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昨晚夜生活過度了吧?楊平咽口吐沫,唉,小身板還需要練練啊。
東北大姐擺擺手出去了,一會兒提着一袋子雪糕回來:“大兄弟,來來吃雪糕,金老闆,胖爺,小豬,來吃根雪糕。”
“謝謝,”楊平也不矯情,接過一根巧樂茲,撕開包裝紙,咬一口,“大姐也在這裡做生意?”
東北大姐搖搖頭:“我做瑪瑙的,兼營些和田玉,過來進點兒貨,和金老闆是老熟人了,他可不仗義得很。”
金老闆剛做成一筆生意,也不見帶點兒成就感,翻白眼:“就這麼幾樣名家新作,怎麼可能全讓給你呦。”
胖爺提着小葉紫檀手串的三通佛塔,對着窗戶的光線欣賞:“這串小葉紫檀2.0的,小楊你戴有點兒大啊,”看人家多會說話,“小楊讓給哥哥吧。”
金老闆拿着雪糕調笑:“胖爺,你是什麼都想買,小楊的這串小葉紫檀你能給什麼價?”
胖爺還沒說話,東北大姐笑了:“人家小楊也沒答應轉讓,你們慌個什麼勁兒?”
楊平咬口雪糕,皺着眉頭:“唔,轉讓到也行,只是這東西不好定價,要一千可以要一萬也不過份,嘖,不好說不好說。”
胖爺見獵心喜:“小楊,要不整個中間價?”
楊平搖搖頭,這貨是惦記那盒古墨呢,真是好東西。對於胖爺沒什麼價值,但是在他手裡就不一樣了。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時至不行,反遭其殃。這東西必須拿到,他咂咂嘴:“胖爺你真想要這串小葉紫檀?”
胖爺點點頭。眼神炙熱:“當然啦,這古玩城裡買小葉紫檀的多了去了,這種品級的可遇不可求啊,都是實在人,我也不怕誇你,小楊給個實價。”
楊平慢慢地咬口巧樂茲:“嗯……這東西我拿的不貴,要不這樣。咱們換?”
“換?這可換不了葛老師的掛件,”胖爺剛就說了一樣。還以爲楊平要拿小葉紫檀手串換那個呢,頭搖得像個胖撥浪鼓,“那個掛件好幾萬呢。”
楊平呵呵笑:“我哪有那麼貪心,我自己沒事也練練書法。我想換這盒墨,回去練練手。”
胖爺還真是實在人:“這你可吃虧了,我兩千多收的,要不我給你添點兒錢?”
“不用,有錢難買心頭好,就衝胖爺這麼實在,我也換了。”
“這……金老闆你給拿條藍珀米珠,剛纔你給小楊配的掛繩太次了,算我的。”胖爺把小葉紫檀戴在手腕上,把那盒墨推過來,“那就換了啊。我謝謝你,小楊咱們換下電話號,以後有好東西咱們多交流。”
東北大姐鼓掌:“爽快,金老闆,你看人家多仗義,這次你就把好貨多給幾樣唄。我這大老遠一趟多不容易。”
楊平還要趕時間,讓金老闆找個大手提袋。把古墨裝起來和大家告辭。
這趟收穫不小,鄒哥兒子的禮物有了,還撿一大漏,不知道這古墨是什麼來頭,等修復好了再看吧。
回到西餐店,寧靜和孩子基本吃完了,就臭寶還在慢條斯理地吃冰淇淋。
“吃好了咱們就出發。”楊平坐進沙發,把手裡的成扇挽個花,在來的路上趁沒人他已經把古墨收進空間。
“我看看你給人家買的什麼禮物?”寧靜給孩子們分發紙巾,“把嘴都擦乾淨。”
楊平從短褲側兜裡取出錦盒和一個小塑料袋遞過去:“一個小籽料,府上有龍,蔣老師你聽過沒?”
