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李幹事紅着臉突然出現在大家面前,他看上去有些醉了,可是這就他想要的生活,並不認爲自己醉了,僅僅是平時工作生活中不緊不慢的一環,少了,行,多了,也行,不重要的是工作,重要的是酗酒。酗酒是嚴重的惡習,會耽誤很多事情,也會傷害身體健康,這是常識,就是有人明知故犯!
酒是藥。一般人都認爲是文雅。其實是酒鬼說鬼話。有幾個酒鬼會作詩?一般來說,酒仙可以作詩,那是古代。酒鬼不會作詩,只會丟人。酒醉之人,不知酒後之事,可能知道一點,但是不多,依稀記得,轉瞬即忘。作爲李幹事行走江湖多年,酒是最好的朋友不假。喝酒爲了工作,工作必須喝酒,無酒不成席,無酒沒意思。有酒有誠意,沒酒就是扯淡,不實誠,不想辦事。
幹事笑問:“是不是有新項目來村啊?怎麼還包車,還來這麼多人啊?!”
柯南說:“這位是縣衛生科室的穆醫生,負責水質化驗的,項目開始後不久,曾經來過,取了水源處的水源拿回去化驗了的。那時候,幹事挺忙,沒有見面,有些生疏了。”
幹事說道:“我說呢,這麼大的動作,開始我竟然不知道。想不到到項目快結束的時候纔出現,不好意思!這是必須要做的,我們必須要配合的,桃樹不結桃子,不如砍掉。現在項目結束,看看咋樣,不行的話,那是我們工作的失誤,該檢討檢討。”
穆醫生笑着說:“沒關係的,我到過不少村子,你們村山高路遠,環境好,水質肯定沒問題!這一點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用擔心那麼多,一切都有美好的結局。我們也是例行公事,檢測一下,更放心,是不是?”
李幹事說:“別戴高帽子了!你乾脆直接說,虎坡村是個窮村,道路不好,人的素質差,環境惡劣,受到較大影響,因要吃飯,不可能按照水源附近30米以內不得種莊稼,不得有開闢人畜行走的道路的要求,無論是官方認可的,還是民間自發制定的,都要保證羣衆生活需要,再考慮其他業務成績的。你們和我們不同,需要努力纔有吃的,不可能完全講衛生,而不管肚皮。這裡和外面不同,外面的人素質高,對生活的要求高,這裡沒那麼高,這裡的人只要能活着就行。有酒喝那才叫神仙過的日子。山中有好處,飲者留其名。我不是詩人,我是世人,我是好酒之徒,只要有酒喝,比啥都強。酒可以消毒殺菌,酒能保命,水再髒,遇到酒也能洗乾淨對不對?”
他說這話,沒人理他。不是不搭腔,是無法插話和迴應。
柯南心想,其實山裡人很講衛生的,不需要特別培訓和教導,劉小姐的心思是好的,幫助推進內地項目朝着健康的目標進發。從開始該項目,到結束該項目,都是需要充分調查,避免上當的。後者應爲錯誤的抉擇,而弄成不倫不類的了,大家都很累,只不過沒有誰願意第一個吃螃蟹。
李幹事繼續說:“這一家的水不錯,建議去取一個樣,保證沒問題。”
穆醫生當然願意,只要能完成任務就成。他拿着水壺和燒瓶,進入這戶人家的廚房。
柯南緊隨其後,因柯南是負責這個村的項目,他要拍一些照片,好帶回江城,給劉小姐存檔,證明他們確實在積極推進項目的運作,朝着健康的方向前進。
穆醫生拿出水壺,打開水龍頭,讓水先流一會兒,然後,擰開水壺瓶蓋,將壺嘴兒對着水龍頭,打開閘閥,水就“嘩嘩譁”地開始流起來,不一會兒就裝滿了一壺。穆醫生拿着記號筆,在水壺之上寫字,問李幹事:“這家主人是誰?”
李幹事對着柯南想說,話到嘴邊又咽下,過了一會兒,他說:“不好意思,我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搞這一套,完全沒用!”
