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回事。”
王善之向樑敬德說了自己爲何能突然修行的‘秘密’後,除了劉妙言在一旁呵呵呵的笑個不停,樑敬德和林動都愣住了。
等了一會,方緩過神來,樑敬德笑着說道:
“此事倒像是掌門師兄的行事風格,呵呵呵。”
林動在一旁也是驚訝不已,說道:
“淨一掌門真神人也,居然能做出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王善之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此事不提也罷,如果不是小師叔今日問詢,我是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對了,現在這裡是什麼情況?如今的兵力,能否與西平王抗衡一番?”
林動聽完,接話道
“如今兵力大約兩萬人,有一部分是銅都城之前的老兵,大部分是新納入的兵士,對付西平老賊,還是有些不夠看。”
樑敬德說道
“天子式微,如今實力與西平老賊應該也是伯仲之間。只不過還要防着東、北、南三王,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如今只是勉強禦敵而已。”
林動聽完,又愁眉不展起來。
樑敬德看王善之皺着眉頭思索,問到:
“善之,你可有什麼辦法?”
王善之想了一下說道
“行軍打仗非我所長,我只是想,如何能要了西平老賊的命,以報師門之仇。”
林動說道
“西平老賊如今根基未穩,說句不好聽的。現在他手下的勢力,都是因爲他一人而聚攏起來。如今從外部對抗老賊是很難,如果可以殺了他,從他們內部瓦解,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樑敬德想了一會說道:
“此法可行,西平世子太過年輕,可控制不住手下這羣驕兵悍將。並且我這邊也有些消息,秦關三州並不是所有人都看好他,至少還有一些豪門世家和武林門派,甚至一些官員,都在觀望。”
林動看王善之沒有接話,又道
“能否派人去行刺那老賊?”
王善之苦笑一下,說道:
“行刺可能有些不容易,毫不避諱的說,我與天鬼門金虎銀豹二位前輩如今已經聯手,這兩位前輩修爲已是四品真人之境圓滿無礙,曾經兩次刺殺,都失敗了。甚至差點被留下。”
樑敬德與林動一聽,臉上神色一變,說道:
“西平老賊身邊難道有三品地仙之境的高人爲其驅使不成?”
王善之搖了搖頭,說道:
“火刀雲劍二人,皆在王府內,爲西平老賊的貼身護衛。流火刀劉坤修爲在四品真人之境融會貫通,至於破雲劍,至今還未見其人,修爲可能不低。除了這二人,還有一干江湖好手。
並且你們可能不知,西平老賊的修爲境界也在四品真人之境,金虎頭翁前輩曾與之交手,說到他的修爲雖然只是真人之境初窺門徑,但是交手時功夫應在融會貫通以上。”
林動和樑敬德二人一聽,臉上神色都變了變,他們確實沒有想到,平日裡養尊處優的西平老賊,居然修爲如此之高。
王善之頓了一下,又道:
“這還不是最厲害的,西平老賊身邊有一年輕書生,看年歲不過二十四五,但是修爲境界已在地仙以上。此人身份詭秘,我曾聽西平老賊家的二世子說過,此人只是某神秘組織委派過來之人,好像是在秦關三州尋找什麼東西。”
此時的林動和樑敬德倒吸一口冷氣,王善之此番帶來的消息,確實是他們萬萬沒想到的。
樑敬德突然說道。
“你可曾見過那年輕書生?”
王善之點頭說道。
“只在遠處見過,未曾近身。”
樑敬德想了一會,說道:
“我這裡有張畫像,你看一下,見他之時,可在他身上顯眼位置,看到他佩戴此物。”
說完,把手伸向懷中,拿出一張對摺的畫紙,又道:
“此番事情極密,你們看過就好,萬萬不可亂說。這秘密甚至不是我能接觸到的,只是潛蛇府中一位大人與我有舊,才把此畫交於我。”
王善之和林動連忙稱是,劉妙言此刻也湊了過來點頭不止,一雙大眼睛好奇的盯着樑敬德拿出的畫紙。
這時樑敬德才把那畫紙打開,只見紙上畫着一個造型古樸的玉佩。
林動和劉妙言看完,一頭霧水,搖頭不知。
樑敬德不管他倆,只是盯着王善之。
王善之看到畫的玉佩時,仔細回想,突然眼前一亮,說道:
“那年輕書生平日裡拿着一把摺扇,扇柄下方好似確實墜着這麼一個玉佩。”
樑敬德表情大驚,連忙問到:
“可曾看見玉佩上面刻着什麼字?”
王善之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
“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但是確實有這麼一個玉佩。”
說完看着樑敬德震驚的表情,說道:
“小師叔,此玉佩有何不妥嗎?”
樑敬德嘆了口氣,說道:
“唉,潛蛇府遍佈天下,雖然天子如今式微,但是底蘊還在,說句直白點的話,指不定哪家宗門之中,就有潛蛇府的暗樁。
這十幾年來,曾傳來過幾次消息,都是與一羣修行人有關。十六年前西域成家滅門,當日出現了三名三品地仙修爲以上的修士,這三人皆懷掛玉佩。
另外十二山門,八大世家之中,曾經有一半,都被這夥人襲擊過,只不過內情確實不詳,能確定的是,這些人去找十二山門八大世家的麻煩,最後卻又不了了之。
潛蛇府曾多次與這些世家、掌門問詢,結果這些人閉口不談,死不承認有這一回事。
目前知道的是,玉佩組織曾出現的人裡面,幾乎都是地仙以上修爲,只有寥寥幾人是真人之境圓滿無礙。唉。”
三人聽樑敬德說完,當場愣住,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們都沒想到,看似平靜的武林,居然還有此等隱秘之事。
只不過一個組織的人,大部分都是地仙以上修爲,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
過了片刻,王善之說道:
“那些人的身份,沒人識得嗎?如此高修,不可能是憑空變出來的人吧?”
