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一片無聲,好像尚未走出這首鋼琴曲一般,一個個面容皆是陶醉之色,雖說拉爾是首席樂師,不過彈奏出來這麼多的曲子,卻沒有今日這般曼妙,聽的大殿之上的所有人一片詫然,所謂如行雲流水,繞樑三日不絕於耳想必就是這種天籟吧。
後記:《天曌野史》中記載,曌遠三十七年,軒轅將軍之妹,容貌絕色,七竅玲瓏,使胡排驚音,音如流水,繞樑三日不絕於耳。
從此之後,天曌國變多了一名神秘莫測的才女,此女堪比仙子,沉魚落雁,行蹤不定。只在國宴所奏一曲便驚爲天人,無論是才情還是性情,均爲上等。一時起,成了天曌百姓茶餘飯後的佳話。
次日後,軒轅紫夜的將軍府門庭若市,異常喜靜的軒轅紫夜將軍應付不來,已出征的名義逃離傾城。
溫婉嘴角勾勒出一抹柔美的微笑輕輕轉身,朝着大殿上的至尊緩緩一拜:“小女子獻醜了。”眼神從柔轉淡,望了一眼高臺上的沐辰楓,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
過了許久,終於聽見大堂之上老皇帝那洪厚有力的聲音:“孩子,你果真是七巧玲瓏啊,這首曲子,是朕聽過所有大胡排所演奏的曲子中最美好的一首了,真可謂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老皇帝一臉讚許的望着站在大胡排胖的溫婉,慈祥和藹的微笑道:“這首曲子,可是你做的?”
聞言,溫婉有些不知所措,這首曲子是法國的鋼琴家理查德克萊德曼所演奏的,可是他們根本又都不認識他,就算是說了也沒有用,弄不好查無所人,在頭頂欺君可就不好了,溫婉緩緩欠身:“回皇上,這首曲子正是小女閒暇之時所譜寫的,”
“哦?”老皇帝不知爲何,總是興致勃勃。身邊的宮女輕輕甄了一杯酒遞給皇上,皇上緩緩接過,目光依舊放在溫婉的身上打量道:“哦?你以前便知道這大胡排?給朕說說,你是怎
麼做到的?”
“呃。”這下溫婉變得啞口無言了,究竟是自己前世學得的東西,總不能和她說自己是穿來的吧,你們這幫老土,連鋼琴都不知道,溫婉暗自驚歎,這下要怎麼說起。
只聽軒轅紫夜站起身,緩緩開口:“回皇上,小妹從小便跟着家師到處遊歷,說不定是在遊歷的時候見過大胡排。”
“哈哈,原來如此啊。”老皇帝聞言,開口大笑,隨後又問道:“嵐兒起身吧。”又轉頭向軒轅紫夜輕聲道:“你師傅平遙散人近來可好啊?”
“回皇上的話,師傅遊歷四方,現下就連臣這個做弟子的都許久未見了。”軒轅紫夜恭敬略顯冰冷的答道。
“呵呵,都那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是這麼愛亂跑,改天他回來了,定要稟報給朕,朕也許久未見他了。”說着,老皇帝輕輕嘆了一口氣,彷彿是嘆息時光六年,不由人。
“臣一定謹記在心。”軒轅紫夜抱拳、沉聲答道。
“嗯,呵呵。”老皇帝輕輕點頭,微微一笑。轉而又朝着溫婉道:“嵐兒,等宴會結束,你把這首曲子的樂譜留下,如何?”
溫婉沒想到這首曲子會有如此大的影響之力,已超出自己控制的範圍太多太多了,早知道還不如隨便一首曲子了,哪怕是長笛和古箏,現下朝堂之上的男子無不用驚詫的眼神觀望她,女子儼然看她一副譁衆取寵的模樣。
聞言,溫婉莞爾一笑,額首:“能得到皇上的認可,嵐兒自是願意的。”
老皇帝緩緩微笑,不住的點頭,此刻溫婉已經從席間回到了沐辰楓旁邊的席位之上,滿腹心事,只想着沐辰楓趕緊上稟,自己早日借到兵,趕回天紹京都。之後的事情,也就隨他去吧,她能爲她做到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可是現下溫婉已然成了全場的焦點,身份是假的,名字是假的,萬一因爲這次的彈奏紅了,恐怕就難回
天紹了。溫婉暗自發愁,卻不知一旁的沐辰楓眼神中由淡漠轉化而成的深深的不捨與愛戀之情。
宴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漸漸落入了尾聲,溫婉竟然沒留意接下來之後,大殿內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心在擔心自己能不能順利離開傾城。
大殿下不知何時,只剩下了軒轅紫夜,溫婉,和沐辰楓三個人,其他人溫婉竟不知道何時已經走了。
望着沐辰楓和軒轅紫夜,溫婉緩緩起身,和沐辰楓道別:“太子殿下,溫婉告辭了。”
說罷,溫婉轉身便走到了軒轅紫夜的身邊:“軒轅大哥,該把我這個妹妹帶回去了吧,現在宴會結束了呢。”
軒轅紫夜依舊是冷着臉白了一眼溫婉 ,直徑走到太子身邊,抱拳俯身道:“太子,臣先告退了。”
“走吧。”沐辰楓淡淡點頭,輕聲說道。
問完再轉身之際,忽然像沐辰楓開口道:“希望太子殿下是個講誠信的人,說到做到,溫婉明日等着太子殿下的好消息。”
說罷,溫婉起身與軒轅紫夜並肩便走了出去。
秋天裡的夜風有些冰冷,纔出了齊天寶殿,溫婉便雙臂抱肩,一個激靈,軒轅紫夜徑直邁着大步,向前走。溫婉緩緩一笑,終究是人在屋檐下,趕上了腳步。
是夜,星空般閃爍,深藍的夜空中那皎潔的月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一片新牙兒,人總是到夜裡纔會感到寂寞,君寒,我難道終究是不能與你廝守嗎?但是我不後悔,我不後悔我做的這些,打從我第一次認真觀察你的時候,那時候你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雙眉不展,心載國家大事,夜裡,你我毫無戒備的談起西南災情,談起旱災的事後處理。那時,我是一個備受冷落的皇后,而你是我心中的白衣男子。待到你在太后宮中救下我我的那一刻,我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便也相信你是一個仁明的君主,是天下人的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