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酒就吃飯,飯量反而大一些,要是喝酒,恐怕不好,原因很簡單,就是喝酒之後,刺激了胃,胃的功能弱化了,因爲胃要吸收酒精並且轉化酒精,讓人儘量儘早恢復到平靜之中。酒到底還是有用的。當然,不喜歡喝酒的決定沒用。如果不喜歡喝酒,就對酒有敵意。不接納,甚至排斥喝酒的人。
新鮮的排骨火鍋還不錯,佐料蠻多,胡椒、花椒、辣椒,都齊全,味精、雞精、糖精可能也有,火鍋底料裡應該也有這些東西,要說美食在哪裡?還是屬於荊楚省的,南腔北調的,文化融合,美食交匯之地,自然在感覺上很是愜意,
米飯裡有包穀粉,看起來白的黃的在一起,比較好看,這是當地人喜歡吃的飯,不是爲了節約米飯,是包穀飯和米飯混合在一起,好吃看得見,看上去賞心悅目的,吃了之後,也耐餓,幹活有力氣,不會讓身子發飄,做不動活兒。反而,會讓身體越來越強壯,因爲玉米是粗糧,富有維生素,讓人的營養得到均衡發展。柯南喜歡吃這種飯,算得上是雜糧,讓人喜歡。尹賢仁也吃的只摸鼻子。看來,熱了,他鼻子癢,冷了,他鼻子也癢,不冷不熱,遇到花粉柳絮楊花啥的,他也摸鼻子,看來又在癢了。
火鍋裡的酒精是帶有顏色的,泛綠,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酒精,沒有聞到酒精的味道,有點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季柯南心裡充滿了疑惑,又不好意思開口問,擔心別人小瞧他,在外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放機靈點總沒錯。
“這是什麼燃料?”柯南問,好奇心驅使他開始問。
“酒精。”伍老闆說。
“這樣的酒精?”柯南吃了一塊肉,繼續問。肉很香,難怪多數人都喜歡吃肉。吃素的也少,可能暗中也羨慕吃肉的。酒精搞的像肉,像是化學反應,當然,柯南的想象力被限制,人們想得到怎樣賺錢。想到的,就賺錢,不去想的,想不到的,只有給有錢人打工掙錢。有奇思妙想,就要抓住,抓不住,就是人家的,就註定要落後。
“是的,現在的酒精的種類特別多。”伍老闆說,翹着的鬍子像是在勾引另一隻黑蝴蝶。
“哦,我在你這裡還很隨便,在別處都不敢問。”柯南說,他說完,吃了點菜,繼續聽,他很清楚,聽比說更有力量,更有魅力,更能體現他的成熟。
“爲什麼不敢問?怕什麼?”尹賢仁有點好奇,他不覺得柯南在說實話,一般來說,柯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從表面上看,還是很怕的。柯南說話,有理有據,又表達清晰,思路也很清楚,能抓住要點,表達主要意思。
這種假象瞞不過尹賢仁,他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不管死豬還是活豬,都瞞不過他的眼睛。柯南的僞裝,其實是在積攢能量,在這個機構工作,爲以後的工作打基礎。
“怕別人笑話,說起來是大學生,實際上還不如伍老闆。”柯南笑着說,他有些得意,心裡掩飾不住驕傲,心開始亂跳,臉也有些發燙,像是喝醉了,一股氣迅速蔓延開來。
“嗯,這話不假,大學生又怎麼了?現在的大學生只懂得一些皮毛,其實,不懂本質問題,只瞭解一下表面上的理論,誇誇其談而已。現在的大學生,其實是父母花錢,培養一個驕傲的不學無術的紈絝小子,腹內是草莽,啥都沒有。”尹賢仁說,他摸了摸鼻子,人面前,不好意思摳,擔心別人噁心,吃不下東西。
