隨便下了點麪條吃了。中午休息了一下,下午繼續他的工作。
正在寫作時,聽到外面有麻木車剎車的聲音,季柯南開始沒留意,因爲這裡經常出現這種聲音。接着是敲門聲,他打開門一看,吃驚不小,原來是他老婆!
“你怎麼找到的?”他好奇地問她。
“你不是清楚地告訴我了嘛。”老婆說。
“那你聽得懂這裡的方言?”他問。
“和我們那說話差不多,很容易懂的。”他老婆說。
“累嗎?”他問。
“坐火車,轉汽車翻壩,接着坐船,下了船,又坐麻木,你說呢?”他老婆反問他。
他上前去和老婆擁抱。老婆更是熱烈,不嫌勞累,抱着他親起來。他老婆說:“想死你了。”
他說:“我也是,但沒辦法,有時候胡思亂想,但從沒有胡來。”
“我又沒問你,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我的確沒有出軌,思想上有一點,誰讓我們還在‘蜜月’的時候分開呢。”
“我本來不想來。你們機構太法海了,規定一個半月才能回家一次,我等不及了,所以送‘貨’上門。”
“那,娘子辛苦了。需要多少金子才能滿足你的欲壑呢?”
他老婆笑着說:“我是吸金女王,要把你的金子全納入囊中,給你一個驚喜。”
他說:“怎麼想通了要收我的金子呢?”
“我怕你飛了唄。現在的‘狐狸精’很厲害的,無孔不入,我在打着婚姻保衛戰,不想丟掉你這塊陣地。”
他笑了,說:“我是你的,煮熟的鴨子難道飛了不成?”
“少廢話。我們還沒有寶寶,就等於說我還不是完整的女人,我要成爲完整的女人。”
“是哪一位高人給你做了指點,一語驚醒夢中人?”
“哪裡有什麼高人?是我的閨蜜,老同學,她是個急毛脾氣,喜歡快刀斬亂麻,不喜歡拖泥帶水,她說,一個男人在外面久了,難敵身邊女人的誘惑,說不定哪一天就失了身。要想拴住老公的心,就必須做一回完整的女人,也就是要生個寶寶才行。”
“是嗎?那你的閨蜜真的是老江湖了,很毒辣。”季柯南說。
“少說多做,我去洗洗,馬上開始吧。”有沒有搞錯?季柯南嚇一跳,現在的人怎麼了?說風就是雨,說幹就幹,不計後果,這是功利主義所起的作用。
他也憋得不輕,雖說有過多次夢中舉動,也有遺留物,但是,但沒進入任何女人的身體。他老婆動作很嫺熟,很快就洗完了,他問她:“吃飯了沒?”
“沒。在路上吃了點零食。飢餓的時候更想做。”
“等一等,我也洗洗。”
季柯南胡亂洗了,馬上寬衣解帶,和老婆做了一番,因爲都曾經熟悉,突然有些陌生,馬上又熟悉,就像騎自行車,有的地方稱呼爲腳踏車,會騎車,很長時間沒騎,有些生疏,馬上再騎,很快就熟悉了,越騎越順。
真是可以用如魚得水來形容。
也可以說是久旱逢甘霖。
季柯南幾乎傾盡他的所有。他老婆也很滿足。她是有備而來,算準了時間的,目的就是來懷寶寶。
晚上,他出去買了菜,他老婆下廚幫他弄好了幾盤菜,多哥和沈靜回來了,他向他們介紹他的妻子。他們表示歡迎,他總覺得沈靜的眼神有些異樣。
晚餐吃得很好。飯後,沈靜爭搶着去洗碗,妻子拗不過,只好讓她去了。大家都很累,洗完之後,大家隨便聊了一會兒,就進房休息去了。
季柯南和他老婆晚上接着進行,在小倆口的二人世界裡漫步,幾乎瘋狂,彷彿第一次親密接觸,使用了所有身體功能,讓感覺飛起來,很是盡興。他們晚上做了三四次。半夜醒來接着做,他老婆是死腦筋,非要把他的金子吸乾絕不罷休。把他搞得精疲力竭。
第二天,他沒有下鄉,多哥沈靜也在家休息。多哥沈靜上街買菜,做飯,一天都是。
項目進展順利,前期不順,步入正規後,交代給可靠的人,事情就順多了。這個讓季柯南非常放心,關鍵是分公司的老譚是得力干將。
所以,季柯南他和老婆在房間繼續大戰數個回合難分勝負。
第三天晚上,季柯南因爲小事和老婆發生口角,舌頭也有被牙齒咬着的時候,當時夜色已經很晚了,他老婆要走。
他氣呼呼地說:“要走,你走,我不送你。”人在盛怒之下,很難剋制,很難保持冷靜。
他老婆是犟脾氣,說走,就撿了自己的隨身衣物,走了。他不理她,更不攔她。
她走之後,季柯南有些後悔。連忙出去找,到處黑燈瞎火的,哪裡去找呢?萬一有什麼差錯,他可怎麼辦?找來找去,找不到。算了,回來再說。
想一想,還是放心不下,他想到外面去找,她一個女人,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半夜三更的。他走到大門口,看門的門衛師傅已經入睡,他只好喊他起來,把大門打開。他到外面去找。還是沒有。他只好坐在臺階上埋頭思想,她到底去哪兒了呢?正在愁悶的時候,有人拍拍他的肩,他擡頭一看,是他老婆,他又驚又喜。
她冷冷地說:“我走不了了,不知道坐哪一班船,也不知道方向。往哪裡走纔對。來的時候沒記住路線。”
他看着她穿着一襲黑色的衣裙,眼神的無助,和汗水打溼的頭髮,頓生憐憫,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們回去睡覺吧。”
他老婆這時候也沒辦法,再恨他,也離不開他,他呢,再發怒也不能讓一個孤單的女子沒地方可去,這個地方是山區,人生地不熟的,雖說是民風淳樸,人們比較單純,可是就怕有個閃失,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何況是他的老婆呢?
他攬着她的腰,對師傅說了好話,請他開了門,讓他們進去。老男人到了這個年紀,估計瞌睡也少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打發在無聊的短視頻裡。季柯南能聽見老師傅在瀏覽短視頻的聲音,非常熟悉的樂曲和配音,很搞笑的段子,老師傅看得哈哈大笑。
回到房間,將門輕輕碰上,反鎖,季柯南又想辦法哄他老婆開心,說一些好玩的段子,因爲夜已經深沉,擔心影響沈靜和多哥睡覺,不敢發出笑聲來,只好強忍着不笑出聲。哭過笑過之後,他們又做了,真是剛纔狂風暴雨,現在是風和日麗,就像大海中航行的船,遭遇各樣的壞天氣,最終還是漂着,還是前進,天晴之後,大海會更美麗,甚至能看到美麗的彩虹。
語言和行動一齊來,他老婆很快就破涕爲笑了。
他們正在嬉笑間,有人突然“咚咚咚”地敲門。不知道是誰?這麼晚了,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