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唯美動畫電影那邊點名要林雨寫歌,但是他們還是很好奇。
因爲他們音樂部一直在盛空地位挺高的,都是演藝部的歌手和經紀人到他們部門來請人,這還是第一次他們老大帶着小弟去演藝部請人。
最好笑的是,音樂部部長去演藝部請人,不是讓人家來唱歌,而是請人家來寫歌。
音樂部的首席音樂人帶着金牌音樂人,去演藝部找一個剛簽約的藝人,讓人家幫忙寫歌。
想想這場面都很滑稽。
雖然他們都知道林雨的能耐,也親眼看到了林雨彈鋼琴的實力,但是看到此情此景的時候,心中還是默默的說了一句,南宮楊,你也有今天。
拍桌子瞪眼睛的逼我們寫歌的氣勢去哪了,不把任務交上去,不給假的氣勢去哪了,半夜三更爬起來讓我們接急單改歌的氣勢去哪了。
大家都抱着看好戲的心態,放下手頭的工作, 起身跟着林雨他們往錄音室走。
他們的隊形是這樣的,先是林雨和墨染。
然後是南宮楊和週一凡。
隔了一段距離是龐大的音樂部隊伍。
林雨着急回去給小芒果佈置房間,也沒注意身後修長的尾巴。
盛空很多錄音室,每個錄音室都會坐鎮一名錄音師,俗稱百萬修音師。
薛凱毋庸置疑是盛空最厲害的錄音師,技術過硬,夠專業,但是脾氣卻不好。
脾氣大,愛罵人。
如果是唱得不好的歌手,一般沒那個膽子在薛凱這兒現眼。
人嘛,總是有兩副面孔。
薛凱對唱歌基本功差,錄歌不認真,沒提前做足功課的藝人不留情面,但是對林雨就換了一副面孔,百依百順恭維謙遜。
林雨也習慣往薛凱這裡跑,因爲他別人不認識。
薛凱正刺溜刺溜的吃泡麪,夠辣,帶勁兒。
一擡頭,先是看到急匆匆的林雨,然後是一臉舔狗樣的墨染,後面是表情凝重的南宮楊和若有所思的週一凡,再後面就是浩浩蕩蕩的音樂人大軍。
眼看着人羣就放馬過來了。
薛凱挑起來的麪條僵在半空中,還沒送到嘴裡,又放下了。
擦了擦油膩的嘴巴,“你們要打羣架?”
林雨先是一愣, 然後纔看到後面尾隨的一衆人等。
南宮楊砸吧一下嘴,“你們都不用工作?”
“嘻嘻,我們這不是想跟林雨老師學習一下嗎?”
“我想看看一千萬的單子,到底長啥樣。”
“我們也都想看看。”
音樂部的人七嘴八舌的或真或假的開着玩笑。
“一千萬?”林雨小聲說了句。
之前南宮楊沒跟他說價格這麼高。
林雨突然慶幸自己沒有推掉這個份工作,哎呀,人吶還是不能飄。
南宮楊跟着解釋道,“可能因爲上次《千與千尋》太受歡迎,這回唯美背後的資本發力了,新的動畫電影投資經費多。”
林雨之前聽呂青說過,說那些資本大佬都是勢利眼,以前看都不願意看唯美一眼,現在爭着搶着給他投資拍電影。
但是他也沒想過主題曲會出這麼多錢。
可能還是自己對這個圈子不瞭解吧。
他沒多想。
音樂部的人早上才知道唯美邀歌的事,林雨現在就能過來錄歌。
一上午寫出來的歌等於一千萬的價值,這任憑誰也想不到他們不是不敢相信,是根本就不信。
所以音樂部的人多數是來看熱鬧的,想看看這個年輕人怎麼飄,能飄哪裡去,最後怎麼掉下來的。
林雨在電腦前坐下,薛凱端着泡麪向旁邊挪了挪。
“林雨老師,您提前知道要接唯美這個單子嗎?”站林雨身後的音樂部的一個作曲人問道。
“剛剛知道,接到電話我就來了。”林雨說的是實話,所以語氣也很平靜。
話音剛落,他身後作曲部的人們還是竊竊私語起來。
“半天時間我們還說多了。”
“這連一個小時時間都沒有啊。”
“接到電話就來了?路上想的?”
幾個作曲已經在後面捂嘴偷笑了。
南宮楊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一凡,電影大綱沒給林雨呢。”
週一凡一拍腦門,“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拿。”
林雨輕聲說了句,“不用。”
週一凡的腳步定在原地,“不,不用?”
林雨是真不用啊,《龍貓》就是他寫的,他要啥大綱,整個故事都在他心裡。
但是這些話他不能說,他只是單純的不想週一凡跑一趟,替週一凡着想而已。
“大綱還是要看的,不然很難契合主題,主題曲一定要和電影呼應。”南宮楊趕緊說道。
雖然 上次《千與千尋》林雨確實沒看大綱,但是說不定那是巧合呢,剛好林雨的庫存裡有這麼一首歌,跟電影合適。
可這種小概率事件,不可能每次都成功啊。
南宮楊相信林雨既然答應下來,就一定可以寫好,現場寫怎麼了,就像寫文章,有的人就是可以現場給你七步成詩啊,那是本事,是能耐。
但是他不相信林雨真能不看大綱寫好。
他看了《龍貓》的大綱,這部電影更偏向兒童一點,更加天真爛漫。
“一凡,愣着幹嘛,趕緊把大綱拿來。”南宮楊朝週一凡擺擺手。
“好嘞。”週一凡撒腿就要跑。
“可以了。”林雨起身對身邊的墨染說道,“你熟悉一下。”
墨染滿臉懵逼。
南宮楊和週一凡有對視一眼,倆人分別看到對方頭上的大問號。
“什麼可以了?”週一凡兩次都是剛要跑就被林雨的話叫住,兩條腿都不知道怎麼邁步了。
南宮楊也是疑惑的看着林雨。
身後的音樂人們也在等着林雨解釋。
連墨染和薛凱都沒動。
“歌寫完了啊,墨染你快進去試唱一下。”林雨又看向目瞪狗呆的薛凱。
謝凱慌得一批,差點把泡麪打翻。
南宮楊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對身旁的週一凡說道,“他讓墨染現在就去錄?”
週一凡感覺這一上午腦子都嗡嗡的,木然的點點頭,“對,是說現在錄,墨染進去了啊。”
在一雙催促的眼神和一羣呆若木雞的眼神的注視下,墨染拿着兩張A4紙走進錄音棚。
反正讓錄就錄,他也不敢說,他也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