李幹事終於憋不住了,脫口而出,根本讓人沒準備,衆人呆若木雞,不知道該幹啥。
柯南心知肚明,尹賢仁和多哥也不說破。
穆醫生急了,這樣做不成事了,必須糾正,否則影響工作。他催促李幹事說:“你可真磨嘰,我問這家農戶戶主是誰?”
李幹事一愣,發現穆醫生來真的,心想,萬一這傢伙捅婁子,到了上面,說壞話,可不是鬧着玩的,想到這裡,他立馬說:“哦,忘了,還有穆醫生,這家農戶戶主叫李金城。”
穆醫生將姓名寫在水壺上,編號,用的是馬克筆,看起來比較醒目,也透露了穆醫生的老花眼的秘密。然後,拿出燒瓶來,這瓶子是咖啡色,磨砂的,將瓶蓋打開,然後灌水,滿了之後,蓋上瓶蓋,然後在瓶身上貼上標籤。這下子,不用再問戶主姓名,照抄水壺上的名字即可。
這一塑料水壺的水,準備做物理和化學檢驗用的水樣,那一小瓶咖啡色玻璃瓶子裡的水,是用來做生物檢驗用的水樣。只有將物理、化學和生物各項指標都檢驗完畢之後,纔會拿到完整的水質化驗報告。
水樣取完,接着上山,往分散飲水戶進發,在柯南的邀請下,李幹事應邀上了車,到高山之上協助取水樣。山上分散飲水戶,有的家庭有活水可用,有的家庭運氣可沒那麼好,沒有活水,只好靠天下了雨,等水從山林裡流出來,或者雨後兩三天從森林裡流出來,那些水取來用。有些難以想象,季柯南已經習慣。不是說習慣了飲用雨水,是習慣看到村民飲用雨水。這是沒辦法的。就是飲用雨水,也不願意搬到山下來,原因挺複雜,一句話就是故土難離。
對於森林裡滲透出來的水,機構幫助村民做了水池,可以通過過濾後,進入大水池,然後在大水池裡投放適量的消毒粉,幫助殺死水裡面的細菌,這樣做,目的只有一個了,就是飲用到乾淨的自來水。
活水自不必說,只要到農戶家取了水樣,肯定過關了。活水在天干四十晝夜裡,沒有一點問題,仍然汩汩地流出,想當然,那些活水是真正的礦泉水,不是假冒僞劣商品。
穆醫生收集完了水樣,對李幹事說:“謝謝,不是您的幫助,我沒有這麼順利過,時間不早,水樣必須越早做越好。超過24小時,水樣已經不是原來的了,需要重新再做才行。”
李幹事說:“不用謝!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來,提前打個招呼,打個電話,我略備薄酒,請賞臉一起吃喝。哪有那麼多事,再多的事,也要吃喝,再多的事,喝酒就沒事,有的說我喝酒誤事,我喝酒成事,這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我能幹這麼多事,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不像有些人喜歡搞陰謀詭計,背後算計人。”
穆醫生笑道:“好酒留着,等我忙完了再說吧。”
大家上了麪包車,開始返程。尹賢仁不停地發微信,也總是收到微信來信提醒,車內淨聽到這種不死不活的音樂聲,讓人十分煩悶,可也不好發作。畢竟,尹賢仁有這個愛好。總不能剝奪人家寫微信、發微信,或者發表一些比較過激的言論的自由吧?!這個過激言論,不會在和劉小姐的微信裡出現,只會在柯南的手機裡出現。
尹賢仁的僞裝技術十分過硬,爐火純青,他是一個十分讓人難以捉摸的人。
回到小城縣城,麪包車在縣檢驗處衛生科室門前停下來,尹賢仁和多哥幫助穆醫生拿水樣,送到四樓化驗室。
等他們上車後,車繼續往山上爬。到家了,柯南跟鄰居司機結了帳,然後請尹賢仁在收據上簽字,以此證明,日後可以作爲報銷的憑證。
當晚,柯南太累,沒有跟妻子做什麼,上牀就睡眠,一直到天亮。遠處的小提琴聲仍然響起,這是一位何等勤奮的小提琴手啊!真的讓柯南感到不如他/她。聽到音樂,讓人舒服,這種享受,只有這裡纔有。當然,人的愛好如果不在音樂,那就另當別論了。
