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店裡的掌櫃也趕緊帶了夥計想要過來拜見,被白映寒制止了,白映寒說道:“本王來這裡不願聲張,你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要外傳了,呆會兒本王到衙門去就不會被外面的難民們堵在路上了。”
那位掌櫃的趕緊應道:“是是是,小的一定遵照王爺的意思,絕對不會對外說的。”
白映寒點着頭對李光遠道:“李光遠,你讓人把帳結了,包括今天的粥錢。”說着又對鄭新明道:“本王現在要去衙門走一遭,就勞煩千總大人前面帶路吧!”
鄭新明躬身應道:“在王爺面前卑職不敢託大,給王爺帶路是卑職的榮幸,王爺請。”
有了鄭新明,白映寒倒也不愁沒有信物冒充恆王了,他們一行二十幾人(其餘的人自然是不着痕跡地跟在周圍)跟着鄭新明這一隊官兵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衙門,也不必白映寒自己介紹,鄭新明那邊早已經讓人通知了知縣大人。
“卑職趙曉東叩見恆王殿下,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知縣趙曉東在白映寒一行剛到衙門口就帶着手下人等來門口迎接了,在禮數上不敢有絲毫怠慢。
白映寒端着王爺的架子,揹着手嘴裡淡然道:“外面人多嘴雜,還是進去說話吧!”
“是是是。”趙曉東趕緊把白映寒一行讓進了後衙。
下人送了茶水和時令水果,還有點心之後退下了,白映寒端着杯子抿了一口茶之後就把杯子放在茶几上,對趙曉東道:“這城中難民數量日益增加,你可有什麼安民的措施啊?”
趙曉東趕緊躬身答道:“卑職已經向府衙遞交了公文,相信日內就有批文發下來,到時下官自會遵照府臺大人的旨意,妥善安排好相應的事項的。”
白映寒淡然道:“難道你就不能事先採取緊急措施應對嗎?那些難民都來了幾天了,你就不能讓人在城中多設幾個粥棚,順便聯繫城中商鋪,騰出一些空置的貨倉,給那些難民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這個......”白映寒的話讓趙曉東感到了壓力,他不禁伸手用衣袖拭了拭額頭上的汗珠,小心地回答道:“卑職也有這樣想過,可是沒有朝廷和府衙的批文,卑職是不能擅自打開糧倉的,否則,卑職會被上司追責的......”
“那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那些災民忍飢挨餓,餐風露宿嗎?要知道這樣做會引發饑民暴亂的。”趙曉東的回答讓白映寒很不滿意,面上不禁浮上一抹搵怒之色。
見到“王爺”面現不愉,趙曉東很小心地回答道:“卑職也很擔心,所以就讓城防營那邊去城門口把手,不讓更多的難民進城,以維持城內治安。”
“哼!”白映寒怒由心生,不禁伸手在茶几上拍了一下,指着趙曉東的鼻子說道:“現在本王在這裡,本王命你速開糧倉,讓人在城中開闊之處設幾個粥棚,馬上聯繫城中商戶,騰出空餘的庫房用以安置難民,若是還有難民無法安置就在城外搭建草廬,給後來的難民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趙曉東見“王爺”發火了趕緊唯唯諾諾地應允着,轉身退了出去。
鄭新民見趙曉東出去了,趕緊上前對白映寒行了個軍禮,說道:“王爺有事儘管吩咐,卑職一定盡己所能將事情辦好的。”
白映寒盯着鄭新民看了半響,問道:“本王和太子之間的事情,你怎麼看?”
鄭新民想了想回答道:“卑職是樊大人一手提攜起來的,卑職被貶之時聽到了一些風聲,太子趁着皇上病重之時慢慢將國舅爺的一些勢力安插進了侍衛營,如今皇上已經殯天了,想來樊大人也難逃被貶的下場,只是不知道會被貶去哪裡。樊大人是皇上的心腹之人,皇上的心思我們這些做臣子的都知道,只可惜......卑職現如今雖然職位卑微,但手底下還管着一些人,王爺在惠安城一天,卑職一定會盡全力護衛王爺周全的。”
鄭新民的話也表明了他的態度,他是擁護恆王的人。白映寒點了點頭,讚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嗯,眼下倒是沒有什麼事情,你暫時負責盯着那個趙曉東,看他是不是按照本王說的在做。”
“是。”鄭新民恭敬地對白映寒行了個禮然後退了出去。
樂蘭進來了,她打量了白映寒一下,問道:“趁着現在沒事,姑爺要不要休息一下?”
白映寒想想說道:“還是不要了,我就在這張椅子上靠一會兒就行了,你出去對李光遠說一聲,讓他派人四下裡看看,對那個趙曉東多注意一點。”
樂蘭點了點頭就出去了,不久就和李光遠一起進來了,看見白映寒睜開了眼睛,面上不禁露出一抹詭笑來。
白映寒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怎麼啦?看你笑得鬼鬼祟祟的樣子。”
李光遠面上帶着笑,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很隨意地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
樂蘭走過去在白映寒身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笑道:“姑爺,你猜那趙曉東給了我什麼?”
“什麼?”
樂蘭把手裡的一個小布包裹打開,裡面竟然是幾樣玉石簪子和一對翡翠鐲子。
白映寒拿起一隻翡翠鐲子放在光亮處看了看,說道:“這玉質應該不錯,這趙曉東還真捨得下本錢啊!”
李光遠笑道:“她可是王爺身邊的貼身使喚丫頭,王爺出門帶在身邊的一定是身份尊貴,很受王爺寵愛的,他趙曉東出手能寒酸嗎?”
雖然李光遠說的是玩笑話,白映寒聽了還是覺得很是尷尬,他擡眼看了看樂蘭,只見她面頰上也是紅了一片,卻正好也睜着一雙大眼睛看了過來。
白映寒訕笑道:“既然是那趙曉東送的,咱們不收白不收,他能送這樣貴重的東西,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正好給樂蘭做壓箱的嫁妝。”
樂蘭衝着白映寒翻了個白眼,撅着嘴說道:“我纔不稀罕呢!給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