“你說得對,我不是大學生,我也不敢以大學生自居,越是驕傲的,越不容易學到知識,一個簡單的酒精,不過添加了一點色素,就把人給難住了。”柯南說,嘴上說的,和他心裡想的不大一樣,習慣了這樣,很多人都是這樣,也必須這樣,免得無法適應現實,可能被現實淘汰。
說着話,火鍋差不多見底了,包括旁邊有一些洗乾淨的白菜,丟到了火鍋,煮過之後,也吃得差不多了,白菜所剩無幾,只有一些花椒隨着湯料在鍋裡翻滾。就像一條龍在水裡遊動,又像一條鱷魚咬住了一隻小羚羊在河裡翻滾一樣。
“你們好胃口,我年輕的時候,吃的飯比你們還要多。”伍老闆說,他開始吹牛了,不過,作爲山裡人,飯吃得多,這不是醜事,因爲做得多,吃得也多,這是成正比的。能吃能幹。武松能吃牛肉,喝酒,都是超量的,結果能打死大蟲。英雄的名號掩蓋了能吃的名聲。能吃不算醜事。不能吃才讓人擔心。美食做出來就是供人享用,不是僅僅用來觀賞的。
吃了飯,尹賢仁掏出了錢包,誇張地將錢包在空中轉了一圈,胳膊掄了一個圓圈,然後收回在腿上,打開錢包,像是在翻找金元寶或者美元,他問:“老闆,結賬,多少錢?”他聲音提高了分貝,具體多少,無法測量,耳背的老人都聽得到,不需要助聽器。
“大小姐,過來結賬。”伍老闆喊道,脖子伸長了,朝着外面張望,左看看,右瞧瞧,像是在找他的走失的羊。
不一會兒,伍家大小姐出現在門口,笑眯眯地說:“一共三百元。”
“嗯,不貴,很好,給你!”尹賢仁將三張紅票子交給了伍大小姐,然後站起來,對伍老闆說:“我們走了,後會有期。”說完,又摸一下鼻子,這一次摸的動作快,不易察覺,但是沒逃過柯南的眼睛。
“好啊,不過,我一直想問,聽說鮑紹的娃考上了大學,這兩天在辦學酒,我想你們是鄰居,是不是他們對你們有影響?”伍老闆問,他的酒糟鼻子嗅覺十分靈敏,似乎已經聞到了不一樣的氣味,正是因爲他有這樣的功能,纔不會因爲生了兩個女兒,沒有兒子被人瞧不起,因爲這個問題,他有一段時間比較灰心,不過,很快就承認了這個事實,算是認命了,就不再抗爭,順應這個命,走了這個運,也還不錯,心情好,遇事不慌張,對老婆也對得起,不在外瞎搞,算是模範丈夫,是比較顧家的。
“是的,鮑紹的女兒鮑娜考上大學,聽說是三類大學。”柯南說,他給自己留了餘地,萬一遇到較真的,還可以有個退路,消息不準確,不能瞎說。
“嗯,是三類,不太出名的大學,這個我知道。不像我家二小姐,她考入了一類大學。”伍老闆說,他這麼一補充,就像肯定了柯南的說法,這樣一比較,就顯得他的遺傳基因優秀一樣,讓別人產生一些看法,要高擡他,讓他揚名,靠的是子女的實力,拼完了上一代,拼同一代,同一代拼完了再拼下一代,最終是不認輸的。
“哦,這個是好事啊,看來你們家也是書香門第,培養出了大學生啊!”柯南說,他說的儘量好懂,說深奧的話,不容易,柯南也不懂深奧的話,寫文章、說話,是爲了交流,讓別人看得懂才行,如果不懂,對方容易拋棄,就不讀了,不願意花時間去弄難懂的問題,休息時間不多,有點時間還想參加娛樂活動。
伍大小姐進來,開始收拾殘局,將桌子上的碗筷收拾走,然後端走了火鍋,裝蔬菜等下火鍋的材料的小籃子,一併帶走,然後折返回來,將桌子擦乾淨,抹布過後,桌面升起了一層水氣,裊裊上升,桌子上的水珠很快消失不見。
桌子有溫度,讓火鍋更能發揮作用。尹賢仁問:“走吧,還是坐一會兒?”