“呦,還配了條藍珀米珠,”寧靜打開錦盒,取出小籽料掛件,“嗯,東西真好,一級白,我雖然不經營軟玉,但是看得也不少,這個款我見過,是蘇州蔣老師的工作室,他是蘇州最有名的玉雕大師了。”
楊平點點頭,拿起杯子喝口檸檬茶:“正好你幫忙把藍珀米珠給綁上。”
女人的手就是巧,三下兩下就綁好了還打了個雙線萬福結。寧靜把綁好的府上有龍遞給楊平看:“好看吧。”
“嗯,好看,”楊平放下杯子,搶過臭寶的冰淇淋,“你吃得太慢了,我替你吃。”
臭寶打個嗝兒,翻白眼:“就知道搶我的……”旋即又高興起來,“好啦,出發出發!”
上了高速,寧靜專心致志的開車,楊平的小葉紫檀換古墨了,他取出那串沉香手串,拿在鼻尖細嗅,慢慢修復着空間裡的古墨,殘破的錦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復原,裡面的古墨慢慢的分開獨立成塊,上面的皴裂慢慢地在複合,雅黑的墨塊隱隱發出紫光,有些缺失部分是修復不了了,就那麼缺着,黑色墨塊幾乎每個上面都有缺損。紅色的墨塊倒是完完整整,漂亮大氣。不過總體看來這錦盒和這些墨塊不是一套,橫豎風格不搭。
修復完成也沒工夫細細感覺這些古墨,楊平拿出電話聯繫好鄒哥,讓他在高速路口等。
su州到加興不遠,一路江南水鄉風情讓臭寶和磊磊兩個北方的孩子興奮不已。
出了高速遠遠就看見鄒哥站在一輛灰色大衆輝騰前打望。
楊平指揮寧靜把車停在旁邊,跳下車給鄒哥一個大大的擁抱:“鄒哥,好久不見長肉了啊。”
鄒哥是胖了,再胖也是胖帥哥,看來最近給老婆進補的湯湯水水沒少喝,見到楊平激動地不得了:“小楊,哈哈,沒想到咱們再這裡碰面,這車來了多少人?咦?”看到下來的寧靜和四個孩子,他大驚,“海蘭呢?你這是又換人了?”
“嗨,換什麼換啊,”楊平介紹。“這是寧靜,我朋友,這是臭寶你見過。叫伯柏。”
“你好你好……”寧靜和鄒哥握下手。
臭寶大方地打招呼:“伯伯好。”
鄒哥過去抱一下:“嘿,大胖小子,長高了。”
楊平樂呵:“這是我侄子,磊磊,睿睿,這是寧靜的女兒囡囡。”
“伯伯好……”幾個孩子異口同聲。
“好好……”鄒哥眉開眼笑,“走。先回家。我在前面帶路。”
鄒哥老丈人家在秀州區一個高端小區裡,獨棟的二層別墅。加上閣樓得有三層。
家裡人不少,鄒哥老丈人,丈母孃,一雙和臭寶差不多大的兒女。鄒哥老婆趙莉抱着三個月大的小兒子。這下熱鬧了,光是小孩兒就有一個班了。
鄒哥給大家介紹完,鄒哥的一雙兒女帶着臭寶他們上樓參觀,大人們就坐在一起寒暄。
寧靜接過趙莉抱着的小孩兒,奴奴奴地疼個沒完,小孩子確實很可愛,白白嫩嫩的,楊平看着喜歡,忙掏出錦盒遞給趙莉:“嫂子。這是給小侄子的見面禮,一點兒心意。”
鄒哥哈哈大笑:“小楊的東西都是極品,來來我看看。”說着接了過去。
趙莉嗔怪:“哪有你這麼不客氣的。謝謝你啊小楊,寧靜吃水果。”
鄒哥打開盒子,吃了一驚:“小楊,這給小孩子的也太貴重了。”他是玩和田玉的行家,一眼就看出這塊小籽料凝若羊脂,而且落款是蘇工大家。小楊現在不簡單啊。一個見面禮就得三四萬,誇張了點兒。
楊平喝口碧螺春。笑眯眯地解釋:“這是su州蔣老師的新作,我看料子和工都不錯,寓意也好,府上有龍,兒孫興旺嘛。”
