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王員外的侄子帶了十個身高馬大的男子闖進了周蘭兒家,丟下了幾盒彩禮並放下話說三日後就要花轎接人。周蘭兒的姨父姨母當時被這些凶神惡煞的人給嚇壞了,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他們後來也找過王員外,但王員外也沒有辦法,他告訴他們說之前求親被拒之後他也勸過這個侄子,只是好話說了很多他都聽不進去,他也沒有辦法。正當他們一家發愁的時候,周蘭兒的二表哥李光遠回來了,聽說了這件事情,李光遠肺都差點氣炸了,不過他安慰家人讓他們不用擔心,說家裡有他在,誰也不能把蘭兒搶走的。
三天後王家侄子迎親的時間到了,他騎着馬胸前掛着大紅花,身後帶着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來了王家村。李光遠手拿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守在家門口,一副泰山壓頂不皺眉的氣勢當場倒是讓王家侄子愣了一下,不過看着身後帶來的二十個打手,他的心也安定了下來。李光遠好言好語勸說了王家侄子半天,對方不斷不聽反而讓打手上前動手打人,李光遠見對方不講道理只好和對方動起了手。
李光遠的身手很好,那二十個人手裡揮舞着刀劍把李光遠圍在了中間,卻誰也沒能傷他分毫,但在打鬥中一名打手手中的劍被李光遠一棍挑飛了,正好插在了王家侄子胸口,王家侄子當場喪命,王家的人當時就把李光遠帶走了交給了開原縣衙。
幾天後李家得到了消息,李光遠因殺傷人命被判斬首,公文已經發往府衙,等上面的批文一下就要行刑了。這個消息傳來周蘭兒的姨父姨母傷痛欲絕又毫無辦法,不過半月後李家來了兩個人,說是要找李光遠,聽說了李光遠的事情後他們安慰李家二老,說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把李光遠救出來。
客棧隔壁院子是周蘭兒表哥的朋友租下的,他們前幾天來了十個人商量着要去縣衙劫牢,並把李光遠的家人都轉移走了,聽說周蘭兒是李光遠的未婚妻就把她接來了這裡,說是一救出李光遠就帶着她一起遠走高飛,誰知他們去的人不但沒有把人救出來,反而有五人被抓了,其餘的五人逃回了這裡,幾人正商量着怎麼辦不想那些衙役也追來了這裡,這些人倒是很講義氣,百忙中其中一人把周蘭兒推上了牆頭,後面的事情白映寒他們也都知道了。
周蘭兒把事情的經過說完,樂蘭心知這件事情她們是插不上手了,既然李光遠殺了人,他就應該伏法,那幾個劫牢的人也將被斬首示衆,對這些人朝廷是不會姑息的,所以她如今能做的是把周蘭兒送到她姨母那裡。
“這件事情我們幫不上什麼忙,你表哥畢竟是殺了人,我們會送你回家的。”
周蘭兒擡起淚眼看了看樂蘭和白映寒,既然面前這兩個人都說無能爲力了,她還能求誰呢?她感到很無助甚至是絕望。原以爲救出二表哥後,她就能真正有個家了,她也下定決心好好跟二表哥過日子,在家相夫教子孝順二位雙親的,如今全都成爲了泡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哭泣,哭自己可憐的身世,都是因爲她二表哥纔會無意中殺了人,都是因爲她二表哥纔會落得個斬首的下場,還搭上了另外十個人的性命,也都是因爲她姨父姨母纔會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周蘭兒一哭白映寒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趕緊勸道:“蘭兒姑娘,你不要哭,事情還沒到絕望的地步,你二表哥也不一定就會死的......”
聽了白映寒的話周蘭兒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映寒有些哽咽的問道:“那還有什麼辦法?”
白映寒抓了抓後腦勺,有些牽強的說道:“你表哥雖說是殺了人,但並不是他親手殺的,是誤殺,再說,他是自衛殺人應該屬於無罪,一定是知縣大人判錯了,我,我去幫你說說,也許會放了你二表哥也說不定。”
白映寒分析的案情全都是以現代社會的法律來分析的,他的話雖然讓周蘭兒聽了覺得很荒謬,但她現在已經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把白映寒當做是一根救命稻草去抓了。
“真的嗎?我二表哥真的不用死嗎?”
“是!是真的,絕對是真的,你放心好了......”見周蘭兒把自己看做是唯一的希望了,白映寒的心裡頓時掀起了萬重豪情,他趕緊將胸一挺對周蘭兒保證着。
樂蘭可不看好這件事情,見自家姑爺這個樣子趕緊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擔心的說道:“姑爺!這件事是不可能的,殺人者死,這是歷來的規矩,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白映寒看了樂蘭一眼,安慰道:“我也許不行,但還有貝兒在呀!她是大內侍衛副統領,她一定能行的。”
聽他提到自家大人,樂蘭更是着急了,自家大人已經走了快兩個時辰了,即便是她真在這裡,對這件事情也只有束手無策的份,她能做的也是像自己這樣把周蘭兒安全送回家。
樂蘭有些爲難的說:“姑,姑爺,這件事咱們還是不要管了好嗎?因爲咱們也管不了,除非是皇上開了金口免李光遠一死,要麼是王爺替他向皇上求情,否則免談......”
聽她提到王爺,白映寒眼睛一亮,趕緊把手伸到懷裡一陣掏摸,摸出了一個明黃色的小布袋,裡面裝着王爺給的那一個小小的印信,他提着繫着布袋的繩子在樂蘭眼前晃悠着笑道:“你不說我倒是差點忘記了,王爺當時給了我們一個印信的,說是必要的時候可以憑着這個印信到當地官府裡要求支援的。”
看着白映寒手中的黃色小布袋子,樂蘭驚道:“怎麼這印信在你身上?大人怎麼沒帶着它呢?”
白映寒道:“當時王爺是遞給我的,也一直都放在我的身上呀!貝兒也沒有找我要,她若是要我能不給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