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看看,我跟你帶誰來了?”貝靖荷見白映寒又要睡着的樣子,趕緊把採青拉到身前來。
“姑爺。”採青眼裡含着淚,卻沒有讓它掉下來。
白映寒又努力睜大了眼睛看見採青後,面上不禁露出一抹欣喜來,他很想伸手拉住採青的手,可胳膊只微微揚起了一點就落下了,採青趕緊握住了他的手。
“是採青啊!你剛回來的嗎?”
“不是,我昨天就回來了,因爲不方便過來纔沒來看你的。”
“家裡好嗎?我娘她,好嗎?”
“好,都好,酒樓的生意又開張了,夫人的身體也恢復了,盼着你有時間就回去看看她呢!”
“啊,這就好,娘,我也很想你呀......”不知是因爲太激動了還是別的,採青只感覺他的手在微微發着顫,臉上和肌膚上都起了一層雞粒,隨即眼簾耷拉了下來,卻又沒有完全合上,人已經昏睡過去了。
“姑爺?姑爺?大人,姑爺這是怎麼啦?”看着白映寒這個樣子,採青心裡很着急,她很害怕白映寒會有什麼不測。
貝靖荷心裡也很着急,她伸手摸了摸白映寒的脈搏,好久才安下心來說道:“也許是身子太虛弱了,剛纔一激動就昏了過去,應該無礙的,呆會兒你去請醫士來再給他看看,我要先走了,這裡就交給你了,但是時間不要待得太長了,不要讓人發現了,特別是葉佩蓉。”
“誒,知道了,大人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姑爺的。”
貝靖荷伸手拍了拍採青的肩膀,笑道:“相公的脾氣我是知道的,若是換做別人,他會覺得不好意思的,由你照顧他,我很放心。”
貝靖荷匆匆離開了,因爲她要督促她那隊的侍衛訓練,她怕明月她們督促不下來,也害怕這幾個年輕姑娘被那些油滑的侍衛欺負了,若是她在還能罩得住場,那些侍衛在她面前可不敢多放肆。
採青把白映寒換下的衣裳準備拿出去洗,卻發現那件褻衣已經爛的不成樣子了,原打算扔掉的,後來想想白映寒對雲卿兒做的衣裳都很愛惜的,於是她找來針線把衣裳一點一點的補好,纔拿出去細細地洗淨上面的血漬,晾曬在竹竿上。回到帳篷裡,白映寒還在昏睡中,一晚上都沒怎麼睡也難怪他這個時候會睡得這樣沉。採青幫白映寒掖好了被子就出去了,她要到山上轉轉,打一些野味回來,呆會兒好做給白映寒和貝靖荷她們吃。
採青走了沒多久葉佩蓉身邊的一名女侍折了回來進了白映寒的帳篷,她是奉了她家大人的命令特地回來看他的。雖然葉佩蓉面上總是一副冷豔的樣子,嘴裡說出來的話也是尖酸了一點,但當她一早看見白映寒憔悴的病容時心裡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也擔心營地裡沒人照顧他,使他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所以就派了身邊一名女侍回來看看,若他需要什麼就在一旁看着照顧一點。
這名女侍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膚色白淨,一張瓜子臉上有幾點雀斑,論起姿色倒是很一般,不過眉間卻隱藏着一抹傲氣,好像對誰都瞧不上眼的樣子。她走到白映寒的牀邊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還在昏睡中的白映寒,隨手拉過一張凳子在牀邊坐下,還故意弄出很大的聲響,想借此驚動白映寒,可惜白映寒在昏睡中一點反應都沒有。
“嗨嗨嗨,醒醒,醒醒,裝什麼呢?”這女侍見白映寒一點動靜都沒有很是不耐煩的衝着白映寒嚷嚷着。
白映寒似乎有了一些知覺,他的眉頭輕輕皺起,似乎被耳邊這擾人的呱噪聲吵得很不舒服,他的眼簾無力的抖動了一下,卻沒能睜開隨即又昏睡了過去。
“你......”女侍等待良久都沒見到他的動靜很是生氣,她隨手拔出腰中懸掛的寶劍,真的想用劍刺他一下,可轉念一想還是把劍插回了劍鞘中,她心裡想着要怎麼捉弄一下白映寒便出了帳篷,想要找一個捉弄他的物件。
營地外的坡地上一條蛇吐着紅紅的蛇信子在草叢中慢慢的遊走着,似乎正在覓食的樣子,它身體顏色呈白色,背上有條狀的淡青色的花紋,三角形的小腦袋隨着身體的遊動左右探看着。突然一道凌厲的劍鋒劈下,蛇頭頓時和蛇身分成了兩段,蛇血隨着蛇身的抽搐擺動噴灑在草葉上。女侍一臉詭笑着上前用帕子包了手把沒有蛇頭的蛇身撿了起來,轉身進了帳篷。她想用這條死而未僵的蛇嚇唬嚇唬白映寒,她可不相信白映寒是真的在昏睡,他最多隻是藉着受了傷而偷懶罷了。
採青只在附近轉悠了一下,沒有找到什麼獵物,只好折回來想看看白映寒之後再去其他地方打獵,隨知剛到營門外就看見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往白映寒的帳篷走去了。採青只感覺頭皮一緊,心也開始突突狂跳起來,她擔心白映寒會受到傷害,趕緊躡手躡腳地隨在那名女侍身後走到了帳篷邊上張着耳朵偷聽着裡面的動靜。
“哼哼,你還在裝睡嗎?你睜眼看看我找到了什麼?你若再不把眼睛睜開我就把它放進你的嘴裡。”
帳裡傳來女侍幸災樂禍的聲音,讓採青聽了更是擔心不已,不知她要把什麼放進白映寒的嘴裡。採青偷偷把頭探進帳,卻見那女侍背對着自己手裡拿着一條白蛇,白蛇的尾巴還在不停地攪動着。
“這女人真歹毒,姑爺又沒有得罪她,她爲什麼要把這條蛇放進他嘴裡?怎麼辦?我若是現身阻止只怕會暴露了身份......”
採青心裡慌亂地想着辦法,眼見那名女侍已經伸手去捏白映寒的嘴了,採青情急之下一閃身進了帳篷,閃電般地操起一張凳子就朝女侍砸去,女侍只感覺眼角的餘光看見有個影子在背後晃動,待她要轉身看時就感到頭頂一聲悶響,眼前一黑人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