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柏的冷淡和尖酸的話語讓白映寒聽了心裡很不舒服,採青幫他穿上外套,看了一眼走到一旁的于靖柏安慰白映寒道:“姑爺不要往心裡去,於大人還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他要是知道了絕不會這樣對姑爺說話的。”
白映寒雖然心裡不舒服,也沒有精神和他計較,正在這時他突然看見一個丫鬟拎着熱水壺進了正中一間主臥,趕緊跟了過去,走到門口正要貿然進去卻被採青及時拉住了。
採青低聲道:“姑爺,不要,這樣進去不行的,還是先回房,採青伺候姑爺洗漱了再來吧!”
白映寒急道:“不,我要馬上見到王爺和他說這件事情,若是不早點說,只怕時間耽誤久了,卿兒那邊會有什麼不測的。”
“姑爺......”
“什麼事?有話進來說,何必在門外鬼鬼祟祟的。”
採青正要繼續勸白映寒,卻聽到恆王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白映寒一聽也顧不上什麼禮節了,趕緊跑進了房裡。
恆王好像剛起來,綺玉正在小心的伺候他穿衣,他見到白映寒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就很隨意跟他打着招呼:“白兄弟,這麼早啊!”
“草民......卿兒?卿兒!”白映寒正想行禮,突然看見迴轉身來的綺玉不覺渾身一震,他竟將綺玉看成了雲卿兒,他想也沒想就衝上前去緊緊地把綺玉抱進了懷裡,哭道:“卿兒,我的卿兒,我終於找到你了......”
“啊!快放手......”綺玉被白映寒突如其來的抱進了懷裡,倒是嚇了一跳,她心裡很害怕,怕自己正伺候的這位貴人生氣,於是拼命的扭動着身體掙扎着。
綺玉如此大的反應讓白映寒很是詫異,不過他也回過神來了,因爲懷裡這個女子的聲音很陌生,他趕緊鬆開手瞪着眼睛看了綺玉好久才吶吶地說:“你,你不是卿兒?你是誰?”
“啪”的一聲脆響,白映寒只覺得眼前金星直冒,頭也有些天旋地轉的樣子,身子站立不穩一下子摔倒在地上,緊接着胸口又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腳,他眼前一黑喉嚨處一股鹹腥涌出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王爺息怒,我家姑爺不是有心要冒犯這位姑娘的,只因太子的人前段日子抓走了我家雲少夫人,我家少夫人也死在了他們的劍下......”
恆王本不想這樣對白映寒,但作爲一個王爺,自己的女人被人這樣侵犯他都無動於衷,將來傳出去他的顏面何存?所以他必須裝出憤怒的樣子來維繫他的尊嚴。不過他剛纔一腳踢出見白映寒竟吐了血,倒是嚇了一跳,幸好採青及時撲過來阻攔他也正好藉機收手,當他聽了採青的話後感到很震驚,趕緊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說來。”
採青跪在地上看着身邊蜷縮着身子不斷抽搐的白映寒不覺眼淚就下來了,她大着膽子對恆王說:“請王爺容採青看看我家姑爺的傷勢再說吧!”
恆王看着白映寒的樣子也有些擔心起來,趕緊點頭應允了,他揹着手在房裡來回踱着步子,一旁的綺玉知道了他的身份此時立在一旁不敢稍動,但卻很好奇的看着地上的白映寒。
採青趕緊俯過身去在白映寒耳邊顫聲說道:“姑爺,你怎麼樣?”
白映寒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有些呼氣困難的樣子,剛纔恆王對他出手他也是嚇了一跳,知道自己今天又惹了禍,心裡一陣惶急下傷口處更是疼痛難忍了。不過採青的話說了之後他感覺到事情好像出現了轉機,趕緊想要掙扎的站起身來卻又有些力不從心。
“來人!把于靖柏叫來。”恆王很不放心白映寒,他知道于靖柏身上帶着上好的金瘡藥,趕緊對門外吩咐着。
白映寒衝進房的那一刻於靖柏就留了心,也有意無意的往這邊房門口靠過來,房裡的動靜他也都聽在耳朵裡,雖然心裡擔心卻顧忌着身份沒有像採青那樣衝進去,此時聽到恆王在房裡叫他趕緊應了一聲就衝進了房裡。
“王爺,有何吩咐?”于靖柏說着話眼角的餘光也看着白映寒。
恆王上前兩步有些着急的說:“你手裡應該有上好的治傷藥,你快給他瞧瞧,看嚴不嚴重?”
于靖柏趕緊走到白映寒身邊蹲下身子給白映寒把了一下脈,用手在白映寒前胸後背揉撫了好一陣,幫他順氣,看着他鮮紅的臉色慢慢轉爲蒼白時纔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後他把白映寒的身子扶靠在自己腿上從懷裡摸出一個藥瓶,倒出兩粒紅色的藥丸,正是貝靖荷之前用到過的那種藥。採青很是乖巧趕緊去倒了杯水來,給白映寒送藥。
“謝謝於大哥。”白映寒緩過氣來,喝了藥,知道于靖柏還是挺緊張自己的,心裡也對他很是感激。
于靖柏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呀!總像個孩子似地,做事不計後果,什麼時候都不讓人省心。”
採青本想扶白映寒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卻在恆王面前不敢太過放肆。恆王看出採青的想法,卻緊繃着面孔嘴裡沒好氣的說:“還不扶你家姑爺坐下。”
得了恆王的允許,採青如釋重負趕緊謝過恆王,和于靖柏一起把白映寒小心地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下。
恆王對白映寒道:“你小子這身體也太弱了吧!本王還沒那麼用力呢!”
採青趕緊解釋道:“我家姑爺之前被太子的人打傷過,因爲記掛着雲少夫人,他的傷還沒多好就揹着夫人出來了。”
于靖柏恍然道:“我就說呢!剛纔給他把脈我就覺得奇怪,原來是這樣啊!”
採青於是把那天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恆王邊聽邊點着頭,最後說道:“想來他們最初並不想傷人,只是你們提到了本王,他們是故意借你們來對本王發起挑釁的,看來父皇的身體越來越差了,不然他也不會這樣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