次日,到魏村取水樣,早晨出去,到晚上回到家,結了帳,一宿無話。
再一日,三人決定去木龍村,木村已經快要完成水池建設了,這次去木村,只是取水源處的水樣。因木村的水利項目是才批下來的,不像虎坡村和魏村,這兩個村的項目已經快要結束,檢驗水樣只能是通水後的水。
收集完水源處的水樣,他們正要準備離開木村時,村幹事請求留下,吃頓便飯後再走。
盛情難卻,再說,到哪裡都是要吃飯的,總不能餓着肚皮回家吧。
柯南看到田文書也在,不敢拿正眼瞧她,彷彿偷了人似的,弄的人臉上燥熱,不知道是否弄了個大紅臉,至少耳朵根是發燙的,而田文書趁人不備,還是對柯南擠眉弄眼的,柯南巴不得早點離開。真是無巧不成書,穆醫生的妻子打電話來,告訴他,“要當姥爺了,女兒生了,正在醫院呢!”
穆醫生眉開眼笑,對大家宣佈了這一個好消息。衆人也勸他回去看看,畢竟是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沒有受到什麼委屈,也不知道痛苦二字怎樣寫。這才經歷一場生死劫,可能正需要親人的安慰。
飯後,大家紛紛登車,坐穩後車開動了。柯南向村項目辦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當然包括了田文書。她詭詐地笑着,勾魂攝魄一般,沒有堅強的意志,怎麼能識破並善用這美人計呢?這美人計,用在兩軍對壘難解難分的時候,當我方快要戰勝敵人的時候,就會將計就計,得到了美人,又得到了榮譽,真是一箭雙鵰,豈不快哉?
當中了美人計之後,想投降的時候,全國都得到了解放,這樣,就不用投降,反而成爲英雄,受衆人矚目,並且會得到很多好處。
車爬上緑蔥坡之後,開始往下行,緑蔥坡是小城境內最高的山脈,車從上到下,一路歡歌,到了縣城。
晚上,尹賢仁召集開會。
三人各抒己見,特別是針對將來項目的構想。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到宣統縣找房子,等找到房子之後,就可以搬家了。
三人最後達成統一,去宣統縣時,三人都去。這樣,如果遇到難以決定的事情時,可以用少數服從多數的世界通用作法來做出決定。
這樣敲定計劃後,散會。
當晚又無話可表。
三人在天明後,到車站坐車,買了到楚西的票,據說,到了楚西再轉車,就可以到宣統了。
上車,啓動,三人覺得新的地方,新的挑戰,新的機遇都要來到,心情格外輕鬆、愉悅。
在柯南腦海中,小城沒有平地,甚至連丘陵都見不到,惟獨高山到處聳立,出門難,行走要爬坡。這就給了小城人堅強的意志和苗條是身段,幸福的滿意程度較高,不去做一些容易犯明顯的、低級的錯誤的事。比如,小城人不愛說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如果你騙了小城人一次,你就不可能再交到小城的任何朋友了。
車到了清太坪鄉,再往前走,就是楚西縣境內了。
車剛過大橋,進入鄂西境內,此時,柯南是手機有一條微信,上面寫着:“辦公室急需近期照片,請速發照片到辦公室,彙總後發給總部看看。”
柯南迴復說:“對不起,車已經到了楚西,能否等回小城後再寄?”
車仍在彎曲的山路上爬行,或者上坡,或者下坡,十八彎的情形,似乎迴應了那首老歌。
柯南期待劉小姐給前線同事一些自由處理的權利,不要大權獨攬,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其實,柯南也清楚,不是劉小姐有權,而是馮菲菲那肥妞有權。不知道她們會如何回覆柯南的第二條微信,看看她們的領導藝術究竟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