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寒用心記下每一位客人的喜好,包括有新來的客人點的他們店裡沒有的菜名也記了下來,並詢問了菜餚的出處,他心裡盤算着只要這些菜真的味道很好,他都會想方設法的去學着做,他還計劃着要到周邊城鎮,或者更遠的地方去學人家酒店的拿手菜式,經營酒樓就要不斷的更新菜式才能把酒樓做得長久。這一想法也得到了白易之的認可,他還經常在沈惜夢面前表揚自家少爺,沈惜夢聽說兒子這樣上進也每天都樂呵呵的,不過聽說兒子要出門去學藝時沈惜夢就有些捨不得,怕兒子在路上出什麼事情,也怕兒子累着了。
這天白映寒依舊在店裡忙活着,一聽說二樓一間雅室裡來了客人他手裡就趕緊拎了茶壺就上了樓,當他推開那間雅室的門時卻看見雅室裡坐着兩名女子,這二人正是莊紫胭主僕。
“怎麼是你?”
“是你?”
再次相遇這兩人都有些意外,同時都有些驚喜,想想上次在樓梯上相遇一別已經一個多月了,今天又在這裡遇到不知算不算緣分呢?
“紫胭姑娘約了什麼人嗎?”白映寒邊給紫胭沏着茶,邊隨意的和她說着話。
莊紫胭倒是很有興趣地看着白映寒,前兩次見他時感覺他應該是一位家世有點好的公子少爺,那都是從他的穿着還有他身邊跟着一名小廝來看的。可如今再見時他卻是一身的夥計裝束,這不禁讓莊紫胭有些糊塗了,不過她還是認定白映寒現在這個夥計的身份並不是他真正的身份。
“你怎麼這一身打扮?”莊紫胭忍不住好奇還是問了出聲。
“呵呵,這身打扮怎樣?我這也是爲了生計纔不得已而爲之的。”白映寒的眼裡沒有半分無奈的表情,倒是有一種樂在其中的樣子。
莊紫胭更是愕然了,雖然心裡還是很好奇,但她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只是淡笑地看着白映寒。
“姑娘今天要點什麼菜?”白映寒像是在跟一個老朋友說話那樣,很是隨意,臉上也始終掛着微笑。
莊紫胭笑道:“等會兒吧!主人還沒到呢!”
“喔,想來這位主人倒是很不一般,客人都到了,主人卻沒來。那好,紫胭姑娘且先坐着,我去招呼別的客人,一會兒那位主人到了我再來。”白映寒說着就要退出去。
“你,你就不想和我說說話嗎?”莊紫胭忍不住叫住了白映寒。
“啊?”這下倒是讓白映寒有些詫異了起來,在他想來自己和這位並不是很熟,如今人家卻主動要求他留下來陪着說話,若是換做別人只怕會欣喜若狂的,但白映寒想了想說道:“不好意思,這個時間我們店裡都會很忙的,想來那位請姑娘來這裡的人也快到了,我不方便留在這裡的,還是一會兒點菜的時候我再來吧!”
白映寒退了出去,莊紫胭心裡雖有些失望,卻對白映寒更加好奇了起來。
“這個人真的是與衆不同呢!”
“姑娘怎麼啦?他只是一名夥計而已,值得姑娘這樣嗎?”覓兒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姑娘。
“你認爲他是一個夥計嗎?”莊紫胭看着覓兒很有深意的說。
覓兒無所謂的說:“我管他呢!不管他是什麼我都不喜歡,不過姑娘好像對他有些不一般。”
莊紫胭的眼神突然變得暗淡了許多,她嘆息道:“我又是什麼身份呢?即便他是一個小小的夥計我也配不上人家呀!若是將來能找一個真心待我的人,即便是爲奴爲妾我也甘願啊!”
覓兒道:“姑娘是想太多了吧!其實有那麼多的公子喜歡姑娘,就連那位知府大人也對姑娘低聲下氣的,只要姑娘願意,榮華富貴任姑娘挑。”
莊紫胭道:“你真認爲那些人是真的喜歡我嗎?如今我還年輕,而且從來就沒有遂過誰的心,這些人只是因爲得不到才覺得好,若是有朝一日隨了他們中的一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對我厭倦了,到得我容顏老時,更加不值得他們留戀了,而那位於大人也只是想利用我來換取他的榮華富貴,所以纔對我低聲下氣的,若是我沒有了利用價值,只怕他也不會再來討好我呢!”
覓兒聽莊紫胭這麼說想了想也是,但凡青樓出生的女子又有幾個能得到真愛的呢?
“那姑娘今日還要拒絕嗎?”
莊紫胭嘆道:“今日只怕只能答應了,我是什麼身份?明天於大人的客人就要到了,我若是再推脫只怕這洛州城以後也沒了我莊紫胭的立足之地了。”
先不提莊紫胭那裡的無奈,單說白映寒剛出了莊紫胭所處的那間雅室,就被人一下拉進了隔壁的雅室裡,白映寒還沒反應過來,頭就被重重的敲了一下。
“怎麼回事?”白映寒只覺得額頭被那人的指關節敲得深疼,他用手摸着頭嘴裡吸着氣滿臉怒容的看着對方。
映入眼簾的是兩張有些熟悉的臉,白映寒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兩個人,因爲他只是覺得這兩人有些眼熟的樣子,卻記不起在那裡見過,也不知對方叫什麼,不過從對方看自己的眼神來感覺對方應該是和自己相熟的人。
“映寒,你小子傻了嗎?好像不認識我們的樣子,不過,你小子是不是上次掉進胭脂湖後腦子就壞掉了,竟然做起這種事情來了,你還說你娘很疼你,要是你娘疼你就不會讓你做這種事情了。”黃元正說着又伸出手來想要再敲一下白映寒的頭,不過這次卻被白映寒躲開了。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說話就說話爲什麼要動手動腳的,難道不知這樣敲人很疼嗎?要不我也來敲你一下試試。”白映寒的臉上帶着不快說道。
黃元正和唐白對看了一下,他們突然發現白映寒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唐白拍了一下白映寒的肩膀說:“映寒,你真的不認識我和元正了嗎?那天落水後你真的失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