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畏罪自殺

一行人來到醫院,現門口聚集了很多人。 羅隱眉頭微皺,嘟囔一句:“怎麼回事?”

大家下了車,有人喊道:“蘇小姐。”

蘇三一看原來是謝斌,他旁邊是葉太太,手裡還拉着阿大。

“蘇小姐,我們從報紙上看到了,一起來送三小姐。”

阿大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拉着媽媽的手,眼睛很有神。

“羅先生,大家都是自來送三小姐的。”一個女人走過來對羅隱說,她是婦女會的一個幹事。

羅隱有些吃驚,他過去知道他三姐搞一些慈善活動,以爲是沽名釣譽而已,沒想到竟然能有很多人記着她的好。他嚴肅的表情有些鬆動,點點頭說:“麻煩你們了。”

衆人一起將三小姐的棺木送到墓地,看着棺木下葬。

阿大走上前去,砰砰砰磕了三個頭說:“媽媽說多虧三小姐幫忙救了我的命,以後每年清明我都要來看三小姐。”蘇三想起那個鮮活跋扈神采飛揚的三小姐,忍不住內心嘆息。

五小姐泣不成聲,哭的幾乎直不起腰來,蘇三想,二姨太那麼刁鑽的一個人,何德何能竟然有這麼一個懂事的女兒。

簡單的葬禮儀式很快就結束了,羅三小姐的死對外聲稱是暴病身亡,雖然很多人對三小姐忽然死亡有些懷疑,但看到是羅隱主持一切,也就沒有多說什麼,三三倆倆散去。

葉太太拉着阿大也向羅隱告辭。

“孩子的病全好了?”

羅隱問。

“是,已經出院有三個月了,能吃能睡。”

“嗯,我三姐去世前有一筆錢給你們,等過幾天我叫人送過去。”

羅隱點點頭看着阿大:“要好好讀書啊。”

“啊?三小姐還記着我們?”

葉太太激動的落下眼淚,千恩萬謝。她孩子多,靠小叔子謝斌一個人幫忙實在太辛苦,如果能有三小姐給的一筆錢,生活會好很多。

待他們走了,蘇三問:“你是打算散盡三小姐的遺產嗎?”

“總比給一羣白眼狼盯上好,還能幫一些人,做點好事。”

五小姐有些尷尬,因爲她親媽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羅隱要回警察局,蘇三自然要跟着。

毓嵬抱着胳膊站在車門口道:“我也去。”

“你去做什麼?”羅隱瞪他。

“你們一大早把我當嫌犯抓走,現在不給個結果就想把我隨便一扔,那不成。毓小爺的名聲很重要。”

“你的名聲?多慮了,上海灘誰認識你哪號。”羅隱上下打量他,故意麪露不屑。

毓嵬不上他當,拉開車門就要上車,羅隱指着後面說:“你坐後面去。”

毓嵬聽話地坐到後面,羅隱又指着前面說:“蘇三,你坐這裡。”

來到警察局,小那進來通報:“頭兒,藥酒的確沒問題。”

原來之前羅隱讓小那拿來一些藥酒樣本給肖琴化驗的。

毓嵬連聲道:“對啊,對啊,當然沒有毒的,要不我能好好站在這嗎?”

小那聽到這句,想到毓嵬醉酒時的樣子,急忙看看蘇三又看看羅隱,臉色很古怪。

毓嵬問:“你那是什麼眼神?”

小那慌忙躲在羅隱身後,學着毓嵬醉酒時的語氣,拍了羅隱一下:“走開,我不喜歡男人。”

毓嵬眼睛大睜看着小那,忽然間,他從羅隱和小那的眼神中現了什麼,雙手捂住臉道:“天啊,我那時候是這樣的嗎?”

小那點點頭。

毓嵬忽然衝到羅隱身邊,一把抱住他:“其實我一直在騙你,我是喜歡男人的,尤其是你。”

羅隱渾身一哆嗦,小那嚇得尖叫一聲奪門而出。

蘇三則嘴角抽抽道:“你就會捉弄人。”

毓嵬鬆開羅隱拍拍他肩膀道:“兄弟,人死不能復生,三小姐已經去了,你就看開點,現在害她的人也死了,這也算是間接爲三小姐報仇,你要這樣想啊。”

羅隱點點頭,衝他胸口一拳,很多話在無言中已經溝通。

蘇三知道,毓嵬是爲了稍微活躍一下氣氛。

“藥酒是沒有毒的,那麼羅平到底是怎麼死的?”

