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啊?”難得沒有用鬧鐘就醒了的寧雪,看着在沙發上動來動去的嚴暮揚,奇怪的問着。嚴暮揚驚訝的看着寧雪的放向,坐了起來微笑着問:“怎麼現在就起來了?不多休息一會?”寧雪瞄了他一眼,用很不在意的口氣回答:“恩,不知道怎麼的睡不着了。”看着他摸着脖子,明明不舒服卻不表露出來,只是在那笑着,寧雪心裡暗想:哼,傻不拉幾的,也不知道是怎麼變笨的。
看着他的模樣,寧雪不忍,走過去戳了一下他說:“喂,你去房間休息一下好了,看你蠻累的樣子。”嚴暮揚一聽,擡起頭驚訝的看着她,寧雪紅着臉轉到一邊,不語。嚴暮揚的眼睛裡出現光亮,他可以開始期待了?站起來,一把抱住寧雪,嚴暮揚的聲音裡充滿着驚喜:“雪兒終於願意原諒我了!太好了!”
寧雪看着他那模樣,心裡嘆息:唉,一定是最近玩傻??,怎麼和以前看上去差那麼多?突然想起他現在是抱着她的,寧雪開口不爽的說:“喂,你抱夠了沒有!還不給我放開!”嚴暮揚立刻鬆開,微笑着看着她說:“那我去休息了。”說完,就以很快的速度閃身進去了。寧雪坐到沙發上,想起每次她起來的時候他都已經起來了,是睡着不舒服吧……
看着沙發的長度,寧雪露出苦笑,想也是,他怎麼可能睡着舒服?他可是比沙發長了那麼多。睡了那麼多天,卻從來沒有抱怨什麼,每天被她罵,被她呼來喝去的,竟然也甘之如飴……他是真心想要她回去,這個她早就知道了,可是卻不願意。她也知道她在害怕什麼,現在平靜下來,她想,她是不是應該告訴他事情的真相?
想到這裡,寧雪的手忍不住的握了起來,爲了那無辜的,沒有看見這個世界就消失的孩子,不值。站了起來,寧雪重新走回房間,看着嚴暮揚熟睡的臉,寧雪又不忍心了。畢竟,他是無辜的,她有什麼資格怪他呢?在這件事情裡,她也有錯,不應該那麼粗心沒有注意到小生命的存在……說到底,她也是害死她孩子的兇手之一啊!
寧雪處於直我厭棄中,爲她的粗心大意而後悔着。突然,腦袋裡閃過了什麼,讓寧雪頓時一愣,可惜信息閃得太快了,她並沒有抓住。摸摸腦袋,寧雪看了看鬧鐘,現在才5點……看着嚴暮揚的睡顏,寧雪也突然感覺到困頓,躺在他的旁邊睡着了。
被鬧鐘鬧醒,寧雪一張開眼睛就看見皺眉的嚴暮揚正皺眉想張開眼睛,寧雪立刻伸出手將鬧鐘關上了。正想起來,就感覺手被人拉住了。轉頭看見嚴暮揚已經張開了眼睛,迷朦着眼睛微笑着對她說:“寶兒,早上好。”寧雪就這樣呆愣當場,思緒回到了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那個時候,寧雪總是偷偷的早上起來,幫他做早餐……
————————————————————————————————————————————
“滴滴滴……滴滴滴……”早上鬧鐘幾乎是剛剛響,就立刻被人關了。看着因爲聲響而皺着眉頭的嚴暮揚,寧雪微笑着將臉湊過去,輕輕的親了一下嚴暮揚的眉頭,小聲的說:“寶,早上好。”輕輕的拿開他纏着她的腳,寧雪下牀。感覺手被人扯住,寧雪回頭就看見嚴暮揚對她露出幸福的笑容說:“貝兒,早。”
寧雪抽回手,摸上了他的臉,幸福的說:“寶再睡會吧,一會好了再叫你。”嚴暮揚一聽,閉上了眼睛。寧雪開始下去忙碌着做早餐。當一切弄好擺在桌子上的時候,嚴暮揚也已經衣着整齊的出現在樓梯口。寧雪微笑着說:“寶,起來啦。快來吃早點吧。”嚴暮揚邊下樓梯一邊問:“叫爺爺了嗎?”寧雪低頭整理着桌子上的東西,很有朝氣的說:“已經叫他們去叫了。爺爺牙齒不好,我特地爲他熬了點骨頭稀飯。”嚴暮揚點了點頭說:“哦。”坐到了椅子上開始吃了起來。
看着寧雪幾乎不動,嚴暮揚奇怪的問:“怎麼不吃啊?”寧雪微笑着回答:“哦,我想等爺爺來了一起吃,你吃了趕快去上班吧。”放在餐桌下的手卻糾結在一起,顯示出了寧雪的不安。可是嚴暮揚並沒有看見,一邊吃一邊誇獎着:“恩,貝兒應該多關心一下爺爺,畢竟他老了,需要人多關心他。”
嚴暮揚還是在那嘮叨,並沒有看見寧雪眼裡閃過的悲傷。如果關心爺爺可以讓爺爺不討厭她,她何嘗不願意做?在餐桌下的手糾纏得更加厲害了,可是寧雪爲了不讓嚴暮揚擔心臉上一直是那個微笑的表情。正當嚴暮揚早餐快吃完的時候,爺爺出現在樓梯口,一臉笑容的緩慢着走下來,邊走邊問:“今天早上是吃什麼的呀?”
嚴暮揚擡起頭微笑着說:“爺爺,貝兒知道你牙不好,特意幫你煮了骨頭稀飯呢。”聽到嚴暮揚的回答,爺爺的臉上笑開了花,看着寧雪開心的說:“哎喲,早上的早點一向有那些傭人在忙的,何必起來爲我這個老頭子忙活。要是小雪被累到了,我該怎麼跟孫子交代哦。”說這話的時候,爺爺的臉上滿是慈愛神色。
寧雪握了握手,爲自己打了下氣纔開始開口:“爺爺不要這樣說,照顧爺爺是我應該的。”爺爺聽到,立刻一炫耀的表情看着嚴暮揚說:“暮揚你聽聽,這個孫媳婦真是貼心啊!比他們家的那些個強多了!”嚴暮揚好笑的點點頭,對着寧雪小聲說:“你看,我爺爺很好哄吧?一個小小的早餐就把他的心轉向你了。”寧雪苦笑,真的很好哄嗎?
嚴暮揚站起來,對着爺爺說:“好吧,爺爺就和你貼心的孫媳婦好好相處吧,你孫子我就去上班了!”說完以後,俯下身來,親吻着寧雪的額頭溫柔的說:“我走了。”寧雪微笑着對他點了點頭。當他出去,大門關上以後,爺爺的臉立刻變得嚴厲了起來:“哼,和傭人一樣做早餐,真是丟人。”看了看桌子上的稀飯,眼神滿是鄙視,對旁邊的傭人說:“將早餐倒進垃圾桶,重新給我做一份送到我房裡。”
看了一眼坐在那一臉散落的寧雪,爺爺的口起冒出一聲冷哼:“有這樣的人在,屋子裡全是那噁心的窮酸味!”坐在原地的寧雪,眼裡的淚水幾乎就要涌了出來。爲什麼?爲什麼讓爺爺接受她是那麼困難?