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門把手明顯地轉動了下,沙爾汗利用最後的幾秒鐘切換了眼神。
門下一秒就被打開,而開門的那一瞬間,卻是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開門的,是初卿。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沙爾汗見到開門的竟然是初卿,當即便忍不住地激動。她指着初卿,又推開她,向着房間裡看去,緊接着又看見了跟着出來的公冶凡東。
這裡明明是公冶凡東住的地方,初卿怎麼會出現?
而初卿看見沙爾汗身邊站着的言司遠也很是驚訝,她沒有想到……她想了這麼久,擔心了這麼久的男人,終於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初卿抿了抿脣,剛想要開口,就被暴躁的沙爾汗打斷。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可能離開你的房間半步!”
“是我請初卿小姐來的。”面上詫異一閃而過的公冶凡東開口解釋道,“來拿藥。”
拿藥?這樣的解釋,沙爾汗根本不會信。
她生氣,圈了圈言司遠的胳膊。
而這時,初卿也才注意到,沙爾汗正挽着言司遠,倆人的動作……看上去親密,卻實則隔閡,有着說不上來的怪異。
對上言司遠疑惑的目光,初卿彎了彎眉眼,反應極快地主動挽住了公冶凡東。
公冶凡東顯然是沒有想到,身子一僵,剛要推脫,卻被初卿一瞪。
“你……”沙爾汗的目光緊緊地落在了初卿挽着公冶凡東的胳膊上,眉頭當即皺了起來,他們,他們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真的好上了?
怎麼可以?!
沙爾汗着急,朝着公冶凡東的臉上看去,希望能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些什麼。可他只除卻剛纔那一剎那閃過的詫異之後,面色平靜如常,彷彿一點兒也沒有要拒絕初卿的意思。
他是真的喜歡初卿嗎?可是,可是之前他對她流露出的關心也不算假吧!
“你給我把手放下!”沙爾汗狠狠地瞪了初卿一眼,那樣的眼神像是尖刀一般,恨不得下一秒就把她的手給剁開。
面對沙爾汗這麼突然的暴怒,初卿反而淡淡的笑了起來,她就知道。
“憑什麼我要放下?”初卿挑眉問道,說完,她原先挽着公冶凡東的手更是稍稍地緊了緊,餘光掠過站在沙爾汗身邊的言司遠,望着他沉穩如常的面色,舔了舔有些乾燥的脣瓣。
她的面上沒有化妝,比起沙爾汗妖豔奪目的樣子,更顯得柔弱素淨了不少,可就是這樣的一副樣子,卻偏偏在氣勢上反倒是贏過了沙爾汗。
初卿挑眉,凝視着沙爾汗的眸光之中,反帶着一絲的挑釁。
她在激她,可沙爾汗卻偏就吃這一套,就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準備攻擊的貓,剛剛站起,就被人從後面捏住了後頸,想要發怒,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瞬間敗下。
簡直是要氣死她了!
沙爾汗的手緊緊地蜷起,特意修剪過的長長的指甲瞬間刻進了掌心,掐得她生疼,卻也沒能稍許緩解下她現在的心情。
原本是想要畫個精緻的妝容,帶上言司遠,氣氣公冶凡東,好讓他知道,若是他再不主動,她就要屬於別人了!可沒有想到的是,公冶凡東這個木頭竟然又去找了初卿。
還……還讓初卿這麼親近的靠着他!
“初卿,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這麼的不要臉!”沙爾汗氣極,一時間話語也未經大腦思考的就這麼蹦了出來。
話音剛落下,就只覺得手臂上被一道力量加重,連忙擡頭看向了身側的言司遠,而言司遠則也是低垂着頭,看着她,冷凝的目光之中隱隱的帶着些許的警告。
她也知道自己剛纔說的話好像有些過分,可那又怎麼樣?誰讓她初卿偏偏賴上了她的男人?!
活該被她說!
沙爾汗輕哼一聲,並沒有要爲她剛纔所說的話道歉的意思。
而站在他們對面的初卿則是完完全全的將他們的小動作全部看盡,她笑着對沙爾汗說道:“既然你搶了我的男人,怎麼,還不允許我也找個退路?”她的語調微微上揚,說完還將公冶凡東的手擡了起來。
不知何時,她的手已經握住了公冶凡東的,朝着沙爾汗晃了晃,明顯是故意刺激的模樣。
這樣的一幕,刺激到了沙爾汗,也同樣的刺激到了言司遠。
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倆人緊握的雙手上,喉結不經意間滾動,本就染上冷意的雙眸更是冰冷,渾身上下都隱藏着一絲危險的氣息。他抿着單薄的脣瓣,一字未發。
“你!”沙爾汗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即便她也清楚初卿現在正拿着公冶凡東來氣她。沙爾汗想了想,隨即也更是挽緊了言司遠的手,她用力地將他更靠近自己些,可言司遠卻並不是非常的配合。
他一向不喜歡與別人太近的接觸,即便是演戲也不行。
言司遠斂眸,看向沙爾汗,身子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沙爾汗明裡暗裡的用力拉扯着他。僵持了一會兒,沙爾汗微微踮了踮腳,湊到言司遠的耳邊,面上保持着神色不變,悄悄地對他說道:“你就再幫我一次!”
