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之沒有理會紅髮青年,帶着書衣便向陽門客棧趕去。
紅髮青年看到王善之走了,也沒心思收拾被他們抓住的倭人,帶着狗腿子就走。這一鬧倒是便宜了這羣被抓住的倭人。
陽門客棧客房內,殷行靠坐在牀上,面色焦急的不斷向屋外張望,看着王善之帶着書衣二人進來房間,懸着的心才踏實下來。
書衣面露懼容,不敢直視殷行,進了門低頭的叫了聲‘爺爺’,便不再說話,殷行看到惹是生非的小孫子,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桌上的茶碗就向書衣的腦袋砸去。
書衣不敢阻擋,更不敢躲避,王善之在旁邊,隨意的接過茶碗,對殷行說道:
“老爺子,現在不是教育書衣的時候。剛纔我搭救書衣時候,得罪了一名紅髮青年,他說他是安如城安家的人。你知道嗎?”
殷行一聽,臉色頓時難看下來,嘆了口氣說道:
“安家如今是安如城的城主,在這裡實力也是十分雄厚,既然你已經得罪了,那咱們就快點收拾,趁着對方還沒有尋到門上速速離開安如城。”
王善之一聽,說道:
“那我現在就去收拾退房,我再去買一輛板車,老爺子,咱們到哪裡去?”
殷行想了一下說道:
“成家祖宅附近倒是有地方可暫住,我與那裡的人也比較熟悉,咱們去那裡你覺得如何?”
王善之聽聞一喜說道:
“一切都聽老爺子安排。”
三人很快收拾了隨身物品,又退了房,王善之買了一輛板車和一頭騾子,還買了一些乾糧,三人便向着成家祖宅的方向趕去。
出了安如城沒走多遠,看見同住客棧的那夥倭人已經在城外等候他們,看到他們也不說話,一路低頭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王善之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倭人的頭領山下太郎仍然昏迷不醒,雖然有些厭惡這夥人,倒是沒好開口去趕走他們。
···
成家祖宅的位置在安如城正南面,也在這片綠洲的周圍,和安如城隔湖相望。
湖不大,但是要去到成家還需要走多半天的路,三人倒是不急,趕着騾車慢慢趕路。
殷行此刻的氣已經消了很多,看書衣還是不知所措低頭跟着騾車,王善之有意想緩和一下氣氛,便向着書衣問道:
“今天早上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和那夥倭人又搞到一塊去了?”
書衣擡頭先看了他爺爺一眼,發現殷行還是面帶怒容的看着他,連忙說道:
“他們是第一次來到安如城,不如我熟悉。今日一早山下太郎邀請我去逛東市,說他們也順道去把遠帶而來的貨賣了,我想着左右無事,就跟他們去了。”
王善之接話道:
“然後在東市碰見了昨日交手的幾名壯漢,所以又起了衝突嗎?”
沒想到書衣低頭說道:
“也不是……這夥倭人手中的貨還是比較少見的,去了東市不一會就賣了個七七八八,賣得正好,突然有幾名買主過來說,這夥倭人賣假貨……”
殷行一聽,呵呵一笑說道:
“昨日就讓你少和這幫人接觸,你卻不聽我的。你沒見過倭人,我倒是見過,他們心狠手辣,碰見比他們強大的人,就溜鬚拍馬,恨不得把自己當成對方的狗,碰見比他們弱小的就橫加欺負,手段殘忍。這下你知道我爲什麼不讓你和他們說話了吧?”
書衣低頭小聲說道:
“你知道這麼清楚,也從來沒聽你說到過……”
殷行聽到書衣的小聲嘀咕,大聲罵道:
“小兔崽子,你剛纔說什麼?”
書衣沒敢說話,王善之連忙笑着打圓場說道:
“書衣年齡還小,初入江湖遇人不淑也是正常的,只要有了這次教訓,下一次多加小心就行了。”
然後又轉頭對書衣說道:
“所以有人一鬧騰,就把人招來了嗎?”