“坐一會兒吧,給鮑紹幫忙的人不少,他們現在人都在那裡,人來人往的,熱鬧啊,在人堆裡,怎麼能安靜得下來呢?”柯南說,說到這裡,柯南覺得鮑紹搞這一出,目的就是收回以前送出去的禮錢,藉着學酒,讓資金回籠,有了錢,可以東山再起,沒有錢,寸步難行。
“也是,你不喜歡熱鬧,喜歡安靜,這裡也是,丁字坡,也挺熱鬧啊。”尹賢仁說。
“這裡的熱鬧跟他那裡的熱鬧是不一樣的。這裡的熱鬧是人們都在路上跑,來去都匆匆,那裡的熱鬧是人在那裡準備吃的,忙的目的不一樣。那裡的忙,是做高價飯,吃飯不是目的,收錢是目的,平時趕情送禮的錢,這時候就要回收了,就像零存整取,平時都是零存,現在是整取,跟在銀行辦事的區別不明顯。銀行不管飯,有利息;這裡管飯,沒利息。當然,越辦得早,越划不來,現在的錢數量增加了,比過去要可觀得多,可是,物價上漲,錢多,也不見得能買多一點的東西,這是客觀存在的現象,沒辦法迴避,都得面對。”柯南說,他發現尹賢仁沒有摸鼻子了,這個倒讓柯南緊張起來,他清楚,只要尹賢仁摸鼻子,就證明他在動腦筋,想到更好更多的點子,如果不摸鼻子,證明他無動於衷,不感興趣,或者心思不在這裡,早就飛走了。
“伍老闆,你們這裡送禮送得都很大啊?”尹賢仁問,他問這話的目的是向瞭解一下風俗習慣,免得自己犯錯誤。說話不謹慎,容易招來殺身之禍。這個不是危言聳聽。是事實。
“是啊!現在都在攀比。其實,每年送禮的禮錢都不少,大家都這樣,因此大家都要拼命賺錢纔有面子。人家有事通知你去,是瞧得起你,你不去,就顯得不近人情,人家以後就不會理你,你就變得孤單了;等你有事,通知別人,別人不見得會來。就是來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不會特別好,原因很簡單,是你沒有付出,當然沒有回報;沒有春風,就沒有秋雨;沒有春華,就沒有秋實。”伍老闆說。
柯南聽了伍老闆的話,心裡暗暗地佩服伍老闆,他可真厲害,說話都一套一套的,條理清楚,思維清晰,完全不是酒麻木說的話。
柯南看到有人來了,看樣子要吃飯,外面有點凌亂,只有坐在裡面,才顯得像是一間雅座,這雅座正是柯南他們坐的地方,看來,不讓座是十分不禮貌的,就是伍老闆不下逐客令,柯南也不好意思長期坐在這裡。
他說:“尹大哥,我們該走了,要騰出地方來,給客人用。”
“好啊,我們走吧,在街上轉一轉,買點點心小吃啥的,等到了家裡,再說吧,看看人少了沒有,人少了,可以上樓,房門一關,就不用下樓了,任憑他們去準備熱鬧的酒席,我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尹賢仁說。
“好啊,好啊,走吧,伍老闆,我們走了,打擾了。”柯南說。
伍老闆說了一番客氣話,也沒怎麼挽留,這很明顯,伍老闆的店是公衆場合,私人來訪,時間一長,就會影響到別人,特別是來往的客人在這裡就餐,要知道這個地方是吃飯的地方,吃了就走,送走一批顧客,迎接一批新的,再送走一批,再迎接一批新的,總之,都好了忙,很累,現在做什麼事,都會感到累,都不太開心,因爲慾望太強,目標太大,沒有實現,就有失落,非常失望。
柯南和尹賢仁離開伍老闆小飯店,在小超市裡買了方便麪,桶裝的,動作選了不辣的,就是選不辣的,方便麪還是辣的,就像在荊楚西吃飯,那裡的人都喜歡吃辣,早餐的麪條裡放了辣椒,在放佐料之前,就要對老闆說:“不要放辣椒。”
即使說了,麪條裡還是很辣,這還是好的,勉強能將這碗飯吃下去;如果說:“少放辣椒。”那麼很有可能就會將麪條完全報廢,根本沒辦法把麪條繼續吃下去,因爲太辣了,無法吞嚥。
拿着桶面,兩個人不情願地往回走,街道兩邊的人,仍是那些人,仍然不愛理人,你來你往,過去就忘,他倆就是在這裡住上十幾年,也是這樣,沒有辦法來弄懂他們的心,見面還是待理不理的,非常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