毓嵬問。

“藥酒沒有毒,可是羅平喝的酒有毒啊。”蘇三提出問題關鍵,“酒經了兩個人的手,六姨太和小瑩。”

“我問過小瑩,她說直接將酒壺交給了六姨太,但是我們搜查羅平房間並沒有找到那個酒壺,也就無從去證明酒壺中的酒是否有毒。”羅隱想到這裡,敲了一下桌子,“下毒的人拿走了酒壺。”

是的,那壺酒一定有問題。

這時電話鈴忽然想起,氣勢洶洶,屋內空氣都跟着泛起個漩渦一般。

蘇三有不祥的預感。

“喂,我是羅隱。”

“四哥,快來,又出事了。”電話中傳來五小姐的聲音,帶着哭腔,看來是出了大事。

“是爸爸……”

羅隱說不下去了。

他雖然對羅司令多有不滿,但畢竟父子親情擺在那,他擔心羅司令受不了刺激出事。

“不是,是四姨太,自殺了。”

四姨太死在自己的房間裡,服毒自殺,還留下一封遺書,大意是自己害的司令戴綠帽子,自知等司令回來沒有好果子吃,自行了斷了。

她把毒藥摻合到牛奶裡,喝完了還很難受,吐了一地,蘇三進門就聞到一股酸臭味,急忙捂住鼻子。

“看樣子很像是自殺。”小那勘察完現場說道。

“她這樣的人,會這麼輕易自殺嗎?”羅隱像是自言自語。

他不太熟悉四姨太,不過看這女人做事風格,趁着羅家多事之秋,捲包跑路倒是她該做的事,怎麼能一下子想不開服毒自殺呢。

“頭兒,你看這個。”苗一從四姨太的衣櫃中找到一個酒壺。

“啊,是喝藥酒的。”

蘇三立馬聞到那酒壺的氣味,和羅平所喝的藥酒是一個味道。

“酒壺怎會在她房中?”

羅隱接過酒壺打開看看,裡面一滴酒都沒有,只有淡淡的酒味。

“她下了毒害死了羅平,然後畏罪自殺了?”小那腦洞大開。

“羅平那幾天簡直像個瘋子,她怎麼能進入羅平的房間?”羅隱反問。

“如果是美人計呢?羅平不是要挾花匠,想和四姨太……”蘇三忽然想到這點,可是聲音越來越低,說不下去了。

“這有點可能性,可是她殺了人爲什麼不同花匠私奔,寧可守着自殺呢?”

羅隱拿起酒壺繼續說,“還是問問小瑩,從取酒到給六姨太中間,有沒有什麼別的問題。”(未完待續。)

番外 嫩草啊嫩草 (感謝漫漫加更)

已經是深夜,莫明看完最後一批檔案,伸個懶腰,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袁晨端着一碗湯圓進來。

“你太辛苦了。”

袁晨將碗放下道:“桂花芝麻湯圓,還加了酒釀,趁熱喝。”

莫明端起碗喝了一口笑道:“你這做的是月子飯啊。”

袁晨抿嘴一笑,伸手按上他太陽穴,小聲說:“頭疼嗎,我幫你按按。”

莫明這樣的人,整日刀尖上行走,對被動的肢體接觸都是極爲反感的,但袁晨軟軟的熱乎乎的小手像是有魔力,按了幾下後,莫明只覺得渾身開始漸漸鬆軟起來,還有點熱,很舒服。,莫明讚歎道:”行啊,還像模像樣的。“

袁晨漸漸按上他的肩膀,微微皺着眉頭說:“肩膀好硬,一定是太辛苦了。”

莫明大口地將湯圓喝掉,嘴裡含糊地說:”那叫肌肉,你懂什麼。”袁晨笑道:“叫肌肉啊,我還真是不懂呢。“說着小手滑到莫明的脖頸處。莫明渾身一僵,這可是人體的要害,他下意識地繃緊身體。

“放鬆點我這是幫你按摩一下,又不是要害你,別緊張。”袁晨俯下身子,在莫明耳邊低語。

她聲音軟糯,吐氣如蘭,莫明的耳廓動了一下,袁晨低聲一笑:“哇,你的耳朵在動呢。”

莫明笑道:“這個啊,我從小就會的。”說着又調動耳部肌肉,耳朵又動了幾下。

袁晨扶着他肩膀,用極低的聲音問:“那你全身上下還有哪裡可以動的呢?”、

莫明身子又是一僵,有點惱怒道:“小丫頭,胡說八道什麼?”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忽然一陣抖,原來袁晨竟然伸出小舌,輕輕舔了他的耳垂一下,然後心滿意足地舔舔自己的嘴脣:“還好,我還以爲你的身體也是一股冷冰冰的鋼鐵味道呢。”“小丫頭你……”

莫明回手抓住她的一隻胳膊,用力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袁晨卻踉蹌一下,摔到在他懷裡,眼睛盈盈欲滴,水汪汪地,一隻手勾住莫明的脖子,小聲說:“你弄疼我了。”

“趕緊下去,在辦公室這樣成何體統。”

莫明推了她一下,袁晨卻緊緊勾住他的脖頸,一張漂亮的小臉緊貼他的胸口,另一隻手已經撫上他的胸口處。、

“你的心跳的真快,在慌什麼。那不在辦公室是不是就成體統了?”