言司遠微微側過頭,眼瞼下斂的看着她,過了幾秒,復又擡頭看向了對面的初卿,眯了眯雙眼,輕吐道:“不。”
沙爾汗當即急了起來,她狠狠地又瞪了公冶凡東一眼。既然命令不了初卿,那她總可以命令公冶凡東吧?他怎麼說也是自己的保鏢,不管如何都不可能不聽自己的話!
“公冶凡東,我讓你現在就鬆開那個女人的手。”沙爾汗頷首,一臉傲氣,強制的讓人不能拒絕。
公冶凡東怔了怔,有些猶豫,他看了眼初卿,剛想要把手伸出來,卻沒想到反而被她抓的更緊。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聽見初卿語氣淡淡的又說道:“公主不要激動嘛,這樣不也挺好的?你搶了我的男人,那把他給我,也算是兩清了?”
他這個字,初卿很是刻意地重重咬着,說完,還笑着看向公冶凡東。
這樣的舉動,更顯親密。
沙爾汗深呼吸了一口氣,壓了好久纔將躥至胸口的怒意壓回了一些。兩清?這怎麼能算兩清?
沙爾汗不自禁地上前了一步,離初卿只有兩寸遠的距離,她看着她,卻是對公冶凡東說道:“你放不放手?”
“公主好像對這樣的結果,並不滿意?”初卿沒等公冶凡東說話,直接接道。
“對!我就是不滿意,我也不同意!”沙爾汗幾乎是半叫了出來,完全沒有了之前剛出場時高貴恬靜的樣子。
初卿輕嘖了一聲,連連搖了搖頭,“爲什麼不同意呢?你是覺得我男人不好?”她說完,還很是刻意地看了言司遠一眼,見他目光之中稍許的帶着一絲不解,便又悄悄地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言司遠頷首,表示知道。
“你男人再怎麼好我也不要!”沙爾汗皺着眉頭,果斷拒絕。
“那是爲什麼呢?”初卿裝作一副很是疑惑不解的樣子來。
她倒是覺得現在沙爾汗急得快要跳腳的模樣很是有趣,明明喜歡,卻不明說,又像是護食的小動物一樣,將凡是靠近她喜歡的人統統擋下。
任性得很,卻又讓人捨不得多怪她。
“因爲……因爲他是我的保鏢,我已經習慣了他保護我的安全了,所以,我絕對不允許!”沙爾汗閉了閉眼,當她聽到初卿這麼問的時候,心裡也有了一絲的心虛,生怕那個危險的女人會把自己的心思全部倒出,便隨便胡謅了一個理由來搪塞。這麼說,也算是沒有問題吧!
她咬着脣,瞪大了雙眼,拉長的眼線顯出了幾分凌厲。
“公主您還真是任性,您當初不還說了嗎?只要我把我男人讓給你,你就可以答應我任意的要求?”初卿笑着,暗下鬆開了公冶凡東的手,獨自走向了一旁的桌子。單手拿起桌上擺放着的壺子,手肘擡起,動作緩緩地倒了些水到玻璃杯中。
水是溫的,喝起來正好。
初卿湊在杯口,輕輕地抿了一口潤了潤因爲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而有些乾燥的脣瓣。
這句話……她確實是說過,可誰知道這個女人竟然要拿公冶凡東來換?!她怎麼可能答應!
沙爾汗聞言,連忙說道:“不可以!什麼都可以換,就是他不行!”
“公主……有您這麼沒有信譽的嗎?當初提也是你先提的,現在又不算數了?”初卿撇了撇嘴,很是無奈地搖着頭,她把手上的水杯放下,轉而看向依舊一臉不解地公冶凡東,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哎,不如你來表個態?雖然你是公主的保鏢吧,可和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啊。”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將所有的話語權和主動權都交到了公冶凡東的手上。
沙爾汗很是緊張地盯着公冶凡東,等了片刻也不見他說話,便又有些急躁起來。她就是怕他說選擇初卿!這樣的話……她在這裡爭了半天還算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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