樑敬德掙扎了片刻,說道:
“此事本來想瞞你,但是如今情況,說與不說沒什麼區別了,其中一人好像是天谷門上任掌門,金中石……”
這下不僅是王善之,連劉妙言和林動也驚的合不攏嘴了。
王善之還未說話,劉妙言急忙說道:
“可是我聽銀豹婆婆說過,他師弟早在很多年前就被西平王手下侍衛殺死了呀,還是我……我們一朋友親手照料許久,最後傷病不治而亡,被埋在山中。怎麼會又活了呢?”
王善之也是大驚,連忙問到:
“何時看到的人,會不會是看到之事,天鬼掌門還未死?”
“三年前……”樑敬德答道。
這時所有人都不再說話,氣氛安靜的異常。
“會不會是看錯了……”
劉妙言在旁邊弱弱的問了一句。
樑敬德看着小侄女,輕輕的搖了搖頭。
王善之思索了片刻,說道:
“此事事大,不過我與金虎銀豹二位前輩有約,一個半月之後會相見,此事我可否告知他夫婦二人?”
樑敬德說道:
“本來也是要告訴他二人的,只不過他二人行蹤詭秘,我們找了三年都未找到。如果你可以代爲轉達,那是更好。只不過如果有了任何消息,希望他二人可以告知潛蛇府一聲。
玉佩組織至今爲止,並未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只不過實力這麼強大的組織隱與江湖之中,而朝堂上卻未有人知道來歷,甚是不放心啊。”
王善之回答道:
“如此,我會把小師叔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二位前輩的。”
這時林動說道:
“如果有實力這麼強勁的一個組織給西平老賊做背書,那麼想刺殺這老賊更是難上加難了。對了,你怎麼會與西平老賊的二世子認識?”
王善之把與二世子結交、並且關於二世子精神貌似不正常的事,與他二人說了。
想了一下又說:
“我曾聽金虎銀豹二位前輩說過,那藍衣書生似乎不被西平老賊所驅使,只是老賊若有生命危險之時,可保老賊不死。”
這時樑敬德想了一會,說道:
“原來如此,那麼刺殺西平老賊一事,還是可行的。咱們現在做一個假設,如果玉佩組織不再派人蔘與進來,只是藍衣書生一人,我們若能引開藍衣書生,讓他不在西平老賊左近,便有機會。
其二,需要有人可以牽制住王府的一應侍衛,和府中高手。
再找機會讓西平老賊落單,那麼,我們還是有機會去刺殺西平老賊的。”
王善之聽完,接話道:
“二世子應該會去打聽那藍衣書生在秦關三州所尋何物,只要知道這個信息,那麼就有機會把那年輕書生引開。”
樑敬德接話道:
“其二就是西平王府內的侍衛,還有那些武林好手,得想辦法引開。”
王善之道:
“金虎銀豹已在江湖中放出風聲,來左右一些中立門派對西平老賊的態度。另外還有一些門派和武林人士,本就不喜西平老賊的作風,如果能把這兩個門派拉攏過來,倒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至少能多上兩成把握。”
這時林動在一旁接話道:
“大家好像都忘了一件事,秦關孫家。那日在銅都城傷我之人,應該就是秦關孫家的人。如果沒有辦法可以牽制住孫家,就算有了那些武林門派支持,怕也討不得好處。別忘了,孫家還有一個老怪物,二十年前已經是地仙修爲了。”
王善之和樑敬德對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
他們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手上能掌握的資源實力還是太少,無法撼動西平老賊這個龐然大物。
在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無所遁形。
他們面前如今有三座大山,藍衣書生、王府勢力、秦關孫家,都不是容易撼動的。
場面氣氛瞬間有些冷了。
這時劉妙言突然笑嘻嘻的看了王善之一眼,說道:
“你的琦兒若是肯幫你,她師父好像是地仙以上修爲,如果她們肯出手,應該可以幫到咱們吧?師兄,你說呢?”
樑敬德和林動同時輕呼道:
“琦兒是誰?”
只不過林動心中想着:
“王兄弟果然好手段,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魅力,青梅竹馬居然還幫他牽紅線。想我今年都三十了,還未婚嫁,改天一定要向王兄弟學習學習。”
而樑敬德心中卻想:
“秦關三州還有地仙以上修爲的人嗎?琦兒,聽名字是個姑娘,難不成是十天願女宮的人?
我得好好勸勸善之,十天願女宮的修女是不得出嫁的,別西平王事沒解決,又沾惹上別的麻煩。”
王善之心裡卻想:
“那姑娘此刻不知身在何方,不知道有沒有去西陽城的小院中找過我?唉,希望還有相見之日吧。”
不說三人都在各懷心思,這時突然有一名小校,急匆匆的進入大廳之中,對着林動一抱拳,說道:
“探子剛纔回報,劉射親率兩萬大軍,向着咱們山寨過來了。
此刻,還有不到十里之地。”
在場三人同時大驚,說道: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