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瑞看看傅瑾，嘆口氣：“唉，你看你兒子，這幹得還是人事兒嗎？！”
傅瑾恨楊成瑞打自己兒子，白他一眼：“那還不是你兒子，多大了你還打他。這裡人這麼多，你就不知道給兒子留點兒面子啊！你看你戴的那破串子，把孩子臉打成那樣……”說着抽泣起來。
丁梅連忙安慰：“媽，別難過了，那臭小子現在還不知道多得意呢，男人嘛，有點兒磕磕碰碰沒什麼的。”
楊斌領着磊磊搖搖頭：“爸，媽先走吧，機場這麼多人看着呢。”
丁梅咬着嘴脣忍住笑：“走，走，咱們曬這麼黑，熟人也認不出咱們……”
死不悔改的這廝過了安檢立馬給顧菁打電話，小女人這兩天心情忽高忽低，像過山車似的，實在對不住人家。電話通了，顧菁看樣子是把車停在路邊，焦急：“楊平，你還好吧，臉疼不疼？”
楊平鼻子一酸：“我沒事啊。你別難過，我會想辦法的，這事兒大家接受度不一樣，得給他們一個接受的過程，”他說着說着突然覺得自己的論調很無恥，嘆口氣，“唉，其實是我貪心了。呵呵，不過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誰都不能……”
顧菁笑了，擦擦自己的眼角，手腕上的藍珀閃爍着妖異的光彩：“我知道的，你說是不是故事裡的女主角在這個時候一般都會出車禍？”
楊平背脊一陣冷汗，急眼：“你別胡說，要不我現在就出來。今天不回去了。你等我……”
“哎呀。我開玩笑啦。”顧菁吸吸鼻子：“你去忙正事兒吧，早點兒回來陪我，我不要別的，只要你多給我些時間。”
“嗯，嗯，”楊平忙不迭地點頭，“一定的，我閒人一個。就是時間多，等我回來休整休整帶你去更遠的地方。”
“那說話一定要算話哦，”顧菁不想分別的很淒涼，努力改變氣氛，“我最想去歐洲了。”
楊平哈哈笑：“我也是，而且必須去。你只管辦好護照就行，我是奉旨辦差的，所以手續都不用自己去辦，多方便啊。”
顧菁奇怪：“什麼是奉旨辦差？”
楊平拿沉香手串放在鼻尖嗅嗅：“我現在是公職人員，最近查到一條線索。必須要去歐洲一趟，只是時間還沒定下來。估計得下半年了。”
顧菁撇撇嘴：“又哄我……”
掛了電話，顧菁打開工具箱，從裡面取出半條蘇煙，二叔楊平備用的。打開一盒，給自己點上一根，試試吸菸是不是在吸寂寞。
楊平摸摸臉上已經凸出來的印痕，長出一口氣，這樣也好，總算離目標又進了一小步，不是麼？
回到京北已經是深夜了，把h1停在院子門口，楊平躡手躡腳地回到後院兒。洗洗刷刷，泡壺茶，點根菸，打開手機給小女人發條短信看看到家沒。
大話剛打開，就冒出一頓短信，先找顧菁的，恩，已經安全到家了。接下來全是藺建中和小柳的。都在問楊平回來沒，藺建中還也別囑咐不管回來多晚都要給他回電話。那就打一個。
“藺老師，打擾您休息了。”楊平帶着藍牙，坐在圓桌邊，雙手支着腮幫子盯着小石佛茶chong賣萌。
藺建中等得眼睛都綠了：“哪裡哪裡，你不打電話纔是打擾我休息呢。怎麼樣？東西安全帶來沒？”
楊平彈彈菸灰：‘帶來了，您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帶過去給您看。”
“現在不行麼？”藺老師有點兒瘋魔。不過任何行業都是不瘋魔不成活，藺建中年輕的時候爲一件好東西可以大半夜騎自行車跑幾十公里呢，這點兒路實在不算什麼。
楊平也不能讓人家那麼大年齡大半夜的往這兒跑，連忙勸：“藺老師，我又跑不了，明早我保準包東西帶過去。”
藺建中知道楊平現在一大家子在這邊住，大半夜的實在不方便過去，只能軟磨硬泡：“小楊，你也知道我的，這讓我怎麼可能睡得着啊。魏總今天也給我打過電話，還有那個瑞士的駱先生也都不回去過年了，都在等你的三秋碗。要不我和司機到你家門口等着，你出來我們聊聊？”
楊平喝得茶差點兒嗆嗓子裡，這藺老師太婉轉了，想我過去送碗就明說，還聊聊：“咳咳，算了，還是我過去吧，到您家還是去博物館？”
“當然是博物館，你不會以爲我還在家呢吧？”藺建中鬱悶得很，誰都像你那麼寧靜淡泊的？
楊平熄掉煙：“那行，我現在過去，你們等着就好。”
藺建中不放心：“你一個人怕不安全，還是我們過來接你。”
楊平哈哈大笑：“沒事兒，這是什麼地方？首善之都啊。再說了，我是superman，對付幾個小毛賊還是沒有問題的。”
“恩，那你手機上有沒有照片，先傳過來我們看看？”藺建中是急不可耐了。
“行啊，我現在發，掛了啊。”掛了電話楊平，那手機裡的照片發過去幾張。穿衣服準備出門。
這是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海蘭又披着大衣鬼鬼祟祟地溜進來，詫異：“剛聽見你回來。咦？你這是又要去哪兒？”
“我要給一博博物館轉讓一個碗，藺老師非要我現在送過去，”楊平穿上鞋子，套上皮夾克，“家裡都還好，衛生我已經搞完了，你也早點兒睡。”
海蘭撇嘴，兩個胳膊伸得開開的擋住：“你就騙我，哪有這麼大半夜還有博物館開門的？”接着又羞澀，“我親戚走了。”
“你親戚？你姐他們回滬海了？”楊平小驚訝，“不是初三一起走嗎？機票都定好了啊。”
海蘭小眉毛一立，咬着牙哼哼：“我是說我！親！戚！走！了！”
楊平恍然大悟：“哦，呵呵，要交公糧嘛，不早說。真是藺老師叫我，咱們這宅子的尾款全看這個碗了。”正說着藺建中電話又來了，“你看，藺老師電話。”
海蘭惡狠狠：“用免提！”
楊平打開揚聲器：“藺老師，我馬上出門。”
藺建中在那頭語調奇怪：“小楊，這碗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