鄒哥的老丈人趙爸被搔到癢處,哈哈大笑:“兒孫興旺,好啊。小楊,你也愛好古玩?一會兒去看看我的收藏,來來小凱我看看。”盛世嘛,生意人大多喜歡收藏,即升值又彰顯品味。不過趙爸給人的感覺像文化人多過像生意人。
楊平呵呵笑:“趙伯,我是喜歡文玩,古玩不是我的強項。”
趙爸要過鄒哥手裡的府上有龍,戴上花鏡,對着陽光看看,點頭:“很漂亮嘛,不過小楊,你的說法不對,文玩其實是古玩的一支,現在流行的文玩其實就是古玩裡的雜項。也就是說除去陶瓷,青銅器和紙質古玩的所有雜項都可以叫文玩。”
楊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鄒哥有些過意不去,自己把人家叫來道賀,結果小楊送件這麼貴重的掛件:“小楊,這件府上有龍怕得三四萬,這多不好意思。”家裡親戚送也就送了,一年都沒怎麼聯繫的朋友,一下子送這麼貴重的禮物,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趙莉和趙媽面面相覷,驚訝:“啊?!這個小東西這麼貴?這……”
“鄒哥,實不相瞞,去年你買那個把件,我等於賺到了第一桶金,後來賺得也不少,這點兒小東西你就別和我客氣了。”楊平呵呵笑着解釋。
鄒凱嘆口氣,只能收着,有情後補吧。
趙媽和趙莉以爲寧靜就是楊平的愛人,拉着她在一邊嘰嘰喳喳,說的都是南方話倒也投緣,楊平也聽不懂她們說的什麼。
趙爸把府上有龍放進盒子:“小楊,這東西我喜歡,我就替小外孫收下了,一會兒我給孩子見面禮你可不能推辭。”
楊平笑得靦腆,喝口茶:“對了,趙伯,您對古墨瞭解嗎?”
趙伯捋捋花白的頭髮,摘下花鏡放在錦盒上:“瞭解的不多,墨的起源可以追溯到8000年前的大地灣文化彩陶時期。嗯,古墨大概可以分成御墨,即宮廷帝王用的墨;貢墨,進貢的墨;真玩墨,收藏珍玩的墨和文人自制墨。按材料分可以分成松煙墨、桐煙墨、漆煙墨等等。”
“這還了解的不多啊,”楊平佩服,“趙伯我剛買了套古墨,您給看看,斷斷代?”
“哦?那好啊,在哪裡?”
“在車上,我去取來。”
轉了一圈兒,楊平拎着手提袋進來了,取出錦盒放在茶几上:“就這,趙伯你給看看。”
趙伯戴上花鏡,看看錦盒說話了:“這是清代的御製錦盒,你這該不會是御墨吧?”說着他打開蓋子,裡面整整齊齊放了八塊墨錠。
最中間是一塊長方兩端纏枝橢圓形,墨形碩大厚重,通體硃紅。橫有楷書“御墨”二字,豎有楷書“大清乾隆辛卯年制”字樣。整個墨體有祥雲紋圖案,雕鏤精細。側面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徽州汪惟高造。
趙伯起身走到電視櫃那裡取來一個放大鏡仔細觀察,不一會兒激動地滿頭冒汗:“嘶,這是乾隆御墨啊,保存這麼完好,這就是御墨,珍玩墨啊。”
鄒凱害怕老爸高血壓再給犯了,趕緊扶着:“嘿喲,爸,激動什麼,還說不準真假呢。”
趙伯點點頭:“嗯,是有疑問,這七方黑墨看不出有乾隆御墨的樣子,現在贗品太多,這樣的墨我沒見過任何描述,說不好。”
楊平奇怪:“趙伯,這還不一定是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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