書衣的頭低得更深了,聲如細紋輕輕說道:
“有人來退貨,山下太郎說對方是地頭蛇,故意找他們的外來戶麻煩,然後就和對面動手了。
我看山下太郎他們不是對面的對手,我也就出手了,剛把對方制服,那自稱安家的紅髮青年帶着一干人等就來了……”
殷行一聽,頓時臉色大紅,羞愧難當。用顫抖的手指着書衣說道:
“你...你...你!!!是不是動手打人家了?”
王善之聽到此處眉頭也皺了起來,先安撫了殷行一番,然後表情嚴肅地說道:
“我先問你,山下太郎是不是用假貨欺騙對方了?”
書衣低着頭想了一下說道:
“第一個買家來退貨時候我還不覺得,但是後面又來了幾人,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王善之又問道:
“那你有沒有傷到退貨之人?再你察覺到是倭人騙人之後,是否還有再出手?”
書衣擡起頭,漲紅着小臉,激動的說道:
“我是年紀小受人欺騙,但是我是非還能分得清。我出手有分寸,都是以阻攔爲主,並沒有直接出手傷人,而且我知道對方騙人之後,我就再沒有出手了!”
王善之看向殷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殷行看着自己孫子漲紅的小臉,嘆了口氣說道:
“待此事一了,你要去與對方賠禮道歉,這是你做錯了,明白嗎?”
書衣神情激動說道:
“你放心爺爺,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孩,我已經是大人了。既然我錯了,我就一定會去彌補自己做過的錯事。”
殷行點了點頭,然後對王善之說道:
“今日之事多謝王少俠了,如果今日不是你,我與孫兒麻煩就大了。”
王善之笑着擺了擺手說道:
“這都是小事。另外還有一事,今天早上的紅髮青年和他的手下,似乎已經確定了書衣是成家的人。”
殷行一愣,看了書衣一眼,書衣臉色漲紅說道:
“今早交手的時候,對方有一人實力比我強,我打不過他,就用了‘陽炎刀訣’上的功夫。”
殷行聽完嘆了口氣對王善之說道:
“我與書衣確實是成家之人,只不過成家現在在西域還有不少仇敵,所以一直都是小心謹慎的生活,還望王少俠理解。
我是成殷行,是當年成家家主成浩然的族叔,書衣是我的親孫兒,成書衣。”
王善之一聽,連忙抱拳說道:
“在下是紫陽劍派第八代掌門人王善之。我與成家是有淵源,我與成琦兒,是...很好的朋友。”
成殷行沒想到眼前的青年居然是紫陽劍派的現任掌門,當場愣住,疑惑問道:
“十二山門的紫陽劍派?”
王善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就是這個紫陽劍派。”
成殷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幾個月前聽人說,你們門派出事了?是假消息嗎?”
王善之臉色變了變,嘆了口氣說道:
“西平王商自重帶人殺了我門中兄弟長輩,如今商自重已死,紫陽劍派山門已經重立。”
成殷行沉默了一會說道:
“都不容易。你和成琦兒又是?”
王善之臉色微紅,尷尬一笑說道:
“呵呵,是好朋友,只不過她確實是讓她師父帶回山了,我找不到她纔來這裡的。”、
成殷行一聽,哈哈一笑說道:
“老夫也年輕過。原來如此,王少俠看來不是外人,是我成家的女婿啊。哎呀,這可真是的,早點說哪有這麼多麻煩,老夫早就帶你回成家了,今日就先認個門。”
王善之尷尬一笑沒好意思說話,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問道:
“不對啊!那玉佩組織的人當年搶了陽炎刀後就走了,應該不會再找成家的麻煩。爲何成家如今是這般光景?”
成殷行一聽,臉色大變,站起來說道:
“你說什麼?什麼玉佩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