“胡說八道,你這小丫頭,趕緊下去,這是辦公室。”

袁晨的手一點點撫着他胸口問:“這裡裝着那麼多秘密,每天忙碌一定很辛苦吧。別人還能有個溫柔鄉,你呢?讓自己那麼累,我看着好心疼。辦公室,不怕的,我把門鎖上了沒人能進來。”她說話的時候,手不老實的一直慢慢撫摸並一路向下。

莫明身體嗖的一下繃緊,他費力去抓袁晨那隻亂摸的手:“小丫頭,你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你可以不要耐性,別人可以你也可以。”

袁晨說話間,伸手去解莫明的皮帶。

溫香軟玉滿懷,莫明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如何能不動心?此時已經全身血液都奔涌到某處,他一把挑起袁晨的下巴,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袁晨很享受這個吻。

辦公室裡只有粗喘聲聲。

過了一會,袁晨忽然又輕笑道:“酒釀味,甜的。”

莫明嘆口氣:“你也是甜的。”

“我是甜的不是酸的,你嘆氣什麼。”袁晨忽然骨碌一下從他懷裡起來,站起身又雙手搭住他的肩膀。

“你做什麼?”

莫明一愣,正常情況下不是該天雷地火繼續下去嗎?

自己現在身體某處已經積蓄待,她卻停下來,不,沒有停下來,手上還微微用力按着自己的肩胛骨。

“我幫你按摩啊。”袁晨衝莫明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長官,這可是辦公室,我可不想你背上在辦公室調戲女下屬的罪名。”

“壞蛋,你把我折磨的,你……”

“人家只是幫你按摩一下,哪裡想到長官這麼不經按。”袁晨哈哈大笑。

莫明狠狠地抓住她的手問:“耍我有意思嗎?”

“有意思。”袁晨說着話,眼睛卻盯着某處。

莫明不自然地乾咳一聲:“那個……”他臉微微紅,袁晨心裡已經樂開了花:這樣的青年才俊,竟然一直做苦行僧嗎?

“我會爲剛纔自己的行爲負責。”

“剛纔我們又沒有做什麼,這種很正常的。”袁晨眨眨眼睛,調皮地說,“不要當回事也不要有負擔,誰叫我自己投懷送抱呢,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她。”

莫明臉色一變:“別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只是你們是不可能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況且,這種刀尖舔血的日子,你就不怕有天會傷害到她?”

袁晨忽然用另隻手摟住他的脖子,讓他的頭部抵着自己胸前的柔軟,用心疼的語氣低聲說道:“兩隻刺蝟在一起,要互相取暖很難,必須雙方將自己的刺一根根掰下來,最終會血肉模糊。我們這樣的生活,看似風光私下卻承擔多少血腥,只有我們彼此纔是最瞭解的,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她聲音很低很低,像是柔聲呢喃。

莫明心裡某個角落像是被人掀開了一角,投下一顆小石子,微微一動,接着是自內心的盪漾。

“我是你的。”袁晨像是要確定什麼似的,忽然低頭在莫明額頭親了一下。接着一點點向下親去,眉毛、眼睛、鼻子,最後是莫明線條清晰的嘴巴。

莫明閉上眼睛,啪的一下,像是眼前有無數煙花綻放,他摟着這麼年輕鮮活的身體,紅豔豔甜滋滋的小嘴,少女的馨香將他整個包裹在一起,他想那就這樣吧,兩隻刺蝟是沒有辦法抱團取暖,我這樣的人,也只能和自己的同類在一起。

這個女孩身體是軟的呼吸是軟的,手是軟的,嘴脣是軟的,就連最後的呻吟聲都是軟的,細細碎碎,像是小溪的流水聲,帶着纏綿帶着花香,帶着渾身的顫慄。

迷迷糊糊中,就聽着袁晨在耳邊問:“你會愛我的,對吧?”

莫明點點頭,嘴裡唔唔,啃咬着不能說話。

袁晨滿意地撫摸着他黑亮的頭,心裡有一陣說不出的悵然。

求仁得仁這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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