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還願的婦人

雖說這地兒叫鬼市,可在這練攤的千真萬確都是活人。

當然也有偷墳掘墓的主兒,往日見慣了骨頭架子,那是帶仨窟窿的,這可是血淋淋的人頭。

當下都嗷地一聲都要撒丫子快跑。羅隱手疾眼快,先是一個掃堂腿放倒了皮皮蝦麻四兒,接着又將打算跑路的攤主按住。

那攤主大叫:“打劫了打劫了。”

“臭小子敢在鬼市打劫?”有人以爲真的打劫了,摩拳擦掌往這邊衝。

蘇三喊道:“都別動,警察辦案!襲警槍斃!”

鬼市的人一部分是賣舊貨,還有一部分做的都是無本生意,聞言頓作鳥獸散。

等到巡警知道出大事吹着警笛過來的時候,羅隱已經一腳踩一個,一手拎着一個。那巡警大驚抱拳道:“兄弟是何方神聖?”

羅隱笑道:“我是北平警備司令部的,跟朋友在這閒逛,正好趕上這攤子上冒出個人頭。”

蘇三笑了,他又成北平警備司令部的了,簡直是招搖撞騙,走哪騙哪。

皮皮蝦和攤主都被帶到警察局,當然,以蘇三好管閒事的性格和羅隱的職業習慣,兩個人都對這個鬼市上忽然出現的人頭產生了濃厚興趣,便自告奮勇作爲證人也跟着去了。

“好嘛,怎麼好好地在鬼市巡邏,愣是能撿個人頭回來。”

鬼市這一代的警察署長是個四十多歲的老警察,一口大黃牙,一身菸袋油子味,這一張口說話,離挺老遠的蘇三就捂住了口鼻,這菸酒臭味真是夠嗆。

沒等那巡警回答,黃牙署長一眼看到皮皮蝦了:“我說麻四兒你看你辦的介叫麻兒四嗎。怎麼着,不找人開瓢詐欺,改殺人了?還把人大嬸子腦袋給砍啦?真是活膩歪了。”

這人一口倍兒正的天津話,聽得蘇三眉開眼笑,捂着嘴纔沒樂出聲。

“金頭兒,就是借我仨膽,我也不敢殺人啊,這四兒吧它是介麼回事兒。”麻四兒苦着一張麻子臉將事情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原來今天黎明那會,麻四兒來鬼市撿漏。人家撿漏是想淘登幾樣別人看走眼的值錢東西,他是爲了坑蒙拐騙偷,反正五毒俱全,逮啥幹啥,天老爺餓不死瞎家雀。

“我見有個人進來後就挨個攤看,那人一看就是小偷,我還琢磨要不要抓着那小子來個黑吃黑,哪想到他一見我撒腿就跑,當時他就站在這人攤子上看東西呢,走時候那包袱就扔在那,我以爲好東西,就找他分一半,哪想到,竟然是個人頭,晦氣死。”

“李守仁,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署長問。

原來這個攤主叫做李守仁,是個打鼓兒的。

這行當還是從北平那邊傳過來的,就是走街串巷收破爛的,幹這一行的,都以左手夾着一個象銀元大小的皮鼓,右手拿一根比筷子長些上端包着皮頭兒的細藤條或竹棍來敲打,聲音不算大,可特脆生,離老遠都聽得到。這李守仁平時收來東西,在家挑挑揀揀,趕天要亮了的時候跑鬼市練攤。這次本以爲撿到個好東西,哪想到禍從天降竟然是丟下一個人頭。

李守仁和麻四兒說的都差不多,署長點點頭:“你們倆是證人?”

“對,我們看到這倆人在那吵架,說有人落下個東西,這皮皮蝦……這麻四兒要和人家分,然後這東西一打開就是人頭。”蘇三聲音清脆亮堂,署長聽着很舒坦,點點頭:“嗯,介倆人想天上掉餡餅撿個漏,攤上這晦氣事也算活該。”

“對,署長您真英明神武!”

蘇三一豎大拇指,署長樂了。

“小丫頭你還挺逗。”

這署長官不大,在天津衛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一眼認出這倆證人不簡單,尤其那男的,氣宇軒昂衣着不凡,剛纔巡警咬耳朵說這倆人北平警備司令部的,估摸差不離,這氣度一看就像。

“這位先生,您是……”

“哦,我北平警備司令部的,和朋友在這附近辦點事,好奇逛逛鬼市。”羅隱掏出一個證件遞給署長。

那署長看完恭敬地將證件還給羅隱,蘇三想不到羅隱這是走到哪都能弄到合適的證件,真是非常專業。

“說吧,落下人頭那人啥模樣?”署長見這倆人聽的津津有味,也想在貴人面前顯擺下能耐,繼續審問。

“長官,這黑燈瞎火的我哪能看得清。”李守仁苦着臉說。

“這包袱皮兒檀香味濃厚,沒幾年的浸染不能薰出這麼重的味。”

蘇三指着放在桌上的人頭說道。

“你聞到檀香味了?”

那署長湊上前,低頭聞聞說:“介嗆人的血腥味,我怎麼就聞不到檀香味呢。”

“我這位朋友,嗅覺異於常人,過去憑藉這份異能破過不少案子呢。”

羅隱在一邊吹噓道。

“呦,丫頭你還有這能耐,那你說說,這人頭有嘛味?”

“木頭味,很大的木頭味,每個頭絲兒都是。我猜這被害的人家裡可能從事和木材有關的生意?”

署長半信半疑的又低頭仔細聞聞,還是一股子血腥味。

劉守仁和麻四兒見那署長的鼻子幾乎貼到人頭上了,噁心的一陣乾嘔。

這時天早已經大大亮了,人頭的模樣看得清清楚楚,看相貌有三十餘歲,嘴脣有點厚,還塗着點口紅,臉上有脂粉,頭盤着髻,飾一點都沒有,耳垂上有道細細的裂痕,是被人粗暴地將耳墜子給擼去造成的傷痕。

這情景有點像搶劫殺人。

這時外面有警察進來報告:“金頭,城南的棺材鋪老闆陳老顛兒來報案,說他媳婦昨天上午去上香一晚上沒回來。”

棺材鋪老闆!去上香!

金署長聞言立馬看向蘇三,而後者則高深莫測地微微一笑,金署長急忙喊道:“把人帶上來。”

棺材鋪老闆姓陳,面色蒼老,一張哭喪臉都是褶子,腫眼泡,滿臉的濃雲愁永晝,因爲一條腿不方便,人送外號老顛兒,進門看到那人頭就嚎啕大哭,果然是他失蹤了一整天的妻子。

蘇三看看陳老闆的模樣,再瞅着桌子上那顆新鮮人頭,心裡犯起嘀咕:這夫妻倆看着年紀至少差2o歲,女的相貌還是挺端正活着時候應該不差,這陳老顛兒長的實在有點說不過去。

“你妻子去何處上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署長問。

“是城外的玲瓏寺,我們夫妻成婚幾年沒孩子,我媳婦聽說玲瓏寺的送子觀音最神,在那許願竟然真的懷有身孕,如今已經懷孕四個來月了,昨天是一個人去還願的。”

“她一個有孕四個月的婦人,怎麼獨自去寺院還願?”

金署長覺得這事挺奇怪。

“說是那寺院的規矩,必須單獨一個人去求子,在寺院吃齋唸佛住上十天,還願的時候也得一個人單獨去,讓菩薩看到誠心。”

羅隱聽到這,看了蘇三一眼,低低地說了一聲:“有點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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